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從來不缺乏了不起的人，天才跟瘋子的區別，也只是一念之差，神明跟惡魔的形成，往往也只因一個問題。
天才選擇造福，瘋子選擇毀滅，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毫無疑問，劍五是個天才，但他同時也是個瘋子，寒山調或許是魔劍，但魔劍具備的只是魔力，而不能給予你切實的力量，
劍五能有如此的層次，是他本身在劍道上的領悟力非比尋常，否則他也不可能只在日常生活中看了幾眼同門練劍的套路，便能效仿出一劍青山三重門跟雪寒厚土的劍技，這無關於魔劍。
魔劍再魔，也只能讓瘋子更瘋狂，而不能讓瘋子化作天才！
所以說，劍五的了不起，來自於他本身……
那麼葉辰呢？
葉辰當然比現世中他所見到的任何人都了不起，否則上輩子他不可能達到武神成就，可饒是如此，他也必須承認！在這一世中，若沒上輩子的經驗，他的了不起只怕早就被掐滅在武陽城了。
這就是他跟劍五的最大區別，或許也是劍五身爲天才，卻又選擇做瘋子的原因，不瘋魔，不成活，欲想救世人，必先滅世！
“五先生，罷手吧，你還有機會停止罪業……”
葉辰一時間想的有點多，這不是在拖延時間，當然也有一方面這樣的思考，但更多的，是他不希望劍五入魔太深……
世間固然不缺乏了不起的人，可也不缺少瘋子！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跟劍五坐下來談劍論道，日後可能還有機會見證劍五成型，在劍道上走出滄瀾國幾百年都沒人達到的武神風采，而不是現在這樣，明明兩人沒必要交惡，卻要鬥出生死。
“罪業？我有何罪？一意孤行要底下的兩人死就是我的罪了？嗬嗬嗬！那你殺了隴西李氏的子弟，又作何解？”
劍五聽了葉辰的話，不怒反笑，笑是冷笑，且有諷刺意！
葉辰聞言，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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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塞，在他殺六子這件事上，的確有太多爲人詬病的地方，但他不後悔，若重來一次，他還會這麼做……
可這跟眼前的事不一樣！
小狼跟田小宛一行人或許有罪，但罪不至死，如果說僅僅是收押道歉不足以平復石劍居的委屈，那還有得磋商—
這事，不是非得死人的，劍五欲做神明，斷衆人的罪，大概還是受了魔劍的影響，誤入歧途不是問題，迷途知返尚來得及。
“我不是在爲田小宛一行人求情，可一碼歸一碼，小狼傷了六先生不假，可先生你已經替六先生還了回來，至於二先生的斷臂之痛，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方式解決，收押不行的，那就……”
思想前後，葉辰還是想做最後的勸解，他的重點還是先放在了小狼的身上，至於田小宛等人，嚴格來說並沒有傷害到誰！
劍八劍九劍十三位門徒，至今也不過是受了特質蒙汗劑昏睡過去，到現在還沒醒，也是個奇點，可這些都還‘說得過去’……
“那就怎樣？你還能讓他自斷一臂還回來？！”
不等葉辰把話說完，劍五冷冷打斷道！
葉辰眉頭緊皺，不由朝望遠樓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個時候，小狼還在夏道人的手上，要他還一臂，葉辰是不忍心的，可如果只能通過這個辦法達到‘皆大歡喜’的結局……不！他做不到！
一瞬間的想法，立馬遭到推翻，葉辰不容許小狼付出那樣的代價！人啊！都是有私心的，這點換做葉辰，也不例外……
“讓我來把話跟你挑明白吧！哪怕那小狼真能付出斷臂的代價！我也還是要他死！包括你在內的所有人！都得死！”
便在葉辰思想受阻的時候，劍五忽而猙獰起來！
恩，這倒也替葉辰省去了爲難的思緒，只接着，又有調響~
咔嚓咔！
調自魔劍，於這滯空短暫的中場歇息片刻，連葉辰都沒注意到，寒山調發生了變化，其本身青苔色的陰色，也不知是受到雨
水的洗刷，青色逐漸凋落，繼而呈現出的色調，竟是暗紅如血！！！
魔劍現，發如血，直到這一刻，寒山調似乎才恢復原本面目。
這是一把承載了太多鮮血的劍，以至於葉辰似乎都能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這絕非心理作用！是切實存在的！
“看來，死在你這把劍的人，不只是你提到的那些無辜山民？”葉辰望着劍五，語氣有所變化道。
“嗬嗬嗬！那些纔是幾個？你不懂，這不是我想要的，但卻是你們逼我的……我只想做個平凡的人啊！爲何你們非要逼我呢？血債血償的道理就這麼難理解嗎！我殺人不是罪！是斷罪！”
劍五說着說着，神情愈顯猙獰，同時，恢復了本來面目的寒山調回到他的手上！那一剎！無望魔劍發如血！只劍五本身！表體蘊發出血霧氣體！血霧來自魔劍！居然在幫助他癒合胸前傷口！
果真是魔劍麼？
眼見這一幕，葉辰才確信，那寒山調不是抽象概念中的魔劍。它存在的意義！根本不在於地階中品！是它的本身！
化腐朽爲神奇，從來不是神明的專利，魔亦如此啊……
“斷罪麼……也罷，那就讓我來領教領教，你是否真具備這樣的資格！誰是殺人如魔，誰是殺神證道，讓天下人論去吧……”
直到這時，葉辰似乎才真正明白了什麼，狂暴的開頭，往往預示着狂暴的結局，流血的開局，勢必要以血流成河收場……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寒山！收！”
與此同時，劍五胸前傷口已然癒合，接踵出於他口中的詩句，既違和，又符合—此際，正值日成，天空有雨不差風，山是寒山，要收某人的命，這一手，不再是達摩利斯之劍，是劍來起溪雲。
溪雲自長空，雨間的雲，恰如溪流，劍五祭劍出，於長空阻斷了雨水，此一劍，不但破空，更隔絕了天地……
該是何等厲害的一劍，才能做到斷雨隔天地？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