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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 第201章 冤枉人者,人恆冤枉字體大小: A+
     

    見她像看到鬼一樣,夏侯世廷失笑,手一鬆,最後一顆釦子解了,外袍滑下。

    輕薄的月白色中衣縛在他修長峻拔的身體上,臂膀和胸膛的肌肉線條宥勁有力,幽幽龍涎香傳來,是已然成熟,屬於年輕男人的健壯身體。

    光看這個模樣,哪裡會猜到他有說不出口的一些私病?

    雲菀沁見他朝前一步,跨上了榻前的腳凳,又醒悟過來,眼光往下一滑,情不自禁竟吞了一下口水,連着耳根都滾熱了起來。

    這衣裳也太修身了,將他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凸顯地尤其……雄偉。

    他這絕對是故意的吧?去晏陽前,在王府的每夜,也見過他穿寢衣的模樣,都是寬袍大袖,該遮的全都遮得死死,哪有這麼風騷。

    “你眼睛在看哪裡。”他溫柔地問道。

    她急忙收回眼光,心虛地否認:“我纔沒看!”

    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一說完,悔得腸子都青了。果然,他笑了起來。

    她正要辯解,他已經坐在了牀沿邊,手一帶,榻邊的最後一盞照明燭剎時滅了,又順勢將牀柱兩側金玉鉤一扯,硃紅帷幔潑下來,將裡外隔成了兩個天地。

    牀帳內,呼吸灼灼。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卻陷入了天人交戰,成婚這麼久,遲遲沒有敦倫確實沒道理,也不能一直這樣,可一時貪歡,誤了身子,又怎麼辦?

    正在矛盾中,他翻身上牀,把她塞進了被窩裡,自己也躺了下去,將她的腦袋往自己懷裡一塞:“睡覺吧。”

    睡……睡覺?雲菀沁有些錯愕,掙扎了一下,擡起頭,藉着不遠處的燭火微光,看見他有些倦色的臉上雙目闔着,濃睫不動,好半天才會意過來,他是真的要睡覺。

    她安心了,自己想多了,整個身子也放鬆了許多,手臂懶懶一伸,圈住他精壯的腰,蜷彎了身體,行成一個讓自己最舒服的姿勢,剛闔眼,卻感覺他湊到自己耳邊:“今天就饒了你,過兩天,你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什麼意思?她再次擡起頭,半明半暗中,只聽他道:“自己做過的事都忘了?不是叫應大夫去杏園收集那些活物來煉藥嗎,你進長青觀的第二個月,應大夫來說過,試出了一味能鎮毒性的藥,雖不能拔除病根,但遏制毒性翻滾和氣血紊亂,大有效果,這些日子尚在提純,該是過幾天就差不多了。”

    他昨日在貴嬪殿裡沒說完的半截子話,原來就是這個?她一時沒轉過神:“那,意思是……”

    “意思是,敦倫前服食,應該不會發病。”他語氣恬淡,好像在說飯前服食或者睡前服食一樣,彷彿是個很正經的事兒。

    難怪他昨天信心滿滿,一口一個出宮後要教訓自己,今天又賣弄風騷!雲菀沁臉皮一動,不自覺,手輕輕一縮,從他腰身上鬆開了一些:“哦。”

    他知道她估計是害羞了,其實自己也有點說不出的臉紅心跳,儘管以前爲她貢獻了好幾牀牀單,可實戰卻還沒有……也不知道到了那一天,能不能叫她滿意?

    可他是丈夫,就該表現得大方些,總不能跟她一塊兒難爲情,不然會被她瞧不起,此刻,他手一緊,將她摟得越發牢,佯裝鎮定:“別怕。”

    別怕?這話……是對自己說?聽說你自己還是個童子雞吧三爺?

    雲菀沁被他一握,更是一抖,趕緊扭動了一下身體,當做掩飾。

    見鬼了,自己這是不好意思嗎?又不是沒有成過婚,洞過房。跟他也有過親密的小舉動……有什麼不好意思?

    難道這輩子換了個處子身子,所以人也跟着變容易害臊了?

