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后，麥萍召開經理辦公會。

麥萍正在說事，林志雄的手機突然響了。

林志雄摸出手機一看，接著就按了拒接。

麥萍停住，看著林志雄：「林總，你怎麼不解電話？」

林志雄打個哈哈：「開會重要，不能隨便接電話。」

「不是客戶打來的？」麥萍說。

林志雄搖搖頭：「不是，一個朋友，找我辦私事的。」

「女朋友？」麥萍笑著問。

林志雄繼續搖頭：「嗨，麥總，我沒有女朋友，你知道的。」

「嘿嘿，這一大早的來電話，說不定是昨晚你喝過了睡在人家那邊，人家一早醒來看你不見了，找你算賬呢。」麥萍惡作劇地說。

林志雄有些尷尬地笑：「麥總，你可真會聯想，想象力太豐富了。」

麥萍又笑：「我昨晚就喝多了，不過不是和男的喝的，和女的一起。」

「哇，你和女的也能喝多啊。」林志雄說。

「是啊，女人和女人喝酒，有時候也是會喝多的，就看因為什麼事情喝酒了，就看和什麼女人喝酒了。」麥萍邊說邊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看麥萍。

看啦昨晚麥萍找藍果攤牌，兩人都喝了不少。

至於嗎，為了一個根本都不可能早已心屬其他女人的男人，兩個女人喝得一塌糊塗。

我覺得好氣又好笑。

葉梅坐在一邊不動聲色。

然後繼續開會，麥萍繼續談工作上的事情。

「林總，你分管的那邊，團款都及時上繳了嗎？」麥萍看著林志雄。

林志雄忙說：「大部分都上繳了。」

「大部分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還有沒上繳的？」麥萍說。

林志雄說：「沒上繳的是還沒來得及收上來的，昨天我和葉總已經協調了，本周之內，會全部收齊的。」

麥萍看著葉梅：「葉總，是這樣嗎？」

葉梅微微一笑：「以林總的做事效率，我相信本周之內是沒有問題的。」

林志雄稍微鬆了口氣。

麥萍點點頭，看著林志雄：「林總，我再次提醒你，在錢的問題上，來不得半點含糊，任何部門，任何人，都無權壓款，更不能挪用，在這一點上，我麥萍眼裡是容不得沙子的，一旦發現，必將嚴肅處理。」

「是，是，我記住的，我知道的。」林志雄連連點頭，不由伸手擦擦額頭的冷汗。

「直屬營業部這一塊，前段時間的營業銷售增加很快，但是最近一個階段，我看增長速度很慢，基本是原地踏步走了，怎麼回事？」麥萍說。

林志雄說：「這個……麥總，一個原因是前段時間發展太猛，增長過於迅速，市區就這麼大的蛋糕，接近飽和了；另一個因素是快到春季了，客流也少了……」

「照你這意思，是市區下一步沒有挖掘的潛力了？這麼大的海州，我們做了這點業務，就飽和了？」麥萍斜眼看著林志雄，「還有，春節怎麼會客流減少？應該是井噴才對，你這邏輯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林志雄有些緊張了，不停擦額頭的汗。

麥萍開始敲打林志雄：「林總，你做業務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別給我耍滑頭，直屬營業部這一塊，你要是再抓不上去，我可就要換人咯……」

「是，是，我努力抓緊想辦法。」林志雄使勁點頭。

麥萍微笑著：「其實我是很相信林總的領導能力的，只要你好好抓，業績就一定能上去。咱們林總畢竟是多年的老業務骨幹了……」

我和葉梅都笑著點頭。

林志雄鬆了口氣，也笑著：「謝謝麥總的信任，我一定會儘力的，我一定會抓好自己分管的業務。」

麥萍說：「你們三位，就是我們總社的三駕馬車，大家只有齊心協力，才能把總社的工作全面推向前進，我麥萍可就多依仗各位了……」

大家都點頭。

然後麥萍宣布散會。

我剛要走，麥萍說：「楚總，你等下，我和你說個事。」

我站住。

葉梅和林志雄走後，麥萍嘻嘻笑著湊到我跟前：「帥哥，知道我昨晚和誰一起喝酒了？」

「藍果。」我直接說。

「看來藍果昨晚找你了？」麥萍說。

「是的。」我說。

「找你幹啥了？」麥萍用警惕的目光看著我。

「說和你一起喝酒了。」我說。

「沒說別的？」

「是的。」

「不信。」

「愛信不信。」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和藍果說啥了？」

「不想。」

「為什麼？」

「女人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咦……嘖嘖……」麥萍嘴裡發出一陣誇張的感嘆，「我說，你小子一定知道我和她說啥了，是不是她已經告訴你了？」

我嘆了口氣：「麥總，你覺得這樣搞很有意思嗎？」

麥萍哈哈笑起來：「廢話，當然有意思，沒意思我還搞嗎？我就是要警告藍果，讓她放棄對你不切實際的幻想，她想和我爭男人，沒門！」

我連連嘆息。

「楚天，說實話，你喜歡我還是喜歡藍果？」麥萍問我。

我頭大了，煩了，不說話，轉身就走。

「站住——回到我的問題。」麥萍說。

我停住，轉過身，看著麥萍：「麥總，凡事不能強人所難，知道不？」

「額……我這樣的大美女主動送上門，你該歡喜才是，怎麼這麼愁眉苦臉的？這可不好呢。」麥萍說。

我連連苦笑。

麥萍一揮手：「既然不願意回答，滾吧，反正有我在，誰也甭想得到你！」

我如蒙大赦，忙出了麥萍辦公室。

出來之後，不經意往樓下一看，林志雄正在門口打電話，神態似乎有些詭異。

我疑心頓起，注視著他。

接著，林志雄收起手機，然後就往外走。

一大早林志雄要去哪裡？我想到昨晚葉梅和我說的關於林志雄的事情，好奇心來了，隨即下樓。

出來之後，看到林志雄打了一輛出租走了。

我忙伸手攔了一輛出租，對司機說：「跟上前面那輛計程車。」

司機一踩油門，跟了上去。

走了半天，林志雄乘坐的出租在一個吃早茶的店門前停住了，然後林志雄下車直接走了進去。

咦，這小子沒吃早飯，要來這裡吃早茶？

我隨即也下了車，直接跟了進去。

一樓人滿滿的，沒見到林志雄。

我直接沿樓梯上樓，走到二樓樓梯口，我放緩腳步，慢慢伸出頭……

二樓客人很少，很安靜。

我很容易就看到了林志雄，坐在靠窗的一個位置。

只是他不是一個人，對面還坐著一個人。

看到坐在林志雄對面的人，我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