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過蕭冷夜的臉頰,聖佛山上上下下的拜佛之人不斷,走在這條自己走了十八年,熟的不能再熟的山路,蕭冷夜的嘴角露出了難得有的笑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當年的佛宗小師祖再次歸來,不過如今卻成了佛宗棄徒。
夜幕降臨,天空的月亮高高掛起,禪房的燈火通明,了卻方丈閉着眼睛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自己來佛宗已經一天了,不知道怎佯向了卻師兄解釋,所以一直躲在暗處,遲遲不敢現身,見了卻師兄開口說話,蕭冷夜從窗戶中一躍而進,兩手合併,彎腰恭敬道:“了卻師兄!”
了卻慢慢睜開了眼睛,拿起了桌上的一串佛珠,看了看蕭冷夜,嘆了口氣道:“你佛緣已盡,還回來做什麼?”
蕭冷夜兩腿跪地,說道:“師兄!弟子愚昧,江湖所傳之事,其中另有隱情!請師兄收回成命!不要逐弟子出佛門!”
看着跪在地上的蕭冷夜了卻沉默了很久,慢慢說道:“了塵!你佛緣已盡!走吧!”說着就閉上了眼睛。
“師兄!”蕭冷夜泣聲道。
“了塵!江湖所傳之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錯對是非,只要你問心無愧,管他人看法作何?”
見了卻師兄再度對自己講話,蕭冷夜擡起頭,滿臉欣喜,說道:“師兄教訓的是!”
了卻緩緩站起身來對蕭冷夜說道:“了塵!還記得師兄在劍氣宗水園之中對你講過的話嗎?”
“了塵記得!不敢遺忘!”蕭冷夜道。
“不!你忘了!師兄對你說讓你放下仇恨,你是如何作答的?”
“師兄•••我!”見了卻師兄眼神堅決,蕭冷夜又說道:“弟子那日答道:殺父殺母之仇、殺師殺兄之恨不共戴天,了塵不敢遺忘。”
了卻點了點頭又說道:“既然你沒忘記,那麼你可以走了!”說着就走到了窗邊,不再理睬蕭冷夜了。
蕭冷夜長跪不起,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了卻嘆聲道:“世人皆癡!你那日作答殺父殺母之仇、殺師殺兄之恨不共戴天之後,爲兄告訴你:愛恨情仇,人之常情,若連這些也沒了,那就真的成佛了!如今讓你離開佛門,去做自己想做之事,你卻癡癡留戀佛門作何!你視佛門如家,但是這卻也是你的枷鎖,如今爲兄給你去掉的枷鎖你卻又想重新帶上,所以爲兄才說你把那日的事全都忘了!癡子啊!癡子!”
話說到這裡,蕭冷夜才明白了卻師兄的意思,原來師兄從來沒有怪罪過我,是我太癡,不明白師兄的真意!
蕭冷夜連磕三個頭,站起身來說道:“師兄!弟子受教!弟子這就離開!”說着就開門要走。
了卻看着窗外的月光淡淡道:“從今以後,佛門沒了塵這個人了!蕭冷夜就是蕭冷夜!我也沒那個小師弟了!”
蕭冷夜還搭在門上的手,微微遲疑了一下,眼淚剋制不住,頓時淚流滿面泣聲道:“蕭冷夜拜別了卻方丈!”說着施展輕功,向山下狂奔而去。看着離開的蕭冷夜,了卻停下了手中不斷轉動的佛珠,直直的看着天空的月光,沒人知道他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
玲瓏山莊。
“若雪師妹!你還喊那賊子大哥!他打傷師傅,又害死了南宮老前輩,還是無極師叔、寒冰殘殤師兄,那個不是他乾的好事?”寒靈鈴怒斥道。
“師姐!蕭大哥不是這種人!”寒若雪眼圈通紅。
“這種人,那賊子就是欺師滅祖、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寒靈鈴道。
“是啊!師姐!蕭大哥是個好人!”寒靈諾在一旁見兩位師姐吵架,替寒若雪說道。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麼?他是好人,那世上就沒壞人了!”寒靈鈴見小師妹寒靈諾也替那賊子辯解,在寒靈諾的額頭上戳了一下。
“師姐!痛!”寒靈諾皺眉道。
“你若雪師姐被那賊子迷惑,連你個小丫頭也被那賊子迷惑了!你們啊!讓我說什麼好呢?”寒靈鈴嘆氣道。
“師姐!我們走!不理大師姐了!”寒靈諾拉起低頭不說話的寒若雪向寒靈鈴擺了個鬼臉,出了廂房。
在蝶谷的一處花叢中,一望無際的全是各種各樣的花朵,蝶谷的特色之一就是常年盛開、永不凋謝的上千種花朵和來回飛舞、不知疲倦的各種蝴蝶。
寒若雪坐在花叢中,看着手中那個蕭冷夜送給自己的玉簪子,久久失神。
寒靈諾編了個花圈,悄悄給寒若雪戴上,往她面前一跳,哈哈笑道:“師姐!真好看!”寒若雪摸了摸頭上的花圈,對寒靈諾笑了笑。
寒靈諾見師姐笑了說道:“師姐!你別聽大師姐的話!蕭大哥不是壞人!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聽寒靈諾這樣說,寒若雪撲哧一笑,這個小師妹確實是自己開心果,這麼多年來,自己在衆師姐師妹中一直沉默寡言,不太說話,只有這個小師妹和自己最親近。想起和蕭冷夜幾次相遇,在一起渡過了日子,寒若雪至今不忘,可是師姐、師傅親眼看見他殺死了南宮前輩,寒冰殘殤師哥的胳膊也被蕭冷夜所斷,還有無極師叔,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真的像師姐說的那樣嗎?寒若雪望着無盡的碧空,不僅浮想連連。
次日,玲瓏山莊‘玲瓏閣’中。
“師傅!”寒若雪道。
薛玲瓏點點頭對閣中的十多個弟子說道:“不久之後,邪道妖邪就要在天魔山舉行他們所謂的什麼‘天魔盛會’,這次經過各大門派的商議,三宗四莊決定號召武林各派正義之士積聚一起,共上天魔山,一舉殲滅邪道五門!”
聽到要攻上天魔山,殺光妖邪,閣中的十多個女弟子全部是非常興奮。
薛玲瓏見弟子全部志氣高昂,繼續說道:“幾位掌門決定,各派先在‘和平鎮’集合,等各派高手齊至之後,大軍共上天魔山,剷除妖邪!”
聽到師傅這樣說,衆弟子喊道:“剷除妖邪!剷除妖邪!”薛玲瓏示意讓大家安靜,接着說道:“這次是剷除邪道妖邪,維護武林和平的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讓你們來,就是想讓你們作爲先遣,先去‘和平鎮’和各派集合,好告訴各門各派,除魔之事,我玲瓏山莊再所不辭!”這時衆人又是一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