經過幾天的休養，秦明的身體已經幾乎完全恢復過來，他的體質雖然沒有胡憂那麼強悍，看來也不會差得太多，要不然頂不了那麼多的打擊，怕是早就已經死掉了。

“真舒服，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不知道你算不算是我的福星，居然那麼多天都沒有殺手上門。”

秦明伸了一個懶腰，一臉享受的說道。和暖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真上非常的舒服。連着三天都沒有人上門找麻煩，這還真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遇上過的事情呢。

唐渾笑道：“你可別忘記了，在遇上我的第一天，你就差點死掉呢。”

秦明一愣，呵呵笑了起來，好一會才笑罵道：“你這個人，嘴裡真是不會說人話。不過也沒有關係，我並不會在意這些。對了，那天你說你是要去向胡憂報到的，你認識胡憂嗎？”

秦明在軍隊裡呆了那麼多年，自然對軍隊相當的熟悉，別說唐渾一個小小的十夫隊長，就算是大隊長甚至是偏將級軍官，要想見到胡憂都不是那麼容易的，更別提什麼向胡憂報道了。胡憂哪可能什麼阿貓阿狗都見呀。

唐渾聽到秦明的話有些猶豫，他不知道應不應該把自己的那些事告訴秦明。打從心裡講，從小到大，這還是他第一次遇上值得交的朋友，別管別人是怎麼說秦明的，在唐渾的眼裡，秦明確實是一個值得交的人。

“如果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我不過是一時好奇而已。你不需要那麼再意的。”

秦明都快是人精一樣的人物了，怎麼可能看不出唐渾那點心思呢。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管閒事的人，要不是看唐渾挺對他的味口，他真是連理都不會去多理會呢。

唐渾心中一驚，他已經意識到如果今天把心裡那些事說出來，那麼他和秦明的交情怕也就僅此而已，決對不可能再深入下去。

“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唐渾心裡按下了決定，乾脆把什麼可以說的，不可以說的他都說了。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人關心過他任何的事，這種和人談心的機會，真的不是那麼多。這一開口，唐渾就有些收不住自己的嘴。把包括喜歡丫丫的事都對秦明說了出來。

“原來你喜歡丫丫。”秦明聽到這裡已經釋然了，年輕人嘛，誰有意思把心裡最私秘的事說出來呢。

唐渾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心裡也就一下鬆了很多，說都已經說了，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唐渾乾脆把和丫丫認識的經過也全都說出來。在這裡，他還是存了一點小心思的，他知道單靠自己的努力，怕是很難追到丫丫，如果有秦明幫忙的話。那就大大不一樣了。

“丫丫這丫頭，我也算是從小看着長大的。非常的聰明，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姑娘，不過以你的條件，要追到丫丫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呀。”

秦明也不怕打擊到唐渾，有什麼說什麼，一點都不失掩飾。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嘛，如果唐渾連這點打擊都受不了，還說什麼追丫丫呢，胡憂最寶貝的女兒是那麼容易追得到的嗎？

唐渾很認真的點頭道：“你說的我全都知道。更是知道追到丫丫的可能性幾乎爲零。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從第一次見到她，我就再也無法忘記她。如果要讓我不喜歡她，我自問是做不到的。”

秦明冷哼道：“喜歡就去追好了，又沒有誰讓我放棄。”

唐渾激動道：“你支持我？”

秦明道：“我支持你也沒有什麼用。這種事還得你自己努力才行。不過你的條件還是有點低，如果就這樣。怕是不會有什麼成功的機會。”

唐渾好不容易遇一個可以幫忙出主意的人，自然是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了。趕緊道：“我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也會去努力，只是我不知道，應該從那方面入手。”

秦明沉吟道：“這到是一個問題，你讓我好好想想。”

隨着秦明陷入思考，天氣都開始安靜下來，唐渾怕打擾到秦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一雙眼睛滿是希望的看着秦明。每當秦明的眉頭皺起的時候，他的心也開始緊起來，而每當秦明的眉頭鬆開，他又感覺到了自己有希望。

也許過了一年，也許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秦明終於擡起頭，道：“丫丫從小就習武，在這方面也有很高的天賦，但是她畢竟是女孩子，再強的女孩子，都是希望得到心愛男人保護的，所以你首要的任務，就是要提高自己的功夫，不然隨便來個什麼菜都能把你給打倒了，那你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要學功夫嗎？”這次到唐渾陷入了沉思之中。從小到大，他的生活都是很艱難的，別說是功夫，就算是吃飯都不是頓頓都有得吃。爲了學認字，他都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哪裡有什麼機會去學功夫。

