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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 第162章 落水脫妝字體大小: A+
     

    行轅內的刑房設在後面的校場。

    四角飛檐的黑瓦房,周邊圍着柵欄,大堂內置放着兵器架,盡顯威嚴陰森,讓人一到此處就會汗毛佇立。

    刑房廳堂內,樑巡撫坐在上方,盯着下方的少女,表情清清淡淡,寡淡眉眼一派犟生生,站在堂中央,不像是來受審,倒像是來傳話的,將驚歎木一拍:“還不跪下!”

    下方的少女睫毛眨了一眨:“奴婢不知爲何要跪,樑巡撫可否對奴婢說清楚。”

    “大膽!”樑巡撫低吼,手一指:“來人,將這罪婢壓下去!”

    將雲菀沁押過來的兩個士兵一路上已經嚐到這丫頭片子的厲害勁兒,猶豫一下,正要遵循大人的意思,卻聽少女道:“有罪方能叫罪婢,奴婢如今還未定罪,叫罪婢是不是言之過早了?跪倒是可以,但若到時查出奴婢沒有犯錯,有人誣陷,你們打算如何還奴婢一個說法?”

    這話與其是對兩個士兵說,不如說是對樑巡撫說。

    兩個士兵手臂滯子半空,一時不知是落下來還是去扯。

    一個師爺打扮的副官兒上前,湊耳對着樑巡撫道:“大人,這丫頭如今到底在王爺那邊伺候,聽聞連施大人都對她很有幾分客氣,今兒早上還吩咐吳婆子給她添衣加被,送了不少緊缺的保暖物呢,可見還是很得重視的……”

    樑巡撫總算再沒強行叫她跪,卻是氣得不淺:“你這會兒不想跪,等會兒定了罪,叫你想跪都跪不成!本官曉得你在王爺那邊當了幾天差,卻沒想到把膽子養得這麼肥!你不願意說?好!那本官問你,你剛纔在伙房附近跟什麼外人見過面?”

    少女揚起臉,沒做過虧心事的樣子:“奴婢同幾個運菜進來的百姓見過面。”

    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樑巡撫倒是奇了,來這刑房的士兵,哪個不是一進來就跪着呼天喊地先求情,這鄉下丫頭是哪裡來的氣勢,估計沒見過世面,所以不知道厲害,冷笑道:“好,你不肯說,本官叫人來說!呂七兒,你過來!”

    刑房的三寸門檻外,呂七兒抱着雙臂,簌簌發抖,跟平時一樣垂着腦袋,一雙眼卻緊緊盯着裡面不放,注意着裡面每個動靜,見人一進去,樑巡撫就大發雷霆,先發制人,心裡莫名一陣開懷,再見那慶兒咬死不認,呂七兒秀氣的柳眉又一緊。

    此刻聽樑巡撫的傳喚,呂七兒跨進門去,雙膝一彎,跪下來:“奴婢呂七兒,拜見巡撫大人。”

    “把你方纔看到的,重述一遍。”樑巡撫看着一進來就恭恭敬敬行大禮的呂七兒,再望向仍站得筆挺的少女,更是氣不打一處。

    呂七兒瞥一眼身邊的少女,面頰如霜,雖然沒有動怒,可眸內涼意足可令她宛似被冬風刮過,寒毛豎起來。

    她纖細的喉嚨一動,弱弱道:“慶兒姑娘,你可別怪我,我當下人的,不敢瞞騙大人……”說着便面朝樑巡撫:“回大人的話,奴婢半個時辰在行轅內做事兒時,經過伙房,看見慶兒姑娘喊住伙房管事,說王爺吩咐她查看運進行轅的過冬菜,奴婢當時覺得奇怪,這事兒之前沒聽慶兒姑娘提過,再說了,這種後勤糧食的事,又怎會交給慶兒姑娘去做?想了半天,奴婢還是跟過去了,卻見幾名農戶站在空地等着,惟獨慶兒姑娘和一個褐色短打的中年漢子不見了,再過一會兒,見那漢子出現,先離開了,然後慶兒姑娘纔過來,敷衍了兩句就打發人走了……奴婢想着不對勁兒,便跑去問了那幾名農戶,他們說,慶兒姑娘並沒仔細檢查過冬菜,奴婢又問那褐色短打漢子可是跟他們認識的農戶,幾個農戶說那漢子他們並不認得,只是臨時代替一名農戶進來送菜的,奴婢怕這行轅裡出了什麼內鬼外賊的,發了亂子,便趕緊來報告了大人……”

    樑巡撫目一瞪:“你還有什麼話說?”

