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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席情人深夜來 - 正文_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後悔了字體大小: A+
     

    我用手掩埋住自己的臉,霎那間天昏地暗,一切都灰白下來,不再有刺目的光,不再有狼狽的我,不再有虛假的他。

    安安靜靜的多好。

    這半年我活在喧囂與風光裡,可這份風光絞食得我心力交瘁,打風光容易,守風光難,周逸辭的愛情早已是我最重要的一根肋骨,我想過他會抽離,會消失,可我沒有再往下想,一旦抽離我該怎麼辦。

    我會噼裡啪啦的粉碎肢解。

    我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拼湊。

    我自己把他扔掉,不等到我迫不得已被動接受的那天。

    可真疼啊,骨頭那麼長,每一寸都連帶着我的筋脈血肉,輕輕挪開一丁點,都是冗長的血絲,我咬着一塊布緊合住牙齒,還是疼得蒼白流淚,這要剝多久才行,等他終於剝開脫離,我也就活活疼死了。

    怪我不該嵌入得這麼決絕。

    一百八十多天,根深蒂固,藤脈交纏。

    我有些哀慼說,“能給我一瓶麻藥嗎。”

    我聲音悶悶的,周逸辭沒有聽懂我的話,他遲疑着握了下我的手腕,“你要什麼。”

    我緩慢把手從臉上移開,呆滯的瞳孔盯着指尖溼答答的液體,“麻藥。我要剔骨頭。”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壓住,仍舊沒說話。

    我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痛得炸裂了,我自以爲聰明,用心計手段玩轉整個穆家,玩轉穆錫海,打敗褚慧嫺與齊良莠,我想要救誰,她就能平安無恙,我想要扳倒誰,她下一刻就會狠狠栽倒。

    冤冤相報,現在報應到了我自己頭上。

    這長街那麼深,那麼長,我看不到它的盡頭是海還是牆,是茫然的,迷惑的,左右都不敢走,就僵滯在路口,像一個盲人。

    我不想到現在還唯唯諾諾,是我太溫順纔會讓他肆無忌憚的傷害欺騙利用我,我反手抓住他放在桌上的手,我幾乎要把自己指甲嵌入他皮肉裡,我顫抖着薄脣,渾身冷得猶如置於冰窖。

    他眼神的死寂,我眉眼的晦暗,都在告訴我這場稱不上愛情的愛情,已經窮途末路。

    它掌控在周逸辭手裡,只給了我一個泡影。

    我握着一個泡影,拿什麼把它製成標本。

    我喉嚨溢出濃濃的哽咽,每一個字都刺痛嗓子,“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娶我。從來都沒有?”

    他平靜無波的臉上,沒有泄露一絲表情,是驚愕的還是可笑的,是嘲諷的還是悵惘的,他平靜得近乎一樽被鐫刻出的雕塑,我眸中含着熱淚,不死心逼問他是不是。

    他注視我良久,我眼底僅剩的期待,在他半個世紀的沉默裡熄滅,他反問我,“你不是很清楚嗎。”

    我不是很清楚嗎。

    我清楚過嗎。

    他的話像細長的尖銳的刻薄的銀針,往我心臟狠狠紮下來。

    被活生生剝骨,就是這樣的疼吧。

    看來我不需要麻藥,也能忍受這樣的灰飛煙滅。

    我嗤嗤笑出來,笑得胸腔亂顫,笑得眉眼濡溼,笑得一張臉僵硬,到最後再也擠不出一絲細紋,“所以呢,我的孩子是什麼?我又是什麼?一個失足女得到的救贖,一個蒼天瞎了眼的饋贈。”

    周逸辭蹙眉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他死掉包裝取出一支叼在嘴裡,他按壓打火機的指尖有些顫抖,他難得這樣顫抖,不劇烈可也很清晰,像氣到了極致,又像恨到了極致。

    “我沒有這樣說。”

    “可你就是這麼認爲!”

    “那是你的認爲。”他一句話打斷我,“沒有從我口中說出來的,都是你的幻想和猜測。”

    我哭着又笑出來,笑着又淌下淚,像被逼瘋了那樣,“我在幻想你娶我,我在幻想因爲這個孩子順理成章和你成爲一家三口,我在幻想你接我離開是因爲捨不得,是因爲想要我,而不是覬覦我手中的遺產,用可恥又可笑的愛情假象安撫麻痹我給你尋找機會悄無聲息的一一掠奪走!”

