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朱弘昭對魯欽笑笑:“既然如此,3位總兵點齊兵馬速來水寨集合,本王先登船了。”
2百料的福船除去水手,運個2百人還能有餘,當魯欽等人看到1車車準備好的果菜、酒肉、器具、9連齊王的戰車都要吊到福船上時,他們理解了爲啥1艘福船隻能裝1百人。
朱弘昭與丁力登上1艘福船做旗艦,升起帥旗。而後又有7艘福船準備好,裝載魯欽等人的近千家丁。
十2艘福船,先5後7排列着,順着嘉陵江逆流而上。
3總兵同船,披甲站在指揮高臺上,沐浴在雨後格外清朗的日光下,杜文煥吃着1枚桃子,神情疑惑:“不對頭,齊王可是出了名的謹慎,他怎麼9讓咱3人跟上了?”
魯欽也有這個這個顧慮:“的確,太過順利。”
喝着酒,劉超大手拍在護欄上,呼1口氣道:“因爲齊王根本未將俺們放在眼裡。咱這1千家丁,在齊王看來覆手可滅。”
魯欽眺望前方福船,緩緩點頭:“有道理,齊王張揚跋扈的本錢9是麾下戰力強盛。他5人不懼咱這1千人,也是正常。可他還是大意了,2位兄長猜猜,釣魚城那邊會有多少人馬等着齊王。”
杜文煥側頭凝目,伸出3個指頭:“3千?”
見魯欽微笑不語,劉超寬大手掌伸出:“這個數?”
“加在1起,大約9是這個數。”
8千人……而齊王只有5人,哪怕齊王所部戰力強盛,與這8千人打的不分勝負,可1旦他們這1千人反水,或主動潰退,必然能讓齊王所部士氣大減。
劉超1聽有8千人集合在合州釣魚城1帶,倒吸1口冷氣,目光綻着寒光:“怎麼能有這麼多兵馬!”
杜文煥也覺得不可思議,他覺得有3千人伏擊,足以擊潰齊王儀衛甲士。而8千人,看着人多了,實際上反而會降低成功率,1旦有1支人馬走漏消息,被廠衛偵查,那這事9廢了。
魯欽摸着8字胡,垂目望着被船身壓過去的江水,緩緩道:“西南沒幾個人願意齊王活着,8千人不夠,下回9是兩萬人、5萬人。這位齊王,比閻王還可怕呀……”
前隊旗艦,朱弘昭檢查着5杆短銃,先後插到背後腰帶,由披風掩蓋着。
儀衛們先後進船艙,每人都配備兩根雙管短銃,手裡花架子戈戟棄之不用,腰間挎着戚刀,綁上牛皮彈藥帶。手裡再提1杆子母銃,檢查着銃口卡槽,實驗着刺刀。
表面上,朱弘昭有的只是2百儀衛,3神策衛銃兵。
實際上,十2艘福船的水手都是青州衛士卒,人數6百,武器都藏在艙底。此外每艘福船艙底,除了武器外,還有1隊銃騎這也是6百人。
所以朱弘昭的總兵力是1千7,留下2百操持5艘福船上的3門佛郎機火炮,能隨他下船作戰的有1千5火銃兵。後裝子母銃射速快,射程1百5步;老式火銃射程遠,射程2百3步。
他猜測合州那邊最多也9兩3千人,估計還不夠他麾下銃手3輪齊射打靶用。哪怕人再多,他只要突圍到江邊,大不了登船離去。
再說,銃騎餘部會在他出發後趕赴合州,所以這次出行他1點都不懼怕。而且,他還有大底牌在手。
“大王,那兒有人招手!”
左良玉指着江邊,朱弘昭端起望遠鏡觀察,見是1名青衫書生與老僕。而且隱約傳來的喊聲參雜京師口音,扭頭道:“派小船接上來,看看是個什麼來頭。”
來的人是汪文言,登船後甩甩袍袖行禮:“齊王千歲風采依舊,看來西南戰事指日可定。”
在葉向高家宅,還有在宣武門內的首善書院朱弘昭見過幾次汪文言,兩人只是停留在點頭相識的地步。
“汪先生不在首善書院育才,怎麼來了西南這種窮山惡水之地?”
朱弘昭入座,揮手示意,左良玉搬來椅子放到汪文言面前。
汪文言入座拱拱手,鬍鬚抖着笑說:“彝民土司作亂,京裡不少大人認爲是朝廷在西南缺少教化。故而敝人向葉公請示,欲在西南開設書院,教化土民,使之能通禮儀,利於朝廷地方施政。”
“原來如此,汪先生志向高潔,本王佩服。”朱弘昭說着拱拱手,汪文言連稱過獎。
然後朱弘昭說起自己行程,邀汪文言同去,兩人便談起了釣魚城1戰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