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片混亂之中，我總算是知道了一個事情。

訂單處里的那些人……好像並不是正一派的人。

雙方的人都是越聚越多，打得十分兇殘。每個正一派長老過來都不是勸架的，都擼著袖子衝進去就是一頓干。我也混跡在人群之中，專門打那個什麼周少。

最後，大把大把的護衛隊過來了，大家總算是老實了起來。人們都蹲在地上，就猶如犯了事被警察抓一樣，乖乖地任由護衛隊帶走。

我抱著腦袋坐在地上，忍不住對身邊的師姐問道：「師姐，訂單處里的那些人到底是誰啊？」

「你剛來正一派，所以有所不知……」師姐解釋道，「訂單處這個地方，白天是給正一派弟子使用的，而晚上是給其他門派弟子使用的。這正一派好歹也是名門大派，所以很多其他門派的人，都會將他們自己的弟子送到我們這邊來學習。於是乎，總部這邊就分為了正一和同盟會。他們這些人為了在正一派有地位，就組成了同盟會。」

我驚愕道：「正一派高層都不管管嗎？」

師姐理所當然地說道：「管啊，你沒看長老打得最凶嗎？我跟你講，最厲害的還是我們的韓長老。他每次干架最凶，上次還跟同盟會的一個長老約定生死決鬥，三招之內就把那老雜毛給宰了。」

「不是的……」我無奈道，「我的意思是，門派弟子跟其他來學習的弟子打起來了，上頭就不會想著化解矛盾？」

「哦哦哦……」師姐恍然大悟，「原來你說這個啊，掌門是採取支持的態度。他說這樣正好可以鍛煉雙方實戰的能力，只要記得破壞了公共財物要掏錢賠償就行。不過你別擔心，這麼多人都干架了，分攤下來估計每個人也就賠個幾十塊錢。」

我不敢置信地目瞪口呆，而師姐說的還真沒騙我，在被帶到護衛隊之後，果然根本沒追責我們，而是直接讓我們賠償。

分攤下來，我賠償了二十六塊錢。

兩邊的長老都是聚在護衛處門口，直接就破口大罵。正一派的長老們罵外來的人沒教養，在別人的屋檐下還不懂得低調點。而外來的長老則是罵正一派人多欺負人少，不講道義。

之後差點就引發第二次群架，但被護衛隊的人們給趕走了。

我揉著傷口回到正一派宿舍，大家都在罵著說外來的狗雜毛太過分，一點素質都不講。師姐則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認真地說道：「你得罪的那個人叫周權衡，是某個門派的少門主，特意被送來這邊學習的。不過別怕，出事了就吼一嗓子，同門師兄弟都會上來幫你的。但你也要記住了，要是同門師兄弟需要幫助，你也要衝上去就是干。我們講究的是團結，不夠團結只會遭殃。」

我疑惑道：「那我該怎麼分辨哪個是同門呢？」

「只要在正一派內，就穿著我們的制服……」師姐解釋道，「沒穿制服的，都是外來的。」

我恍然大悟，回到宿舍之後將這件事打電話跟曹大說了。曹大聽過之後，說這還真是驚奇。

第二天早晨，我去訂單處重新交了訂單，這邊果然都是穿正一派制服的。而到了課堂學習之後，我才發現這兒還真是。平均每個教室里，都有三分之一的人沒穿制服。而且今天一看才發現座位分明，正一派身邊的絕不會坐外來道士，外來道士身邊也絕不會坐正一派道士。

我這一堂課，學習的是弓法。但學習下來之後，我發現這老師用弓似乎還沒我用得好，學著挺無聊的。

下午的時候，曹大還沒有回來交訂單，他的任務比較麻煩。

於是乎，我就自己去了演武場練習。等來到演武場，我發現這兒的勢力分部更明顯。正一派道士和外來道士幾乎將演武場給瓜分了，互相都不去打擾。

我來到演武場，發現上次的那個師姐在這練刀。她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笑呵呵地跟我說道：「看前邊，那個周權衡在那。」

我順著視線看去，發現昨天打我的周權衡果真在前邊的演武場練刀。他看見我之後，對我投來了一個不屑的眼神。

「怎麼樣，要不要跟他約定單挑……」師姐滿是鼓勵地跟我說道，「他昨天打了你，難道你就這麼算了？」

我苦笑道：「師姐，我似乎打不過那傢伙，他昨天還嘲諷我做的是一級訂單。」

「他有啥了不起的啊……」師姐冷笑道，「那個周權衡，也只是一個玄師而已。我說江成啊，你如果是個爺們就衝上去干，我們都會支持你的。正一派有個潛規則，被打了就要打回來。我們都是有仇不隔夜，當場就要報。我跟你講，打輸了沒關係，問題是這口氣一定要出。昨天這麼多同門師兄弟看著你被打，今天就在賭你肯定會打回來。」

「這……」

我猶豫了一會兒，想起昨天的事情，就咬牙道：「好。」

師姐聽了頓時一喜，大吼道：「正一派弟子江成，向周權衡發出挑戰！」

剎那間，在場的人們都熱鬧起來了。

「外來狗！可敢應戰！」

「以正一之名，要你們今天死無葬身之地！」

「乾死他！」

而外來弟子那邊也熱鬧起來了，紛紛都是對正一派的弟子們回罵。只見那周權衡冷笑一下，滿不在乎地說道：「老子接了！」

「好！划道！」

頓時，兩邊的弟子們都是將我們圍在了一個大圈內，我吞了口唾沫，一時間有點緊張。

我對那周權衡抱起拳頭，沉聲道：「乾坤兵江成，使刀。」

周權衡冷笑道：「一個小小的乾坤兵，還敢在此放肆。玄師周權衡，使棍。」

此時雙方人群都丟出了兵器，我拿起一把練慣用的刀，死死地看著周權衡。

卻見周權衡抓起長棍，怒吼一聲朝我衝來。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迴響著之前讀過的身法秘籍與刀法。

此時周權衡一棍朝我砸了過來，剎那間，他的長棍忽然化為了兩道棍影。

是棍法！

我下意識微微一側，使得自己的身體處於兩道棍影之間。卻見我前後都是棍影，卻根本沒有打中我！

這……這就是身法！

「好！好身法！」

「牛逼！」

正一派的弟子們都是興奮地吼了起來，而周權衡臉色一變，他立即將棍從桶改為橫掃。當那長棍距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臟跳得非常快。我下意識用手去接長棍，人們看得都是驚呼起來。

當我的手碰到長棍的一瞬間，我立即身體微微向後一跳。卻見這長棍帶著我轉了一圈，我只是覺得手掌微微疼痛，其餘沒有任何感覺！

這一剎那，我自己都覺得十分奇妙！

「我操，這身法絕了！」

「江成，快點乾死他！」

我握緊長刀，狠狠地朝著周權衡的脖子砍去。周權衡急忙豎起長棍抵擋，而就在這一剎那，我將手一抖，刀花展現，改劈為刺。

長刀刺在了周權衡的脖子上，隨後我停住了手。刀尖劃破了周權衡的皮膚，滲出點點血液。

全場都是一陣沉默，隨後發出了熱烈的喝彩聲。正一派的每個人都在為我喝彩，而外來弟子們都是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這樣……

我明明只是讀過一次秘籍而已，明明之前從來沒有練習過，明明甚至都還沒完全記下來……

怎麼第一次使用，就會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