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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預言 - 第92章 創世神甲字體大小: A+
     

    張剴嚇了一跳,退後了幾步,這才發現只是一把斧頭,“蠢貨,斧頭都沒有,你用手去砍嗎?”身後傳來了忘險嘲諷冰冷的聲音。

    蠢貨?張剴心中怒氣上涌,就想反身回來和他大打出手,只是自己真的是蠢貨嗎?一個聲音在心中響起,我不是蠢貨,我要報仇,伸手去拔插在地上的斧頭,竟然紋絲不動,坐望峰的頂端都是岩石陡峭,地面雖然不都是岩石,可是也是頗爲結實,忘險擲出的這把斧頭已經深入了地面,明顯是想給張剴一個難題了。

    拔了半天,只覺得渾身一點點力氣散發了出去,可是那斧頭仍是不動半分,別人欺負我,連你這把破斧頭都來欺負我,張剴心中憤怒的想到,胸口的那股鬱悶憤怒的氣息突然穿遍了全身,突然間一聲大喝,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只見寒光一現,張剴已經把斧頭拔在了手上,殺氣騰騰的站在了忘險的面前。

    忘險心中一凜,冷冷道:“你要做什麼?”

    張剴似乎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有了一股那麼大的力氣,手中持着斧頭,惘然道:“我要砍柴。”

    忘險罵了一聲,你砍柴還不快去,站在這裡做什麼?張剴這纔回過神來,應了一聲,轉身離去,向峰頂的一處密林走去,忘險的眼中一絲錯愕,剛纔他覺得張剴身上的殺氣實在是強悍無比,他雖然是個神族的弟子,可是面對張剴竟然興起了驚懼之意,那是什麼力量?

    驀然間人影一晃到了他的面前,忘險心中一凜,大喝了一聲,“哪個?”突然呆立在那裡,拱手施禮道:“師父。”

    忘我仍是白鬚道髻,仙風道骨的樣子,只是眼中也有一絲不解,半晌不語,忘險見狀有些忐忑,慌忙道:“弟子一切都是按照師父說的那樣做的,請師父不要見怪,我對張剴可是刻薄了一些?”

    張剴畢竟是師叔忘心親自帶上來的,他也不知道師父他們讓張剴留在山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望見了師父的臉上有着少有的陰霾,忘險竟然有些懼怕。

    忘我卻在沉思,原來當初他在祭神峰除了知道張剴是對付殭屍之王的重要人物外,其餘的也是一無所知,免褻瀆大神只是交待了他以後怎麼對待張剴,忘險雖然是按照他的意思做的,他其實卻是在傳達着免褻瀆大神的意圖了。

    心中暗自埋怨,明顯的是免褻瀆大神和古月都知道其中的玄機,只有自己親身參加的反倒不知道,當日看到白眉大仙猴急的樣子,急於去解決問題,他也不敢撞到槍口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從剛纔張剴的表現來看,這個尋常的樵夫真的好像有些力量蘊育在了體內,難道免褻瀆大神讓自己做的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正在沉思間,忘險又喚了一聲師父,聲音不再是那麼的漠不關心,反倒有些不安。

    忘我回過神來,淡淡道:“你做的不錯,一切都是很好,就照我吩咐你去做就行了。”

    忘險忍不住問道:“師父,我們刻意的去激怒張剴是爲了什麼?”

    忘我緩緩道:“你不必多問,日後自然知道了。”其實心中卻在嘀咕,到底是爲了什麼,我都不知道,又該如何告訴你呢,不想多說,人影一晃,又已消失不見,只剩下目瞪口呆,莫名其妙的忘險站在了那裡。

    默然肩頭被拍了一下,忘險大喜道:“師……”突然止住了脫口而出的師父二字,換了一副臉色:“張剴,你做……”默然間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幾乎難以合攏,“你怎麼這麼大的力氣?”