    她埋在他胸口前,閉上眼,呼吸慢慢沉着,墜入黑甜鄉。

    ……

    次日雲菀沁醒來時,天色已經發白了,手一摸,牀畔沒人,收拾得乾乾淨淨,叫了初夏進來一問,才知道他早就走了。

    卯時不到就要進宮上朝,王府離皇城有一段距離,加上穿衣、洗漱,天不亮便得起身,加上他如今攝政,事事都得起到表率作用,所以一般比臣子們還要早去兩刻鐘。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叫醒她,他起身的動作很輕,不會吵到人,她完全沒有感覺。

    蕊枝要是在府上,又得說自己沒有盡妻責。不過,也許蕊枝這點還說得對。雲菀沁一邊套上衣裳,一邊道:“初夏,三爺起身時怎麼沒叫我?下次記得喊我起來。”

    初夏笑道:“是準備叫的,三爺沒準,下次奴婢儘量再試試啊。” щшш¸ttk an¸¢o

    雲菀沁梳洗後,帶着高長史和初夏離開了王府,先去姚光耀宮外的府宅去接了他,趁着旭日初昇,直奔尚書府。

    與此同時,她剛出府門時,就派人去兵部通知了爹,說自己要去孃家,帶着太醫看看二姨娘。爹一聽自己又要上門,肯定一個頭兩個大,絕對要忙不迭回來,生怕自己又在家裡鬧起來。

    果然,雲菀沁一行人到進孃家大門沒多久,雲玄昶已經穿着官袍從衙署趕回來了,昨兒的怒火還沒消,看她還敢上門,想要罵又不敢,甩了把袖子,冷道:“怎麼,昨兒秦王妃領走了我的兒子,今兒還想領走誰吶?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今兒若還敢在孃家撒野,我也懶得念什麼父女情,更只得拂了秦王的面子,你這就跟我去衙門,理論個清楚!”

    雲菀沁站在中央,攏着狐毛袖口:“清官難斷家務事,爹是要去哪個衙門啊?女兒連那麼大的過錯都犯了,接弟弟走,豈不是小意思?女兒會在乎嗎?只爹的顏面丟了,傳出爲了小妾毆打嫡子險些致殘的名聲,倒有些可惜。”

    “你個不孝女,今兒回來就是爲了繼續氣我?”雲玄昶見女兒嘴臉無賴,發了急,就算有姚院判在場也顧不得了。

    姚光耀一張和氣臉笑道紅光盈盈:“雲尚書誤會了。王妃今天特意請我來,就是爲了與尚書修理父女關係呢!”

    雲玄昶記起剛剛傳信的下人說這不孝女帶着姚院判回來,說是給來憐娘看病,此刻一聽,半信半疑:“什麼意思?”

    雲菀沁望着爹:“二姨娘小產一事,不管到底是誰的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錦重和爹日後畢竟總還是要相處的,如今,就由我這個當姐姐的,爲弟弟彌補一下,至少能讓爹對弟弟的怒氣消一些,今後不再記恨,姚院判是給太后和皇上問平安脈的,上次奶奶的病,也是姚院判看好的,這一次,我特意請了姚院判的尊駕,讓他爲二姨娘把把脈,開些調理補方,對於二姨娘來說,這也算是天大的造化了吧。再說了,女人家小產,總不是個小事兒,還得仗着她爲雲家開枝散葉,萬一損了身子怎麼辦。姚院判精通婦科,有他調治,定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雲玄昶不信女兒會主動示好,再一想昨天她質疑憐娘誣賴錦重,腦子靈光一閃,臉色更冷:“我看王妃不是爲了雲家的子嗣,是想查查憐娘小產是否屬實,繼續給那逆子叫屈吧!”