“這個怕是不行了。”良久，唐渾失望的搖頭道。

“爲什麼不行？”秦明奇怪的問道。他和唐渾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他可以看出來，唐渾不是那種吃不了苦的人，對於唐渾那麼輕易的就說不行，他真是有些想不通。

唐渾苦惱道：“這是我不想學，而是我今年都已經二十歲了，之前一天功夫都沒有學過，已經錯過了學功夫最好的時間，唉……”

秦明臉色古怪的看了唐渾好一會，才問道：“你以爲功夫必須得從小學起？”

“難道不是嗎？”唐渾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

秦明笑道：“當然不是這樣。你覺得胡憂的功夫如果？”

唐渾老實回答道：“陛下無論是箭法還是近身搏擊，都是好手。他的功夫自然是了得的。”

秦明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剛入伍的時候，功夫怎麼樣？”

唐渾搖搖頭，胡憂入伍的時候他才幾歲，哪裡有機會知道當時的情況。

秦明道：“胡憂剛入伍的時候，和我分在一組，我們在入伍的第一天，就和別隊打了一架……”

秦明慢慢的陷入到自己的回憶中，歲月是一把無情的殺豬刀，一轉眼的功夫。已經那麼多年過去。現在回想起當年的情況，真是還像是就發生在昨天一樣。如果當初沒有二組的挑釁，沒有發生打架的事，也許整個天風的歷史就要改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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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學之道。講究的是天賦和自身的努力，這與習武的時間長短都沒有關係……”

唐渾非常認真的聽着秦明的講解，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秦明居然願意教他功夫。而且還不是收徒弟的那種，大家的身份還是平級的。

“……所以，只要是有天賦，有努力，就應該可以成功。胡憂的例子就擺在他的眼前，你也許不能超過胡憂，但是也不能差丫丫太多。連女人都不如的男人是沒有前途的。”

唐渾直到睡着都還記得秦明的話，他相信自己是一個有天賦的人，他不要差過丫丫，而是要超過他。他要有保護丫丫的能力！

第二天一大早，唐渾就從牀上跳下來。從今天開始，他要好好的習武，不可以有半點偷懶的那種。秦明的教學，和唐渾想像中的並不一樣。唐渾還以爲秦明會跟在他的身後，隨時指出他做錯的地方，並告訴他什麼是對的。

然而秦明並沒有那麼做。他只是教給唐渾習武的方法，就什麼都不管了。他甚至都不去理會唐渾究竟有沒有好好去學習。

這就是秦明的性格，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去做那種跟在屁股後，一點一點引導那種事的。不過這也正是秦明正確的地方。因爲武學一道，更多的都是需要自己去悟。悟到了就是你的，悟不到別人就算是說得再多，也沒有任何的意義。自己不能去明悟的東西，永遠都不屬於你。

當年的胡憂，有誰教過他嗎？他不過是從王張氏那個多年都沒有人動過的大木箱子裡，找到了一本都不能算是武學方面的書，就開始胡亂的練習起來。

話又說回來，哪一項事物的開始，又不是胡亂來的呢。亂着亂着，也就被人總結出了規律，也就成爲一個全套的東西。

練了一個早上，唐渾並沒有任何的收穫。秦明告訴他，每一個人的體內，都有一種像氣一樣的東西，武學利用的就是那個東西。唐渾在那裡感受了一個早上，似乎只感覺到的屁，而再沒有什麼別的。

“收穫不大吧。”吃早餐的時候，秦明隨口問道。

唐渾點頭道：“是的，不過我會怒力。”

“嗯，慢慢來。在沒有信心的時候，你就想想胡憂當年的蠢樣，再想想他現在的樣子，應該就可以了。”

唐渾心裡那個汗呀。居然有人這麼用胡憂來激勵自己的嗎？不過想想似乎又挺有道理的，當年的胡憂，人家在前邊地打架，他在後面用板磚，有多少人又能知道他之後的成功？

試着用胡憂來激勵自己，感覺還真是不多不少的有點作用，唐渾不由在心裡暗暗感覺地有笑。

吃完了早餐，唐渾又去感受自己的屁……嗯，是氣去了。他已經和秦明商量過，今天是休養的最後一天，明天他們就繼續南行。練習好功夫，可能更容易追到丫丫，可是晚了向胡憂報道，那要追究起來，唐渾邊命都有可能會丟的。要知道唐渾現在已經屬於漢唐帝國的一個兵，而漢唐的軍法完全移植了不死鳥軍團的軍法，那是非常嚴格的，就像是紅葉、丫丫她們都不敢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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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還真是不錯、”秦明坐在馬車前部。手裡拿着馬鞭。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馬屁股。他是一個習慣了回處遊走的人，在客棧住了四天，他是真心感覺全身都不舒服。現在真是好多的。