    面前的張剴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身後的柴木高高的堆起,足有十擔的樣子,忘險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跳柴還有這種方式,這麼大的一堆柴摞在一起,恐怕不下千斤吧?忘險吃驚的想到,就算是自己動用法力,能不能移動這些木柴也是未知之數,這個張剴前段時間看着還是一副窩囊廢的模樣,今天怎麼和霸王一樣。

    “十擔木柴,只多不少的。”張剴臉上變得紅潤起來,全然沒有像沒有吃飯的模樣,更是有種興奮的表情,剛纔他突然有一股力道走遍了全身,雖然緩慢,可是竟然能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力量,就是飢餓都不是那麼重要了,十擔柴他平日的時候也要砍上幾個時辰的,沒有想到這回斧頭在手,砍樹竟然變成輕而易舉的事情,沒有多久,就足足砍了十擔以上的木柴,渾身的精力更是旺盛,索性將十擔柴一股腦的背了回來。

    “沒有想到你不但人沒用,竟然連數都不會數。”忘險又恢復了那張不死不活的臉孔。

    張剴眼中怒氣閃現,“我沒用我承認,我怎麼數都不會數了?”

    忘險冷冷道:“你挑的分量雖然足,可是隻能算是一擔了,還差九擔。”口氣生硬,沒有絲毫轉折的餘地,張剴臉上漲的通紅,拳頭握的咯咯響動,“怎麼?不服嗎?是不是要打我一頓?”忘險不知道怎地,心中有些懼怕,按住腰中寶劍的劍柄,心下稍安,暗想這張剴力氣再大,不過是一個凡人吧了,自己堂堂一個坐望峰的神族弟子,如果一個凡人都打不過,說出去,拿快豆腐裝死算了。

    良久,張剴終於鬆開了緊握的拳頭,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向旁邊的庭院走去,卸下了木材,拿着斧頭再次向密林走去,忘險一聲冷笑,鬆開了握住寶劍的手掌,只是覺得溼漉漉的,望下一看,全是冷汗!

    張剴很快又砍回了一擔木柴,只不過這回可是標標準準的一擔,沒有多,也沒有少,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已經聚集了十擔,一聲不吭的走回了房間,卻看到桌面上有了一晚米飯,兩碟菜蔬,張剴怒氣又消了大半,暗想自己魯莽,但是神族的人到底說話算數,幹活就會給飯吃的,只是端起了飯碗,不知怎地,竟然不餓,感覺那股力量仍在緩慢的流動,雖然很慢,但是竟然沒有止歇的味道。

    張剴有些驚恐,又有些惶恐,不知道自己身體爲什麼會發生了這種變化,難道是中邪了不成,管他呢,死就死了,張剴放下了心事,大口的扒起飯來,卻沒有注意到,窗外,一雙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樣子。

    轉眼又過去了兩天,砍十擔柴如今對張剴而言,已經變成了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成天枯燥的砍柴吃飯的日子實在是生不如死了,這一天張剴已經把當天的任務完成,沒有事情,胸口的那口鬱悶之氣雖然鬆動了許多,不過這兩天又有凝結的現象,有些擔心的四下走動,突然看到前面兩個人影,似乎在說着什麼,張剴心中一動,鬼使神差的悄悄走了過去。

    不知道怎麼的,他覺得坐望峰的忘我一定就在坐望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這種感覺,只是非常強烈,特別的想見忘我一面,就算不收自己做徒弟,也要讓他把自己送下山去了,神蹟山十八峰,總有一個能夠收自己爲徒吧,就算神族不收自己,張剴就不信自己找不到仙人。

    輕手輕腳的走到那兩個人影的身後,張剴發現有一個竟然是忘險,不由的更加小心,幾乎把自己埋到了一個角落,耳邊卻聽到忘險說道:“你說什麼?師父發現了血獠王的蹤跡?”

    張剴心中一凜,不由有些羞愧,原來忘我真的下山去找血獠王的下落,自己怎麼會疑心忘我首座呢,實在是用心卑鄙。

    那個道人張剴好像沒有見過,只是看到了一個背影,模模糊糊的,“是呀,血獠王殺了張剴的全家,師父實在氣憤不過,這才全力追查了幾天幾夜,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師父找到了那個惡魔的蹤跡,這才讓我回來請山上的衆弟子一塊前去,這下爲了張剴,我們就算豁出去全山人的性命,也要剷除了這個惡魔。”

    張剴只是感覺到一顆心彷彿要爆裂了一般,心中一個聲音大聲叫道:“我也要去。”霍然站了起來,“道長,帶我去。”