    雲菀沁笑道:“好心當成驢肝肺,爹非要那麼想,那就當是的吧。”

    “你——”雲玄昶氣不打一處,莫開來惟願雲家上下和氣,這場風波快點了結,低聲勸道:“少爺不管怎麼樣總要回家的,王妃定是考慮到了這一點。老爺,何必與王妃真將關係弄僵?您不要她這個女兒,也總得要您的那個姑爺啊。她都主動遞了臺階了,不過就是給二姨娘瞧瞧身子,到時這事兒完了,二姨娘也能證明清白,何樂不爲?……”

    雲玄昶聽到這裡,再不多說什麼,只青着臉:“我給姚院判的面子。來人啊,把二姨娘叫到花廳去。”又手臂一伸:“請王妃,姚院判隨我來吧。”

    花廳內,幾人分頭坐下,憐娘被冬姐攙着進了廳裡,臉上的傷腫比昨兒稍好了些,卻仍是看得觸目驚心。

    她一一行禮,拜到雲菀沁那邊時,一擡首,正碰上她的目光,身子一個寒戰。

    雲玄昶見寵妾怕女兒怕成這樣,火氣又騰起來,咬牙切齒:“你不用怕,王妃今天是來叫姚院判爲你開方調理身子的。”

    憐娘聽得身子更是一個抖索,發了寒,她會有這麼好心?會無端端喊太醫上門爲自己看身子?

    姚院判上次跟燕王給童氏看病時,她也知道這老頭兒是給太后和皇上看病的,既是如此,醫術定是精湛,可不會摸出些什麼吧?

    難道……難道雲菀沁猜出什麼?

    憐孃的腳下踩着火一樣,渾身顫得更厲害,要不是冬姐扶得緊緊,幾次差點滑下去,在雲玄昶眼裡,卻覺得愛妾受了昨兒的驚嚇,畏懼女兒畏懼到了極點,見她嬌弱不勝,面色慘白,有些心疼,吩咐:“冬姐,你把你家姨娘扶着坐下來。”又極度不滿地盯了雲菀沁一眼。

    冬姐將憐娘扶到靠近門的一張圈椅內,見她仍是臉色發白,還發了虛汗,忍不住低下頭,小聲湊耳:“姨娘不用怕,那密醫婆子不說了麼,小產多日後,就很難查出來真假了。您看看,這都一個月了,哪裡還能查出什麼。”

    憐娘剛纔也是慌張了,冬姐一提醒,才悠回了魂兒,挺直了嬌生生的胸脯。

    雲菀沁望向姚光耀:“有勞姚院判了。”

    姚光耀起身,走過去拱手:“請二姨娘伸出手。”

    憐娘捲起一小截袖管,露出嫩白腕子。

    姚光耀坐在隔着小几的另一張椅子內,手腕擡起,指腹搭在女子的脈上,屏息。

    室內一片靜默,只剩衆人壓得很低沉的呼吸。

    雲菀沁望着姚光耀,觀察着他神色的變化,憐娘到底有沒有流過產,她只能請姚光耀幫忙判斷,卻不能擾亂真實結果。

    其實出門前,初夏私下說過,不管那憐娘是否流過產,何不提前與姚院判說一聲,讓他直接說沒有,藉機將憐娘打下來。

    雲菀沁卻並沒同意,姚光耀是醫癡,奉醫術爲命,便是在天子和太后面前,也是個直率性子,這纔會被留任至今,皇上死活不放他歸田。這樣個人,就算他願意幫自己,自己也不能叫他違背良心作出違背醫德的事。

    爲了個憐娘,還不至於在姚院判的眼裡,壞了自己的印象。

    半晌,衆人只見姚院判擡起頭,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神色,只噙着淡淡笑意:“二姨娘的身子恢復得很好啊,便是不開什麼調劑方子,也不成問題,就跟正常人兒一樣。”

    雲菀沁眼微微一眯,看來自己沒錯,來姚光耀也懷疑她到底有沒小產。

    憐娘揪着繡帕掖了掖眼角:“老天爺憐憫苦命人,妾身自幼在瘦馬館長大,也不是什麼嬌嬌滴滴的小姐千金,加上年輕,所以身子一向壯實,以往染個風寒風熱,好得都快,有時連藥都不用吃。”

    姚光耀也沒說什麼,走到廳中。

    雲玄昶看了女兒一眼,已經迫不及待:“怎樣,姚院判,我家二姨娘到底有沒小產,應該不是個烏龍吧?”

