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仙子在洛陽街上閒逛,恰見一輛馬車匆匆趕過。大狗趕着馬車,頭戴斗笠,看了齊仙子一眼,齊仙子感覺大狗在對她說什麼話。
大狗本是她的親大舅,也是她在世上的第二個親人。大狗卻叫她稱大伯,她明白大狗的用意,她若認了大狗,就不能不認母親穆妃月。
眼下她想不出發生了何事,派弟子平兒跟上去打聽。
“是那個丐幫弟子。”夜鳳凰歡喜的叫道。
“他長的好看死了。”紅磷心道。
“不知他有沒有成親。”蘭蘭羞澀的心道。
齊仙子聞聲看去,見一個男人在胭脂攤邊挑胭脂。她想起了她去金梅道的當日在比武擂臺上看到的那個美男子,她回過頭對三個弟子道:“你們敢想男人,我扒了你們的皮。”
“只是說說而已,弟子不敢。”夜鳳凰低着頭道。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齊仙子黑着臉走了起來,頭不回的說道:“一個大男人去挑胭脂能有什麼出息,只是箇中看的花瓶罷了。”
蘭蘭不服氣,給夜鳳凰使了個眼色。夜鳳凰搖搖頭,見蘭蘭亮出一錠十兩的銀子。
夜鳳凰一把搶來了銀錠,對身前的齊仙子道:“掌門,弟子聽丐幫弟子都在傳大爺死了。”
兩個師妹笑了起來,都給夜鳳凰舉起了大拇指。
齊仙子咬牙切齒的道:“好人才命短,大爺不是好人。”
夜鳳凰得意的搖頭晃腦,又道:“老女人老奸巨猾,一定是散播謠言,但不知什麼目的。”
紅磷道:“我看老女人是想讓掌門對大爺死心。”
“閉嘴。”齊仙子看見那個美男子走了過來。
“在下李素見過齊掌門,見過三位大姐。”李素施禮。
齊仙子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走了起來。
李素見三個女弟子對他笑,他也笑着回敬。正要轉身時看見中間那位女子對他回眸一笑,正是夜鳳凰。他覺夜鳳凰笑的善良,就將手裡胭脂盒扔給了夜鳳凰。隨後心裡苦嘆一聲,轉過身道:“難怪天下這麼多乞丐,原來姑娘全守了空門。”
夜鳳凰接住了胭脂盒,趕緊回過頭,見兩個師妹沒有發現,才放下心來。將手裡胭脂盒偷偷的藏在了腰帶裡,心裡那叫越來越甜蜜。
“你笑什麼!”蘭蘭吃驚的看着夜鳳凰。
“沒有啊!”夜鳳凰回過神恰見一座茶樓,忙道:“是大爺的產業。”
“正好渴了。”蘭蘭接道。
齊仙子走進了溫菊茶樓,找了一處僻靜的位置坐了下來。點了三樣糕點,一壺毛尖茶水。巧的是,常芙也在一桌獨自飲茶。看他臉色沉重,不知在想什麼事。
“掌門你瞧。”夜鳳凰發現了常芙。
齊仙子看了一眼常芙,回過頭對夜鳳凰道:“哪有男人你往哪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夜鳳凰趕緊低下頭,心道:“我只是看看,你動真格的。”
平兒匆匆趕來,引起了常芙的注意。他注視着趕來的女弟子和齊仙子說了什麼,忽見齊仙子急匆匆的走出了茶樓。
“客官客官,沒給錢呢!”一個年輕的小二追來。
常芙道:“我來付她們的茶錢,給我加些水來。”
小二提來了水壺往茶壺裡續水,小聲道:“昨夜四方城門沒有關閉,很不正常。以往來了丐幫要人,洛州牧會加強防備。奇怪的是,這幾日不見一個士兵來店用茶。”
常芙道:“可有開天歸元的消息?”