    忘險好像吃了一驚,低聲喝道:“是誰?哦,原來是你。”臉上又是恢復了那種神態,“你去哪裡?”張剴這個時候心中卻是充滿了感激,認爲神族的人爲了自己竭心盡力的,自己一直懷疑他們,真是可鄙,看到忘險仍然不讓自己知道,張剴大聲道:“我都聽見了,既然找到了血獠王,我也要去,求道長你行行好,就帶我一塊去找血獠王報仇了。”

    “你去?”忘險口中滿是不屑,“你去有什麼用?還不是給我們添麻煩的。”

    張剴一滯,脖子上的青筋跳起了老高,“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就算血獠王殺了我,我也不用你們幫我。”

    另外一個道人也是輕蔑笑道:“不要說是血獠王,就算是我們任何一個你都打不過,還提什麼找血獠王報仇,我勸你還是乖乖的留在這裡,天天砍柴吧,自然有人會替你解決了血獠王。”

    “不行,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張剴嘶聲喊道,雙拳握的緊緊的。

    “不行,你不能去。”忘險冷冷道:“我不能讓你去送死,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了。”

    “什麼機會?”張剴升起了一線希望。

    “打敗我,”忘險冷笑道:“然後你才能去,你如果連我都不能打敗,下山都是不行的,還談什麼面對血獠王。”

    張剴愣在了那裡,忘險可是神族中人呀,自己一個凡人怎麼能打敗他,“你連我都沒有信心打過,”忘險嘆息了一聲,緩緩道:“張剴,不是我不幫你,是你實在太過沒用了。”

    張剴的心中彷彿是怒火在熊熊的燃燒,我沒用?不是,我要報仇,突然眼前的忘險好像變成了天涯的模樣,正在望着他冷笑不已,你是個沒有用的人,我殺你的老母,奸了你的未過門的媳婦,你能把我怎麼樣!

    胸口的那股氣息陡然又是遊走遍了全身,張剴只覺得自己要漲成了兩個,突然大喝了一聲,竟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衝了過去,一拳打向忘險的胸口。

    忘險倒是一驚,只是他畢竟是神族的弟子,也不是徒有虛名的,也是一聲大喝,卻是用寶劍虛空劃了兩道,中間憑空出現一道光幕攔在了自己的身前。

    砰的一聲大響,忘險覺得手臂發麻,寶劍幾乎掉在了地上,不由有些駭然,張剴卻是騰騰騰的退後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雖然覺得自己這刻有滿身的力道,可是覺得沒有宣泄的口子,發不出來,剛纔的一拳力道雖然不小,可是對於他而言,感覺還沒有發揮百分之一,翻身才待坐起,另外一個道人卻是上前了一步,一腳把他踹倒在了地上,用鞋底蔡住了張剴的半邊臉面,大聲喝道:“你瘋了嗎?竟然向我們出手!”

    忘險臉色微變,想要說些什麼,只是還未等上前,地上的張剴突然狂吼了一聲,一道極亮的光芒從他身上涌出,四散射出,那個道人一聲驚叫,突然斷線風箏一樣向後飛去,砰的一聲大響,落在了地上,腿腳抽搐了兩下,竟然不再動彈了。

    張剴一臉茫然的站了起來,忘險也是驚怒交集,望見張剴周身彷彿一團黃色的光芒籠罩,表情竟然好像變化了很多,有着說不出的威嚴,只是眼中也是有些無盡的霸氣,心中大凜,一聲大喝,寶劍脫手而出,纔到半空的時候,突然飛舞變化成了一條青龍,咆哮向張剴奔去,在他的眼中,張剴無疑變成了一個怪物,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怎麼會有殺死神族中人的力量!