    姚光耀對雲玄昶照實道:“婦人小產氣血兩空,腎虛帶下不淨,這些症狀在初期,倒能查得清楚,如今這位二姨娘已近出月,時辰離得久遠了些,已來了經水,看她身子情況,比起大多數同時間的小產婦人都要好,確實算得上極稀少的,可也不好說她沒有小產,以我行醫見過的案例,也有部分婦人身體強壯,恢復了得,跟這位二姨娘一樣。”

    此話一出,憐娘大大舒了一口氣,心裡的石頭放了下來。

    雲玄昶毫不掩飾地笑起來,睨了女兒一眼,語氣都得意起來:“王妃今兒這一趟,怕是白來了!怎麼樣,還有什麼話好說啊。那逆子,錯了就是錯了,你怎麼幫他,他還是犯了錯。”

    雲菀沁沒有說話,只靜靜地捧着杯,慢條斯理呷了小口。

    雲玄昶昨兒吃夠了女兒的癟,今天搬回一城,怎麼肯就這麼完了,又氣憐娘無端端被打成這個樣子,道:“爲父的早就說過,憐娘她性子柔弱單純,她害你弟弟幹什麼?偏有人就是心思複雜,喜歡多想!好端端的一個家,被鬧得不得安生!還叫姚院判看了笑話!”又轉向姚光耀,站起身,抱着拳,喜滋滋:“多謝姚院判秉公判斷!”

    憐娘也是馬上攙着冬姐,支起身子,弱柳扶風,盈盈一福:“多謝太醫沒讓妾身蒙受不白之冤。”

    初夏看得氣悶,這算什麼?翻局了?反倒還叫娘娘成了個無中生有的挑事兒人?卻聽姚院判站在廳內,聲音飄出:“小產一事,只憑氣血盈虧,有人天生強,有人天生弱,確實不能違心強行判斷到底有沒有。可婦人有沒有懷過孕,老夫卻能斷得出來。”

    雲菀沁身子一直,望向姚光耀。

    雲玄昶一愣。

    姚光耀望了一眼憐娘:“剛老夫查了一查,貴府的二姨娘,確實有過身孕。”

    雲玄昶一拍大腿,越發是喜:“那不就結了!”又瞄向雲菀沁:“這次,王妃該是再沒半句好說的,十足十的滿意了吧!”想着又恨極,斥道:“難得有個孕,便害在你那弟弟手上!”

    憐娘本有些提着心,此刻又鬆弛了幾分,斜斜倚在冬姐手上,默默垂淚。

    “等等,”姚光耀臉上有些不滿意,“我話還沒說完,雲尚書急個什麼。貴府二姨娘雖有過身孕,卻不是最近的事,算起來,起碼是一兩年前的事兒了,恐怕是因爲用藥物墮過胎,宮內並沒完全清乾淨,二姨娘每月行經,是不是偶爾血塊驟增且大?便是殘留在胞宮內,極細小的胎肉碎片。當然,目前還不至於影響生育,但卻能把得出來徵兆。”

    此話一出,室內一頓,又是一片驚訝。

    一兩年前,二姨娘還在瘦馬館,遠遠沒進雲家的門呢,懷的是哪裡的野種?老太太當初在雅緻樓,可是從清白身瘦馬裡挑的妾室啊。

    雲玄昶從天上掉到泥地,嘴巴都合不攏,臉色刷的暗黑下來。

    憐娘大驚:“姚太醫,你不要冤枉妾身的清白!妾身可是黃花大閨女的身子清清白白地跟了老爺啊!”

    姚光耀眉一折,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老夫乃堂堂太醫院的院判,爲當朝皇上和太后把脈的,便是天大的利益擺在我眼皮下,也犯不着冤枉你,爲你個小妾毀了我的名聲!況且,老夫要是想要冤枉二姨娘,剛纔就直接說你沒流過產,冤枉雲少爺了。”

    憐娘身子一軟,啪的一下,坐回到椅子上。

    冬姐也是瑟瑟發抖,原先總聽憐娘說自己能懷孕,是老爺不能生,一直就覺得奇怪,是哪裡來的這種底氣?直到昨天王妃走了,姨娘叫自己去雅緻樓辦事兒,她辦完事,琢磨了許久才意識到,原來這憐娘是有生育史的,進雲家前,早就不是姑娘了。

    初夏總算舒出一口惡氣,雲菀沁倒沒什麼太大反應,那也只能說瘦馬館賣了個二手貨給爹,爹今後對憐孃的印象大跌而已,看得不再像以前那麼寶貝,眼一瞥,落在臉色慘白,雙腿抖索的冬姐身上,只怕事兒還沒完。

