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車急速本來就不咋滴,再加上此時心裡又很擔心周融和李大逵的安危,比較緊張,在我開着車朝那邊從過去的時候,在拐過一道彎時差點沒轉過彎衝到溝裡去了。所幸剎車剎得比較及時,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邊,離衝到溝裡去還只有不到五十公分的距離。
不過就在我準備調頭繼續衝過去的時候,卻看見從前面兩輛商務車的駕駛室裡跳出來兩名一臉殺氣的男子。
很明顯,這兩個人是那雨夜十三鷹的司機。
最要命的是,這兩個人手裡都還有槍。兩人朝我走來的時候,手槍一直是對着我的。
我知道這回完蛋了。
所幸這兩個人並沒朝我開槍,只是舉着槍朝我走過來了。
“下車!”
“下車!”
兩名男子大叫道。
“我下你大爺……”我心裡暗罵了一句,拔出手槍對着兩人就是“嘭嘭”兩槍。
兩人瞬間中槍倒地,躺在地產抽搐起來。
估計這兩人是把我當成一般普通人了,所以纔沒把我放在心上,他們又哪裡想到我和周融他們是一夥的。畢竟周融他們之前是從樹林裡衝出去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不敢隨便開槍,所以想走到我跟前再弄死我。
兩聲槍響之後,那些雨夜十三鷹全都慌神了。只見他們在減輕對周融和李大逵的攻勢,似乎打算撤退。
我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我推開車門跳下車,舉起手槍又是一聲大叫:“警察,不準動……”
叫聲未落,我又開了兩槍:“嘭,嘭……”
這兩槍只打中了一名殺手的腿,不過引來的卻是十多把飛刀。還好我躲得快,看見他們朝我揮手的時候,我一下撲進了馬路旁邊的樹林裡。
儘管飛刀是沒射中我,可這一撲我也傷得不輕。因爲馬路旁邊是個斜坡,我撲下去的時候是頭下腳上,並且左手肘部還磕在了一塊石頭上,感覺整條左臂都麻木了。
當我掙扎着從樹林裡爬起來的時候,左邊肩膀突然架來一把寒光閃閃的*。
我心裡瞬間亮了半截,愣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了。因爲此時我前面並沒有人,那個握刀的男子是站在我身後的。
那人伸出一隻帶着皮手套的手在我眼前勾了勾手指,我知道他是想要我的槍。
我當然不會給他,槍給了他,我和周融幾個人就更加危險了。此時周融和李大逵還在被十二個人圍攻,他們打了半天都還沒搞定別人一個人,可見這些人的勢力何其強悍。周融和李大逵的戰鬥力我是非常清楚的,一般人在他們手上絕對是被秒殺的份,而這次他們卻被打得根本就沒有什麼還手之力,我要是把槍交給他了,我們三個都得死。
估計這個人沒直接幹掉我,可能是想用我來威脅周融他們。
想到這裡,我朝右側的樹林看了一眼,雙腳突然猛一用勁,一下朝右側樹林栽了下去。與此同時,我感覺到自己的頭皮一涼,那邊*是貼着我頭皮划過去的。
他的刀是架在我左邊肩膀上的,我向右邊樹林滾下去的時候,是腦袋先歪,雙腳才使勁朝下面滾,否則我怕自己的腦袋被人砍掉。
我剛一滾進右側的灌木叢,轉身對着上方就是“嘭嘭嘭嘭”連續幾槍,直到把子彈打完我才收手。
定神一看,正好有個人從上方朝我撲了下來。我趕緊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嘭”地一聲,一個人撲在了我身邊的灌木叢裡。我來不及去看他是死是活,趕緊又朝旁邊滾了兩下,然後換上一個新彈夾對着那人身上又開了一槍,然後我才朝馬路上上面衝上去。
然而,當我剛爬上馬路的時候,卻看見了令我做夢都沒想到的一幕。
周融和李大逵全都被按着跪在馬路中央,肩膀上各架着兩把明晃晃的*。其他人全都右手提着*,左手倒背在身後站在周融和李大逵身邊,成了一個弧形一排站着。
“放下槍,不然我就殺了他!”一名男子冷冷地說道。
“小林,快走,別管我們!”周融叫了一句。
“草泥馬的,放了他們,否則大不了同歸於盡……”我舉着手槍指向那些人。
“是嗎,你只有一把槍,你能殺幾個?”之前說話的那名男子又說了一句。
“不是一把,是三把……”就在那名男子話音剛落,從一側樹林裡突然傳出一個我非常熟悉的聲音。
“嘭嘭嘭嘭……”只見那聲音未落,樹林裡馬上就傳出了四聲非常連貫的槍聲。每一聲槍響都有一名男子被爆頭。四聲槍響之後,樹林裡跳出一個我很熟悉的身影。
他瘦不拉幾的個子,頭髮亂糟糟的,和雞窩一樣,此時頭上還沾着一些蜘蛛網,估計是在樹林裡粘上的。
他從樹林裡走出來的時候,雙手各舉着一把*手槍。只見他走到我身邊看都沒看我一眼,而是一臉鄙夷地朝之前說話的那名男子說道:“現在是三把槍,而你們只有八個人了,你覺得你還有和我們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阿瞞,你怎麼來了?”我一臉震驚地望着我阿瞞。
