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爲之前的一系列操作，讓啓點之前積攢多年的版權大部分都已經被收攏到一航著作的手上了，但那些終究是過去式。

那些東西，是啓點以前的輝煌。

現在的啓點，是一個能源源不斷出產新品爆款的龐大機器，而且由於啓點的蓬勃發展作者和讀者也日益龐大，這個機器的效率會越來越高，在季訥言心裡它的價值何止數百億。

對他來說，啓點在某種程度上要比城市之光更加重要，這也是白告然在啓點瞎搞，結果被他發現的第一時間裡就被丟到燈塔的原因之一。

給李亢？不可能的，相比於啓點，季訥言寧願給他一千億現金！

季訥言不相信李亢這麼個沒有任何管理經驗的人能打理好啓點，一個這麼好的平臺要是敗在他手上，那可就太浪費了。

季訥言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李亢自己也連連擺手，要知道啓點現在市值足有數百億之多，他無意佔季訥言這個便宜。

假裝自己是自己，演自己親媽的親兒子騙親媽治病的這種事怎麼能收錢呢？還是收這麼多錢。

雖說辦事拿錢是人之常情，但是這錢也太多了點。

對沒什麼權利和關係的普通人來說，發家致富最快的莫過於打劫，但打劫也沒這麼快啊。

雖然面前的這個季訥言就是一部行走的印鈔機，可是李亢並不是一個極情縱慾之人，沒那麼多要花銷的地方，錢對現在的他來說即便重要，也沒那麼重要。

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李亢也不窮啊，錢真的很夠花了。

可是他的意思不重要，現在的局勢已經不由他說了算，季訥言和洪歸雁兩人看着對方，堅定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劈啪作響，但是兩人眼中都寫着寸步不讓。

主角沒有發言權嗎？李亢作爲這件事情的絕對C位，真正要考驗演技的人居然沒人在乎他的意見。

兒子/弟弟不要面子的嗎？

好吧，還真沒人分給他一個眼神。

這時，季訥言看着洪歸雁緩緩開口了：“她是你的舅媽，未來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後面半句季訥言沒說，但是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現在洪歸雁爲了一個外人向季訥言強要啓點，這種做法很不合適，也很傷人心。

“你的東西我不需要，我也不想要，李亢是我弟弟，你讓我弟弟辦事不給足好處可不行。”洪歸雁突然笑了，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莫名鬆了下來，她甚至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淺酌着。

看着有些無措的李亢，洪歸雁放下咖啡杯，寵溺的揉了揉他的腦袋，話卻是對季訥言說的：“李亢幫爺爺送終可什麼都沒收呢，一家啓點而已，你還真準備等你死了捐給國家？反正我是不會要的。”

這話說的過分，但是語氣卻是柔柔弱弱的，沒什麼攻擊性，沒讓人太過反感。

而且洪歸雁修養雖好，但是在季訥言面前說話卻總是帶刺，這二十年下來他也習慣了。

只是……

季訥言狐疑的看向了兩人，眼中閃過不解。

因爲李亢幫季紳送終，洪歸雁對他好可以理解，因爲連季訥言自己都一直在找機會報答，只是一開口就是啓點，是不是要的有些太大了？

又不是親弟弟，值得這樣幫？

難道那半年的相處，讓兩人真處出來了姐弟情？

這個價碼不是季訥言出不起，實在是啓點發展的越發好了，在網文聯盟裡的地位也越加重要。

他看重的不是啓點所能創造的價值和那數百億的市值，而是沒了啓點，網文聯盟幾乎就廢了一大半，他的泛娛樂計劃也可能會就此夭折。

整個泛娛樂計劃裡，啓點是最重要的那個零件，其他的小說網站要麼扶不起來，就算扶起來了對作者也沒有啓點那麼大的天然號召力，之前的那些網站即使加大投資也只能在啓點後面撿剩下的，所以對於啓點他不能放。

啓點給了李亢，無非就是一家普通的網文公司而已，而在季訥言的手裡，它能創造的長遠價值比十個啓點都大。

對季訥言來說，賺錢已經不是重點了，啓點是一航生態鏈的一部分，他要通過這個擴大一航集團在蓬勃發展的娛樂業中的影響力，以此來掌握更大的話語權。

娛樂產業對國人的影響力越來越大，這也讓他對之前從不感興趣的娛樂業，伸出了一航集團的觸角。

所以，啓點不能放。季訥言心中再次堅定了想法。

“啓點不能給，這個沒得談。換成城市之光的股份如何？我把我手上的股票分你一半，你可以套現，但是我有優先購買權，另外分出去的股份的決策權也還是在我。”季訥言開出了新的條件。

李亢端着咖啡的手一抖，城市之光的股票！現在城市之光股價一萬六港幣，總市值約爲1.14萬億華幣，季訥言有百分之50的股份，一半就是百分之25，那是多少錢來着？李亢有些眼暈，他算不清。

“就要啓點，啓點的股份、決策權，全部都要。”洪歸雁寸步不讓。

股權給出去一些季訥言其實是沒關係的，雖然他是個能給錢就絕不給股份的性子，但誰讓李亢太重要了呢？

他要的是決策權，這樣才能保證啓點跟他們一條心，就是城市之光的股票給了李亢，李亢也只是個分紅機器。

而他哪怕要賣股票套現，在優先購買權的限制下，同等價格下也只能賣給季訥言，也沒誰能比季訥言出價還高，所以季訥言提出了之前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