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很愧疚。”不單單是對你，也是對裴明宣。人家一個天之驕子因爲自己，弄得現在失血過多躺在牀上。就算是想要不愧疚都不行，因爲自己實在沒有辦法迴應他們的感情。

“不用愧疚，若是因此你不能安心度日，那纔是我和裴明宣的過錯。”司空子弘的話說的很溫柔，就跟他的人給人的感覺一樣。“我們喜歡你，所以不希望你不開心，其實就這麼簡單而已。我也不求你能夠接受我，不趕我走就可以了。”

裴明宣的想法應該也是一樣的吧，就算是不被接受至少不要拒絕。“你是大夫應該知道病人的心情很不穩定，所以不要對裴明宣說出拒絕的話語。”一個人好好在房間裡頭，怎麼會那樣毫無預兆的就受傷了？

司空子弘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多少都能夠猜到一點。所以他們現在還是不要刺激裴明宣的好，更何況他們也實在是不知道他們有哪裡可以刺激到裴明宣。

“以前總覺得你很可惡，現在才發現原來你很溫柔。”溫柔理解到讓我覺得更加的愧疚，元書涵看了看裴明宣的房門。自己寧願承受裴明宣的狂風暴雨，也不願意承受司空子弘的旭日暖陽。

原來溫柔的人會讓人這樣的心痛，會讓人更加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元書涵得到這個體會，只會更加不敢面對司空子弘，就如同自己剛纔說的一樣，因爲心中太過愧疚，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原因，就是這樣的溫柔讓人太過不自在。

“呵，那是因爲以前的我，在愛情的面前也是一樣的青澀。”甚至都不敢承認自己喜歡的人是你，只是這一次的分開讓自己學到很多東西。這些年的尋找讓自己逐漸成熟，然後才發現當年的自己是多麼幼稚。

也許我們在各自的領域都有着太多的成就，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是真正的成熟。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是完全不一樣的，就如同自己曾經何嘗不是萬般鄙視那些爲情所困的男男女女，如今卻也成爲他們當中的一個，這會不會也就是他們所說的世事無常。

“我們這樣的人原本就不應該有感情，那隻會成爲我們的致命缺點。這一點不論是你我或者裴明宣都是一樣的，你們會和又要執着與此？”元書涵心中不太明白，也許是因爲自己太過理智。

“人都說男人屬於理智，而女人屬於感性，你倒是真不像是一個女人。”也就這就是還沒有動情的原因，所以元書涵能夠說得出這樣的話語，一旦元書涵動了感情，還能夠這樣淡定自若的說這些話嗎？

“但是不論男人女人，有時候都會無可自拔，七情六慾本就是人類揹負的原罪。當然這個是屬於耶穌的說法，但是在這裡感覺十分適用。”你看聖經裡所記載的亞當和夏娃，她們偷吃的禁果是什麼已經無可考，但是他們卻明白了什麼叫做感情。

“原罪，在聖經的記載裡頭。人類揹負的原罪不是撒旦所代表的七宗罪嗎？”其中可沒有一項是爲了情愛受苦，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這兩個人男人爲了情愛變成這個樣子，元書涵心中的愧疚感就是因此而來。

“我記得有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個善良的女子送鞋子給山上的僧人，當她將鞋子一雙雙遞給僧人的時候，僧人們都覺得十萬分的感動，但是最後的結局卻是僧人們爲了將這個女子留下，關上了離開寺院的大門。”

司空子弘有那麼一點恍然，其實說這樣的故事對元書涵沒有意義。這個故事的含義實在是非常不好，你無罪我們的罪孽卻因你而起。

“這個故事總讓人想到，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你想告訴的大概也就是這個吧。”元書涵想起了另外一個表述方法，就如同故事裡的那個女子一樣，看上去是那樣的無辜，但是女子爲何要用哪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善心呢？

爲何要去招惹那些僧人，在得到了溫暖之後，沒有人願意失去。這一點元書涵自己可算是深有體會，若是有人敢對自己的兩個孩子下手，那麼元書涵絕對可以製造人間地獄。因爲那就是自己心中的溫暖，不論如何都不能讓人碰觸的禁地。

“不，那隻能說你是我們的劫難，是我們所揹負的罪孽。上天在這一點上卻似乎故意作弄，這樣的罪孽讓我們甘之若飴。我不知道那些僧人是不是會後悔留下那個女子，但是爲你付出我覺得很快樂。”

