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滄戎看着戾氣越來越明顯的九尾狐，嘆了口氣，說道：“你明明就已經殺了人間人族太多的人了。當年殺死那個白晴禾的不過是十幾個人而已，而你卻發動了這麼多次的人妖大戰。夜闌，這已經夠了。就因爲你多次發動戰爭，才讓利澤那些妖族的有了征服整個三界的慾望。”
九尾狐夜闌冷笑着，瞥了一眼水神滄戎，說道：“本尊是妖族，妖總是不講道理的。你以爲你這麼說，本尊就會對天下蒼生憐憫嗎？”
“晴禾也不願意看見這個樣子的人間。”
一說到白晴禾，那是夜闌的軟肋。夜闌低聲說道：“但是當初誰對她憐憫了？”
水神滄戎嘆了口氣，說道：“那都是前一世的事情了，你應該放下。”
月光之下，九尾狐夜闌擡頭看了眼月亮，卻終究什麼話都沒有說。
第二天，一切都安然無事。一早上起牀，白晴禾依然和以前的每一個日子一般。來到練功房修煉，而九尾狐夜闌則是繼續賴在白晴禾房間的睡榻之上。
下午，白晴禾依然抱着九尾狐到了司藥神君那裡，再去檢查一番。
正腳踩着白雲飄蕩的白晴禾突然聽見了前方的仙子們在議論的事情。
“聽說人妖大戰又開始了。”
“是啊，好恐怖呢。雖然我從來都沒有經歷過，但是聽那些上仙們說還是和以前一樣，人族的人都死傷無數。”
“唉，好歹這也是人妖之間的大戰啊。妖族可是會使用法術的，而人族也就那些所謂的武功在那裡打鬥。厲害的，也就有修仙的人的劍法或許還能夠抵擋得住一兩隻的小妖怪。”
“是啊，你說這妖尊到底是有多麼想要征服人族啊，竟然屢次發動人妖大戰。”
“就是說啊，聽說那些人族的人都挺可憐的。流離失所，妻離子別之類的，超級慘的。”
說着說着，那些仙子們也漸漸地走遠了。而一聽到人妖大戰以及提到了妖尊的時候，白晴禾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九尾狐夜闌能夠感覺到白晴禾的手不知覺地緊緊地握成了一個拳頭，牙齒也緊緊地咬着。
看着這個樣子的白晴禾，九尾狐夜闌有些心疼。於是在白晴禾懷中的九尾狐夜闌舔了舔白晴禾握成拳的手。
白晴禾這才驚醒過來，看着懷中擔憂地看着她的小狐狸，朝着他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安慰地說道：“沒事的，我沒事，小狐狸不要擔心。”
說着，還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毛髮。
看着突然之間有些失控的白晴禾，夜闌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水神滄戎說的那句話，白晴禾會願意看見這個樣子的人妖大戰嗎？夜闌差點就忘記了，其實白晴禾也是參加過人妖大戰的。
那些血肉模糊的場面，那些失去至親崩潰的人，白晴禾怎麼會忘記。
夜闌，夜闌，爲什麼？爲什麼你還要再次地挑起人妖大戰？夜闌，你究竟有多麼討厭人族？
一路上原本歡歡喜喜的白晴禾竟然也變得沉默了，雖然爲了不讓懷中的小狐狸擔心，白晴禾總是裝作一副輕鬆開心的樣子，但是這不過是
表面上的。內心也就只有白晴禾才能夠知道自己多麼地背上。
而夜闌又怎麼能看不到白晴禾的傷悲呢？只是現在的他不能在白晴禾的面前說話，更無法做什麼事情。於是，九尾狐夜闌也就只能夠乖乖地呆在白晴禾的懷中。
抱着九尾狐夜闌來到了司藥神君的府邸，白晴禾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和之前的一個月簡直是判若兩人。司藥神君見了，覺得十分奇怪。
於是上前問道：“晴禾上仙，是不是這小狐狸出什麼事情了，爲何你這麼悶悶不樂的？”
白晴禾低頭看着懷中十分乖巧的小狐狸，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因爲小狐狸的事情，小狐狸很好，康復得也很快。”
“那是爲什麼？”司藥神君更加不理解了，在這個天上，每天能夠牽動這個晴禾上仙喜怒哀樂的也就只有這隻小狐狸而已。
似乎是想要了還有另外一個人，“難道，上仙和水神之間出了什麼矛盾？”司藥神君試探性地問道。
白晴禾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當然和師父無關啦，我和師父之間能夠出現什麼事啊。”
聽到這句話，九尾狐夜闌不屑地想着，怎麼就沒有事了，那傢伙對你的感情本尊可是都看出來了，就你這個傻姑娘沒有看出來。
這下子司藥神君更加不解了，問道：“既然如此，那上仙有什麼不開心的嗎？明明和水神之間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小狐狸也好好的，上仙應該開心一點纔是啊。”
至此，白晴禾終於微微地嘆了口氣，說道：“還不都是爲了人妖大戰的事情。”