    雲玄昶見這事兒被姚光耀當着家人面宣出來,也不怕什麼丟人了,哪還有剛纔的頤指氣使,漲紅着臉,面朝憐娘:“好啊,你騙我啊。”進府那會兒,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靠近自己就臉紅耳赤地跑走,還第一次的嬌羞反應,跟沒見過男人的黃花姑娘有什麼區別?原來全是裝出來的。

    只當拔了她的頭籌,其實一直用的是個破鞋,虧自己拿她當成個寶貝。

    這事兒憐娘瞞也瞞不過,一咬銀牙,只得先老實認了,跪下來,雨淚紛飛:“老爺,那都是舊事了,並不是妾身情願的,瘦馬館龍蛇混雜,有管事兒的頭頭看中了憐娘,憐娘抵死不從,三番五次的反抗,後來被那雜碎灌了藥……嗚嗚,憐娘是被強迫的啊,珠胎暗結後便偷偷用藥給墮了,後來終於逃脫樊籠,有幸進了雲家後,一心一意侍奉老爺,再也沒有過二心,老爺看在憐娘如今爲雲家死心塌地的份兒上,就原諒了憐娘那些過往吧!”

    雲玄昶剛剛發火,大半是因爲丟了臉,一時衝昏頭腦,這會兒被說得脾氣漸消,聽到最後,倒是有些惻然了,臉色一動,別人強迫,她一個弱女子能怎麼辦?

    憐娘見他的臉色,輕噓口氣,擦把淚,梨花帶雨:“……妾身知道,這次沒保住雲家的子嗣,叫老爺生氣,再加上這件事兒瞞了老爺,就算打死妾身,妾身也不敢喊冤……可妾身還是想讓老爺知道,妾身如今心裡只有老爺,當年也是無奈啊,只恨老天爺沒妾身早點兒遇見老爺…”

    雲玄昶火氣沒出發,一腳踢飛了旁邊的凳子:“好個雅緻樓,到底有多黑暗,竟然逼良爲娼!是哪個不要臉的貪了你的便宜?我定要好好整治整治!”

    雲菀沁脣邊輕嗤一聲,不禁冷笑,逼良爲娼?瘦馬算什麼良?她說是被人強迫,爹倒也信了!

    正這時,花廳門口傳來碎步,只聽婦人聲音傳來。

    雲玄昶一見是白氏,不禁臉色一垮,雖近來准許她進出府院,再不止步於家祠附近,但這會兒正是氣頭兒,沒心思顧着她:“你來這裡添什麼亂,還不下去!”

    白雪惠站在門檻外,見老爺這副臉色,一時也不敢進去,可也遲遲不走。

    雲菀沁見她死死盯住那憐娘,心裡意會到什麼,脣一勾:“爹,母親是正室大婦,如今家裡有事兒,來旁聽一下,也是理所當然。”又看了一眼姚光耀,示意有外人在場。

    白氏禁足家祠邊本就是雲家內部私刑,白氏正室位對外尚在。雲玄昶被女兒一提醒,腦子清明過來,既姚光耀在,對着白雪惠也就按照正室的待遇,道:“夫人進來吧。來人,給夫人搬椅子。”

    白雪惠垂頭坐下,一雙眼仍盯住憐娘,只見老爺似站起身,想要去親自將憐娘扶起來,驟然眼神一冽。

    雲菀沁一笑:“母親既然來了,一定有事兒,這麼多人都在,有什麼就直說吧。”

    白雪惠一聽這話,馬上嘩的站起來,一指憐娘:“老爺,她說謊。”

    雲玄昶欲要去攙憐孃的手滯住,回過頭,瞪大眼:“什麼意思?”

    白雪惠一字一頓:“與這小賤人珠胎暗結的男人,根本沒有強迫過她,她爲了討老爺的同情,滿嘴胡言,那男人是她以前在雅緻樓的相好,是樓裡的跑堂,與她年紀差不多,是個俊秀的少年郎,姓鄒名俊,兩人自幼認識,如膠似膝,感情很好,十來歲時,兩人就偷食了禁果,最後懷上孽種,那鄒俊買來墮胎藥,她偷偷將孩子拿掉了。這個,老爺派人去雅緻樓一問就知道了!”