“我是你們的貼身保鏢啊!”阿瞞學着趙曉天甩了甩頭,而後突然唱了一句:“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啊,風風火火闖九州啊……”
就在他歌聲剛落,對面的八人便極其一致地朝我們單手一揮,我只看見至少不下二十把飛刀朝我和阿瞞射了過來。
“快閃……”阿瞞大叫了一聲,緊接着就是他的一聲慘叫:“啊……”
我站的位置離之前那個馬路旁邊的灌木叢比較近,看見飛刀射來的時候,我又一次朝那邊撲了下去。這次是撲出經驗了,我在撲下去的時候,身體在空中微微改變了一點角度,因此是腳下頭上的倒在斜坡上的。
“嘭嘭嘭……”就在這時,上面傳來幾聲連續的槍聲。我趕緊不要命地往馬路上爬去支援,可當我爬到馬路上的時候,卻發現那些人全都不見了,周融和李大逵也不見了。
不過我卻聽見馬路後面的樹林裡有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我知道那些殺手肯定是帶着周融他們朝樹林裡跑了。我想都沒想撒腿就追了過去。
然而,我剛衝到馬路後面的樹林旁邊,便看見周融從樹林裡跳了出來:“別追了……”
緊接着,李大逵也從樹林裡跳了出來。
看見他們沒事了,我終於鬆了一口大氣:“哎,你們沒事就好了,還以爲你們被他們抓走了呢!”
“剛剛他們朝你們射飛刀的時候我們趁機脫身了……”周融搖了搖頭:“這些人應該纔是真正的雨夜十三鷹!”
“我也看出來了!”我一臉凝重地道:“還好大家都沒事,不然可就麻煩了!”
“你們沒事我有事啊,哎喲,草他馬的,這飛刀好像有毒……”
“什麼!”我和周融齊聲驚呼,趕緊朝阿瞞衝了過去。
只見阿瞞的大腿上擦着有一刀拇指寬的傷口正在流血,而他的手裡則是握着一把帶着鮮血的飛刀。
這飛刀只有一指長,一指寬,看起來就很鋒利。
當然,此時我們都沒時間去關注那飛刀,注意力全都在阿瞞的傷口上。
阿瞞的傷口已經有些紅腫,周融和李大逵正雙手用力掐着阿瞞的傷口把鮮血往外面擠。他們兩個的力氣本來就大,加上傷口有血,不用擠血也會往外冒,加上他們那麼用力一擠,我只看見傷口處的血就和一個噴泉一樣往外狂飈。
“你們悠着點,我這身板經不起你們這麼放血啊……”阿瞞望着自己的大腿,一臉的心疼。
“少廢話,這飛鏢要是帶着什麼致命的毒液,你的小命就沒有了!”周融說完居然對着阿瞞的大腿用嘴吸了起來。只見他吸一口往外吐一口鮮血……那樣子實在有些不忍直視,就好像看吸血鬼電影一樣。
望着如此一幕,我和阿瞞全都愣住了。
就在這時,李大逵緩緩地說了一句:“人體血液在動脈中流動的速度是每秒50釐米,在靜脈中的流動速度是動脈中的40%,在毛細血管中的流動速度只有靜脈中的2.5%,所以,血液在毛細血管中的流動速度差不多是每秒五毫米左右,如果能幾十把這些毒液全都洗出來,或許還能保住一命。特種部隊在山上被毒蛇咬了之後,都是同志互相吸的。”
李大逵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傻笑,而是出奇的正經。
阿瞞也意識到了可能事情有些嚴重,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如果我中的是五步蛇,這樣吸一下,活的機會有多大?”阿瞞突然問了一句。
“不清楚,毒性不一樣,沒有可比性,不過看你這傷口的紅腫程度,應該問題不是很大。”
“喔,那我就放心了……”阿瞞點了點頭,突然嘭地一下倒地暈了。
“不好,毒性已經侵入大腦了。”李大逵驚呼一聲:“老周,別吸了,趕緊送醫院!”
李大逵說完抱着阿瞞就往車上跑。
周融站起來抹了一下滿嘴的鮮血,轉身在地上撿了幾把飛刀,也跟着朝我們自己的車上衝了過去。
本來我還準備留在現場等吳城過來的,可週融卻說:“不要管現場了,給吳城打個電話就行了,萬一我們走了之後那些人反撲回來就麻煩了。”
我覺得周融說得有道理,便趕緊跟着他們往醫院趕。
阿瞞在車上已經人事不省了,怎麼搖都搖不醒。
當我們把阿瞞送到醫院,經過醫生的一番搶救之後,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的時候只搖頭說了一句話:“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他中的毒我們無計可施,從來沒見過這種毒藥,幾種通用的血清都試過了,全都沒有效果。他的生命特徵正在逐漸消失,你們還是趕緊轉院吧,我們這裡救不了。”
“什麼?”我一聲驚呼,心裡瞬間涼了半截,我一把抓住醫生的衣領:“難道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對不起,我們真的沒辦法!”醫生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