    我尖叫怒吼着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前匍匐着將餐桌上的所有盆碟碗筷都掃落到地上,接連炸裂破碎的聲響在公寓裡迴盪,足足持續了幾秒鐘,週週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內狂

    吠,吠到叫聲沙啞,開始跌跌撞撞的亂跑,撲得門咣咣作響,九兒不敢往餐廳看一眼,她低頭紅着眼睛衝進那扇門,抱起週週蹲在牆角,保姆嚇得在陽臺上顫抖,她不斷哀求我小心,也不斷央求周逸辭不要傷害我。

    我趴在桌上,腹部死死抵住桌沿,周逸辭攬着我腰想將我抱過去,但我死死扣住桌角,他又不敢過分用力,怕傷到孩子,只能和我這樣僵持住,防止我再做什麼過激的舉動。

    我並不爲他對我此刻的關懷與妥協而感動柔軟,我知道他在妥協什麼,在關懷什麼,這些統統和我無關。

    我冷笑着注視滴落在桌上的淚水,他掌心滾燙,扣在我腰椎,隔着薄薄的裙子將灼熱溫度傳遞進來,我骨頭仍舊冰涼,任由怎樣的炙烤都無濟於事。

    “我之前不斷欺瞞自己,你周逸辭要什麼女人沒有,怎麼可能讓過往如此低賤的我爲你生兒育女,除非你愛我,不多不少,剛剛夠願意和我共同生活,也許還不到廝守的程度,可日子那麼長,時間那麼多,你我都還年輕,足夠去經營讓它變得深刻。”

    我身子動了動,桌子被我晃得搖擺起來,周逸辭掌心用力按住,緊緊蜷縮的指尖隔着衣服扼住我,我回過頭,透過被粘在臉上凌亂的髮絲看他,“其實這個女人是誰都一樣,那都是你的骨肉,你根本就沒有想過怎樣安置我對待我,你只想玩兒玩兒,只是還沒到你玩膩就發生了這麼多事,讓你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我肚子裡揣着你的骨血,我是死是活你根本不理會,我手裡的籌碼你會毫不猶豫的奪走,哪用費盡周折怕驚擾我,你只是怕孩子保不住。我只有我自己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對你不值一提。”

    我這番話使周逸辭大手一僵,他眯起眼睛看我,眼神內是我沒見過的陌生,我的陌生,他的陌生,我們交纏在一起驟然變冷卻的陌生,濃濃的溢出,吞噬了空氣中本就所剩無幾的溫情。

    我咬着牙齒一字一頓說,“我後悔了。”

    他僵硬的手狠狠一抖,似乎要穿透我的皮我的肉,**骨頭裡,“你說什麼。”

    我說我後悔了,後悔沒有好好跟着穆錫海,貪婪這莫名其妙的愛情,害了對我好的人,更後悔沒有抉擇穆津霖,後悔我自己眼瞎,寧可在包房裡被折磨死也不該出來哀求你!

    “啪”地一聲,周逸辭踢翻了椅子,他僅僅眨眼間便舉起又落下的手掌扣在我濡溼淚痕的臉上,我被打得頭偏向一側,整塊皮膚都火辣辣的燃燒着麻木着巨痛着,像活生生的撕扯下來,連皮帶肉毫不留情。

    在所有感覺爆發到極致後,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週週在九兒懷裡奮力掙扎,它綿軟的小身體幾乎要從她懷抱中掙脫,九兒死死抱着它,她看到這一幕嚇住了,又不敢過來護我,她知道我在周逸辭面前有多謹慎和卑微,那些別人看不到的,我的執念我的堅持我的愁苦,她卻一清二楚,她不想摻合一腳給已經暴怒的周逸辭雪上加霜,讓他對我更蠻橫,她抿着嘴脣哭,保姆從陽臺衝過來,她彎腰將匍匐在桌上的我扶起來,她對周逸辭說,“先生怎麼能和程小姐動手呢,她有天大的錯您也要容忍她,孕婦本來脾氣就不好,她已經懷了快六個月,萬一孩子流掉,因爲大人的爭執,這不是要後悔一輩子的事嗎?”

    周逸辭看着自己酥麻而通紅的手掌,他也有些後悔,可他從不會表現出他的情緒,他默然不語,燈影將他高大的身體投射下來,我淚眼朦朧注視着地面的黑影,狠狠將扶住我的保姆推開,我轉身和周逸辭面對面,我仰起頭哽咽着對他喊叫,“你這樣忌憚穆津霖,變態而蠻橫的控制着我的生活,無非不希望我和他接觸,在接觸中生出感情,因爲你很清楚他的魅力,他比你更寬仁,比你溫厚體貼,比你懂得女人心,周逸辭,你聽不得我說後悔,可我就是後悔。”

    保姆嚇得哎呦一聲,她擋在我前面,生怕周逸辭憤怒中對我怎樣,她護着我大聲哀求,“程小姐非要賭氣說這麼難聽的話氣先生嗎?服軟又不會損失一塊肉,怎麼就這樣任性呢?”

