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只以爲這是夢，又踮起腳去親黎曌，這一次黎曌依然沒有推開她。
這個吻漸漸失控，黎曌的身體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躁動，他既感到新奇，又想要更多。
黎曌活了一百多年，看過世間百態，經歷了許多，但他從來沒有碰過愛情。大概是真的沒有情根，他對任何女人都產生不出愛情。
但現在，黎曌的心跳變得很澎湃，很激烈，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若不是清楚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黎曌會懷疑自己得了竇性心動過速。
莫非真是陸程的殘念？
是有多深的愛，纔會在死後身體依然對愛人保持着強烈的感情？
就在季微開始撕扯黎曌襯衫的時候，黎曌終於狠心地推開了季微。
季微被黎曌推開，有些迷茫。她眯着狹長的雙眸，盯着陸程看了片刻，才問道：“怎麼了？嫌棄我沒刷牙有酒氣？”
黎曌：“...嗯。”
季微：“那我去刷牙。”
說完，她轉身就往牀那邊走，她身子倒在牀上，嘴裡嘟噥着：“刷牙，刷牙...”
黎曌走到季微的身邊坐下，他伸手撥開蓋住季微臉頰的黑髮，盯着她白淨漂亮的臉蛋看了一會兒。黎曌忽然拉出脖子上的那條項鍊，項鍊上面吊着一枚鑽石戒指。
這是當年季微裝在貝殼裡面，送給陸程的禮物。
這項鍊被陸程做成了鎖骨鏈，很小，已經被焊死了。黎曌摸了摸戒指，他忽然一把握住戒指，作勢要把它取下來，但是...
黎曌忽然有些猶豫。
他不敢那樣做。
有些東西，一旦被扯開，就無法再接到一起了。
黎曌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
第二天早上，季微在破曉時分醒來。
宿醉之後，腦袋總是很難受，意識都變得遲鈍起來。季微揉了揉頭，這才擡頭打量自己身邊的環境。這裡應該是賀瑩瑩的房間，因爲牆上掛着賀瑩瑩的照片。
季微打算下牀，一挪身子，便發現自己身邊躺着一個人。
季微愣了一下。
她忽然冷下臉來，一腳將黎曌踹下了牀。
“啊！”人高馬大的男人一下子跌在地板上，腦袋和屁股都痛。
陸程站了起來，他朝季微看了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一抹委屈。“然然。”陸程重新爬上牀，一把抱住季微的腰，“你幹什麼又踹我？”
季微渾身僵住。
她擡起雙手，不敢落下。
季微僵硬的低下頭，盯着腰間那個大腦袋，她感到喉嚨發緊。“你、你剛纔，叫我什麼？”
陸程擡頭，對季微說：“然然啊。”
季微呼吸漸重。
她拖住陸程的肩膀，把他拽了起來。季微目光緊緊鎖住陸程的臉，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是誰？”
陸程伸手在季微的腦袋上揉了揉，他笑着說：“你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我還能是誰！”陸程朝季微擠眉弄眼，一副賤賤的樣子，“我是陸程啊。”他湊到季微面前壞笑，又說：“當然，也是你老公。”
她盯着面前這個一舉一動都有種賤到骨子裡的感覺的男人，心跳陡然加快。
真的是陸程回來了嗎？
季微不敢相信。
陸程看了看房間，納悶問道：“怎麼回事，我們怎麼在這裡？”陸程走下牀，走到窗邊，他推開窗戶，望着外面的街道，有些詫異。
“我們不是在淺間山嗎，怎麼會回了禹城？”
季微看着陸程，眼裡充滿了質疑。她問陸程：“你說，我們在淺間山？”
陸程大步走到大牀邊，他大喇喇地坐下，又擺出一副困惑的模樣。“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在這裡？”陸程盯着季微左手上的固定帶，目光突然一凝，“你怎麼受傷了？”
季微皺起眉頭，懷疑地問陸程：“你都忘了麼？”
陸程擰緊眉心，“忘了什麼？”
見他這反應，季微便知道發生了什麼。“距離淺間山大戰，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季微便將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所有事，跟季微講了一遍。
陸程聽完後，感到很震驚。
“你是說，我在跟黎曌融合記憶的時候出了岔子，記憶停留在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所以我一直認爲自己是黎曌，還跟你...離了婚？”
路程如遭雷劈。
離婚了！
“我辛辛苦苦跟你走到一起，我們竟然離了婚！”
陸程很想哭。
季微將陸程的所有反應看在眼裡，之前的黎曌只讓她感到陌生，但眼前的陸程，卻讓她感到那麼的熟悉。
確認這是真的陸程，季微激動地抱住他。
“程程！”季微咬住陸程的脖子，聲音哽咽，她道：“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脖子被季微咬住，有些癢。
陸程捏住拳頭，然後又放開。
“你跟黎曌，到底是怎麼回事？”季微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夜醒來，黎曌就又變回了陸程。
陸程不太確定地說道：“我想，應該是記憶不全的原因。之前記憶殘缺，所以我認爲我是黎曌，那我自然就變成了黎曌的性子。”
“原來如此。”
陸程回來了，季微特別開心。
早上吃飯的時候，她又有了好胃口。季微一口氣吃了很多東西，陸程有些詫異地盯着季微面前的餐盤。
季微吃飽了，見陸程在看她的盤子，她說：“這一個多月來，都沒有真的吃飽過，沒胃口。”
陸程哭笑不得，“沒事，以後頓頓都要吃飽。”
“嗯，好。”
季微跟陸程一起回到山頂別墅，那時候阿福剛起來。
易久久又翹課了，在家裡研究一本武譜，還是街邊五塊錢一本的那種。阿福在屋子裡慢慢的走，一邊走一邊摸，她摸到門邊的時候，忽然摸到了兩條大長腿。
阿福在陸程的大腿上摸了好幾把，身體突然被一雙大手掌託了起來。
阿福被陸程放到了脖子上，阿福順勢抓住陸程的頭髮，嘴上喊道：“駕！”
陸程握緊阿福的手，說道：“阿福坐穩了，馬兒開跑了！”
陸程託着阿福在屋子裡跑來跑去，阿福咯咯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大廳。易久久合上武譜書籍，有些詫異地看着陸程。
他又回頭去看季微，卻見季微正笑眯眯地望着陸程跟阿福。
易久久眉頭一皺，低聲跟季微問了一句，“怎麼回事？這到底是陸程，還是黎曌？”
季微走到易久久身旁坐下，把陸程身上發生的事，同易久久說了一遍。易久久聽罷，眉頭不僅沒有展開，反而鎖得更深。
他扭頭看了眼微生弦，微生弦靠着門框，正用複雜的視線盯着陸程在看。
易久久低下頭，脣角繃得很直。
陸程，真的回來了麼？
－－－－－－題外話－－－－－－
晚安，應該，沒有三更吧。
我也不知道。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