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的頭髮被毀了,我就見不得別人的頭髮比她好看。”男人的口吻霸道而又囂張。
那少女聽了,差點捶胸頓足。
憑什麼他女朋友的頭髮被毀了,別人的頭髮就得跟着被毀?
這毫無道理!
少女氣急敗壞,她咬着銀牙怒罵道:“混蛋!”吼完,她雙手舉起阻擊槍,朝陸程的身體射了過去,“你去死!”她太憤怒,一口氣將阻擊槍裡剩下的子彈全部射了出去。
總的有四枚!
季微擔心陸程受傷,想要喊他快些走,但她實在是傷的狼狽,根本開不了口。她眼睜睜看着那些子彈朝陸程的身體逼近,她一雙眼睛變得赤紅起來。
“陸程…”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撕破了空氣朝着陸程呼嘯奔去的子彈,在距離陸程的身體還有十公分遠的地方,全部停住了。所有子彈並排在一起,彈頭對準陸程,但他們卻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無法再往前移動一寸!
白衣少女瞳孔驟縮。
“你!”
她臉上猙獰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源自於靈魂力的顫慄。她那雙握着阻擊槍的細軟的手,也開始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
“你…你怎麼做到的!”
陸程輕笑一聲,“叔叔爲什麼要告訴你?”
他目光一冷,輕聲說:“叔叔不喜歡動不動就開槍殺人的小丫頭。”他的右手倏然擡起,手指張開,一股無形的力量讓他身邊的空氣都跟着變得扭曲起來。
陸程薄脣輕啓,吐出一個:“殺”字!
話落,四顆子彈,齊齊調頭,以無法抵擋的霸道之態,朝白衣少女回射過去。
噗!噗!噗!噗!
四顆子彈,在少女的胸前落下一排整齊的彈孔小洞。
少女愕然低頭,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身體上的彈孔,眼神看上去是那樣的震驚。
季微看見這一幕,也有些傻眼。
白衣少女的身體,突然從空中消失。
季微撐着一口氣,問陸程:“她死了?”
陸程微微搖頭,“不,躲起來了。”他看了季微一眼,眼神帶着安撫,“再撐一會兒。”
季微虛弱地笑了聲,用霸道的語氣告訴他:“死不了。”
陸程側耳凝聽了兩秒,忽然擡起雙臂,霎時間,狂風大作。季微看見那些稻穀在風中搖擺,看見陸程胸前的紅色絲帶不住地飄動,遠方的樹身也跟着抖動不止。
一個又一個的旋風窩在他們的身邊形成,像是颶風來臨,即將大雨傾盆。
這是…控風術!
身在暴風口的陸程,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右手忽然朝季微的方向推出一掌,季微看見一把完全由火凝聚而成的長箭,朝她直愣愣地射來。季微沒有躲開,她甚至沒有想過要躲避。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嚎聲,在季微的身後驚響。
季微的身後,憑空出現一名渾身是血的白衣少女,她的腹部,插着一把沒有實行的火箭。
女孩倒在地上,瞪大眼睛,望着天空中的那輪明月。
她就要死了麼?
腳步聲緩緩逼近,女孩看着那個面容英俊的男子來到她的身邊,他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是那樣的嫌棄跟憎惡。
她聽見男人說:“她怎樣打我,我都捨不得還手,我這樣疼她…誰給你們的膽子傷害她!”森寒陰冷的嗓音,在女孩的耳朵裡經久不散。
她胸口的火箭逐漸變大,空氣突然變得燥熱起來,綠油油的水稻瞬息之間全部枯萎,變成了被烤焦的樣子。
那個女孩子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跟之前那七個蠢貨的屍體,一點點被熾熱霸道的火燒成了灰燼…
她到死都不敢相信,這趟華國之行,會成爲她的葬身之行。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華國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強大的異能者?
終於,戰鬥結束,一切塵埃落定。
季微掙扎着站起來,她黑色的衣裙被鮮血浸溼,但看着卻像是被水打溼了一樣。她望着陸程,問他:“我是不是很醜?”
陸程轉過頭來,盯着她的傷口看了一眼,又擡頭望着她的bào zhà頭。想了想,陸程老實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說:“明天,我陪你去做髮型。”
季微突然笑了。
她又問陸程:“你…”
話沒說完,季微就聽到陸程低聲說了句:“我沒事。”說完,他就直楞楞地朝地上倒下去。
“陸程!”
季微想要跑過去接住陸程,一邁腿,就無力地栽倒在地上。季微拖着受傷的身體,爬到陸程的身邊,她跪坐在陸程的身邊,抱住他。
顫抖的手指伸到陸程的鼻子下面,發現他還有呼吸,季微這才稍微安心了些。
…
林虎楊帶着下屬從禹山趕到戰鬥性現場的時候,這裡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他沒有看見偷襲者,只看見了一片被火燒過的稻田,跟跪在稻田裡的季微,和被季微護在懷裡的陸程。林虎楊眯着眼睛,想不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季微的精神狀態不好,看見林虎楊後,她交代了一句:“救我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林虎楊趕緊讓人將季微跟陸程擡上車,送到季微的私家醫院裡。
去醫院的路上,林虎楊問神色呆滯的虎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虎子臉色發白,他呆呆地說:“怪事。”
“嗯?”
虎子問林虎楊:“林隊,你信,人能控火控風麼?”
林虎楊摸了摸虎子的腦袋,說,“等會兒去給你做個腦部ct,不做不放心。”
虎子就知道無人會信他。
但他相信!
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之前看見的那荒唐而又震撼的戰鬥。
…
季微睜開眼睛的時候,病房裡面有陽光,挺刺眼的。
她眯了下眼睛,適應了刺眼的光線,才重新睜開眼。季微看太陽的位置,分辨出現在應該是下午三點鐘左右。“今天幾號?”
開口說了句話,季微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啞。
“你昏睡了兩天。”回答她的,是一道男音,這聲音磁性十足,有種雍容華貴的味道。
季微回頭,看見自己病房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