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濃重,意味着黎明不久就要到來。
俱樂部內,小尤里渾身赤果的坐在沙發上,房間裡一片狼藉,大牀上,赤果的姐妹花渾身淤青,被他弄的昏死過去。
發泄完心中的暴虐,小尤里冷靜了下來,老尤里傳授的東西,他接受的不多,冷靜二字,卻是用血汗換來的。
小尤里此刻正在想,他和父親的計劃到底出現了什麼紕漏?
他已經成功取得的哈根的初步信任,也已經把曼徹斯特弄的一團糟,把哈根算計的死死的,可爲什麼康科德會出問題?
道格爲什麼會突然,毫無徵兆的對自己家族下手?
老尤里又是被誰殺的?道格的人麼?
面對康科德的潰敗,小尤里險些崩潰,這可比老尤里歸天,都難以讓他接受,好在他自認爲,還有絕地反擊的機會。
道格的話雖然難聽,但未嘗不是事實,此時的他必須巴結好哈根,討好哈根,才能讓自己有崛起的機會,纔會有可能返回康科德報仇。
“但是首先,就是要處理掉該死的叛徒!”小尤里咬牙切齒。
尤里家族在康科德根深蒂固,道格能在一夜之間控制尤里家,肯定早有計劃,且鐵定收買了人心,要是能找到這些叛徒,小尤里絕對會讓這些人知道,背叛尤里家的下場!
想到這裡,他找到手機,給凱爾發了一封短信。
隨後,他開始去洗澡。
西區,肖奇一夜沒睡,腳下的菸頭掉了一地。
天邊的黑暗逐漸被驅散,魚肚白逐漸顯露,寒冷的空氣透過窗戶的縫隙,帶來了一絲新鮮,也帶走了一點菸臭味。
凌晨五點多鐘,肖雨柔好似靈貓一般,輕盈的從窗戶躍入房內。
肖奇輕呼了一口氣,問道:“怎麼樣?”
“得手了!”肖雨柔得意一笑,“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接下來咱們只要找個由頭,離開這裡就行了!”
“你確定處理了所有的痕跡?”肖奇並沒有放鬆,認真問道。
“放心,臨走之前,我檢查了一遍,來的路上,腦子裡過了一遍,毫無問題!”肖雨柔躺在沙發上,微笑道:“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辛苦你了!”肖奇感嘆道。
肖雨柔笑了笑,沒有說話,心裡從未有過的舒服與自在,她明白,自己雖然辛苦,卻也比不上哥哥,這麼多年的忍辱負重。
她嘴脣微張,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家裡的電話響起。
家裡的電話有兩個,一個是總機,另外一個是很隱秘的手機,這個手機號碼,目前兄妹兩唯一讓外人知道的,只有李文。
肖奇看了一眼妹妹,悄悄搖頭,肖雨柔翻身而起,把電腦抱了過來,很快肖奇就接通了。
“奇哥,我遇到麻煩了!”
不出意外,電話裡的確是李文的聲音。
肖奇暗自鬆了一口氣,問道:“你現在在哪?”
“我在95公路上,剛進入馬塞諸薩州。”
肖雨柔快速的調動地圖,電腦上立馬出現了一副立體地圖。
與此同時,地圖的旁邊,一個小頁面上,不斷滾動當地的新聞。
“你都不在本州,我們怎麼幫你?”肖奇皺起眉頭道。
任務已經完成,他實在不想節外生枝,何況他說的也沒錯,李文此時身處州外,鞭長莫及,他就算有心也無力。
“聽我說奇哥,我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
李文快速的在電話裡,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包括他去康科德,會見道格的目的,經歷的事情,被陷害,然後被追殺,佩裡女士死亡等,事無鉅細,全都有條有理的說了一遍。
“也就是說,你現在正做着裝有定時炸彈的汽車,前往波士頓,而起後面還有追殺你的人?”肖奇臉色完全沉了下來。
“車上還有一具屍體,以及小拉斐!”
李文苦澀道,“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旦停車,因爲時間的關係,很快就會爆炸,另外我還從收音機裡得知,已經有警察開始追了過來……”
“這件事情……很麻煩,你要有心理準備!”肖奇沉聲道。
“我知道,我知道,”李文道,“我無所謂,但是小拉斐和佩裡女士是無辜的,我答應了佩裡女士,要把小拉斐帶回家的!”
“你想讓我怎麼做?”肖奇問道。
“幫我查一下,小拉斐的家在哪裡,我是說佩裡女士母親住的地方!”李文道,“我需要把他安全的帶回去。”
“你不能這樣做,文森特,你首先要擺脫背後的殺手,”肖奇站起來,“那些人不會放過任何與你有牽連的人或者事情,哪怕是一個小孩,你直接把他送回去,不是救他,而是害了他,甚至他的外婆一家,也會遭到毒手!”
“那我該怎麼辦?”李文茫然無措。
“你先等等!”肖奇暫時掛了電話,看向妹妹。
肖雨柔會意,開口道,“根據文森特提供的信息,我已經查到了佩裡女士的檔案,而後找到了小拉斐外婆家的地址,在貝克路……”
“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幫他?”肖奇打斷她,問道。
“不是怎麼幫,而是該不該幫,對吧,哥哥?”肖雨柔輕聲道,“我很瞭解你,你不想讓我們捲入麻煩之中,尤其現在我們的任務完成,即將收尾的時候!”
“是的,我不想在捲入任何麻煩之中,”肖奇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裡的一切,都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只是過客。”
“但文森特不一樣,你不是很看好他麼?不是說,有用到他的地方嗎?”肖雨柔道,“拋開這一切的利益因素,難道我們就不能救一位朋友麼?”
“朋友麼?”肖奇恍惚了一下,低聲道,“你覺得他是我們的朋友?”
“難道不是嗎?”肖雨柔認真的看着他。
“也許吧!”肖奇淡淡的說道,“如果我救他,你會怎麼想?”
“我會很高興,”肖雨柔笑道,“我們救了一個值得救的人。”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肖奇挑眉道,“不認爲他是我們的同胞,我們同樣的膚色,就該去救?”
“無國籍,無政治,無膚色,哥哥,你忘了嗎?”
肖奇滿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