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倫聞言,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這一會兒就找些布條給它裹得嚴嚴實實的,讓它看上去沒什麼出奇的。”
我感到好笑,對他道:“你裹太嚴實了,遇到危險拔不出來,那可就糟了。”
“說的也是,我到時候注意點兒。”嶽倫露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旋即對我道:“這麼說,你鐵定跟師傅去那什麼死孩橋了吧?”
“那是肯定的啊,也該磨練磨練了,有師傅在,咱們應該沒有大礙,放心吧。”我擠出一個微笑,拍了拍嶽倫的肩膀道。
嶽倫拿着雷擊桃木劍喜滋滋地說是去練劍了,我本來還想再睡個回籠覺的,但是這時候,我竟然看到牆壁上掛着一個裱起來的一張紙。那發黃的紙張上面,竟然還用毛筆寫了一行字,寫的是“已經醒來了,就不要裝睡”。
我感到無語,心道,哪個無良的傢伙,弄了這玩意來警示自己嗎?
這句話,應該是類似於座右銘那類的東西。
算了,不睡了就不睡了吧。
而且,時間已經到正午了,我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下了竹樓,看見嶽倫正在一絲不苟地練着浩然劍訣,這貨還別說,認真起來,還真有些做劍客的風範,此時他的臉上,沒有散漫,有的只是堅定,認真……
見到我出來了,嶽倫收劍,笑了笑,對我道:“還別說,練這個劍法,還真有用,起碼我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寒暑不侵,體質變強了好多。”
我笑道:“浩然劍訣,是修煉正氣的法子,自然好處多多。”
“欸,最近怎麼沒見你練龜息功?”嶽倫遲疑了下,說道。
我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家那龜息功,着實難練,我先放一放吧,也不知道啥時候可以做到假死呢。”
嶽倫點了點頭,道:“也是,反正不急於一時,這玩意兒,我從小練,練了十多年,也才能達到假死一週的樣子。”
我登時錘了他胸口一下,故作生氣道:“你這傢伙,存心來氣我啊,你練了十多年,能夠假死一週,我現在剛剛能做到遮掩氣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嶽倫摸了摸頭,隨即道:“反正這玩意兒,沒事你就練練,有好處,我練了十年,並不是我勤奮,反而是沒有按照規律來練,三天兩頭纔想起來練練,你若是認真,也許不用十年,肯定就能夠早日成功了。”
我點了點頭,道:“好吧,反正現在不能練了,對了,師傅呢?”
“你仔細聽聽。”嶽倫面露古怪之色,道。
我仔細聽了聽,吊腳樓正不斷地發出打雷般的鼾聲,這鼾聲,動靜也太大了。
我感到無語,想了想,將食夢貘從靈玉里面喚了出來,讓它去爲我們找些吃食,已經很餓了,也就懶得動了,我想了想,對嶽倫道:“鍾靈帶來的道服,你先別穿了,晚上去死孩橋,搞不好會弄髒,先放在我這裡吧。”
“行,放着吧,不過,我的眼皮子直跳,總感覺今天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嶽倫有些擔憂地看着天空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別想那麼多了。”
兩個人坐了有一會兒,忽然,不遠處,食夢貘飛速地跑了過來,而且,食夢貘的背上,竟然還插着一根羽箭,渾身也滿是血漬。
我連忙跳起來,奔向食夢貘。
“怎麼回事?”嶽倫的聲音,在我背後,也響了起來。
食夢貘跟我傳訊,說是被人看到了,那些人正拿弓箭射殺它。
正當我想細問問是什麼人對食夢貘出手的時候,不遠處的矮樹林裡面,鑽出來四五個身着道服的少年。
這些少年,看起來,都十五六歲的樣子,最大的一個,也不過十六歲的樣子。
我心中一跳,這些人都是同門的弟子,身穿着清風觀的道服,肯定不會有錯了。
我還沒有說話,那邊爲首的一個國字臉少年先喊話了,他怒目而視,對我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攔下我的獵物?”
我登時怒了,食夢貘竟然成爲了他嘴中的“獵物”,一直以來,我都將食夢貘看做我的同伴,這麼說,等同於在打我的臉,“你說它是你的獵物?你再說一遍試試?”
嶽倫這時候也怒了,將雷擊桃木劍也拿了過來,與我站在一起,怒視着這些不善之輩。
“看,那個傢伙,手裡拿的竟然是雷擊桃木劍,這可是寶劍啊!”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的少年,壓低了聲音對爲首那個少年說道。
那爲首的國字臉少年,見狀眼睛一亮,冷笑了一聲,對我們喊道:“這倒是不錯,你們兩個,乖乖將雷擊桃木劍和這食夢貘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
我冷着臉,看着這個國字臉少年,道:“你是誰?難道當這清風觀是你家了嗎?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那個獐頭鼠目的少年,接道:“真是可笑,你竟然連雷天心師兄都不認識,雷天心是雷正陽師伯的獨子,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雷天心師兄的風貌。”
話畢,那個國字臉少年似乎是爲了配合他的話一般,竟然神氣地揚了揚下巴。
我心中登時瞭然,原來這個國字臉少年是雷正陽那個老狐狸的獨子,不過,我現在怕啥?別說雷天心,就是雷正陽親自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怕,而且,我身後還有酒瘋子,大不了,我去找酒瘋子求助,沒什麼好怕的。
於是,我大笑了好幾聲,然後做出疑惑的樣子,看着身邊的嶽倫道:“雷天心?我沒聽說過,你聽說過嗎?”
嶽倫聞言,面色也是飛速變幻,怒氣沒了,也是一臉迷茫的樣子,旋即道:“雷天心,我也沒聽過啊,不過,我跟你說,之前在我老家,有一戶人家的狗,跟隨主人姓,也叫雷天心,說來也是巧了,竟然真的有人,跟狗取一樣的名字。”
嶽倫說罷,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