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天看着懷中的愛徒,也不禁老淚縱橫,一旁的姬無心和林長風此時也早已泣不成聲……
經過一個月的休養,葉君遙的身體已完全康復。
這日他來到了姬無天的書房,一臉糾結,頓了很久,但還是開口道:“姬伯伯,我的傷勢已痊癒,我想我也是時候離開傲天閣了。”
“什麼?你要走?住得好好的爲什麼要走?”姬無天一臉地疑惑。
葉君遙幽幽道:“君遙已不再是傲天閣的弟子,沒有理由留在這裡。”
姬無天搖搖頭說道:“君遙,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傲天閣的弟子,都是我姬無天的好徒弟,留下吧。”
葉君遙長嘆了一口氣,態度堅決地說道:“不,我必須走,我留下只會讓傲天閣遭人口舌,我不能那麼自私讓傲天閣落人話柄,更何況江湖規矩也不允許一個逐出師門的弟子繼續留在師門中,姬伯伯,不用勸我了,我意已決。”
姬無天見狀,不再強求,輕輕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嘆道:“唉,既然如此那爲師就尊重你的選擇,那你有什麼打算麼?”
葉君遙眼神迷茫地說道:“我想先回家鄉去看看,至於以後該怎麼辦,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姬無天面帶愁色,輕聲道:“君遙,如果將來遇到了什麼困難,記得來找爲師,只要爲師辦得到的,一定幫你解決,還有你還是喊我師父吧,這些年我都聽習慣了。”
“嗯,師父。。”葉君遙心中感動,微紅着眼眶朝姬無天用力地點着頭。
三日後
姬無天帶着一衆弟子,將葉君遙送到了五龍山下,離別之際衆人依依不捨地抱在一起,久久不肯散去。
姬無天強忍着傷感對衆弟子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大家都放手吧,君遙也該上路了。”
衆弟子聞言均不捨地放開了手,唯獨一人依然緊緊地抱着葉君遙,姬無天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心兒,放手吧,讓君遙走。”
“嗚。。。不,我不讓君遙哥哥走,我不要。”姬無天死死地抱着葉君遙。
葉君遙一隻手拉着繮繩,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姬無心的後背,苦笑道:“心兒,乖,聽師父的話,我答應你以後一定時常回來看你和大家。”
姬無心擡起滿是淚痕的俏臉,哽咽道:“真,真的嘛?你不是騙我的吧?”
“你想想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好,我信你說的,你一定要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嗯,我一定會記住。”
姬無天上前一步,來到葉君遙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輕聲道:“君遙,以後找個地方定下來,好好的過些安穩日子
,江湖之事你就別再多管了,知道嗎?”
葉君遙點頭道:“嗯,知道了師父,我一找到地方落腳就會給你來信。”
“好吧,日後自己多多保重,別忘了師父跟你說過的話,遇到困難一定要告訴爲師。”姬無天再次叮囑道。
“嗯”葉君遙朝姬無天再次點頭,隨後又看了看身邊的衆師兄弟,眼中升起一團霧氣,衝衆人抱拳道:“各位,後會有期。”說完一個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頭也不會的就朝前方疾馳而去。
“君遙哥哥…..”
“師弟…一路保重…”
衆師兄弟大聲地叫喊着,臉上均掛滿了串串晶瑩。姬無天望着葉君遙離去的背影,長長地嘆了口氣,喃喃道:“君遙,好徒兒,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屬於你的世界,一路順風……”
葉君遙在傲天閣衆人的目送下漸漸遠去,駿馬一路疾馳,在他的身後,空氣中飄灑着顆顆晶瑩……
“各位師兄,心兒,還有師父,你們也保重……”
離開衆人之後,葉君遙一路飛奔,沒過多久便來到了五龍鎮。
多麼熟悉的房屋,多麼熟悉的街道,在這裡曾有他童年不堪的回憶,也有他與杜天成、姬無心相識的經歷。他牽着馬走在街道上,行人從他身邊匆匆走過,沒人知道這個牽着馬的翩翩少年就是當年落魄街頭受盡欺辱的小乞丐。
葉君遙來到了當年杜天成替他療傷的那個酒樓。
