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佩劍出，場地人俱動，那是李一山得贈的佩劍，更是石劍居五先生的原手劍，此劍不長不短，渾體青色，卻又非青山！
那更似長滿了青苔，遠不如若水晶亮的劍身，就像在大山底下被埋了數百年，可再到出世，它依舊是把可引得地動山搖的劍。
“地階中品？”
田小宛率先覺出了什麼！如果說世間還有哪種兵器光是出鞘便能引起空氣震動，場地響應，非地階中品及其之上不能……
這是比劍六劍七的雪寒跟厚土品階更高的劍！
“果然好劍！”
與此同時，望遠樓上，夏道人同樣眼尖看出那劍的不凡！
雪寒厚土雖爲地階兵器，可不過下品，故而劍六劍七出劍的時候，若非自發劍意，其器且尚不能引得外界反應，然而輪到五先生的這一把，卻真正做到了以器身，惹得場地俱動人聞驚……
“這是重劍吧？！”
這個時候，便是葉辰見狀，也不由發出了‘驚歎’聲，倒不是被一把地階中品的劍給驚到了，只是感受到那劍祭出的沉重氣息，完全不似若水般清淡，形成明顯的反差，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很難想象，有人能同時使這兩把風格完全不同的劍，
若水劍講究的是輕妙，這一把卻是截然相反。
此重劍有鋒，比之若水，唯更強爾！
“如此好劍，五先生不早拿出來，莫不是覺得我等還不配先生用此劍？”田小宛今天以來頭一遭露出了明顯警惕的神情，這跟她嘴上說的話卻是不搭調，可這，恰恰又說明了一個問題……
什麼樣的兵器，看什麼樣的人使，表面看來，劍五的這把重劍是地階中品，還不能跟具備天階屬性的符文寶刀相比！
可事實上，連同小狼在內，田小宛能發揮手中寶刀的屬性有限，冬雷賦予的是小狼力破千軍之勢，春電賦予田小宛的不過是無堅不摧的攻擊力與麻痹性，而這三者，都還不算天階層次。
但是，換做
石劍居諸先生，卻能把玄階上品的好劍，發揮出地階實力，同理，地階兵器在他們手裡，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五先生的雙手劍還沒有真正使出，若水中和下的重劍鋒意，已如山雨，覆蓋了整個場間，那是無形中雷打不動的重壓……
田小宛感覺出了壓力，而這，還不算開始。
“生來同爲人，哪來配不配，只是此劍戾氣太重，當年我最後一次使的時候，沒能控制好，生生毀了座山，害了不少無辜山民，所以才棄劍不用，沒曾想，今日還是得經由我手出此劍……”
劍五神情感傷不減，不經意間又嘆起了舊事……
這正是關於他七年前爲何決心不再用雙手劍的原因，這個原因聽到衆人耳中，卻是使人震撼的說不出話來！毀了一座山？
這得是戾氣多重才能做到？
想葉辰拾山之下，也不過毀了座樓，可五先生卻……
“如此說來，今日算宛娘‘有幸’咯？”
田小宛的警覺確是沒錯，劍五祭出的這把重劍，何止是戾氣過重？其從劍身滲透出的殺意，若非有若水中和，只怕都能讓人聞出血腥味來！這纔是真正的殺人利器！它是把好劍，更是殺劍。
“我不覺得死人會是幸運的事，現在，汝還有機會收手。”
劍五不時斂去了感傷的神情，繼而望向田小宛平靜道。
這一道，或許是他最後的平和，平和中，殺劍且未出，唯握於其手，隱有顫抖，是五先生快要壓制不住那洶涌的劍意了麼？
沒人知道，只田小宛聞言，不由輕笑起來：
“李一山要我罷手，是天真，我不認爲先生也是那般天真的人，莫非我現在收手，先生就能放我等離開了麼？”
“那自然是不能的，這小狼有句話說的對，‘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雖然我等不會要了你的命，但根據姑娘今日生出的事，我等會根據本城法律處置……可不管怎麼說，總歸比丟了命強。”
劍五的回答是肯定的，沒有猶疑，更沒想過放走田小宛。
如果說之前劍大他們還有這種提議，那麼輪作五先生出面，則不再有這種可能，他爲生活而生，生活，講究的便是條理！
沒有條理，是不成活的，你生了事，那就得負責……
“宛娘想也是，那麼就請先生出招吧！”
田小宛笑容漸斂，說着緊持春電，卻是把先手權交給了劍五！
這一手做法，卻是在衆人意料當中，不管怎麼看，此江南女子，都不是認輸的主，更不可能作階下囚。
那麼，便血戰到底？
“如此，也好。”劍五未多作勸解，或許，他也不想就這麼簡單放過田小宛，七年都沒使過的雙手劍今日重現，且還是從贈出去的手拿回來的，若不使上幾招，豈非是拿衆人當戲子耍了？
“此劍名爲寒山調，你也可以理解爲寒山凋……”
劍五終究不是兒戲之人，出招之前，且沒忘了說出此劍名……寒山調，寒山凋，哪個名字聽起來似乎都不是很好？
恩，這裡的好，不是指名字，是它給人的感覺不好。
田小宛聽了，神色一緊，連帶着手持的春電自發出一道電弧，電弧曲射平臺上，試想麻痹五先生？然！那電弧還沒能觸及劍五軀體，寒山調在前格擋，沉重劍意且未發，那電光便如花凋零—
好一把寒山凋！
不好的事情由此展開，此際，拍賣會場地大約空出了有千平面積，在這千平面積下，唯有劍五屹立平臺之上，小狼跪地不算，
平臺下，田小宛聯合四名壯漢的四方陣猶然未撤。
“山外青山樓外樓，直把寒山當青山……”
於沉靜中，劍五沉吟，吟聲是感懷，更是劍技口訣……
話音剛落，不見樓外樓，只望寒山調飛出劍五手—重劍離手！劍意縱橫！那看似只是隨手一劍！卻堪比一劍青山三重門！
“結！”
剎那間，田小宛壓根做不得太多反應，得虧也是之前見識到了劍三的身手，再到這會，她還是第一時間做出了防禦反應！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