    “胡說!你胡說!”憐娘聲嘶力竭。

    雲玄昶眼睛燒紅:“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白雪惠冷笑:“因爲她跟那鄒俊現在還有來往,昨兒她吩咐冬姐去雅緻樓帶口信,妾身無意聽見,覺得奇怪,憐娘自從來了雲家,便跟那邊斷了來往,怎麼會突然去那裡找人,妾身怕老爺遭了欺哄,擅自做主叫阿桃跟着冬姐去看看,阿桃打聽回來,便告訴妾身,憐娘正是帶口信給那舊日的情人鄒俊。”

    雲玄昶喉結頻動,望向憐娘,顫抖着:“你找他做什麼?”

    憐娘哪料到白氏竟跟着自己的行蹤,一時措手不及,便是想要編,也難得編個漂亮理由,話噎在喉嚨裡,急得半天說不出來。

    “她不好意思說,妾身就來告訴老爺吧,”白雪惠聲音冰冷冷,“是找昔日的舊情人借東西!”

    “借什麼?”雲玄昶喘氣。

    “借種!”

    這話一出,花廳內,一片譁然。

    憐娘趴伏在地,淚不絕,哽咽道:“老爺可千萬別聽夫人的啊!夫人這是想要憐娘死啊!”

    白雪惠笑道:“老爺將那鄒俊和她身邊的冬姐拿住,好好一問,就知道了。”

    冬姐渾身在打戰,只聽老爺一聲斥:“不說老實話,直接拖去家祠!打到說!”

    家生的丫頭,家主就是天,哪用得着拷打逼問。

    冬姐知道再瞞不過,屁滾尿流地跪下來,哭道:“老爺,是二姨娘叫奴婢去找雅緻樓找那跑堂的鄒俊的——”

    雲玄昶坐回椅子內,面色紫青:“說。”

    “二姨娘總說,老爺身子不行,恐怕是沒法兒生了,但她又必須儘快生個子嗣來,才能佔着老爺的心,便只好去找那人了……”冬姐嗚咽着。

    “誰都不找,偏偏找雅緻樓的老相好,用他的兒子來分薄雲家日後的家業,是還念着原先那個墮掉的胎兒吧?二姨娘就是這樣對老爺忠心的嗎!”白雪惠一拍案,“既然你跟那舊情人感情這麼好,何必又進雲家的門?”

    一句句停下來,雲玄昶早聽得險些氣絕,胃腹又是抓心的疼:“虧我疼你寵你,你原先有污點就算了,不管是被迫還是心甘情願,總歸已經過去了,我也不計較了,可——原來你的心思一直沒放在我身上,你這個賤人!——”

    憐娘淚眼汪汪,撲上前就去抓老爺的褲管:“老爺,我對那人早沒感情了,當時只是年幼無知啊,我現在真的只是一心只有雲家和老爺啊,這次也是我一時糊塗了,所幸並沒鑄下大錯啊,求老爺原諒了我吧——”

    對,既然這賤人口口聲聲篤定是他不能生育,那她的小產——要麼是騙人的,要麼就只能是別人的了!雲玄昶醒悟過來,一腳踢開憐娘,眉一倒立,厲聲:“冬姐,憐孃的小產是怎麼回事!”

    憐娘這回可是自覺地承認了,冤枉少爺的罪名總比跟外男通姦強一些啊,一個巴掌甩向自己臉頰:“老爺,是我黑心,是我冤枉了少爺!我根本就沒流產,是我同那密醫婆子造的假,故意騙你的,就爲了誣賴少爺,爲了讓您知道我正中悟德大師的箴言,是個有福氣的命!”

    雲玄昶再不信她的話了,只盯住冬姐:“你來說!是不是這樣?”