小二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常芙放下一兩銀子,起身離開了。
齊仙子趕來了洛州牧府外,看見那輛馬車停在府外。距離她不遠的一棵大樹後,常芙藏在樹後窺着她的舉動。距離常芙不遠的一輛馬車後,一個丐幫弟子窺着他們的舉動。
夜鳳凰道:“老女人進去好一陣子了,是不是在和洛州牧幽會。”
“閉嘴。”齊仙子輕喝,心裡猜不透。
紅磷道:“這幾日奇怪的很,不見一列士兵巡街。難道丐幫在此,他們全做了縮頭烏龜。”
“不好!”齊仙子突然驚道。
“怎麼了掌門?”夜鳳凰見掌門臉色不對。
齊仙子道:“洛州刺史被殺,開倉放糧,洛州牧恨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見她。一定是她有求洛州牧,求金一定豐厚。”
“弟子也覺蹊蹺。”紅磷道。
齊仙子道:“我們即刻出城,新主儀式那日再來。”
蘭蘭道:“南邊安全。”
夜鳳凰道:“離南二十里有個黃尺小鎮,掌門去那裡住上幾日。”
齊仙子點了頭,對夜鳳凰道:“你去通知各位掌門趕緊離開,除了龍降生。”
“弟子明白。”夜鳳凰疾步而去。
常芙見她們行色匆匆,心道:“莫非劉夫人遇上了麻煩。”他突然發現附近的一輛馬車後跑走了一個乞丐,當下趕去了齊仙子的方向。
齊仙子和三個弟子騎馬趕來了南城門,常芙隨後騎馬趕來。他們剛剛出城,忽聽城裡號角聲傳來。他們一併掉轉馬頭,看見城門關了起來。
“掌門,大師姐還在城裡。”紅磷焦急的說道。
齊仙子笑道:“她死了,你就是大師姐。”
“紅磷不敢。”紅磷惶恐,心知掌門在試她。
齊仙子騎馬走來,對常芙笑道:“常掌門也發現不對勁了。”
常芙笑道:“在下沾了齊掌門的光。”
齊仙子翻了個白眼:“你兩個夫人全死了,你倒能笑出來,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常芙臉色惆悵的嘆了口氣,道:“我的兩個夫人實不是我的夫人,她們早已有了心上人,我們只是逢場作戲,爲了保護北極門。”
齊仙子忙道:“是我誤會了,常掌門莫怪。”
常芙道:“我北極門弟子不到兩百,寒門貧食,大不如前,齊掌門對我這般客氣倒叫我受寵若驚。”說罷打馬一鞭,疾奔向南。
“掌門,他生氣了。”紅磷笑道:“他身上不知有沒有銀兩住店,哈哈哈”
三個女弟子大笑起來,以她們的身份沒資格嘲笑北極門掌門。可她們笑的如此放肆,顯然沒把北極門放在眼裡。
齊仙子也忍不住的露出了笑臉,打馬去追常芙。
常芙聽着身後傳來的嘲笑聲,心裡憤怒的說道:“有朝一日我叫你們哭都來不及。”
齊仙子追上了他,笑道:“常掌門莫於她們一般計較,她們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頭。”
“不會。”常芙強顏歡笑的,慢下了馬速。
“開天歸元可有消息?”齊仙子見常芙搖了搖頭,又道:“歐陽後人找到了嗎?”
常芙道:“南陀弟子已將公子小姐送往南陀山。”
齊仙子道:“劉菊死訊不知是真是假?”她見常芙搖搖頭,笑道:“我們一路去黃尺小鎮住下,倒是個切磋武藝的好機會。”
常芙冷笑道:“在下武功平平,掌門應當知曉。若想羞辱在下,在下也當配合。”
齊仙子笑道:“什麼羞辱不羞辱的,你怎麼盡把我往壞處想。你堂堂北極門掌門,心眼怎麼如此小。”
“哼。。。”常芙要走。
“慢。”齊仙子見他臉色冷冷孤傲,倒叫她心生喜悅。“我對你說一事,你再走不遲。”她正色道:“北散人和信守紅顏死在了亂石崗,此事龍降生親口對我道出。”
常芙赫赫一怔,忽然大噴一口鮮血,從馬背掉落在地,昏死了過去。羊皮卷不慎從懷裡掉落,被齊仙子撿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