“人妖大戰？”司藥神君倒是想了起來，據說最近這人妖大戰可是十分激烈啊。
白晴禾再一次嘆了口氣，說道：“我雖然如此成爲了上仙，但是到底之前還是人族的人。更何況，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師姐也正在人族的玉虛峰上。雖然她已經得到了仙身，但是無論如何，和妖族對戰，我還是十分擔心她。還有玉虛峰裡的那些人。”
看着白晴禾皺着眉頭說話的樣子，司藥神君卻也只能夠嘆了口氣，說道：“上仙你真的是個好人，離開那人族那麼久了，還在想着人族的事情。”
“難道司藥神君不是從人族飛昇而來的嗎？”
司藥神君神秘地搖了搖頭，說道：“小老兒可不是從人族飛昇過來的。小老兒我據說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而後跟着神族的人學一些醫學，這才成爲了司藥神君。”
“原來如此。那這天上是人族飛昇而來的神仙應該很少吧？”
司藥神君點了點頭，說道：“這是自然的，自古以來，想要從人族飛昇成爲仙人都是十分少的。就算是如今在人族當中的那些獲得仙身的人吧。他們也已經幾百歲了，但是卻還不能歷天劫成爲神仙。”
說着，司藥神君抱過了小狐狸，繼續說道：“除非他們能夠拜一些上神成爲師尊，如此以來要成仙的話也比較容易一些。有了那些上神的指導就是不一樣，不過也是需要好多年纔可以的。就算他們是成爲了神仙，那也只是小仙而已，要步步高昇還得要幾千年的修煉。所
以稱爲神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白晴禾一聽司藥神君這麼一說，更加疑惑了，因爲自己從人族成爲神族也不過幾年而已，而且還是一個上仙。
“可是，神君，我不也是從人族飛昇成爲神族的人嗎？爲什麼我纔不過幾年而已？”
司藥神君笑了笑，繼續檢查着九尾狐的傷勢和毒素，說道：“晴禾上仙自然是不一樣的，因爲晴禾上仙有神通之體啊。據說晴禾上仙的神通之體是當年還沒有完全寂滅的風神嫮姬的法術。有了風神嫮姬以及水神滄戎的幫忙，晴禾上仙自然就比較容易了。”
白晴禾低頭想了想，說道：“那也算是我的幸運吧。竟然能夠得到風神嫮姬的神通之體。”
司藥神君看着白晴禾若有所思的樣子，笑道：“這不是一種幸運，而是一種緣分。雖然我們是神仙，不是西方世界裡的那些佛們，但是凡事還是要講求一個緣字的。”
白晴禾說道：“神君好像說得也沒錯。”
司藥神君卻只是笑着給九尾狐檢查身體，沒有再和白晴禾說話。
等到檢查完了九尾狐的身體之後，白晴禾再次悶悶不樂地抱着她的小狐狸回到了水神的宮殿。
還沒有靠近水神宮殿的時候，白晴禾就聽見了一陣十分美妙的簫聲。婉轉、略帶着些微的淒涼，如此悽美的聲音搭配着佈滿晚霞的天空，白晴禾能夠感覺到一股悲哀之情油然而生。
白晴禾輕輕地踏步進入宮殿，只見她的師父水神滄戎正對着那晚霞吹簫。在白晴禾剛剛踏入的那一刻，水神滄戎悽哀的簫聲也就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師父。”白晴禾依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乖巧地給水神滄戎行禮。
這一次水神滄戎倒是一反常態地轉身看着白晴禾懷中的九尾狐夜闌，而後再看着白晴禾說道：“人妖大戰的事情，爲師相信你已經聽說了吧？”
一提到這件事情，白晴禾臉上原本還有的笑意就這樣消失不見了，點了點頭說道：“是，徒兒已經聽說了。”
水神滄戎緩步走到了白晴禾的面前，看着白晴禾，那眼神十分地複雜，白晴禾根本就不知道，這樣的水神滄戎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情緒。有悲哀，有懷念，有眷念，也有哀怨。
“師父？”白晴禾輕輕地喊了水神滄戎一聲。
水神滄戎這才清醒過來，收回了剛剛那複雜的眼光，說道：“晴禾，你可知道你是神通之體？”
白晴禾點了點頭，說道：“徒兒當然知道。當日玉虛峰的師尊就是因爲徒兒是神通之體這才上報神族，而師父纔會收晴禾爲徒的。”
“是，沒錯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儘管剛剛已經收起了那一抹悲傷，但是一說到神通之體，水神滄戎依然抑制不住。
“晴禾，這神通之體你可知道它最好的用處是在哪裡？”水神滄戎問道。
白晴禾說道：“修仙的時候更快地成爲上神。”
“這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就是，等你成爲上神之後。你就可以像師父之前告訴過你的那樣，成爲一個能夠保護自己所珍貴的東西的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