    憐娘淚眼婆娑望向冬姐,卻見她沉默了半晌,道:“流產的事兒……是真的。”

    憐娘瞳仁一緊,不敢置信,撲上去掐住她脖子:“你這蹄子!我是哪裡得罪你了?你竟敢冤枉我——我什麼時候流過產?我跟你拼了——是誰叫你冤枉我的——”正掐得冬姐直翻白眼兒,只覺後頸被人一踢,生生掀翻在地,再爬起來,只見雲玄昶赤紅着眼站在眼前:“你跟那舊情人,早就做了苟且事!懷一個孽胎還不夠,到了我家裡,又懷了個孽胎!你要臉不要!”

    這可真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冤枉人者,人恆冤枉之,又有什麼好哭的?雲菀沁看着憐娘,頭一轉,又不易察覺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白雪惠,冬姐改口冤枉憐娘,還能是誰教唆?

    憐娘仍在哭着:“老爺,不信你去把那密醫婆子找來對證,真的是我弄的假!我來了雲家後沒有懷孕,也沒流過產啊……”說到這裡,忽的又一個激靈,徹底絕望了,自己爲了掩人耳目,找的是個無親無故的孤老醫婆,作假小產後,爲了讓這事兒不被人查出來,給了一大筆銀子給那婆子,將她打發到外地了,叫她永遠別回京城……

    天下之大,誰知道她去了哪裡?

    這——真是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啊!

    她面如死灰,又突然驚醒,撲到姚光耀的腳下:“姚太醫!只有你能幫我了,你再來幫我把脈,重新來把一次!你告訴他們,我壓根就沒小產!”說着,扯起袖子,將白嫩手腕主動遞過去。

    姚光耀皺眉:“老夫剛纔說過了,時間久了,現在已經難得判斷。”

    憐娘癱軟在地,再說不出半個字。

    雲玄昶對她寵愛正是高峰,若她只是單純冤枉了兒子,倒還能勉強通融,可哪裡能容得裡後院的女人不忠不貞,一咬牙:“拖下去,先關進後院柴房,晚上尋個牙婆來,賣出去!”

    憐娘想起桃花被打賣出去的事兒,如今都下落不明,忙又大哭起來:“老爺,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啊,老爺再多留我幾日,容妾身解釋……”

    雲菀沁眉一蹙,不死已經算是萬幸了,還敢喋喋不休地求情。這個爹,明顯的對她還有些舊情,冤枉了兒子,被戴了綠帽子,居然還留她的命,今兒賣出去,哪天氣消了,指不定還得將她贖回來。

    頓了一頓,雲菀沁道:“何不讓女兒來安排二姨娘的去處。”

    憐娘驚懼不已,死死剜住她。

    雲菀沁輕嗤:“你放心,爹不殺你,我又怎麼會做個不孝女。我不會要你的命,也不會動你的一根頭髮。”

    雲玄昶正當惱火,卻又還有些捨不得,要自己親自發賣寵妾到別家,總有些心裡不舒坦,如今聽雲菀沁這麼一番話,揮揮手,不耐:“行行行,就由王妃代替爲父的去辦吧。”

    雲菀沁起身,叫高長史挾着憐娘先上車。

    憐娘鬼哭神嚎,高長史一個白巾塞進她口,將她拎了出去。

    白雪惠望着憐孃的背影,從今日開始,只怕就此消失在雲家,長長舒了口氣,臉上卻仍舊平淡如水。

    雲菀沁默默注意着她,禁足之後,果真是變了性子啊,起身先朝姚光耀道:“今天叫姚院判看笑話了,請姚院判先在馬車上等一等我。”

    姚光耀見雲玄昶期盼地看着自己,笑道:“雲尚書放心,老夫只熱衷醫術,對官場和家宅內的事兒素來不感興趣,便是看在秦王和王妃的面子上,今天的事也不會說出去。”

    雲玄昶汗水一鬆:“多謝,多謝。”

    等一行人目送姚光耀先出去,白雪惠也不多逗留了,柔柔一揖:“那妾身就先下去了。”又關切地望一眼雲玄昶:“今天的事,還請老爺不要動了心火,爲了別人的錯誤了身子,不划算。”

    身邊人兜兜轉轉,惟有白氏始終如一,到頭來,也只有她在旁邊。雲玄昶此刻看着她,說不出的感覺,聲音也溫和了幾分:“嗯,你先下去吧。”

    雲菀沁凝住白雪惠,見她拔腿轉身,清淡道:“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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