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夜闌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晴禾，而白晴禾卻不敢去看夜闌，而是低着頭，她害怕看到夜闌眼底的傷心，畢竟那傷心和傷害是白晴禾給他的，她不忍心去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放棄，白晴禾你給我說清楚！”

白晴禾卻還是低着頭，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夜闌。

夜闌還是不敢置信，他更加不敢相信，白晴禾竟然會這麼說，竟然會想要讓他放手讓他離開，“白晴禾，你給我說清楚！”這話簡直就是夜闌咆哮着說出來的，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此刻心中的驚訝以及憤怒。

忽然之間，白晴禾甩開了夜闌拉着自己的手，卻只能夠開口說一句：“夜闌，你弄疼我了。”

看着白晴禾這個樣子，夜闌還是不相信，說道：“晴禾，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了？爲什麼要這麼說？”

但是白晴禾還是不敢擡頭看夜闌，親口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她自己就不會傷心嗎？可是，她不能夠讓夜闌也這樣跟着她一起陷入絕境。

“夜闌，燁陽上神都說過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還是不要再強迫我了。”白晴禾依然低着頭，但是卻還是不敢去看夜闌的眼睛，她不能夠就這樣看着夜闌，她害怕夜闌會因爲她的眼神而察覺到什麼。

但是夜闌還是不敢信息這樣的訣別的話會從白晴禾的嘴上說出來，於是夜闌雙手緊緊地抱着夜闌的雙肩，憤怒地說道：“晴禾，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白晴禾奮力地甩開了夜闌的雙手，她醞釀了許久許久，終於把那些不捨，那些傷心藏進了自己的心中。而後才擡起頭來，眼神冷淡地看着夜闌，說道：“夜闌，我說的是真的。其實早在幾年之前，我們就不應該有什麼牽扯的。離開了玉虛峰，我們就應該分開的，但是你卻還跟着我去歷劫。這是不應該的。”

夜闌緊緊地皺着眉頭，說道：“晴禾，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你怎麼能夠這麼說呢？一直以來，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嗎？而且，你曾經也說過的，你也願意和我在一起。但是爲什麼，你今天竟然就這樣拒絕我了，難道是因爲燁陽說的話嗎？”

“你不要把這些事情和燁陽上神扯上，他根本就什麼都沒有說。這一路他不也沒有阻止我們嗎？我知道在這一刻算是明白了，我也想了許久了，我們應該分開的。因爲你和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們一個是妖，一個是神，怎麼可能在一起？”

這句話，這樣的關係一直都是夜闌不願意面對的事情。他不願意面對因爲一個是神族而一個是妖族而必須要分開的事實。

“晴禾，”說着，夜闌依然拉起白晴禾的手，說道：“晴禾，你不要再說了。我們是一定會想到辦法，一定可以讓這件事情有一個兩全的結果的。就算是當時候讓我放棄一切的話，我都可以接受的。”

看着白晴禾依然還是低着頭，夜闌緊緊地拉着

白晴禾的手，說道：“晴禾，你相信我，我們一定會有一個結果的。”

面對着夜闌，白晴禾還是忍着那些悲傷，假裝十分地冷淡的樣子，說道：“夜闌，夠了，我不想要再聽了。我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了，我們分開吧，我是絕對不會再跟着你的，我也不會跟着你走了。”

“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爲什麼！”夜闌開始變得有些瘋狂起來。

白晴禾一下子就甩開了夜闌的手，用法力飛到了火神燁陽的身邊，對着夜闌，白晴禾還是依然十分地冷淡，說道：“夜闌，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我真的已經想要分開了。這樣的距離的我和你，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讓我很困惱的。其實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神族和妖族的人是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說着說着，白晴禾竟然開始藏不住自己內心的傷痛，說道：“夜闌，我也已經想通了，所以我真的打算就這樣和你分開。這些日子以來，在水神宮殿的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我真的覺得十分地開心，這樣對你我來說都已經算是夠了。有了這樣的日子就足夠我們回味了。”

“不是的，晴禾，我知道你一定不會這樣想的，一定不是這樣想的。你明明是愛我的，你明明想要和我在一起的啊。”夜闌依然還是不敢相信，白晴禾竟然會跟他說要分開，要兩個人分開各自安好。“晴禾，你這算是什麼！算什麼！”

火神燁陽開始也有些看不下去，說道：“行了，妖尊夜闌，晴禾都已經這麼說了。我們就此別過吧。”

