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爆音不斷響起,頓時驚得四野的野獸紛紛逃竄,一羣驚亂的蝙蝠發出刺耳的滋滋的叫聲。
方纔那是十柄一品魂器,魂器分十品,每品又劃分成頂、高、中、低四級,但因爲地域不同,叫法又有些差異,不過總體劃分卻是一致的。
三個月的時間,古凌在袁崇山的教導下,終於成爲一名千萬人嚮往的煉陣師,並且成功煉製了這十一件一品魂器,包括六柄一品低級、三件一品中級,兩件一品高級,那一品高級魂器則是被枯狼給要走了。
此十件一品魂器被古凌引爆,其威能不下於高級魂師全力一擊,這一品魂器至少也是價值十萬金幣,十件一品魂器的價值可是至少壹佰萬金幣,想必那鬥雞眼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子,竟然捨得自爆這十柄一品魂器。
那鬥雞眼所使用的不過是二品低級魂器,以其威力自難以抵擋十柄一品魂器的自爆,碎片激射,魂器自爆產生的震動,也讓得周遭空氣一陣顫抖。
頓時一道身影從那綠色大球內竄了出來,而後道帶着血跡的手掌狠狠向着古凌抓了過來,滿是猙獰的面孔沾染了血跡,眼中兇光閃爍,一掌便抓向了古凌。
古凌恍若未覺,只是他身上的青袍,亮起了青紋。
鬥雞眼渾身變得如同枯木一般,想必是修行的什麼功法方纔變得如此,那如同枯木的手臂,狠狠插在古凌的身上,他瞳孔中浮現詭異的笑意,他修習的枯木決可以讓身體如同鐵木一般堅,只要肉身被他靠近,他一下便能洞穿。
可他眼中笑意尚未消散,古凌身後的青袍無風自動,轉眼間擋在了古凌身前。
三品頂階魂器,青紋袍,乃是袁崇山贈與古凌,其上刻有聚靈陣、隱身陣、風行陣、玄甲陣、青焰陣五個天階魂陣,這一件三品頂級魂器傾注了袁崇山一聲的情感,對袁崇山有着重要意義,能夠將之給古凌,袁崇山對古凌的厚愛顯然不言而喻。
此時那鬥雞眼被青紋袍籠罩,三品頂峰青焰陣的威力相當於高級魂宗全力一擊,幾乎在一瞬間便將那鬥雞眼燃燒殆盡。
鬥雞眼死去,古凌手一招,收起那看起來與幾枚銀幣價值差不多的青袍,看了看那化爲灰燼的鬥雞眼緩緩道:“若是你是中級魂師,我還會與你一戰,只是你是高級魂師,弄不好,我可是會死的。”
這話若是被那鬥雞眼聽到,說不準會跟森羅王請個假,回來與古凌說一句:“你若早說你有這寶貝,你想要什麼自己拿走就是了。”
狂風涌動,古凌手中藍色火焰升騰,周圍的一切都被他抹平了痕跡,天陰沉起來,似乎是要變天了。
秋風蕭瑟,想來一場秋雨即將到來。
此時枯狼手中蜂刀頓時激射出一道道刀芒,那驟然涌出的刀芒如同突然迸射出的暗器,射向鐵塔的雙眼。
枯狼的時機選的極好,他與鐵塔交戰不過須臾,不過兩人也已經交戰數百招,都受了一點輕傷,二人反應也都開始遲鈍,枯狼手中一品高級清風劍,陡然換成蜂刀,嗡嗡聲不斷響起。
二人又交戰數十招,枯狼已經在蜂刀中存儲了一成的魂力,便在鐵塔雙掌擒住他蜂刀,他猛然激發那蜂刀真正的殺手鐗,鐵塔顯然沒有料到枯狼竟然有此招,躲閃不及,一隻眼睛被刺瞎。
鐵塔驟然大喝一聲驟然發力,將那蜂刀崩斷,大喝道:“枯狼背叛天狼門,軒以寧,童泰給我射殺他。”
軒以寧聞言頓時拉弓搭箭,嗡,弓弦一響,一支流矢頓時射穿了童泰的喉嚨,童泰本也是神箭手,心神靈敏,但他卻沒料到同爲神箭手的軒以寧竟然對自己下手。
軒以寧再度抽出一支箭矢向着剩餘的四名魂士射去,箭無虛發,一個眨眼的時間,軒以寧立即射殺了剩餘四名中階魂士。
鐵塔大喝一聲:“軒以寧,你在幹什麼?”