    那條青龍瞬間已經到了張剴的胸口,張剴卻是茫然不覺,沒有閃躲,忘險心中大喜,這時也顧不得師父吩咐的不能傷害張剴性命的命令,無論什麼時候,自己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到時候和師父提及,就說張剴變成了一個怪物也就是了。

    轟然一聲巨響,那條青龍撞到了張剴的胸前,陡然折回,反倒以更快十倍的速度射向了忘險,忘險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法器竟然會反噬,大叫了一聲,其中有着說不出的惶恐和驚懼,青龍電閃般的擊穿了他的胸口,又是一閃,已經沒入了黑暗之中,一個碗大的窟窿出現在了忘險的胸口,除了殭屍,沒有哪個胸口一個大洞還能不死了,忘險不是殭屍,目光中滿是不解和不信,轟然倒在了地上,死了。

    張剴身上的光芒慢慢變的微弱了起來,張剴仍然是茫然的望着前方,陡然間一道黑影衝了出來,伸章一掌拍向他的後心,他本來就是神志有些不輕,又怎麼能避過那道偷襲,身形一僵,光芒已經消失不見,陡然間神志清醒了過來,望着不遠前的忘險的屍體,大叫了一聲,扭頭就要逃跑,卻和一個人差點撞了個正着。

    駭然止住了腳步,擡頭望去,不由一怔,“忘我道長,是你?”張剴的心中卻有些迷惑,忘我不是找到了血獠王的下落了嗎?此刻他應該在血獠王的附近,怎麼又會出現在了坐望峰?剛纔自己好像看到了血獠王,也就是天涯,難道他到了這裡?

    “冤孽呀。”忘我道長嘆息了一聲,滿目的悲痛,緩緩的走到了忘險的面前,“我只是來遲了一步,沒有想到你竟然殺了兩人。”

    張剴嚇了一跳,大叫道:“不是我殺的人!我沒有殺人!我怎麼能殺了神族的人?!”

    忘我緩緩的轉過身來,“不過此事也不能怨你了,最終的罪魁禍首還是血獠王了。”

    “血獠王?”張剴有些迷惑,這事情和血獠王有什麼關係?

    忘我嘆息口氣道:“其實當初我把你留在了山上,就已經發覺你的氣色有些不對,出去尋找血獠王下落的時候突然醒覺,不是你的氣色不對,而是血獠王在你身上下了惡毒的手段!”

    “下了惡毒的手段?”張剴喃喃自語,有些迷惑道:“難道是我胸口中一直有的鬱悶的氣息?這幾天我突然變的力大無窮也是因爲這樣嗎?”

    忘我眼中光芒一現,沉重的點頭道:“不錯,多半如此,我想到這點,馬不停蹄的趕回來想要解決你身上的危急,沒有想到,唉,還是來遲了一步。”忘我長吁短嘆個不停,“沒有想到血獠王這般心狠,我對他當初放過你就有了懷疑,原來他早在你身上下了惡毒的手段了。你身上的症狀越來越重,遲早有一天會狂性大發,變成一個見人就咬的瘋子了。”

    張剴咬牙切齒道:“血獠王,你好狠,我不會放過你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我剛纔爲什麼會清醒了過來?”

    忘我眼中光芒閃動,緩緩道:“剛纔我在你背後拍你一掌,抑制了你的傷勢,你的狂性這才減弱,只是,唉,總有一天還會再次發作了,我雖然能夠短暫的抑制,卻是不能永久的根除了。”

    張剴心中一寒,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忘我的腳下,“道長,我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

    忘我反倒一怔,“爲什麼?”

    “我這種狂性只是發作了一次,就害死了兩人了,如果下次發作,說不定還會犯下什麼難以控制的罪孽,既然如此,求求你殺了我,以免我去爲害別人。”擡頭望着忘我,眼中有了一絲懇求,“只是求道長爲我殺了血獠王,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忘我沉吟半晌,“你先起來,”伸手扶起了一臉茫然悲痛的張剴,忘我又嘆息了一聲,“我說過此事不能怪你了,只能說是血獠王陰險狡詐了,我不能解決你被血獠王下的禁錮,可是不代表沒有人能夠解開,我這就帶你去找一人,他不但能夠解除你身上的禁錮,而且還能讓你擁有殺死血獠王的力量。”

    張剴大喜過望,“道長,那人是誰?”

    望定了張剴,忘我一字字道:“白眉大仙!”

    仍是白雪皚皚,大殿內仍是暖暖的春意,只是大殿裡面只有了白眉大仙,免褻瀆大神和古月三人,那些絕色的美女已經不知去向,那口養天大鼎仍然坐落在大殿的中央,裡面不時的有絲絲的白霧散出,飄蕩在大殿之中,顯得大殿內如夢如幻!

