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解剖室出來,時間也差不多到開會的時間。
花雲倩雖然只是個法醫助理,但由於牀下的屍體是花雲倩發現的,所以她也被召集與會。
肖長河由於焦急,已經早早來到了會議室等待。
李南亭雖然也提前了幾分鐘,但相比於其他人,還是來得晚了一些。
進門之後,發現同事們都已經到了,就等他一個,李南亭也是尷尬的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
確定自己沒有遲到之後,才尷尬的看了看肖長河。
肖長河也是不耐煩的朝着李南亭瞪了一眼,也沒有理會。
花雲倩給李南亭留了位子,見李南亭進了會議室,第一時間就招呼李南亭過來。
等李南亭坐定之後,肖長河拿起了桌子上的報告,發出一聲冷哼:
“哼!我就知道張俊強的案子沒那麼簡單!”
“做了這麼多年的刑偵工作,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離奇的死法。”
肖長河看着照片上的童屍,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確實很恐怖。
將照片拍在桌子上之後,肖長河看向了宋慈,問道:
“怎麼樣了,死者的身份查到了嗎?”
肖長河的手指敲了敲照片,語氣有些沉重。
宋慈跟着肖長河這麼多年,對肖長河的動作習慣還是非常瞭解的。
肖長河現在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是強壓着怒火的表現。
聽到肖長河的問題之後,宋慈怯怯的搖了搖頭:
“死者年齡不大,死亡時間又已經過於久遠,確認身份的工作有一定的難度......”
“啪!”
宋慈的話說到一般,肖長河突然用力拍了下桌子,發出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有一定的難度?這是你該說的話嗎?是不是兇手還要跑到你面前來,親口告訴你他是怎麼殺人的,纔算是沒有難度?”
“你是搞刑偵工作的!你是人民調查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
“沒有案子的時候你是大隊長,現在用得上你,你就給我說一個有難度,就算是交代了?”
“告訴你,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三天之內,必須要讓我看到這件案子的進展!”
宋慈驚慌的吞了吞口水,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
宋慈坐下之後,肖長河的目光也就轉向了李南亭,目光中的火氣一點也不減,語氣低沉的問:
“李南亭,你的工作進展的怎麼樣了?給大家彙報一下。”
聽了肖長河的話,李南亭眼神左右晃了晃,緩緩的站起身來。
“咳咳......”
清了清嗓子,緩緩的說道:“最近幾起命案撲朔迷離,死者的死因也都很不尋常。從最開始的無名女屍案來說......”
“自七天前的早上,環衛工人在河邊發現了奇怪的編織袋,打開之後發現了奇怪的肉塊,隨後報警。”
“根據警方勘查,這些肉塊來自同一個女性死者的身體,是以及其專業的外科手術的手法被人分屍。”
“至於死者的內臟,是在昨天下午才發現的,伴隨着內臟還發現了一塊特殊的白色紗質布料。”
“布料以短纖維爲主,而且其中包含着黃金絲線,看上去是一種非常特殊而又昂貴的布料。”
“成立能做得出這種布料的店面也不多,這一點可以作爲切入點,找到這布料的來源,查一下最近哪些顧客買了這種布料的衣服,然後逐個排查,身份也就不難確認了。”
“至於屍體的拼接工作,進展還是一如既往的平穩。”
李南亭先是說出了一個偵查方向,然後再交代屍體拼接工作的進展,這樣一來就相當於堵住了肖長河的嘴。
最起碼讓他別再開口罵人,暫時平息下怒氣也是好的。
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肖長河,發現肖長河真的沒有反應之後,李南亭才繼續說:
“除了紗質布料之外,無名女屍的臟器之中也沾着半張黃符,經過堅定,與長生堂中的七鬼斷魂符基本吻合。”
“這也是將無名女屍案併入最近連環命案的最主要依據。”
“而與此案有關的第二名死者,名叫孫朝輝,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部門經理,死因是受到朊病毒侵蝕,導致大腦功能被腐蝕。”
“據鑑定,朊病毒的來源基本可以鎖定在長生堂。”
“而第三個發現的死者就是長生堂的主人,張俊強。”
“死法最爲詭異的也是張俊強,根據種種跡象表情,張俊強的死於自殺。”
“自己挖下自己一磅肉,割掉了自己的眼皮,刺瞎自己的雙眼,最後用腸子將自己的雙腿捆綁起來。”
“根據檢查結果顯示,張俊強沒有主動或被動的服下精神抑制類藥物,也就是說死者全程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完成上述過程。”
“這也是給大家造成困惑的主要原因,因爲張俊強的行爲絕對不是一個尋常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調查上述三起案件關聯的時候,我的助理花雲倩又在長生堂的牀板夾層中發現了四具童屍。”
“最小的六個月,最大的一歲半,死亡時間基本都在6-7年之前。”
“由於年代久遠,死因不可考,但初步排除了毒殺。”
“這就是迄今爲止的,圍繞着長生堂發生的連環命案。”
介紹完之後,李南亭朝着肖長河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彙報完畢。
肖長河大眼一翻:“完了?這就彙報完了?”
“這些嬰兒的屍體這麼奇怪,爲什麼被釘在牀板夾層中,這些你可都沒交代呢!”
看着肖長河焦躁的樣子,李南亭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花雲倩:
“剩下的由我的助理來解釋......”
李南亭說完之後,所有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花雲倩。
花雲倩眼神怯怯地環顧一週之後,尷尬的說了一句:
“接下來我要講的事,你們恐怕未必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