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都再次造訪了。
見到林蕭,穆都面露喜色,林蕭實力的增強無疑對他的復仇大計有着極大的幫助。更何況林蕭眼下是天命峰的應子,而他也已經是天穆峰的應子。兩位應子加起來雖然和龍皇相比差距還甚遠,但也算小規模,至少現在不用懼怕那冷雲憂了。
“恭喜啊,林師弟。你可真是不鳴則已,要鳴則一鳴驚人。眼下整個水雲宗上上下下,老兄你的名字是如雷貫耳啊。每天都能聽見旁人談論你如何如何。”說實話,即便是穆都也沒想到想到林蕭的天賦會強悍至斯。不但身法達到了意境級,就連拳法都達到了完美級,可憐他的身法堪堪入微,劍法也只是入微而已。
不過,穆都對此並沒有什麼嫉妒,林蕭實力越強,對他越有幫助。
這是好事。
林蕭笑了笑,“穆都師兄你如今也是天穆峰的應子了,恭喜恭喜。”
七峰應子悉數被選出,水雲宗爲了這一次的登天路,可謂是派出了這一代所有的精英。
不磨不成器,若是隻能在溫室裡享受溫暖的陽光,必然培養不出什麼大才,這樣的人就算有些能耐,一旦遇到挫折也很容易一蹶不振。只有敢於廝殺,受盡磨礪的天才纔是真正的天才。
“這一遭海之國之行回來之後,便是你我大計開始的時候。”穆都淡淡笑着,一句極爲舒緩的話卻蘊含了無邊的殺意。
穆都走後,武巖誠也來了。
這一次他前來倒沒有上一次故弄玄虛,沒有擺任何架子,而是堂堂正正的登門拜見。
由此可見,在武巖誠的心中,林蕭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
見到林蕭,武巖誠哈哈一笑,“真是了不得啊,昔日林兄籍籍無名,卻不料不過幾十日,就已經是一峰應子。在這天命峰之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人生際遇當真神秘莫測。”頓了頓之後,武巖誠笑容一斂,“只是林兄你似乎忘記我們之間的承諾啊?”
武巖誠雖然名義上是水雲宗的弟子,但終究是天武國的皇子,喜怒不形於色,玩的帝王心術。
“這個實在是抱歉,我也沒想到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突破。總不能說我壓制着修爲不去突破吧?”林蕭對武巖誠手中的那份藏寶圖實際上也有點心癢,但卻也知道傳承不好得。
昔日,武巖誠找上自己,固然是看中了自己的天資,但實際上找的也不過是個打手,而不是合作者。
一旦得到傳承,怕是第一個死的就是林蕭。
武巖誠自知自己也不能拿這個由頭去責怪林蕭,只好無奈的擺擺手,“罷了。雖然需要天元修士開啓寶藏,但這樣的人比較好找,一抓一大把,我再費點時間去尋就是了。只是你我之間的約定可還算數?”
林蕭聽了一愣。
按理來說自己的實力已經到了逆命,對武巖誠來說沒有絲毫的價值,他完全可以將自己拋棄,卻不知爲何還要多次一舉和自己合作。
看中自己的實力?
林蕭可不相信!
武巖誠乃是天武國的皇子,什麼樣的高手找不到?又怎麼會在意自己一個小小的逆命修士。不得不說,這其中透着古怪。
武巖誠似乎是看出了林蕭心中所想,笑了笑之後,道:“林蕭不必多疑,武某之所以願意分一杯羹,完全是想和林兄你做個朋友。說白了,我想和你做個朋友,因爲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嗯?”林蕭驚異一聲,神色卻是未動,“不知道武師兄是什麼意思?”
“明人不說暗話。你和那李清婉之間的過節我都已經清楚,對你們過往的事也有所瞭解,你們之間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須知一個女人一旦怨恨起人來,那後果堪稱恐怖。這李清婉長袖善舞,善於討好男人,那冷雲憂不就被他迷的神魂顛倒?否則又怎麼會三番兩次來對付林兄你呢!而今,我卻聽說不僅冷雲憂對李清婉有興趣,甚至於龍皇也對此女有極大的興趣,曾經特意出關,命人將李清婉帶到他面前,更是賜予了逆命丹助她突破。”說到這裡,武巖誠神秘一笑,“你說,這李清婉會不會仗着龍皇的寵愛,而唆使龍皇與你爲敵?嗯,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她不這麼做,以林兄那日在演武場造成的驚天之勢,龍皇不可能不瞭解。此人心胸狹窄,心高氣傲,沒有容人之量,眼睛裡絕對容不下你的。現在他之所以不對付你,乃是因爲林兄你的修爲還低,他看不上。若是有朝一日,你的修爲更上一層樓,你覺得他還能放過你嗎?”
