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我驚得瞪大眼睛，心臟也是撲通撲通直跳，驚呼道：「這是什麼地方？」

「你問這是什麼地方，我還想知道這究竟是哪兒……」他冰冷道，「我已經在這兒被困了多年，在這個地方，你不會感到飢餓，只會不停地戰鬥下去。我就算著時間，每當一天過去，我就在牆上畫一筆。至於我到底待了多久，你自己看一眼這屋子就是了。」

我看向小屋，卻見屋子上竟然全都是被劃過的痕迹，密密麻麻全是一片。

不用說，裡面肯定也畫滿了。

這……究竟是待了多久？

「這些東西是哪兒來的？」我忍不住問道。

神秘人冷聲道：「是我帶來的。」

「你怎麼帶來的？」

「神戒。」

我頓時一愣，神戒這東西我記得羅巧巧那也有一個，想不到這個跟我一樣的傢伙也有。

「這裡原本應該是生死門，領悟生死的地方……」神秘人沉聲道，「可我自己都弄不清這兒究竟是哪了。每過二十個小時，就會有一場長達四小時的進攻，瘋狂地想殺死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戰鬥之中活下去。我在這個地方，一共見過七十四個江成，最多曾和五個江成一同並肩作戰。然而，最後活下來的卻只有我。」

我皺眉道：「你真是我？」

「我並不是你，我是江成……」他淡然道，「就如同我看見你覺得陌生一樣，我覺得我才是真正的江成。」

「不可能！」

我連忙說道：「江成只有一個才對啊！」

「如果是平行空間呢？」他問道。

「啊？」

我頓時一愣，而他沉聲道：「對，江成只有一個，但空間到底有多少個，誰都不知道。也許我們來自不同的空間，只是我們都屬於同一個身份。你要知道，無論是上一秒，或者是下一秒，都有個不一樣的空間，那裡也有個跟我們一樣的江成。」

「你說得太複雜了，讓我先消化一下……」我擺了擺手，揉著腦袋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江成全都是來自於不同的空間，只是最後死在了這兒。但我就有個問題了，大家既然是來自於不同的空間，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神秘人皺眉道：「那我不知道。」

「還有你說的進攻，是誰進攻我們？」我問道。

神秘人平靜道：「我們自己。」

「自己！？」我驚愕道。

他點頭道：「你到時候就知道了，每次那傢伙都會出現四個小時。而在這四個小時里，我們一切的環境都由他來改變，甚至連扛過去的方法都不一樣。總而言之，那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傢伙。」

我疑惑道：「那你戰勝過他嗎？」

「戰勝？」

神秘人苦笑道：「我連他一根毫毛都動不了。」

「意思就是說，他比大乾坤將還厲害？」我下意識問道。

「大乾坤將？」

神秘人頓時愣了一下，隨後皺眉道：「你是從大道將考核進來的？大道將……唔，你乾坤將么？」

我用力地點點頭：「怎麼，你不是么？」

「那你可真夠弱的……」神秘人嘆氣道，「祈禱自己能活過一天吧。」

我聽著這話，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什麼叫祈禱自己能活過一天？那進攻究竟強到了什麼地步？

「休息吧……」神秘人嘆氣道，「趁著現在好好休息，再過五個小時左右，進攻就要開始了。」

我被說得心裡很慌，哪裡能休息得著。這神秘人繼續打造著他的刀，我看清之後才發現這傢伙是在維修自己的刀。

我靠在牆邊，擦拭著暗金。想到這個神秘人也是另一個空間的我，我忍不住問道：「你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什麼叫什麼樣的？」神秘人問道。

我想了想問道：「你為什麼要修道？」

「偷看江雪洗澡了……」神秘人平靜道，「當時我家後邊有一座山，爹媽怎樣都不肯讓我去。初中的時候我實在好奇，就忍不住偷偷起來，結果在那看見江雪洗澡。十年之後，我就莫名其妙被定了冥婚，總而言之還挺麻煩的，不過也是從此開始學道。你應該也跟我一樣，這裡所有人踏上道士的道路都是一樣的。」

我皺眉道：「我跟你不一樣啊。」

他放下鎚子，轉頭看向我，驚愕道：「你不一樣？」

我解釋道：「我是很小的時候，江雪就在我的身邊陪伴我了，還幫我洗澡什麼的。後來曹大幫我找出一個肚兜，說是可以召喚江雪的東西，結果我莫名其妙召喚了一個女厲鬼，算是九死一生才開始修道吧。」

他滿是狐疑地看著我，疑惑道：「怎麼你跟我們不一樣？之前來的那些江成，開始修道的方式與我幾乎是一模一樣。「

我小聲說道：「那我就不知道為什麼了。」

「你知道譚東宇么？知道江修么？」他問道。

我搖搖頭，下意識說道：「不知道。」

他所說的，應該是他在那個空間認識的人，而我卻完全不明白。

「你那邊的空間，道界里是不是南有天宗，北有青衣門？」他又問道。

我小聲說道：「有啊，不過南方的扛把子是正一派，北方的扛把子是道法宗。」

「怎麼完全不一樣？」

神秘人皺緊了眉頭，嘟噥道：「我的空間里甚至沒有大道將，乾坤將之後直接就是道君了。」

「啥？」

我對此簡直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此時神秘人也是思索了一會兒，他忽然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照片，嘆氣道：「不管怎樣，我們都是江成。在你臨死之前，給你看一眼身邊人們的照片吧，免得死後還有所牽挂。」

我對這番話不太舒服，但還是拿過照片。

照片里，有江成、江雪、江美、曹大等人，還有一些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他指著桌上的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跟我說道：「我當時做道士的時候，就是這兩個人當我的師傅。男的叫李天華，女的叫趙暖風，他們一個教導我近身戰，一個教導我道術。」

「我的師傅可不是這倆人咧……」我抓了抓後腦勺，認真地說道，「我是進入正一派里學習，剛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師傅。我的第一個師傅是李唐朝，但他沒有教導我多少。嚴格來說，張霸是我的第一個師傅，教導過我很多。」

「哦，這樣啊。」

神秘人點了點頭，然後他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那你可以死了。」

「什麼！？」

我頓時面色一變，心裡憑空增添了許多恐懼。

他猛地抽出長刀，立即就要朝我砍來。我下意識想要反抗，可這傢伙只是輕輕一拍，就將我打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只覺得全身骨頭好像都要碎了。

好強！

這個傢伙雖然也是江成，可他與我的實力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距！

我艱難地捂住胸口，虛弱道：「你幹什麼！」

「別再跟我裝了……」他一步步朝我走來，緊抓著手中的刀，冷聲道，「你不是江成，如果不想在死前多吃點苦頭，就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身份！」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通道：「你在亂說什麼！」

他一把抓住我的頭髮，用刀抵著我的脖子，臉色猙獰道：「什麼趙暖風，什麼李天華，這兩人根本就不存在！那兩個是我爹娘！所有空間過來的江成，大家想爹媽的時候都是看這張照片，你卻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現在你跟我說你是江成？你是你媽了個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