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算是我的緣分,也算是我的命,你是臥龍村的人,那麼一定聽過蛟龍的傳說了,那頭蛟龍是真實存在的,曾經還救過我的命呢。”晚晚父親嘆了口氣,眼露柔色地說。
我心裡十分驚訝,難道白蛟就是晚晚父親嘴裡說的那頭白蛟?白蛟還曾救過晚晚父親的命,說明白蛟的本質還是善性的,並不算壞。
我心裡雖然吃驚,但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道:“原來傳說是真的,真的有蛟龍存在。”
晚晚父親,道:“是啊,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蛇也可以修煉成蛟龍的。”
聽了晚晚父親的話,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那白蛟並不是從蛇步步修煉而來的,而是原本的蛟龍隕落所化,說起來,那是另一個我,我雖然知道晚晚父親的話是無意說出的,可是即便如此,心裡還是莫名一痛。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將白蛟視作另一個自己了。
一邊跟晚晚他們說着話,一邊趕着山路。
路過羅卡帶我去過的那個村子時,我說道:“叔叔,那是什麼村子,怎麼村子裡都沒有活人。”
晚晚父親聞言,臉色微微變幻道:“那是蛇頭村,整個村子的人,都被雞冠蛇給奪去了性命,成了死村,沒有一個活人存在。”
晚晚父親語氣十分地沉凝,倒是晚晚不以爲意地接過話頭,道:“切,別聽我爸爸嚇唬你,我可是聽說,那蛇頭村有一位蛇君子,生得俊秀,是所有人的傾慕對象,蛇君子爲人樂善好施,許諾村民一定的好處,去給他裝扮洞府去了。”
我張了張嘴巴,看着晚晚父親,又看了看晚晚道:“這,這我到底該信誰的?”
晚晚立即搶着道:“當然是我了,阿光,你可不能忘恩負義,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信我你信誰啊?”
我感到好笑,繼續道:“蛇君子召集村民去裝扮洞府,也該有個時限吧,怎麼過了這麼久,整個村子還是死氣沉沉的?他們不回來了嗎?”
晚晚皺了皺眉頭,很快,那眉頭又舒張開來,她笑着道:“也許是那些村民,看到蛇君子的洞府太奢華了,不願意回來了,就在蛇君子那裡住下了。”
我笑了笑道:“蛇君子,那裡是收容所嗎?”
晚晚父親聽到我這麼說也笑了出來,他拍了拍我的肩頭,道:“說得好啊,哈哈。”
晚晚被我氣得對我揮了揮拳頭,道:“我不理你了。”
晚晚父親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對我們說道:“此處途徑蛇頭村,不要說這些,當心有耳目,傳入蛇君子那裡,我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切,那蛇君子再厲害,又能比龍厲害?阿光,你們村子不是有頭蛟龍嗎?我看,那蛟龍肯定比蛇君子厲害一百倍,吹口氣,就能讓蛇君子見閻王爺去了。”晚晚道。
“噓,噤聲,晚晚,你給我閉嘴。”晚晚父親的臉色驟變。
晚晚也知道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了,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言。
好在我們只是經過蛇頭村的村頭,沒有什麼大礙,很順利地就經過了。
經過蛇頭村,還需要走上不短的山路。
山路冗長,有晚晚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在身旁,也不覺的多麼難熬,很快,我們三人,就來到了臥龍村的外圍,進入村子,有好多條路可以選擇,我們準備從橋上過去,橋架在臥龍河之上,說來,臥龍河算是我們村子的護村河。
走上木橋,看着不遠處的村子,我心如火,很想進村子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道柴伯是不是還在陵墓裡面,鍾靈她現在醒過來了嗎?
我跟晚晚聊得投機,忽視了身旁的晚晚父親,等我和晚晚回過神來,竟然發現晚晚父親不見了。
整個橋面,除了我和晚晚之外,再無他人。
我跟晚晚對視一眼,從晚晚眼中看出了擔憂,但是很快,那擔憂就慢慢地消散了,晚晚臉色好轉,道:“別管他,一向如此,神神秘秘的,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也許是考察情況去了,我們不去管他,先走吧。”
我點了點頭,晚晚父親是捉鬼人,有本領傍身,我們的擔憂,倒顯得多餘了。
“阿光,看,對面站着一個人。”晚晚突然叫道。
我順着晚晚的目光,朝對岸看去,驚得心臟突突直跳,那個人,我不陌生,恰恰認識,正是錢寡婦。
她正站在那裡,眼神呆滯地,不停地用匕首割着自己的手腕。
一下又一下,她似乎不知道疼痛似的。
錢寡婦猛地擡起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後,縱身一躍,跳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就此不見!
錢寡婦消失之後,木橋中央,突兀地又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是老王,他正拿着一根黑線一般的魚竿,做垂釣的模樣。
老王坐在木墩之上,身旁還放着一口鐵皮桶。
“起!”老王一喝道。
只見,那從橋上垂下的魚線,竟然拖着一個全身光溜溜的嬰孩,魚鉤鉤穿了那嬰孩的臉頰,嬰孩在空中不斷地掙扎着,老王欣喜地將嬰孩取下,隨意地扔到了身旁的那口鐵皮桶裡面。
我再次跟晚晚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被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大氣都不敢喘。
我壯着膽子,走近了老王,向那鐵皮桶裡面一看,只見鐵皮桶裡面都是鮮血,一個光溜溜的嬰孩,正在裡面戲水,如同一隻靈動的游魚。
老王這時候轉過臉看着我道:“買魚嗎?”
我當即搖了搖頭道:“我不買。”
老王憤怒地站起身子,用魚線纏住了我的脖子,喊道:“你看了我旳魚,怎麼能不買?”
我也怒了,吼道:“你再看看,那不是魚,那是孩子!”
“我說是魚就是魚,你看見了我的魚,就得買!”
這算是什麼道理,我一手扯着魚線,一手推着老王。
晚晚要過來幫我,我衝她喊道:“別過來,快去找你爸爸,你幫不了我!”
我被魚線勒得上不來氣,老王找到機會,將我從木橋之上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