    雲菀沁睨一眼呂七兒,對樑巡撫道:“奴婢同個送菜的農戶私下說了兩句話,能有什麼話說?若大人和七兒姑娘是想說那農戶是外賊,那就拿出證據啊,那農戶人呢?抓到了麼?拷打出什麼了嗎?”若是那人被抓住,這會兒早就被帶上來了,便是被抓住,黃巾黨的人被呂八訓練得個個嘴皮子硬,也不會說出自己,她一點兒不擔心,只是沒料到呂七兒對自己這樣看不順眼,竟盯得自己死死,竟還舉報了自己。

    “好你個丫頭!”樑巡撫還真是服了她,“你與那農戶一見面就偷偷私下說話,可別說你們兩個不認識!你不是本地人,在晏陽只與黃巾黨接觸過……說!你是不是黃巾黨派來的內鬼!你是不是泄露了什麼?”

    雲菀沁大氣兒不喘,不鬆口:“奴婢只是問問那農人怎麼儲存菜比較好罷了。”

    “砌詞狡辯。”樑巡撫拍木一震,“王爺根本就沒吩咐你檢查過冬菜,本官沒聽過,也問過管事的吳婆子,還有伙房幾個當差的下人,沒有誰聽說過王爺給你下這任務,全都是你一個人信口胡掰!你假冒王爺的意思,偷偷與外人見面,敢說沒有鬼?雙罪並罰,來人啊!先將這丫頭摁下去,打個三十板,看她還是不是滿口大話!”

    呂七兒舒了一小口氣,站起來,退到一邊。

    雲菀沁掃了一眼貼過來的士兵,目光雖靜猶厲,挺起的身子板自成雍容,竟讓士兵微微一怔,這功夫,衆人見少女已開口:“樑大人,王爺吩咐下去的事兒,也不見得每一件都跟你說過吧?檢查過冬菜,王爺只單獨交代了給奴婢,並沒跟其他人說,有什麼稀奇?”

    樑巡撫面色一緊,自從這晏陽之變發起,秦王許多軍務和密談都撇開自己,這種小事不告訴自己,也不奇怪。

    呂七兒見樑巡撫遲疑了,發了急,脫口而出:“大人,這事絕對是有問題啊,慶兒姑娘本就是黃巾黨那邊的,今兒難得有外人進來,就跟她私下說話,而且那農戶還是臨時替人來送菜的,哪裡有這麼巧合的事!兩人肯定是接頭啊,奴婢不怕別的,就怕外頭的暴民打什麼算盤,要對咱們不利啊!”

    “你倒是個忠心的。”樑巡撫捋捋吃得圓潤肥碩的下巴,主意一定,面朝雲菀沁,目中跟着下了冷氣:“還在犟嘴,來人,先架上刑臺,刮掉褲子,打三十大板,由不得不說實話!”先嚇她一嚇,就看看她個小女孩到底能有多厚的膽子。

    置放在大堂東面的刑臺上有不少刑具,因爲主要是整治士兵的,刑罰更重,刑具也更是看得觸目驚心。

    樑巡撫目光投向的,是一臺棍杖架的刑具,案臺長約五十尺,前方半空吊着個圓環,案臺兩側有鐵鎖,是專門懲罰嘴巴嚴的犯人,將犯人架上去,趴在案臺上,將腦袋伸進圓環,兩手鎖在案臺上,完全不能動彈和轉頭。

    行刑官會站在後方,一棍一棍地換着刑具打下去,犯人疼痛卻不能掙扎,還因爲看不見是用什麼打,承受着心理上的懼怕。

    “慢着,”雲菀沁擲地有聲,“奴婢到底有沒有撒謊,王爺回來就知道了。”

    “哼,”樑巡撫指着呂七兒,“如今人證都有了,你還想等王爺回來?王爺到底吩咐任務沒有,你自個兒心知肚明,還在死鴨子嘴硬。就算王爺回來了,也只會後悔瞎了眼,竟叫你個黃巾黨暴民混進來!”