唐渾坐在秦明的另一邊，注意力大多都在秦明拿着馬鞭的手上，秦明的動作看起來相當的隨意，但是在第一鞭揮出的時候，又似乎經過了計算，唐渾感覺那就是武學的一種表現形勢。

學武已經三天了，唐渾每天都很努力，卻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收穫。直到剛纔，他無意中感覺到了秦明的手勢，才猛的發現原來功夫是無處不在的。

“嘩嘩譁……”

十分鐘前秦明還說天氣好，十分鐘後老天爺馬上就不給秦明面子。一場突如而來的暴雨，幾乎是瞬間掃過大地。

“我靠。”秦明氣得真是直罵娘，這已經不是什麼面子的問題，而是難過呀。這地馬車都是那種爺爺一輩的老傢伙了，到處都有洞，四處都在進水，這外面下小雨，車裡下大雨的日子能好過嗎。

唐渾沒有理會什麼雨不雨的，從暴雨來前的一刻，他就進入一種發呆的境界。對於暴雨他似乎完全沒有感覺。

秦明早就發現了唐渾的情況，不過並沒有去理會。剛纔再趕車的時候，他有意的把自己的精神力外放，作用於馬鞭上，就是想試試看唐渾這幾天的努力有沒有成果，現在看來還真不是白費的，他已經能感應到精神力的存在了。

“奶奶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是老天你最大。”

雨不過是下了二十多分鐘。太陽又出來了。雨後的太陽很美，可是身上穿着溼衣服的秦明卻一點都沒有心情去欣賞它的美。

“咦，剛纔下過雨？”唐渾直到這會纔回過神來。

秦明沒好氣的說道：“沒下，你看到的那些水，全都是當年灌入我腦袋裡的汗。”

這叫什麼話？

唐渾愣了一下。突然呵呵大笑起來。秦明居然也會講笑話，這說出去不知道人家會不會相信呢。

笑了好一會。唐渾認真的說道：“我似乎感覺自己變得不一樣了。”

唐渾在秦明的有意引導之下，發現了精神力的存在。精神力的說法，是胡憂提出來的，因爲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對這方面要更加的敏感。天風大陸的本地平民，都只是本能的運用自己的精神力，對它從來沒有過一種系統的歸納。只有以前的紫荊huā王朝，曾經對這方面有研究，可惜隨着紫荊huā王朝的覆滅，相關的資料已經全都遺失了。

唐渾感覺到的精神力，只是一種很淡的，似有似無的體會，這還不能讓他馬上就能運用，在這方面他還需要走更多的路。

雨後的路，變得泥濘不堪，馬車的進行再也不能像之前那麼順利，就連秦明都得很小心的控制馬車，才能保證不會出問題。

馬車上，唐渾和秦明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突兩人同時停住了說話，把目光看向前方的一片小樹林。

“你感覺到了？”秦明注意到唐渾的反應。

唐渾點頭道：“很強大的危險，我想我們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秦明搖搖頭道：“已經晚了，就以我們這個破馬車，是不可能躲過去的。這樣也好，休息了幾天，這把老骨頭都有些輕了，正好可以運動一下。一下打起來的時候，你儘可能的跟在我的身後，當然，我不一定可以保你不死，能不能過這一關，還得看你的命。”

唐渾自信道：“我相信，我的命還是很硬的。”

如果命不硬，唐渾怕是早就已經死掉了，哪裡有機會見到今天的秦明，參與今天的戰鬥？

是的，戰鬥。

在感應到危險的時候，唐渾的第一反應就是把自己和秦明聯繫在了一起，他沒有想過離開秦明自己跑掉，他要像一個真正的戰士那樣，面對一切困難。

樹木裡衝出了好些人，他們的打扮半不一樣，有男人也有女人，甚至還有幾個老頭。秦明手上的刀，從不認地來人是誰，它總是一擊而中，讓衝上來的人付出巨大的代價。

在戰場上從來就沒有女人和男人，老人和孩子之分，在這裡唯一有的就是活人和死人，還站着的幾乎都是活的，倒下去的幾乎都是死的。

嚴格來說，這還不應該算是戰場，地至少在秦明的眼裡它不是，不過在唐渾的眼裡，這卻是他的第一戰。幾天前他經歷過一場針對秦明的刺殺，當時他只是在一邊看而已，完全沒有出手，那不算是他有參與。而今天，他雖然同樣沒有出手，只是躲在秦明的身後而已，但是他的心態已經大大的不同，在他看來，他已經在參戰。

樹林裡大約有一百多敵人，打起來之後，身後有趕來一百多，由於唐渾幫不了什麼忙，秦明這會是真正的以一敵百。其實他是有機會避過這次危險的，他沒有提前離開，是要讓唐渾親身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