    白眉大仙沒有和上次一樣躺在了牀上,而是坐在了一張雕花的椅子上面,神色肅然的樣子,不過免褻瀆大神和古月卻是分在兩旁垂手肅立,他們雖然也是仙道呼風喚雨的人物,可是到了白眉大仙的面前,仍是隻有畢恭畢敬的份了。

    白眉大仙臉色紅潤,似乎經過了幾天的恢復疲勞,恢復的着實不錯,望向免褻瀆大神的眼光也多了一分讚賞,顯然認爲免褻瀆大神不枉他在幕後培植了多年。

    張剴走進來的時候不由有些吃驚,他實在也想不到外邊看似冰天雪地,這裡卻有着皇宮一樣的金碧輝煌,比起這裡而言,坐望峰的大殿用狗窩來形容也是不爲過了。

    最上面坐着一個兩道眉毛特別長的人,一臉的威嚴,驀然心中一動,上前了幾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同搗蒜一樣,白眉大仙淡淡一笑,臉上慈祥和藹,只是一揮手,張剴就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把自己托起,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欽佩,更是堅定了自己的念頭,“白眉大仙,求求你幫我殺了血獠王!”

    白眉大仙望着張剴,又望了望他身後的忘我,緩緩道:“孺子可教也。”

    張剴又要翻身跪倒,白眉揮手止住,,“到了這裡,衆生平等,到了這裡,不分神人凡人的,張剴,你不必多理。”

    “求大仙爲我主持公道!”張剴想起死去的親人,眼圈有些發紅,聲音更是哽咽。

    白眉大仙淡淡道:“其實公道就在你自己的手上,只是你不知道把握罷了。”

    張剴有些發怔,“大仙,你說什麼?我……我不懂。”

    白眉大仙淡淡一笑,“無論你懂不懂,不過我想你看完一個故事多半就會懂了。”

    張剴心中更是迷惑,故事不是用來聽的嗎?怎麼白眉大仙說讓自己看,這個時候他們不去剷除血獠王,而要讓自己看什麼故事,實在有些莫名其妙,只是這個時候是自己有求於人,讓自己看也就只能看了,但是故事卻又是怎麼個看法?

    白眉大仙只是手臂一揮,前方三丈外的空中竟然憑空出現了個黑洞,那個黑洞慢慢的透出了金色的光芒,只是轉眼的功夫竟然化成了一面巨大的鏡子,只是鏡子中並沒有現出大殿中衆人的身影,反倒出現了朦朧的一片混沌的跡象。

    張剴茫然不知所以,免褻瀆大神和古月對望了一眼,都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複雜神色,只是一閃即過,轉瞬又都是望向了那面空中虛幻的鏡子,忘我卻是有些興奮,知道終於到了揭開自己心中謎底的時候。

    “這就是我們世上最初的狀態!”白眉大仙的聲音有些低沉,也有些莊重,“渾沌一片。”

    張剴心中茫然不解,卻是不敢打斷,就連坐望峰的首座到了這裡都要畢恭畢敬的站着,側耳傾聽,他實在沒有資格發表什麼看法的,只是希望這個講故事的白眉大仙快點講完自己的故事,然後幫助自己去對付血獠王了。

    “那時候,沒有人類,也沒有世間萬物,”白眉大仙繼續說道:“不過這個時候創世神盤古來到了這裡世上。”鏡子中光芒一閃,一個頂天立地般的大漢出現在了鏡子的中央,手持一柄長達丈餘的石斧,雙眼圓睜,說不出的威風凜凜,身上穿着一套金燦燦的盔甲,肩頭的兩端呈弧形翹起,尖端放着耀目的光芒,盔甲的上面雕刻着精細的花紋和許多稀奇古怪的圖案,那個大漢本來就是威武異常,穿上了這身盔甲更加顯得萬夫莫敵,就說他有毀天滅地的力量,沒人會不信。

    張剴也被鏡子中的大漢深深的吸引了,不知道爲什麼,他對那個大漢竟然有種親切的感覺,似乎和他的老母和蘭草一樣,讓他感覺到內心在流淌着什麼力量,可是他卻有些迷惑,他肯定沒有見過這個大漢,但是爲什麼感覺會是那麼的強烈?