    “人證?”雲菀沁瞥一記呂七兒,“樑大人只聽呂七兒的一面之詞,卻連王爺的證詞都懶得多等,這是說王爺還比不上一個賤婢麼?”

    刑房大堂內,官兵侍衛們目光俱是投向座上的大人。

    樑巡撫臉一緊,這丫頭當真是顛倒黑白,胡攪蠻纏,自己雖與秦王私下關係不怎麼好,可表面總要維繫着,她這麼一斥,倒顯得自己不敬皇親。

    就算是不好用重刑,可隨便找個由頭折磨折磨這丫頭,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樑巡撫冷笑:“好,本官就等着王爺回來!”又陰鷙望過去:“……不過,你過來到現在,見官不跪,先撇開內賊之事不提,本官要治你個不敬朝廷命官之罪!來人,上拶子!”

    說罷,兩人擡上了粗繩和夾具,不一會兒就纏住那丫頭的十根手指。

    這是擺明了要用私刑。雲菀沁微一扭頭,堂外日頭頗高,快到正午的膳食時辰,秦王一行人肯定快回了,能拖會兒是一會兒,忽的開口:“大人可真要奴婢跪?”

    “笑話!”樑巡撫驚大眼,“你在王爺那邊當差了幾天,是把自己當成誰了?難不成比本官品級還高?怎麼着,你跪本官,本官難道還受不起?”

    這話倒是對了。巡撫雖大,不過是個地方二品外臣,王妃卻是比造貴妃的超品。

    跪倒是可以,只怕叫他天打五雷轟,折了他壽!

    雲菀沁雙眸凝注,脣角卻一翹,隱隱露出三分痞氣,與寡淡粗鄙的五官卻是天衣無縫的和諧,鳥兒似的腦瓜子約略一斜,一字一句:“若巡撫大人擔得起後果,奴婢就給您施大禮。”

    這是恐嚇麼?

    樑巡撫心頭一震,再癲狂的犯人都見過,卻沒見過能放出這種話的,驟時一愣,會不過神。

    什麼後果?!

    民拜官,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嗎?

    往日在晏陽城裡,他與那徐天奎就是土皇帝!別說拜了,卸了看不順眼的人的腦袋,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這丫頭,讓樑巡撫有些迷惑了,若不是知道她只是個鄉里鄉氣的野猴子,還當她是哪個公侯皇親家裡出來的夫人呢!

    短短一句威脅,竟還真叫樑巡撫吃不準了。

    好半天,才聽座下有行刑士兵打破僵持,試探問道:“……大人,還要拶指嗎……”

    樑巡撫拉回恍惚,腮幫子一咬:“拶!”

    行刑士兵對看一眼,將雲菀沁肩頭一摁,壓了下去,又站到左右,手中繩索一提,正要反方向橫向一拉,大堂外傳來急遽腳步聲,嘩啦啦鏗鏘如激流水浪涌進來。

    “樑大人!”

    是施遙安的聲音。

    樑巡撫忙從桌案後的官帽椅內站起來,下階去迎。

    兩個施刑的士兵見狀,一鬆手,剛扯緊的夾棍哐啷摔在地上。

    雲菀沁聽到施遙安的聲音,心中大大舒了一口氣,可手指一緊一鬆,仍是吃了一刑,雖然半途鬆了,不算太重,仍是一記鑽心疼痛從指尖竄到心肺,冷汗都冒了出來,整個人險些滑了下去,難怪說是十指連心,趕緊撐起身子,好歹手指沒怎樣,就是指腹紅腫了點兒。

    施遙安見慶兒腳下是拶刑工具,臉一黑:“一回來就說出了事兒,還得要王爺過來作證!到底怎麼回事?”