“不！”

就在火神燁陽正要發動法術離開的時候，夜闌卻不肯，他竟然發動法術將火神燁陽和白晴禾困在保護罩裡面。

“不行，晴禾，我不相信，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一定有什麼苦衷你纔會這麼說的，你纔會說要放手，你纔會說要永遠的離開我。晴禾，我不信，我不信。這一定是你的苦肉計對不對，這一定是你的苦肉計，你只是在燁陽的面前這麼說，想要讓他降低防備對不對？”

夜闌就跟瘋了一樣，而碩明急忙上前拉住了夜闌，他生怕這樣瘋狂的夜闌會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畢竟他不能夠讓夜闌有什麼危險的。

而夜闌的法力現在還很弱，怎麼可能是火神燁陽的對手。就算是一個白晴禾，也是能夠打贏夜闌的。

於是，火神燁陽只不過是輕輕地一揮衣袖，那夜闌所凝結的保護罩就這樣在他們的身邊消失了。

而火神燁陽也回過頭，看着夜闌瘋狂的樣子，心下開始有些唏噓。果然是問世界情爲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水神滄戎是如此，而今這個妖尊夜闌也是如此。這不得不讓火神燁陽開始嘆氣。

“夠了，妖尊夜闌。”火神燁陽終於開口說話，“既然晴禾已經想通了，那麼你也就放手吧。這樣的強求根本就不可能會有結果的。就算是沒有了晴禾的放棄，本座以及神族的人都是不會放過晴禾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夜闌還是出於崩潰的邊緣。

火神燁陽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冰冷，說道：“妖尊夜闌，身爲妖族的你如果你的族人和他族的人有一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身爲領導的你，還會將他留在自己的族內嗎？就算是這個人一直跟你千保證萬保證。但是身爲領導的你，你必須考慮到所有人的安全，你還會讓這樣的族人留在你的族內嗎？”

聽到火神燁陽這樣的一段話，夜闌的心中如同是跌入了一個冰谷一般，十分地寒冷，如今他倒是能夠體會到人類的寒冷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燁陽，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火神燁陽說道：“不是本座想要怎麼樣，其實你妖尊夜闌，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以爲你和白晴禾在一起。神族的人對此就一點異議都不會有嗎？你以爲神族的每一個人會相信白晴禾不會背叛神族？剛剛的那個大將軍你也看見了，他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除去，他對於白晴禾的嫉妒之心，其他的便是這神族對於白晴禾和你這個妖族的妖尊在一起的態度。”

說着，火神燁陽倒是不經意地嘆了口氣，說道：“夜闌，你應該知道的，你和白晴禾沒有結果的。當初在九十九重天上，你不是答應過本座，你會放棄白晴禾的嗎？而今你是不是想要食言了？但是本座也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如果你真的食言了，那麼等待白晴禾的，那就是神族的追殺。神族是不可能給自己留下一個隱患的。而本座，自然是站在人族的一邊，畢竟白晴禾那麼愛你，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沒有人能夠說的準，也沒有人能夠爲未來保障。”

火神燁陽的一句話，依然敲擊着夜闌的心。他知道，今天或許他和白晴禾就真的要在這裡分別了。或許真的永世都不得再相見了。

漸漸地，夜闌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晴禾，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手了嗎？”

白晴禾看着這樣悲傷的夜闌，她怎麼能夠不覺得心痛。但是長痛不如短痛，這句話白晴禾十分地清楚，於是白晴禾說道：“夜闌，我知道，或許你一時之間不能夠接受。但是這樣的結果，對你我來說，是最好的。難道不是嗎？”

夜闌的臉上早已經被悲傷給掩蓋了，眼神之中也滿滿的是濃烈的傷痛。

忽然，夜闌像是下定決心，對着火神燁陽說道：“能不能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火神燁陽疑惑地看着夜闌，問道：“你想要幹什麼？”

夜闌面對着白晴禾，收起了那些濃烈的悲傷，望着白晴禾，露出溫柔的，淡淡的笑容，說道：“晴禾，我記得的，我們從來都沒有好好地在一起過。當初在玉虛峰的時候，我是小狐狸，而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孩子。在你歷劫的時候，雖然我們有短暫是時光，但是那個時候的你根本就不記得我，後來又是在九十九重天上，我依然還是一隻小小的九尾狐狸。而現在，我們能不能幻成人形，過一過真正的人間夫妻的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