    “他就是盤古嗎?”張剴忍不住問道。

    忘我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暗想這個張剴不知道天高地厚,擅自打斷了白眉大仙講故事的雅興,實在是大爲不敬了,沒有想到白眉大仙絲毫沒有不滿的表情,嘴角浮出了一絲微笑,緩緩道:“不錯,他就是這個世界的開創者,盤古!”

    就是免褻瀆大神和古月都是有些震驚,雖然這個大漢極其類似祭神臺上的那個盤古石像,可是這種活生生的人物出現了,還是讓他們感覺有些怪異,古月的眼睛卻是盯在了盤古身上的金光閃閃的盔甲之上,“大仙,盤古穿的可就是創世神甲?”

    白眉大仙緩緩點頭,“不錯,那就是創世神甲。”

    衆人互望了一眼,除了張剴,都是知道彼此眼中的意思,張剴卻是茫然無知的問道:“什麼是創世神甲?”

    白眉大仙望着張剴,緩緩道:“傳說中盤古有兩件神物,一件就是他手中的開天神斧,另外一個就是他身上穿的創世神甲了,開天神斧和創世神甲都是威力無窮,擁有之人既又開天闢地的力量,也有着毀天滅地的力量。”微微頓了一下,看着張剴仍是一臉的茫然,白眉大仙一笑,又道:“傳說創世神盤古開天闢地之後,力竭而亡,死後身軀化爲日月星辰,山川河嶽。這上接天宇,下通九幽的神蹟山便是盤古大神的頭顱所變。而祭神峰更是得天眷顧,靈氣充盈整座山峰,乃是神族一脈的無上聖地。”

    這段典故顯然這裡只有張剴不知道,倒是聽的津津有味,白眉大仙又道:“其實這段傳說並不確切。”

    張剴一怔,不解問道,“爲什麼?”就是免褻瀆大神和古月都是不知道白眉大仙的意思,也是齊聲問道:“哪裡不確切?”

    白眉大仙微微一笑:“都說盤古是累死的,可是他手上擁有開天神斧以及創世神甲,又怎麼會累死?如果這樣,他一死來換取開天闢地不是腦袋有些毛病。”

    衆人聽他這麼說盤古大神,都是有些好笑,可是又覺得並非沒有道理,一個人若是知道做一件事情後必死的話,又有誰會去做?盤古雖然是個神,不過他也沒有必要知道會累死而開闢這樣的一個世界了。

    “如果傳說的不是真的,”張剴突然問道:“那盤古後來哪裡去了,怎麼任由世間有血獠王這樣的人物存在?”

    “盤古開天闢地的時候沒有死,”白眉緩緩道:“但是不代表他後來沒有死,或許更準確的一些是他已經心死。”

    “他有着開天闢地的能力,又有誰能夠殺了他?”張剴喃喃自語道:“再說他有開天闢地的能力,又有什麼事情無法做到,怎麼又會心死?”心中暗道,自己這種窩囊廢一樣的人物,纔有可能心死的,如果自己就算有盤古十分之一的能力也不會讓血獠王活在這個世上,胸口的那股氣息又是緩慢的流動了起來,張剴臉色有些發白,突然道:“血獠王在我身上下的禁錮又發作了。”

    白眉大仙一怔,望了一眼忘我,有些恍然,突然凌空拍出了一掌,張剴覺得胸口狂震,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只是隨着鮮血吐出了以後,胸口反倒舒暢了許多,不由又驚又喜道:“大仙,你難道化解我被血獠王下的禁錮?”

    白眉大仙眼中一絲詭秘的神色,點頭道:“不錯,我不但化解了血獠王在你身上的禁錮,還把畢生的靈力輸入到你的體內一部分,你試試看,是不是感覺渾身有股力道在流動?”

    張剴一愣,真的覺得體內好像一股充沛的力道在體內流轉,和以前的力道有些相似,卻又有些不同,不由又驚又喜,再次跪倒:“大仙對我有着再造之恩,張剴以後就是做牛做馬也難以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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