    樑巡撫目光一滑,越過施遙安,看到了身後剛巡城回來的男子,軍服未脫,被幾名侍衛簇擁着,巋然玉立而站,臉色雖談不上不快,卻也不是很好看,忙將呂七兒舉報慶兒姑娘打着王爺的名義,將外人拉到行轅一角私下說話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說完了,樑巡撫瞥了一眼雲菀沁,面朝秦王:“那丫頭非犟嘴說是王爺交給她的任務,王爺既然已經回來了,可以叫她死得明白了!若王爺並沒交過這任務,就說明這丫頭真的是有鬼,——不用說,肯定是黃巾黨的奸細!”

    施遙安知道三爺並沒派過驗菜的事兒給她,一驚,回頭看一眼三爺。

    他濃眉蹙起,一雙烏瞳瞥向大堂內輕揉着腫手的女孩,並沒說話。

    雲菀沁抱着仍有些隱隱作疼的手,凝視着面前的男子,自己的小命,此刻攥在他手板心兒裡,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信自己,可自己眼下這個身份,又怎能奢望他爲自己說話?萬一不行,難道真的要當衆說出自己的身份?

    不行……這個時候,大庭廣衆地自揭身份,秦王妃私自出京的事兒就會公之於衆,自己受罰不要緊,還會連累沈肇。

    更重要的是,引出山鷹的計劃就泡湯了。

    一路風霜雨露,都熬到這個份兒上,難道就這麼竹籃打水?

    不服氣啊!

    雲菀沁輕蹙秀眉,不過就是受刑,罷了,不然,就頂下這一回,受了吧——

    不過,還真是疼啊!剛被拶疼了的指尖處仍有痠痛殘留,她呲呲牙,脣兒一啓,仍是忍不住呼了口冷氣。

    施遙安貼近主子,低聲道:“三爺,指不定還真是看走了眼兒……這丫頭,只怕靠不住啊。”

    夏侯世廷注視着幾步之遙的少女,眉頭時鬆時緊,乏善可陳的蠟黃枯瘦臉上,唯一堪稱得上是優點的兩排濃密睫毛一撲,垂了下來,擋住暗藏心緒的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許是手上剛用了刑,有些痛,螓首滲出晶瑩汗珠子……

    難道她真的是奸細?

    男子眉宇微緊。

    若是奸細,爲何又會順着自己的心意,阻撓沈家軍進城?單純只是爲了得到自己的信任麼?

    還有昨晚上進屋端水時的幾句話,更像極懂自己心意似的,臨走一剎,還讓他失了些心神。

    失神?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除了對着京中那人兒。

    這丫頭,讓他平穩的心情有些茫惑了。

    明明是個陌生人,卻又好像有一層近在咫尺,仿似挨着皮肉的關係。

    與此同時,樑巡撫見秦王不語,二話不說,立刻返身上了長官座,驚堂木一震:“好你個丫頭,滿口謊言,還不趕緊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混進來的黃巾黨尖細,今兒見的到底何人,是不是密謀什麼顛覆官府之事!”

    雲菀沁銀牙嵌緊,仍緊緊盯住門前的男子,那是自己這會兒的救命稻草。

    樑巡撫見狀氣急:“好,不承認對吧!來人,上刑具!”

    幾名士兵正要上前,卻聽清朗鏗鏘之音襲繞堂內:“是的。”

    是的?

    衆人一驚,包括施遙安在內。

    “王爺,您,您這是什麼意思……”樑巡撫顫顫巍巍起身。

    夏侯世廷拔步進檻,指了一指那丫頭:“是本王吩咐她查看農戶送進行轅的冬菜。”

    大堂內一陣譁然。

    呂七兒本一直跪在角落,垂着臉,靜靜等待審案,這會兒粉臉一擡,頗是驚訝。

    “王爺……您說的可是真的?”樑巡撫呆住。

    施遙安喝道:“大人什麼意思?你是說王爺騙你不成?”

