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陳默靠在了座椅上，惡鬼早就已經回到了陳默的身軀中，只不過這黑色的氣運似乎對於祂們有一種異常的吸引力，雖然身處於陳默的身軀中，依然蠢蠢欲動。

“別急，氣運終究會落到我們頭上。”陳默在心中呢喃着，同時也安撫着五隻惡鬼。

看着露出半個腦袋的大國運鬼，陳默發現，這個世界似乎很不一樣，人類終究需要依靠惡鬼的力量才能夠生活下去，想要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難如登天。

鬼眼看到張長生的面容，陳默覺得他似乎知道了天師府的秘密，其實並不是人類的功法被惡鬼學會了，而是惡鬼的能力被人類演化成了功法，所以才那麼的相像。

說不定全天下的人類都是如此，使用的都是從惡鬼身上演化出的功法。

這世上的惡鬼太多了，花草樹木有可能是鬼，兵器鎧甲有可能是鬼，惡鬼的形態也不同，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陳默的仔細的思考過後發現，似乎世間萬物都有可能是鬼。

就連人都能被轉化爲惡鬼，就像是老黑那樣，如果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將所有的人全都轉化爲惡鬼也未嘗不可。

但是老黑那個屬於個例，他雖然變成了惡鬼，並且也具備了恐懼威壓，然而在屬性面板的檢測下，他擁有的是人類怪譎惡鬼的混合模板，所以他的惡鬼化存在很大的問題。

如果可以的話，冥府和欽天監肯定已經將成熟的惡鬼製造出來了，那裡的技術資料都十分的充足，不可能出錯，所以老黑這種只能算是個例，而無法發展起來。

最多將人們半鬼化，變成那種白色的幽靈。

只不過白色幽靈對星辰金的抵抗更加的低劣，普通的武修都能夠使用星辰金將他們砍死，更何況是天魔了，天魔那種高位面的存在，手段更多，對方還有天魔蟲存留意識，不會死亡。

這樣細細的想來，兩者似乎有相通之處，天魔在天魔蟲的維持下不會死亡，而惡鬼本身就不死不滅，如此說來，神州位面的潛力甚至已經超越了天魔的世界。

雖然一直流傳着一句‘天命不敗，惡鬼不亡’，但是誰都沒有見過所謂的天命到底是什麼東西也許是這方世界的天道，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是花草樹木，甚至也許是一隻貓脖子上的鈴鐺，誰也不敢斷言。

陳默長出一口氣，結束了自己的胡思亂想，人們其實並不關心世界的真相，也不關心那些死亡，他們最關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存活下去。

天魔的入侵雖然頻繁，數量卻並不多，怪譎雖然恐怖，但是在王朝的鎮壓下，怪譎也翻不起什麼波浪。

“陳兄覺得咱們這世界是怎麼樣的？”感覺到陳默長出的了一口氣，一旁的張長生看向陳默問道。

“本質有可能是鬼，其餘的不知道。”陳默沒有怎麼遲疑，看了一眼這位氣質溫潤的小天師，他的身上也有一股子恐懼威壓，雖然很淡，依然那麼的清晰。

“沒錯，世界的本質是鬼，當然也可以稱他們爲‘神、佛、仙’其實什麼稱呼都無所謂，別誤會，祂們不是那種自稱爲神的強大生命體，祂們是真的‘神’。”

“只不過鬼更加的貼合祂們的形象而已。”張長生點了點頭，似乎十分的認可陳默的說法，而且眼中也閃過一絲讚賞之意。

“阿彌陀佛，小僧一直覺得我們可以平等的和鬼進行交流。”佛印小和尚聽到了張長生和陳默的談話，也開口說道。

“平等，別搞笑了，祂們是高位者，是上位者，怎麼可能會和我們平等的對話，我們的價值就是被利用，然後反過來利用對方的能力。”鎮譎司青龍冷笑一聲，他同爲御鬼使，但是他絲毫沒有將惡鬼當成自己的朋友平等的的對待。

陳默也隨之看了過去，這個人的想法挺奇特的，屬於那種利用與被利用的心態，似乎還防着惡鬼，帶着一股子濃重的朝廷色彩，看他的行事風格就知道。

“青龍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我們要和對方做朋友？”小道子笑呵呵說着。

“想吃了你的朋友？”青龍笑着說道，只不過這笑容怎麼看都帶着些許的嘲笑。

他們的態度和陳默都不同，陳默將惡鬼當成戰友，當然了，更多的還是當成大型的真鬼手辦，若不是陳默不知道自己收服惡鬼的上限，說不定見一個收一個。

用陳默的話說就是“我不是渣，我只是想給每一個鬼一個家。”

小道子也沒有多言，道不同不相爲謀，宗門中人對於惡鬼的看法基本上都是老祖宗，朝廷中人的看法是利用與被利用，這些都無可厚非，每個人成長的環境不同，接觸的也不同。

陳默擡頭看着天空上黑色的天空，黑色的氣運形成黑色的雲彩涌入，整個神都似乎已經成爲了一大片的鬼域，黑色之中帶着寂靜，若是去探究的話，說不定會陷入其中。

“你說他們看到的是金色的還是黑色的？”張長生明顯是在問陳默。

“誰？”陳默問道。

“百姓們，普通的武修們，他們看到的是金色的還是黑色的？”

“應該是黑色的吧。”陳默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一句，這些人雖然面容上都有驚訝，但是似乎都不是那的明顯。

“不，他們見到的是金色的，唯有御鬼使看的國運纔是黑色的，黑色的國運之氣。”張長生平靜的回答着，他靜靜的看着，眼神十分的凝重。

難道我們和他們看到的還是不同的世界？陳默不由得這些想到，這時陳默不由的想起曾經，幻想遊戲之中，他們看到的是鬼，但是受到系統保護的人們看到的卻是Q版的風景世界。

“即將開始了。”張長生看向站在運鬼頭頂的大乾聖上，並沒有再和陳默說些什麼。

陳默也沒有搭話，他感覺這位天師府的小天師有些奇怪，不過也還好，畢竟這個世界上誰不奇怪呢，就連陳默自己都承認自己很奇怪，有時候會有些流露出來的瘋狂。

“黑與金的對立，翻滾的迷霧，恐怖的惡鬼，如今我們得以窺見真實，這確實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