林蕭沒有說話,一直安靜的聽着武巖誠的分析,不得不說着武巖誠很會說服人,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條理清晰,讓人不得反駁。
“呵呵,就算是武兄所言都會發生。可是你又爲何要幫我?”林蕭現在有些頭疼,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就算是沒有和龍皇對上的心思,此刻都不得不和龍皇對上了。水元奇在潛移默化的促成這件事,穆都在請求他的幫助,現在就連武巖誠都攙和進來了。
難道兩人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對手,必然要落得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武巖誠笑着甩開手中的摺扇,“我本無意對付他啊。只是可惜這人的野心太大,但從他名字之中的一個‘皇’字就能看出他的所圖。嘿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說這樣的人,我這個做皇子的不把他當做敵人,難道當成朋友嗎?”
“話雖如此,但皇子你知道,想必皇帝陛下也知道。龍皇雖然勢大,但皇帝陛下只要肯出手,總算不得什麼的。”
“這你就不懂了,父王這是在磨礪我們衆兄弟呢。”
“恩,既然如此,我答應了。”
武巖誠哈哈一笑,爽朗道:“一言爲定,你我海之國回來後就出發。”
送走了武巖誠,林蕭回到房中沉思。
似乎命運之中有一隻大手在不斷的攪動,讓他和龍皇敵對,不論自己如何想要脫開,都無能爲力。
“既然這樣,那我就會一會龍皇吧!”林蕭眼神之中戰意十足。
“誰?”就在這時,林蕭忽然神色一凜,朝着洞府中的一個角落喝道:“你若再不出來,就不要怪我出狠手了。”
“兇什麼兇?兇什麼兇!乖乖,天命峰的應子,好了不起啊!脾氣真是大啊!”
一道矯捷的身形從牆腳一竄,瞬間來到了林蕭面前。
直到此時,林蕭纔算是看起了來人的面貌。
居然是唐馥雅!
“你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了什麼?”林蕭眼神之中殺意翻滾。
誰知道唐馥雅卻不以爲意,呵呵直笑,銀鈴一般的笑聲清脆悅耳,很是動聽。
“你剛纔送走武巖誠的時候我進來的啊。另外你說了什麼,我可不就聽見了什麼哦。怎麼?難道你想殺我滅口啊?”
林蕭身上的殺意瞬間一收,笑了笑道:“唐姑娘誤會了,誰敢動你一根毫毛啊,不然的話神元子師叔怕是會殺人的。”
“哼哼,知道就好。不過你的膽子真是蠻大的,居然敢對龍皇有想法,就算是我父親都要給龍皇幾分面子。你一個小小的應子居然敢如此。”唐馥雅每說一句,就好奇的上下打量林蕭。
林蕭尷尬一笑,顧左右而言,“對了,唐姑娘怎麼會好好的過來了?”
“廢話,本姑娘乃是特地過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的。要不是你幫忙的話,我只怕已經被那些人給……哼,說起來這事情還得怪那老傢伙。居然爲了懲戒我,就將我丟到了地下囚籠,要不是我福大命大,真就死在裡面。”唐馥雅氣呼呼的道。
“呃……”林蕭有些無語,心想這一對父女當真奇葩。女兒是個小魔女也就罷了,這做父親的居然也這麼狠。
唐馥雅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枚果子,咔蹦一聲咬開,看着林蕭,“老傢伙要我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說吧,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的。”
林蕭愣了愣,擺手道:“你誤會了,我救你並非有所圖,只是當日不忍看你死在那些人的手中。”
“唔,說的也是。那兩兄弟簡直是混蛋,要不是地下囚籠被徹底封死了,我一定要對他們進去鞭屍,還想對本姑娘圖謀不軌。”想起那日的遭遇,唐馥雅就有些心悸,若不是碰到了林蕭,只怕她真的會死得很慘。
她漆黑烏亮的大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歪着腦袋道:“既然你沒有什麼要求,那本姑娘就便宜你,給你親一下或者陪你睡一覺吧?”
“嗯?”林蕭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巴直接張成了圓形,“你說什麼?”
他額頭直冒黑線,心想怎麼碰到了這個極品。
“難不成你不願意?這可就有些難辦了,要不然就按照老傢伙說的辦,你嫁給我得了,給你個機會服侍我一輩子。”
林蕭額頭的黑線再填幾根。
當日和唐馥雅逃命的時候也沒看出這丫頭腦筋不正常啊,怎麼眼下就變成了這樣?
“林蕭!”
就在林蕭尷尬之際,門外傳來了一道好聽的女音。
“蕭云云?”林蕭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笑容。但他轉頭一看唐馥雅正毫無顧忌的吃着果子時,內心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