“呦,客官一位啊?快裡邊兒請,那個誰,過來幫忙把這位客官的馬帶到後院的馬廄去。”小二依然是那個當年的小二,只是他已有了些許的變化,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絲絲痕跡,唯獨不變地就是他那張能說會道的嘴。
葉君遙衝他微微一笑,說道:“給我一間上房,嗯,就要那間。”葉君遙手指着樓上當年他受傷之時所住過的那間。
“好嘞。”小二爽快地應着。
“咦?小二,你們這什麼時候多了唱曲兒的姑娘?”葉君遙這才留意到酒樓中央正坐着一姑娘和一老漢,老漢拉着二胡,姑娘唱着小曲兒,不少客人正津津有味地聽着,還有一些人正拿着筷子和着曲子輕輕敲打着桌子。
“呦,客官,看樣子以前來過我這兒啊,不滿您說,這爺倆兒啊原本是乞丐,前些時候在我們酒樓對面唱曲兒賣藝,嘿,沒想到這丫頭唱得還真不賴,客人們都喜歡聽,所以啊我就讓他們來我這兒唱着,他們能掙到銀子,我呢也能多拉些客人,你說這年頭出門在外,討口飯吃不容易啊。”小二感慨着說道。
葉君遙輕輕點了下頭,說道:“小二,我就坐着兒吧,給我上一盤牛肉,一碟花生,再來一壺好點的酒,要快。”
“好嘞,客官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讓廚子去做。”小二說着便離開了他的桌子。
不一會兒,小二就將葉君遙點的酒菜端了上來。“客官您慢用啊,如果還想吃點什麼就儘管吩咐。”
“嗯”葉君遙擺了擺讓那小二退下。
他一邊聽着小曲兒,一邊
喝着酒。場中那姑娘此刻正唱着《穆桂英掛帥》:
“……我不掛帥誰掛帥,我不領兵誰領兵。叫侍兒快與我把戎裝端整,抱帥印到校場指揮三軍……”
“好……”唱到精彩處,酒樓內掌聲四起,衆客人紛紛爲那姑娘喝彩。
這時一個身形肥胖的男子帶着三、四個年輕人從門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大聲笑道:“哈哈,姑娘,唱得不錯嘛,不如去我家慢慢唱給我聽?”
不少客官紛紛抱怨着回頭看去,不少人正要開口罵人,可一見來者,硬生生地將脫口而出的話音憋了回去。
葉君遙手端酒杯正要喝,忽聞門口傳來聲音,眼角掃了過去,心中暗道:真是冤家路窄,原來是他。
那身形肥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葉君遙少年時的冤家對頭刁世德。只見他來到那唱小曲兒的姑娘面前,身手便要去摸她的雲鬢。
“哎呦,這位大爺,我們家巧兒賣藝不賣身的。”一旁的老漢忙上前將刁世德的手擋了下來。
“老不死的東西,我們家刁爺看得上你的女兒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還不讓開?”刁世德的一名手下大聲罵道,上前就把老漢一把推倒在地。
酒樓內所有人都大氣不喘地看着,沒人敢出聲,這刁世德仗着家裡有權有勢,向來都是橫行街市,得罪他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不是殘了,就是無緣無故的失蹤了。
刁世德怪笑着上前要去拉那個少女,忽然,一個聲音在大堂之上響起:“住手。”
刁世德扯着脖子大叫道:“是哪個不要命的在那裡鬼叫?”他的眼睛在大堂上四處掃動,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星目劍眉,氣宇軒昂的少年身上,頓時他的後背生出一股涼意,額頭之上冒出了星星點點的汗珠。
“刁世德,你又在調戲良家少女,之前我是如何對你說的?這麼快就忘了?看來我得讓你長長記性了。”葉君遙冷冷地說着,手腕輕輕地轉了幾下。
刁世德見葉君遙似要動手,乾笑着說道:“呵呵,葉兄,誤會,一切都是誤會,我只是跟這個小姑娘開個玩笑,你不要信以爲真了。”而後他轉頭對先前那個大漢說道:“你他媽還不快點把人家老爺子給扶起來?”
那大漢一個哆嗦,趕緊把倒在地上的老漢扶了起來,還一個勁的陪着笑。
葉君遙面色冷峻道:“滾,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
刁世德一個寒顫立刻帶着手下的人逃命似的跑出了酒樓,一口氣跑出了老遠這才停了下來,幾個人雙手撐着膝蓋,彎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這時其中一名大漢才問道:“少爺,剛纔那小子什麼來頭?竟然連少爺都對他如此忌憚。”
刁世德苦笑道:“此人原本是本鎮的一個乞丐,十年前他運氣好,參加了傲天閣的選拔竟然被他一路過關斬將,最後被傲天閣閣主收做了徒弟,如今他的武功只怕是深不可測啊,這種個人還是少惹爲妙,對了,這段時間你們都給我安耽一點,別惹事,等這小子離開之後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