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涵青謠轉身看向林羽。

“未請教公子大名。”

“林羽，雙木林，雙習羽。”

初閒心底萬分鄙夷，暗道一聲，“又裝十三。”

“林羽？”北涵青謠原以爲這人也是如同初閒一般是初雲皇族的皇子之一，如今看來卻也不是。“你可曾聽說過初雲雪悠招親一事？”

此時，初閒、南虎不由得看向了林羽。這位可是這件事的主人公之一，怎麼可能不知道？兩人不自然的神情讓北涵青謠感覺很不自然。

“難道這林羽和雪悠還有一腿？”雖然北涵青謠的腦洞不是一般的大，但是這事情卻是真被她給猜中了。加上林羽在極北雪域中面對血月少主的不可思議的手段，北涵青謠面對眼前這人卻是更加好奇了。

林羽摸摸鼻子，強裝淡然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略有耳聞，略有耳聞。呵呵...”

“哦，雪悠公主這第一美人的名頭傳遍東勝靈洲，難道你真是不清楚？”顯然北涵青謠不買賬，打趣地說道。

初閒和南虎絲毫沒有出口相助的打算，兩人此時別過腦袋，沒有參與這個話題的興趣。只想靜靜地做個美男子。

北涵青謠看着樓閣內的情形，獨自嘆了口氣。“相比當時雪悠也如同我一般無奈吧，生在帝王家，是幸，也是不幸。”

“是幸，也是不幸。”初閒和林羽不約而同地默唸着這句話。但兩人卻是懷着不同的思緒。

......

不知在寒冰皇宮的某處，有個身影卻是嘆了口氣。

在這屬於他的皇宮之中有什麼事情是瞞得過這個國家的主人的呢？就連漫天的飛雪也要按着他的意思落下，何況是這些年輕人這般毫不避諱的談話。

北涵國主的目光落在了林羽幾人所處的樓閣之中，也落在了即將開始飄下的飛雪之上。但是在外人看來，這位北涵第一人似乎顯得平靜而落寞，有帶着不捨，隨即嘆了一口氣之後，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目光變得愈加地堅毅。

“生在帝王家，是幸，也是不幸。”北涵國主喃喃道。

......

林羽幾人並沒有住在北涵的寒冰皇宮之中，而在依舊回到了酒樓之中。

“你的實力還是太低。”沙華的聲音在林羽的腦海中出現。

幾個月來，林羽已經習慣了沙華神出鬼沒的出場方式。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自身還是太弱了。單單今日在議事殿中就差點被司馬伯懿的威勢壓下。表明上看似毫無大礙，卻不知林羽幾乎耗盡了一半的靈力才扛住司馬伯懿的威勢。

“那老傢伙恐怕有着大問虛境的實力。”林羽回想起清晨的情景，心底暗想。

沙華見林羽沒搭理自己，也自顧自地說着：“從極北雪域走出後的一個多月你的修爲沒有絲毫長進，要是憑你這般懈怠，你失去的記憶即便是尋回，反倒給你帶來致命危險。”

提到自己失去的記憶，林羽的瞳孔一縮，他的內心些許不平靜。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他除了林羽這個名字，對於自身他一無所知，初孟天和北涵國主的情報之上也只有“林羽”這兩個字。

沙華感受到了林羽沉默的思緒，又接着說道：“聚靈巔峰而已，這一個月內，必須突破到小問虛境。”不是要求，而是一種命令，是林羽不得不去接受的命令。

北涵的深夜很靜，也很明亮。因爲滿地的冰雪映照着星月的光輝。夜空中只需要有一兩顆星星，鋪滿大地的白雪便能照亮整個人間。雪實在是太多了，長年不化。

也正是這冰雪在深夜之中陪伴着林羽，讓其不覺得有些許寂寥。客房內，林羽盤坐在牀榻之上，仔細感悟着。

今日，沙華的話確實戳中了林羽的內心，回想幾日來，自身種種確實有太多的懈怠，否則今日的他早已踏足小問虛境。

但是在初閒等人看來，林羽卻是已經足夠變態。重傷痊癒之後，從凡人開始一步步修行，甚至因爲沒有虛谷而無法修煉，直到今日卻已經是聚靈巔峰。這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這樣的修行速度的確讓人感動可怕。

要知道初閒從小便有着皇家傾力的培養，日積月累，生死廝殺將近十八載之後才踏入了小問虛境。而如今林羽距離小問虛境也只是一步之遙，要是用初閒的話來形容就是“妖孽。”

或許林羽骨子裡還帶着曾經那個天才雪羽君主的傲氣，九霄雲天的雪羽君主能在二十載便成就君主之名，在天地之中屹立一方，除了妖孽般天賦，還有夜以繼日的勤奮修行。

一年便是聚靈巔峰，在他人眼裡或許足夠驚訝，但是對於林羽來說卻是遠遠不夠。

聚靈境與小問虛境之間的可以說是一個分水嶺。聚靈，還只是停留在靈力上而已，再純淨的靈力沒有足夠的手段配合，發揮的威力也是有限的。

而問虛卻已經接觸到了虛空的層次。虛空，每個修行者都應該知道，除了現實的世界之外，在這天地之中還有名叫虛空世界的一方天地。虛空世界與現實世界平行，並不干涉現實世界的任何事物，與現實世界不同的是無論是修行者還是凡人都無法在其中生活，即便長久地待在其中，回到現實世界之後時間依然在流逝。

它更像一個通道，或者說一個可以讓修行者藉助而進行空間穿梭的平臺。在搏殺之中，要是能出其不意地出現在敵人身後，那麼一擊必殺的機會將會大大提高。

但是問虛，問虛僅僅只是探尋而已，能掌握這種鬼神莫測之術的人少之又少，踏入小問虛境也只是代表有機會去嘗試掌握罷了。這樣的奇術要天賦，也要機遇。

就連當初的雪羽君主也沒能掌握，可見其難度。

此時，林羽整個心神都沉浸在擊破壁壘之中，表面上若無其事，但是體內所有靈氣完全聚集在一起化爲一個巨大的靈力漩渦，一次又一次地衝擊着識海之中無形的屏障。

掌控一個聚靈境所有靈力該是要多麼大的精神力，每一次衝擊卻硬生生地被擋在屏障之外。

林羽感覺自身的識海彷彿要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冷汗像是雨水一樣落在牀榻之上，緊皺的眉頭和蒼白的臉色述說着林羽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砰砰砰...”

接連數百次的衝擊也沒有再壁壘屏障之上留下絲毫的痕跡。這比前年寒冰更加牢不可破。

初閒的天賦算的上是上乘，但當時衝擊小問虛境卻是有着皇室長老傾力的配合，即便如此也是也是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可見這道分水嶺是如何難以越過。

許多人便是如此在聚靈巔峰寸步不前，遺憾終生。

又是數百次衝擊之後，林羽的精神力終於消耗殆盡了。他知道並不是自己積累的不夠，這將近千次的嘗試，已經讓他摸到了門檻。如今之差一個契機，一個可遇不可求的契機。

他需要一個契機來成爲他的墊腳石，助他越過這道分水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