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萍沖我嘿嘿一笑：「怎麼樣？服不服？」

「服！」我心悅誠服地說。

「之前計調部總監是海霞不？」

「知道。」

「知道海霞之前的計調經理是誰不？」

我搖搖頭。

麥萍搖頭晃腦：「告訴你，就是本姑娘！」

原來如此，怪不得麥萍如此熟悉計調工作內容，講得頭頭是道。

麥萍說：「我告訴你，一個合格的旅行社管理者，都是有過計調部門工作經歷的，這是必須要歷練的一個部門。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去計調部了吧？」

我說：「麥總是為了讓我更快更好的成長。」

麥萍笑眯眯地點頭：「說對了，知道我為什麼要鍛煉你培養你嗎？」

我說：「為了旅行社更快更好的發展，為了四海集團更光輝燦爛的明天。」

麥萍擺擺手：「靠，少說大話空話，告訴你，原因只有一個……」

「什麼？」我看著麥萍。

麥萍兩眼痴痴地看著我，臉上突然浮現出兩片紅暈，一副羞答答的樣子：「人家……人家喜歡上你了唄……」

我心裡頓時就懵了，麥萍這副神態從來沒見過，看她這架勢，是動了真格的。

我忙說：「麥總，使不得。」

麥萍登時又變了臉色：「什麼使不得？說——」

「我……你……」我結結巴巴說不出來。

「你給我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海霞了？」麥萍瞪眼看著我。

一聽麥萍這話，我忙說：「我是喜歡海霞，但是不是那種喜歡，我是把海霞當妹妹。」

麥萍略微鬆了口氣，隨即又問：「那就是海霞對你有那麼意思了，是不是？」

我搖搖頭：「不是，海霞也是把我當哥哥看，她對我沒有那種意思的。」

「你怎麼知道？」

「海霞親口告訴我的。」

麥萍長長鬆了口氣：「那就好了，我一直以為你和海霞在談戀愛呢，既然沒有，你還說個屁使不得，我看使得，本姑娘主動向你表白，你還不趕緊做受寵若驚狀謝恩？」

我說：「我對麥總只有尊敬和尊重，那種下級對上司的敬重，沒有別的意思。」

麥萍火了：「放屁，我不要你的什麼狗屁尊重尊敬，我要你把我當你女朋友來看。」

我一咧嘴：「麥總，這種事情不能硬來的，勉強不得的。」

麥萍沉思了一下，口吻突然緩和下來：「楚天，我問你，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沒有！」我脫口而出，接著又改口：「有了……」

「丫的，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麥萍又火了。

「有，有了！」我忙說。

「在哪裡，是誰？」麥萍緊跟著追問。

「這……她……她不在海州……她你也不認識……」我說。

「不在海州，我不認識……」麥萍念叨了一句，突然嘿嘿笑起來：「那就好了，不在你身邊，我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我告訴你，楚天，只要我看中了你，我才不管你有沒有女朋友呢，沒有更好，有也無所謂，反正你就在我身邊工作，我天天看著你……我就不信我麥萍沒有機會得到你……」

我的心裡充滿了苦惱和煩憂，麥萍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霸王，我不想得罪她，但也不想違心和她談戀愛，我喜歡的人是瘦小丫，雖然瘦小丫在虛擬空間里，但對我來說卻無比真實。

看我一副愁眉苦展的樣子，麥萍笑起來：「好了，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不會逼你的，我會給你時間的，我們有的是時間，我當然知道感情勉強不來的道理，我會讓你逐漸喜歡上我的。你放心，既然今天我告訴了你我的心思，我以後會好好關照你的……」

聽了麥萍的話，我稍微鬆了口氣，只要她不逼迫我就好。

半天，麥萍又問我：「你那個……所謂的什麼女朋友，長啥樣子？漂亮不？」

我怔了下：「漂亮。」

「那……有我漂亮嗎？」麥萍伸直了脖子看著我。

我點點頭：「有！」

「那……有我溫柔嗎？」麥萍做出一副小女人的樣子。

我又點點頭：「有！」

「那……有我對你好嗎？」麥萍的臉微微有些拉長了。

我眨眨眼，點點頭：「有！」

麥萍深呼吸一口氣，突然就變了臉色，抓起沙發上的另一個抱枕沖我砸過來，狠狠地叫起來：「滾……你個死貨……一點都不知道怎麼哄女人開心……」

我立刻就滾了，滾到了計調部。

我在計調部的新工作開始了。

得益於麥萍給我的指點和提醒，我很快就進入了新角色，各項工作做得頭頭是道，效率很高。

遇到問題的時候，除了向同事請教，我還找海霞詢問，海霞不方便的時候，我就去找麥萍。

雖然麥萍對我不死不活的態度很光火，但對於工作上我去找她，還是很專註專心的，耐心悉心對我進行指導。

半個月過後，我已經完全熟悉了計調部的全部工作，儼然是一個計調老手了。

對於我在計調部的工作，大家都表示讚賞，麥萍更是經常在大會小會上表揚我。

在這段時間，白天繁忙的工作之後，每個夜晚我都和瘦小丫聊天，和她分享我的生活和工作心得。

對於我的每一個進步，瘦小丫都及時寄予勉勵和讚賞，同時，又會有意無意提出一些問題，既像是在向我討教，又像是在提醒我工作中一些容易忽略的細節。

對於我在計調部的順風順水，林志雄總是帶著不可遏制的妒忌神情，我知道他對於我的每一個進步都是難以忍受的。

倒是童欣，對我的敵意似乎沒有那麼強烈了，有時會帶著討好的表情和我說幾句話。

但我和童欣不想再深交，自從那次雲南之行我發覺她搞財色交易之後我就開始和她保持距離了。

這段時間，沒有見到麥蘇，聽海霞說麥蘇帶著她到香港去了，在考察一個合作項目。

不知為何，見不到麥蘇的日子，我時不時會有失落之感。

這種感覺讓我不安，我不停告誡自己，我要全心全意對待虛擬空間里的瘦小丫，不可三心二意。

又是一周過去，周末的時候，麥萍突然召開全體人員會議，在會上，麥萍直接宣布，今後計調部的工作由我主持。

計調部總監在休產假，自然是不能任命新的總監，但由我主持計調部的工作，這其中的意味誰都明白。

麥萍剛宣布完畢，我看到林志雄的臉色隨即就變了，童欣也微微露出詫異的神色，葉梅則喜形於色。

我雖然也感到有些意外，但也並不是很吃驚。其實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麥萍對計調部的事情關注地越來越少，部里有事找麥萍的時候她總是讓我來解決。

似乎麥萍是有意在這樣做，似乎麥萍是有意讓大家不知不覺形成對我的認可，似乎一切都在水到渠成中成為自覺的習慣。

雖然我沒有接受麥萍對我的感情表白，但卻心不由己對她這段時間對我的培養和指導帶著感激心理。

同時，我似乎也對麥萍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那就是她並非一個只是靠關係來博取集團高管位置的花瓶，她還是有些真材實料的。

這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久違的麥蘇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