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平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開槍,哪裡還有丁點警察的樣子,他猛的就衝到了車上,拽着開槍的人就往下跳,丁平的力道很大,一下就把那人從車頂拽了下來,兩個人滾到了一起,丁平拽着對方脖領子,大聲的吼道:“不行,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行,這事必須要找市裡領導說一下,太過分了。” 那人臉色一暗,吼道:“老子辦案,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要是想進去檢查就直接跳進去,裡面兩米多深,全是水,別故意給我們消防隊搗亂。”說着,他就指着車上另外幾個人:“趕緊下去,別磨磨蹭蹭。這事兒我必須給領導打電話彙報一下。”說着他就掏出了手機。 警察隊長忙走了過來,賠笑道:“我這些兄弟有些衝動而已,兄弟你別見怪,沒必要麻煩。”他說着,就對着車上的人道:“把水箱蓋上,下來吧。” 警察隊長知道是給誰辦事,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見到丁平這麼激動,就上來圓場。 消防車上的人還真怕讓他們進水箱,這大冷天的,下水再出來不得凍死?聽見隊長的話,趕忙把水箱的蓋子蓋上了,也就是在他們蓋上水箱的一瞬間,一絲鮮紅的血水從裡面漫延出來,不過天色剛剛矇矇亮,幾人也沒有注意。 水箱中,我慢慢的探出頭,發現人已經離開了,然後趕忙把馮之桃抱了出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車子很快就開動了,看來另外兩臺車也檢查完了,應該沒有開槍,而剛纔開槍的車子,就是我們這臺車,也真夠幸運的,三分之一的機率,就讓我們中獎了。 當車子又行駛了十幾分鍾,大毛突然說道:“升哥,這水中有血腥味,是不是有人受傷了。” 幾人一聽,也都問了起來,我忍着痛笑了下:“放心吧,還忍的住,傷口不深,沒大問題。你們沒中槍吧?” 的確,對方開的槍,有一槍
打在了我的大腿上,不過由於受到水的阻力,我感覺到子彈並不深,所以也沒在意,問了其他幾人,都說沒事,我也就放心了,而大家最擔心的就是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我們在死亡邊緣掙扎着,雖然過了第一道路卡,但丁平依然不敢讓我們下車,因爲他不確定,到底還有沒有其他人阻攔我們。丁平也擔心我們挺不住,猛踩油門,消防車在柏油馬路上飛馳着。 終於又過了將近兩個小時,我們進入了TJ,丁平按照吩咐找到了TJ的對接人,然後開着車帶着我們去了一個私人診所,這一切都是二少安排的。 當我們離開消防車的時候,天已經亮了,TJ市的氣溫更冷,我們哆嗦着被丁平幾人擡進了診所裡。 這間診所一看就是黑診所,大夫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始終叼着煙,從他那熟練的取子彈的動作,就可以看的出來,他經常幹這種事。 “你們幾個命還真大,放心吧,傷都不重,暖和暖和就好了。”給我取着子彈,大夫還無聊的說着話,分散我的注意力。 其實我只是感覺有些輕微的疼痛,因爲身體都有些僵硬了,顫顫巍巍的問道:“那小姑娘沒事吧?” “打了退燒針和消炎針,感染了,很可能會燒出肺炎,所以最好找個大醫院檢查下。不過我聽丁平說了,你們要回H市,我給你們開點藥,到了H市,你記得找醫院讓她住下。”大夫叮囑道。 我點了點頭,開口道:“謝謝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臉上都是麻子,所以別人都叫我麻醫,你叫我麻子也行。”麻子笑着道。 “你也是二少的人?”我有些疑惑的問了句。 “二少的人遍佈大江南北,就連東北,也有二少的人。”麻子輕輕一笑。 想起消防隊的丁平,和這個叫麻子的醫生,我還真有些佩服這個二少,他的人脈之廣,的確值得我學習,而且這些人,可以說都是二少的心腹
。 此時,麻子已經縫好了我的傷口,說道:“衣服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去換好,到屋裡暖和暖和,準備一下,我開車送你們離開。” 我不解的問道:“難道不是在TJ市坐車嗎?” 麻子搖搖頭:“二少的地方,必然會有大少的人,這TJ市,大部分的黑幫也都屬於青幫,只是勢力沒有那麼龐大而已,不過我想火車站和機場,也都應該是他們的人了。放心,再過個城市就能上飛機了,這次不用潛水了。”麻子呵呵的笑了兩聲就離開了。 就這樣,我們從TJ市,又驅車趕往CZ,方向並不是向北,而是向南,二少的安排很謹慎,他知道大少爲了防止我們北上,所以會讓大部分勢力糾集在北上方向,而我們逆道而行,就是要南下。 到了CZ市,麻子已經找人定好了機票,直接帶我們去了機場。 飛機飛往H市的一剎那,我那沉重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整個人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了座位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孫猴子等人也是一樣,只有大毛還保持着警惕,不敢入睡。 而馮之桃,打完針之後,燒暫時退了,不過很快又發燒了,只能吃藥退燒。感染並不是一針兩針就能好的。 幾個小時後,我們從飛機上走了下來,整個機場都是東昇幫的人,而且沒有去候機室,是衆多人馬直接來到了機場跑道。有幾個工作人員跟在旁邊恭維着,大約有五十多人,統一穿着黑色的西服。 天空飄落着雪花,見到我走下飛機,雷俊親自打着傘走了上來,賴雲飛也帶着幾個兄弟走了過來。 雷俊見到我們的模樣,只是皺了下眉頭,不過沒有多說,也沒有多問,只是關心的問我:“升哥,沒事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吐出三個字:“還沒死。” 是啊,還沒死,這簡單的三個字,卻能說出我此時此刻的心情,以及這段時間的玩命一般的經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