    “不敢,不敢……”樑巡撫咬牙坐下。

    他竟選擇了信任自己。

    雲菀沁渾身一鬆弛,馬上朝向座上:“樑大人現在總算能信奴婢的話了?奴婢帶着幾人去旁邊檢查冬菜,不過是拉了個農戶私下仔細問了問,這些言行舉止,再正常不過,可若是有心人想要害奴婢,什麼正常舉動都能捏造得不正常!”說着,頭一偏,望向旁邊的呂七兒。

    這丫頭,剛給個階梯她下,馬上就理直氣壯起來。夏侯世廷脣一揚,不自禁徐徐搖頭。

    呂七兒一聽後半截的話,脊背一寒,稀里嘩啦連滾帶爬出來:“大人,奴婢也只是把看到的情況轉述一遍,奴婢沒有想過害任何人,只是怕官府受了歹人的謀算啊!”

    樑巡撫見秦王已經做了證,哪裡還能說什麼,本來就沒鐵證,不過憑着呂七兒一張嘴捕風捉影罷了,只能將所有事兒都推到呂七兒的身上:“這婢子是始作俑者,王爺若不喜,下官便——”

    呂七兒嚇得泣不成聲,捂住臉,哀哀望向門前男子。

    夏侯世廷手一揮:“罷了,這事到底兒了。”

    施遙安知道三爺是看在這呂七兒是呂八的妹子的份上,留着有用,也就示意:“樑大人,對外之事已經夠亂了,行了。”

    呂七兒知道王爺免了自己的罰,感激不已,柔順如兔,一彎腰,含淚磕頭:“多謝王爺憐愛。”

    雲菀沁望了呂七兒一眼,再望望秦王,低頭看看夾疼了的指頭,卻是嗤了一聲。

    這一嗤,正被夏侯世廷看在眼裡,不覺眼色一眯,嗤個什麼,這丫頭片子……

    這時,樑巡撫已經開了聲:“行了行了,此事誤會一場,鬆綁,放人!”

    官兵過來給雲菀沁鬆了綁。

    她活絡了一下筋骨,聽完結案詞,再一回頭,門口處秦王一行人的人影早就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作完了證,先回主屋去了。

    雲菀沁出了刑房,朝主屋的方向走去,還是要跟他主動說說這事兒。

    路過一間小院的淺水小池,她無意一瞥水面,倒影中,自己頭髮有些蓬亂,想必是剛纔在刑房拉拉扯扯弄鬆散了,乾脆先停下來,重新綁了一下辮子。

    手指之前還只是隱隱疼,這會兒疼得明顯起來,原本的纖纖素指如筍,現在腫胖了幾分,手指不靈活,綁頭髮也慢多了。

    好不容易弄好,雲菀沁還沒走,身後有腳步傳來,回頭一看,是呂七兒,不覺手放了下來,走過去幾步。

    呂七兒特意等她走了好一會兒,才後腳從刑房那邊出來,就是怕跟她面對面,想要避開她,沒想到還是碰個正着,見她朝自己走過來,又看小院四周無人,怕她報復自己,退後了幾步,抽了口冷氣,弱聲道:“你想幹什麼…”

    與自己差不多大,可容貌抵不過自己一半的女孩,語氣此刻異常溫和:“你害我就算了,那黃巾黨是你同胞親哥哥帶領的,萬一我真是內賊,被查出什麼,你哥哥也得完蛋,對抗朝廷的下場,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斬頭棄市還算痛快,凌遲剝皮幾天不死那才叫慘無人道,那是你親哥哥,你當真忍心?你是個弱女子,你不幫他,沒人怪你,可你還要插自己哥哥一刀……真的一點親情都不顧嗎?”