司空子弘將手放在元書涵的腦袋上，揉亂了元書涵的頭髮。這些事情也許對於元書涵來說還太過遙遠，不過自己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等待。

“這一點我很贊同，付出是一種快樂。所以我要先去看看我心中的溫暖，不能夠在這裡陪你了。”元書涵不想要在給司空子弘談下去，他們現在討論的問題實在是太過危險，一不小心的話可是會弄出火來的。

司空子弘還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自己和裴明宣都還太過稚嫩，至少現在來說是這樣的。因爲司空子弘在這方面已經有所領悟，所以司空子紅纔會用這樣的包容性，自己的好或者不好在司空子弘面前都沒有任何意義。

元書涵不知道怎樣去表達自己的心情，但是這樣的有容乃大實在是讓人承受不住，至少對於自己來說是這樣。因爲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回饋，這樣註定要辜負的感情，元書涵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說。

雖然司空子弘從來都是這樣優秀的一個人，但是也許是曾經兩個人做敵人做對手做的太多，短時間內要元書涵轉換對司空子弘的感情，元書涵只能說一句，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好吧她忘了這是那個古言小說的場景了，但是好像在那個時候還是有那麼幾分火爆的。當然這也和某人一直在自己面前耍寶脫不了關係。一個大男人成天在自己面前說着，陛下臣妾真的做不到啊！元書涵曾經無數次想要掀桌，可惜的是到最後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你去吧。”司空子弘還是一樣的溫柔，也許是想要把曾經錯過的全部補回來。也許是在司空子弘的意識之中，只有元書涵一個人可以配得上自己的溫柔，其他的人都沒有資格。

兩個人在這裡說的話語，被裡頭的安墨聽得清清楚楚。不得不說司空子弘真的是一個很強大的情敵，至少對於自家王爺來說是這樣。你看自家爺能不能說出這樣的話，能不能夠包容涵姑娘的一切，

就如同司空子弘自己所說的，元書涵或者爺都還十分青澀，司空子弘卻因爲經歷過而成熟。

“聊完了？”兩個孩子正和非劍玩的開心。這個時候的孩子已經會爬了，就在非劍的身邊爬來爬去，三個人玩得那叫一個開心。

而兩個孩子看到元書涵過來，也對元書涵伸出了小手，還想要往元書涵身上爬。元書涵連忙加快幾步到了牀邊，將自己的妹妹給抱起來。非劍知道元書涵絕對會先抱女孩子，所以自然是將男孩抱起來。

“我很茫然，也很愧疚，他們的感情我回應不了。”這纔是元書涵覺得自己最愧疚的地方，明明是自己的錯最後還要讓兩個人去承擔。

“那就做你自己就好，相信他們兩個也希望你能夠做你自己。若是你因爲他們的感情而放棄自我，相信他們會覺得非常不值得，因爲那個時候的你已經不是元書涵了。與其留一個面目全非的元書涵給他們，還不如坦坦蕩蕩的做自己。”

非劍縱然是不怎麼會說話，對他們兩個的心卻極爲了解，至少這樣的話就連司空子弘的口才都說不出來。這其實就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只是元書涵自己將這樣的事情複雜化。

“謝謝。”元書涵低下頭，不知道應該說一些什麼，所以就只能將這兩個字用來回答。元書涵有一下沒一下逗弄着元書瀠，卻沒有發現自己妹妹想哭的表情。非劍有些無奈，原來遇到愛情這一個個都變成了這樣。

元書涵還好意思說人家司空子弘裴明宣，她自己能夠好到哪裡去？不過是表現的更加理智罷了，實際上還不是有那麼一點慌張。

良久元書涵總算是擡起頭來和非劍再次說了一句“謝謝”。同樣的兩個字所含有的含義卻不同，元書涵這次所說的謝謝不單單是更有誠意，裡面有的還有一種豁然開朗。想不到非劍同時總跟個木頭樁子一樣，但是卻比他們都看得透。

“你還是看看瀠兒，都快被你給弄哭了。”非劍看着元書涵有那麼一點哭笑不得，不過這丫頭還是一樣的聰慧。雖然說還有着太多太多的不足，但是相信以後會越來越好的。現在唯一可憐的就是在自己姐姐懷裡頭的小瀠兒了，雖然那個委屈的樣子也是怎麼看怎麼好看。

看到姐姐的注意力總算是在自己身上，元書瀠一下子就哭出聲來。可惜的是元書瀠現在並不會說話，不然也不會被姐姐這樣漫不經心的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