軒以寧長長出了一口氣,旋即走向那五人,將五人身上的箭矢都拔了下來,在童泰的身上擦了擦血跡,而後張弓搭箭,衝着鐵塔冷冷笑道:“你還在真是蠢得可以啊。”
此時枯狼早已經攻殺過去,鐵塔又驚又怒,一雙鐵掌揮舞得密不透風,此時枯狼也沒了兵刃,也與鐵塔肉身相撞,一時之間竟然壓住了鐵塔。
軒以寧微微吸了一口氣,他是知道枯狼乃是魂師境界,而且劍法凌厲,今日一見,枯狼其人深藏不露,竟然還刀法詭異,方纔不知怎麼竟然傷了鐵塔的眼睛額,而且肉身之強,竟然在鐵塔之上,要知道鐵塔的肉身可是錘鍊了數十年之久,堅硬如玄鐵,全盛之時,流矢難傷。
鐵塔已然落入下風,枯狼戰鬥越加兇猛異常,毫不顧及鐵塔的攻擊,只是拼命攻擊着鐵塔的要害部位。
綠油油的眸子死死盯着鐵塔,鐵塔心中驟然一寒冷,眼前這個還是人麼,怎麼這麼像孤狼,他曾經見過那些叢林、草原的兇狼,它們能吃下比自己身體龐大數倍的獵物,不是因爲他們消化超過想象,而是因爲他們肚皮被撐破之後仍在死命的啃食,那不是在進餐,而是在泄憤。
鐵塔從枯狼的眼中,看到的就是那種目光,突然他心頭一涼,便感覺到腳下一痛。
軒以寧一隻流矢,已然射中了他的腳面,流矢插入他腳面上,他一動,便是感覺到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鐵塔淒厲嘶吼一聲:“軒以寧、枯狼,你們兩個不得好死。”
鐵塔周身玄光繚繞,他的頭變得猙獰起來,渾身灰色毛髮極速生長,軒以寧見狀大喝道:“殺了他,那是天狼九變,絕不能讓他完成變化。”
枯狼眼中兇光閃爍,手掌狠狠向着鐵塔腦袋拍去,鐵塔正處於變化之中,反應有些遲鈍,狠狠被這一下拍中,咔嚓,頓時發出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響。
軒以寧俊秀的臉頰上顯得有些焦急,長弓拉得滿滿的,一隻流矢射入那鐵塔的剩餘的那一隻眼睛。
那一隻流矢頓時從眼睛射入,流矢尖端從腦後射出。
枯狼深吸一口氣,他的手臂微微鼓起,青筋如同蚯蚓一般蠕動,綠油油的雙目閃爍着妖異的光芒,旋即一拳狠狠轟擊向鐵塔的腹海魂宮。
頓時鐵塔的胸前瞬間凹陷進去,而後鐵塔的巨大的身子,被枯狼一拳轟擊數十丈遠,砸折了一棵三人環抱的巨木,而後深深陷入到一個五人環抱的巨木之內。
枯狼彷彿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而後緩緩向着地面栽到。
突然人影一閃,一個穿着青袍帶着青銅面具的人出現,枯狼倒在那人的肩膀上。
那青銅面具人緩緩道:“看來不用我出手了。”
旋即一顆渾圓,泛着藥香的藥丸塞入枯狼口中,片刻枯狼的面色好看許多。
片刻後,枯狼緩緩睜開眼睛,看着眼前人,他詢問道:“死了?”
這一句話顯得沒頭沒腦,但古凌確是明白他的意思,緩緩道:“死了,你接下來怎麼辦?”
枯狼沉默良久,掙扎着站起來,向着鐵塔走去,古凌與軒以寧也緩緩跟了過去。
枯狼將鐵塔從巨木中拽了出來,而後在鐵塔身上摸索着,突然古凌發現那人手掌一動,古凌瞳孔一縮,一隻腳頓時踩住那隻手,而後十幾道藍色火焰頓時洞穿了鐵塔的眉心,心口。腹部魂宮。
這鐵塔方纔終於死去。
軒以寧一陣冷汗直冒,這鐵塔的生命力未免太過強悍一些了吧。
枯狼身子微微一滯,旋即道:“我又欠你一條命。”
古凌饒有興致道:“你有幾條命可以還?”
枯狼也不做聲,繼續在鐵塔身上摸索着,片刻摸出一塊青玉,其上描繪着一顆狼頭。
看到這青玉枯狼臉色便是一喜。
軒以寧失聲道:“這莫非就是天狼門的天狼九變?”
枯狼也不否認點了點頭,旋即一股魂力涌入到青玉之中,盞茶後枯狼方纔緩緩道:“若是這鐵塔修成了這前三變,只怕我們都不是他對手。”
古凌也是微微一笑,若是枯狼知道他此時一身的三品四品魂器,想必就不會這麼說了吧。
手中魂戒光芒一閃,那被他掠來的物品,都呈現在衆人的眼前。
枯狼見狀,也不客氣,頓時向着其中一道盒子內打入一道魂印,那盒子發出輕微響動,枯狼屈指一彈,頓時那盒子打開,一道道豪光頓時激射出去,落入地面,頓時腐蝕出一片焦黑,還有濃烈的臭味。
枯狼手中灑出一抹藥粉,頓時那氣味消失不見,顯然枯狼早已準備良久,立在一擊致命。
枯狼這纔將那盒子拿過來,盒子內裝着一隻三百年的血靈參,古凌自然認得這東西,他大手一揮,那血靈參進入他的魂戒,旋即乾笑道:“我怎麼也不能白乾活是不是。”
枯狼絲毫不以爲意道:“這些東西,我可都是要不了,否則定會被門內之人懷疑。”
聽到這裡,古凌神色一沉道:“那你爲何還要回去。”
枯狼掂了掂手中的繪着狼頭的青玉緩緩道:“爲了它。”
古凌不再勸說,枯狼一如方纔將十幾個盒子打開,似乎也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而古凌則是把那價值不菲的靈材都受了起來,臉上滿是笑意。
枯狼皺着眉頭,而後將目光放在包裹着錦盒布料,而後他眼中光芒一閃,扯過那布料,略微沉吟,將那布料扯開,頓時露出一張巴掌大小的千鍛玄金製成的軟金,其上繪着各種紋路,看去很像是地圖。
枯狼面容浮現喜色,當即晃着古凌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果然是這張秘圖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