    呂七兒纖細白嫩的喉頸一動,絲毫不爲所動,堅持:“我說過,那不是我哥,你不要害我!我現在雖留在行轅,好吃好喝,可我知道,王爺他們並不算信任我,”又望一眼雲菀沁,“要想跟你一樣,得到王爺的信任和垂憐,我只能立件功。”

    立功?便是拿哥哥的命去換?

    雲菀沁面色鬆緩下來,挺了挺身子,面無表情,卻突然一下揚起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呂七兒臉上一掌摑去,伴着清脆一聲亮響:“狼心狗肺!”這是爲那呂八掌的。

    呂七兒見她態度還好,早就放鬆警惕,哪裡知道她會打自己一嘴巴,還沒做出反應,卻見她又是一巴掌摔過來:“這是爲我自己打的!”

    “啪”的,又是一聲嘹亮的響聲!

    兩巴掌下來,呂七兒兩側臉蛋印了巴掌印,紅腫得嚇人,卻驚呆了,捂住半邊臉:“你,你怎麼能這樣……”

    卻見面前少女笑起來:“光兩巴掌而已,你委屈,我還嫌沒泄完恨呢。”

    眼前的女子,不是鄉野醜丫頭,一眨眼,一撲睫,分明就是個妖精。

    呂七兒驚了一驚:“你要怎樣?”話未落,手臂被雲菀沁一拽,一個衝力,竟被推到了旁邊的小池子裡。

    噗咚一聲,呂七兒趴進了池子裡,水淺,根本淹不死人,可這隆冬寒月的,掉進冷水裡能好到哪裡去,一下子喝了好幾口水,嗆得說不出話來,凍得渾身顫抖,好不容易站直了,卻又滑下去,狼狽不已地哭起來:“救我——好冷——我要被淹死了——”

    雲菀沁啐了一口,這池子的水,還不到她的腰深呢!原來這麼沒用!害人倒是會!

    要不是看在呂八的份兒上,也就在一邊觀賞了。

    她見呂七兒臉色發紫,真的快不行了了,蹙眉過去,手一伸:“起來吧!”

    呂七兒慌手慌腳地舉起手,胡亂去抓,剛一抓住岸上少女的手,一個狠心,往下一扯!

    雲菀沁身子一個失重,跌進了池子。

    水花一綻!

    呂七兒生怕她又要找自己麻煩,趕緊踩着個石頭,爬了上去,渾身**地跑走了。

    雲菀沁下意識一摸頭臉,手指上有些融了的黃色膏脂,連綁在頭上的網罩都散了,真頭髮散了幾縷出來。

    糟了,易容妝零星的水還能防防,可池子水剛剛猛烈一衝,脫妝了!

    雲菀沁連忙準備爬上去,先回屋重新上妝,還沒摸到岸邊的石頭,卻見小院月門處有腳步聲傳來。

    秦王領着施遙安,走過來。

    兩人的身影剛出現,雲菀沁飛快在池子裡轉過身,又是引得水花嘩嘩一響。

    夏侯世廷剛聽到動靜,過來看看,見她跌到了水裡,臉小小一變。

    施遙安也是驚異,見她揹着自己和三爺,動也不動,更奇怪,叫起來:“你怎麼掉池子裡去了?上來啊!這大冷天的,還想泡個澡啊?”

    “嗯,奴婢一不小心,失足滑下去了,這就上來,王爺和施大人先走吧!”雲菀沁在水裡跺跺腳,背對着兩人,有點急。

    好像不大對勁。夏侯世廷眼一沉,走到岸邊,彎下腰:“是不是腳摔傷了?”

    池子小,雲菀沁雖避得遠遠,卻離那岸不過一隻膀子的距離,尤其——他那手臂又生得修長。

    她深吸口氣,將襖子領口豎起來,當成帽子擋住大半的臉龐,也不知道是緊張要被他發現,還是太冷了,牙齒開始打顫:“沒,沒,王爺先回屋……”

    夏侯世廷臉色一緊,傾身向前一寸,手一抓,正拎着她的後衣襟,將她從水裡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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