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覺到嗎？”韓遲側了側身，嘴脣輕動，低聲在她耳邊說着。

“人太多，我分辨不出來。”

“我負責把他們找出來，你負責控制。”韓遲囑咐道，“注意不要引起同學們的恐慌，這些人只是暫時被人用異能控制了心志，不要下狠手。”

“我心裡有數，”蕭月玥俏生生地甩給韓遲一記白眼，那風情讓人血脈加速。“又不是沒做過。”

“真做過？”韓遲一臉壞笑，根據他對蕭月玥走路的觀察，她明明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

古人曾經爲觀察這個而總結了一個很系統的方法，咳，獨家資料，謹防外泄。區分少女和少婦，一看眼眉二看腰，三走四坐嘴含笑。韓遲早年有幸得韓舉老爺子真傳，加之這幾年在外浪蕩、閱女無數，眼光自有狠毒之處。

“滾。”蕭月玥面若冷霜地出了階梯教室，心中狠狠地罵了幾句，然後臉龐爬上了幾朵紅暈。

“今天把同學們聚在這裡，不是因爲別的，是爲同學們做一項心理調查。”

韓遲拍拍手，拿着講臺上準備的麥克風開始說話，下面的同學們迅速息聲。但一聽說是心理調查，頓時掃興地噓聲一片。

“這樣，我們來做一個很有意思的遊戲，”被噓了一陣的韓遲盡力挽回自己的教師形象，下方的同學對‘遊戲’的字眼還是相當敏感，繼續豎起耳朵聽韓遲在上面講話。

韓遲輕輕地吸了口氣，看樣子，是要拿出點看見本領了。被一羣兔崽子瞧不起？這可不是他這個前任鐵拳大當家能夠容許的。

“在很久之前，有人告訴我他會讀心術，但到現在我才知道，”韓遲雙手攤開，齊齊打了個響指，手指擺動了幾秒讓人看不真切，等他停止動作，憑空變出了一顆香菸和一個打火機，自顧自地給自己點上。“真的存在，讀心術這種東西。”

下方的同學頓時瞪大雙眼，魔術麼這是？老師是個喪心病狂的魔術師？同學們頓時激動了起來。

“放心，我不會讀心術，只是學過一些把戲。”韓遲將抽了一口的香菸彈出了教室窗口，嘴中吐出了一口灰色煙霧。這道煙霧並沒有擴散，反而像是被透明的氣球束縛住，在韓遲的雙手間變換着各種形狀。

同學們已經同時瞪大了雙眼，各類驚呼聲被刻意壓低，這老師真的會魔術！

“就想現在，你們其中有很多人都在驚訝，驚訝爲什麼這蓬煙霧在我手心不散。”韓遲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魅惑，男人的魅惑。咳，老男人的魅惑……

“其實他已經散了。”韓遲雙手慢慢落下，面前那團煙霧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學着那些魔術表演者的做派，韓遲微微欠身，下方的同學賣力的鼓起掌來。也不知道哪個倒黴孩子開的頭，很快就有一羣男女生在座位上喊着：“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韓遲不由滿頭黑線，真把自己當成變戲法的了？就這水平，在北京天橋沒有五毛錢你根本看不下來。

“都是些騙人的東西，沒什麼，”韓遲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隨後又是一個響指，一盒粉筆出現在了他手中。韓遲拿出一把粉筆託在了自己手心。“不過大家想看，那我就再賣一次力氣，騙一騙你們。這是什麼？”

“粉筆！”

“硫酸鈣的水合物！”有聰明伶俐好學多問的前排女生搶答了一句，學霸氣息撲面而來。

韓遲笑着點點頭，七八根粉筆在他手心慢慢地漂浮了起來，像是完全不受重力控制。“我們不管他化學成分是什麼，但這個東西就是一蓬蓬粉末。”

言語間，幾聲輕微的爆鳴，一根根粉筆突然炸碎，變成了純粹的粉末依然懸浮在韓遲手心。

同學們不由一聲聲驚呼，驚訝於韓遲如何做到的。

“戲法，就是矇蔽你們的眼睛，讓你們在不可置信的狀態，接受一些其實很合理的狀況。”韓遲笑着撒謊，世界上存在魔術師這個職業，實在是對異能者的最好遮掩。

“不要忘記了，粉筆，還是我們平時用來寫字的一種工具。”啪啪兩聲，韓遲拍了拍手掌，那一蓬粉末突然撒向了階梯座位上的人羣。驚呆了的同學們忘記了閃躲，楞楞地看着那一蓬蓬粉末在空氣中變換着形狀，匯成了一個個阿拉伯數字。

這些數字都有着明確地目標，直接印在了五十多名同學的胸口或者額頭。奇怪地是這些同學眉頭甚至都沒有皺一下，對這個神奇的戲法反應很平淡。但其他人也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異樣，全都沉浸在對於魔術戲法的震驚。

這是怎麼做到的！？

從一到五十五，韓遲給了這些人一個明確的編號。“好了，被我寫上了字的同學，請起立。”

五十多個的學生慢慢地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看着韓遲。

“你們走到門口，接受下門口那位火辣的美女老師的心理調查，”韓遲指了指蕭月玥，後者輕哼一聲不多回答。“放心，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問卷，關於一個高三學生的心理輔導。”

這些傢伙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還在，繼續一言不發地走向了教室門口，而韓遲則伸了個懶腰，任憑下面的同學們狂呼再表演一個，就是笑而不語。

等蕭月玥領着那五十五個同學離開，韓遲笑着說道：“好了，大家回去上課吧。有機會再給你們表演戲法，但前提是你們高考取得不錯的成績。解散！”

“如果你不做老師，肯定會成爲一個出色的魔術師。”

蕭月玥看着站在階梯教室門口等她的韓遲，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橫眉豎眼，大概是因爲兩者此時的合作關係。

她身後依然是那五十五名同學，她不過是帶着他們在操場上轉了一圈，對這些同學的解釋是讓他們先活動開身體，再接受調查。這些被人用異能控制的傀儡，有着自己原本的思維，只是這思維被人干擾而賦予了一種目的性。

這是一種不算高級的傀儡術，韓遲當年遇見的此道高手很多，和眼前這種情況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最過命的夥伴可能會在你背後扣動扳機，這就是傀儡術真正的威力。

“如果你不做警察，肯定會成爲一個最棒的模特。”

“喂，我剛纔是在誇你！”蕭月玥頓時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考慮到雙反力量差距太大，估計還會用高跟鞋踩他腳趾。扭頭進了階梯教室，看樣是真有些生氣了。

韓遲不由有些奇怪，我也是在誇你……好吧，可能每個人都有幾個不待見的職業，韓遲剛歸國，對於某些國情還不甚瞭解。打了個響指，一旁的五十多個學生同時身體被封，韓遲一個個地把他們‘運’進了教室。

“大功告成，”插着手臂站在講臺上，看着下方目光依然不急不緩的同學們；韓遲忙活了大半早上終於解決了隱患，成就感還是十足的。“解封吧。”

蕭月玥反問了一句：“你讓誰解封？”

“你不會？”

“我有說過我會嗎？”

韓遲頓時鬱悶了：“好巧，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