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偏頭看著她的側臉,緊跟著抬手照著她的後背就是一巴掌,「你就死撐吧。」
「我死撐什麼了?」夏晝捂著后肩膀,扭頭瞪著她,「還有,膽肥了是吧?敢打我?」
陳瑜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哼,也靠在玻璃欄上,慢悠悠地說,「吵架了吧?」相比陳瑜的襯衫職業裙,夏晝穿得就太過隨意,白T配了條亞麻色背帶褲,她身材纖細苗條,所以背帶褲就顯得十分寬鬆,經典小白鞋,頭戴漁夫帽,帽下的長發鬆散地編
在一側,慵懶又自在。
她雙手插兜,沒答陳瑜的話,好半天突然問陳瑜,「你跟過陸東深,覺得他怎麼樣?」陳瑜煞有其事,「愛上他如飲鳩毒,明知道是死路一條還願意為他生願意為他死,但是啊,他畢竟是陸門長子,表面再謙遜骨子裡是透著傲的,在商場上有手腕的男人性子也註定強勢。不被他愛上的女人,那女人痛苦,被他愛上的女人,那女人也痛苦。但這種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有的女人就喜歡被男人管著盯著,有的女人就受不了被束
縛,你是後者。」
夏晝靠在那,看著樓下來往的客人,不多,但能出入天際旗下商場的都非富即貴,所以環境安靜優雅,最適合聊天發獃。陳瑜見她不說話,清清嗓子繼續道,「你跟陸東深兩個人其實在性子上都強勢,如果是對手的話,勢均力敵誰都不服輸,但作為情侶,如果放不下這段感情,那勢必要有人做出犧牲。蔣璃,我們以前相處過,所以我很了解循規蹈矩的日子對你來說有多痛苦,你愛自由勝過生死,雖然你嘴上不說,但我能看出來你愛他愛得挺深,這就註定了你會輸,從你愛上陸東深的那一刻你就輸了,所以,要麼你離開他,要麼你就認命。」說到這,她看著她的側臉問,「不是,說了這麼多你得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
倆真吵架了?」「我倆好著呢,是你自作多情在那巴拉巴拉地跟我拽大段的心靈雞湯,雞精勾兌的吧?張口就來也不怕營養過剩。」夏晝壓了亂糟糟的心緒,對著陳瑜發起攻擊,「再說了,
你要臉嗎?我就客氣一下說你跟過陸東深,你還真蹬鼻子上臉順桿爬啊?你跟過他嗎?還真把自己當他情人了?你跟他睡過嗎?見過他一絲不掛嗎?」
陳瑜一聽這話來了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又礙於不是她的對手只能改為語言攻擊,指著她,「蔣璃!我以後要是再同情你半分我就是豬!」
「陳楠楠,你就是頭感情泛濫的豬!」
「你——」手機響了,是陳瑜的,臨接電話前她狠狠地補了句,「我看你急著投胎投錯性別了!」夏晝沒惱,趁機瞅了一眼手機屏幕,笑得陰陽怪氣,「呦,怪不得被陸東深甩了都波瀾不驚的,原來跟邰家二公子搭上了。別說我沒提醒你,現在邰家可是在風口浪尖上,
你自己注意點。」
「什麼跟什麼啊,是他打電話給我,又不是我主動打給他的,這種浪蕩公子我避而遠之。」陳瑜說著接了電話,沒好氣的到了一旁。
午後,夏晝就接到通知,警局那邊希望她能以氣味學專家身份來協助辦案,她在實驗室做氣味抽離實驗沒聽見手機響,來傳達她通知的人是楊遠。「今早我抵京,正好跟陸東深在機場匆匆見了一次。」楊遠親自開車送她去警局,倒時差的原因,他看上去有點倦,為了防止發困這一路上他都在喋喋不休。「雖然我不大滿意你吧,但畢竟兄弟喜歡我也沒辦法,你倆什麼時候結婚?我得在你這報個備,你倆辦事的時候千萬別找我做伴郎,老話都說做伴郎不能超過三次,否則這輩子都打光棍
,我光是今年就給人做了三回伴郎。這種事吧不信邪還真不行,你看陸東深,都沒人敢找他做伴郎,他這不就要結婚了嗎?」
夏晝坐在後車座沒說話,也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目視前方若有所思。楊遠趁著轉彎掃了後視鏡一眼,自討了個沒趣但又礙於只有他和她兩個,不說話就會打盹,繼續叨叨,「你知道為什麼沒人敢找陸東深做伴郎?他之前給人做過一次伴郎,結果那新娘整個婚禮上就盯著陸東深瞧,那眼神弄得就跟陸東深是新郎似的,從此之後圈子裡的人再沒人敢找陸東深做伴郎。也不光是他,他的那些個兄弟堂親的都這命
運。陸家兒郎各個外形出色長相俊美,都長了張蠱惑女人的臉,哪個新郎敢冒著風險找他們來壓自己的風頭?」
又瞧了一眼夏晝,「哎,我都說這麼多了,你能不能吱個聲?」
夏晝眼珠子不動。
「夏總監?」
夏晝沒反應。
「夏晝。」楊遠乾脆喝了一嗓子,「蔣爺!」夏晝這才有了反應,抬眼看楊遠。楊遠還在開車,暼了她一眼,見狀后脊樑發涼,「你可別這麼直勾勾地瞅著我啊。」現在全公司上下都在暗自議論她招魂一事,越說越離
譜,有的甚至是信了她有點旁的手段,這話甚至傳到陸門那邊去了。
他雖不信,但這麼被她瞅著也覺得瘮得慌。
「你怎麼回來了?」夏晝冷不丁地問。楊遠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爺,您老的反射弧夠長的了。」他在剛見著她面的時候就說明了原因。「饒尊那個敗家子在跟陸東深死磕的時候栽了跟頭,不但為陸東深添了
身價,還扭轉了他在國內不利的局面,所以他需要回陸門做一次產業的重新調整。我呢在美國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回來替他盯著天際。」
夏晝腦筋轉得快,「這麼說,能源股一戰是你在執刀?」「那當然,陸東深是總指揮,我助他一臂之力,這麼重要的事他當然得找個最信得過的人才行。」楊遠得意洋洋。「你當我去美國就為了對付董事局那群老頭子?錯,對付饒
尊是你家陸東深早就謀划好的事。」
果然。怪不得陸東深不用親自坐鎮,也怪不得陸東深能夠一擊即中,饒尊敗就敗在沒陸東深那麼籌劃深遠,也敗在他身邊沒有一個像楊遠這麼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