    周逸辭額頭和太陽穴已經繃得緊緊的,到處都是橫豎的青筋,他垂在身側手死死盤成一隻拳頭,碩大的圓潤的,骨節分明排立的棱角,他不斷隱忍,已經控

    制到了不能再觸碰的程度,我從保姆的桎梏與保護下擠出,朝着樓上飛快跑去,在我走完最後一級臺階,餐廳內傳出砰地巨響,像房頂塌了,像餐桌倒了,像海嘯和地震,像席捲的颶風。

    吊燈幾乎要從天花板墜落下來,保姆尖叫着跳開狼藉的中心,她扯着周逸辭躲開,又拉不動他,在幾番掙扎間,交錯富麗的吊燈終是抵不住劇烈的晃動,從頭頂脫離狠狠砸下,將已經潰塌的餐桌添了一堆數不清的滾燙碎片。

    我沒有回頭看一眼,在那噼裡啪啦的聲響中推門進入臥房,摸着黑漆漆的牆壁與空氣爬上牀。

    我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蓋住我整個身體。

    我瞪着眼睛,眼淚從圓睜的瞳孔內流出,很快溼了面頰。

    一層覆一層的淚痕,似乎這輩子都擦不掉。

    我承認我是賭氣。

    穆津霖和周逸辭各有各的好,即使穆津霖更勝過他,可我還是愛他。

    英雄不問出處,愛情不論因果。

    可我還想爲自己挽留點尊嚴。

    我一門心思撲在他身上,他卻留着那麼多精力與樑禾依風花雪月,我不甘當個傻子,我只能把難聽的話倒給他,讓我不那麼狼狽,不那麼蒼白。

    我把被子掀開,走廊外鴉雀無聲。

    窗外也是死寂,沒有車響,只有風聲和樹葉撲簌在一起的動靜,寂寥猶如一潭乾枯的池水。

    我翻來覆去終於折騰累了,迷迷糊糊睡了會兒,我像是半夢半醒,還能聽到門在動,聽到近了又遠了的腳步,聽到吧嗒一聲,聽到窗子吱扭了一下。

    我眯起一條眼縫,視線中模糊豎着一道輪廓,是淺灰色的,是深黑色的,是一個修長的點。

    跳動的紅色火焰在閃爍,漆黑一片的室內顯得尤爲突兀和醒目,我眼睛腫成兩個核桃,睜開的很費勁,我看清那是周逸辭,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入了我的夢。

    他在臥房的天台上吸菸,渾濁一片他似乎吸了很多支,期間從未停息,煙霧繚着他的臉,他的上半身。

    霧氣很快就散出窗外,沒有滲入房中,可我還是有些看不清他。

    因爲太多了,一層層重疊着淹沒着。

    我最怕這樣。

    他似乎距離我那麼那麼遠,在紅塵萬丈之外。

    地上的菸頭越來越多,最後幾乎要沒過他的腳,他指尖還夾着半支,一口氣沒喘勻,乾咳了兩聲,煙把他的聲帶薰得沙啞又幹裂,猶如一個憔悴蒼老的老漢,那聲音使我在被子裡的手死死握成拳。

    我驟然醒悟,這不是夢,是真的。

    他察覺到自己嗓子快毀了,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那些被抽完的菸頭骨骸足有幾十個上百個,他捏了捏眉心,丟掉手上最後一支菸蒂,他從窗外探身出去,讓風吹散他身上佈滿的煙氣,他這樣等了片刻,纔將窗子輕輕合上,轉身朝牀畔走來。

    隨着他腳步的逼近,我嗅到鋪天蓋地要令我窒息的濃煙,我屏住呼吸不敢咳嗽,怕他知道我醒了,我不敢想象他到底吸了多久,那些味道似乎嵌入他皮膚,狠狠的烙印上去。

    他脫掉身上的襯衣,隨手丟在椅子上,又解開皮帶褪下西褲,他輕手輕腳躺上牀,起初還不敢挨近我,怕驚動我醒來,他在我身後保持十幾釐米的距離沉默了半響,他試探着喊我名字,沙啞又細弱的一聲,我一動不動,均勻呼吸着,裝成還在睡夢裡,他這才放心貼靠過來,手指撥弄開粘在我臉頰的長髮,他摸到了沒有完全乾涸的淚水,摸到了潮溼的皮膚,摸到了一絲被扇打後的滾燙與臃腫,他手指顫抖了一下,完全定格在上面。

    我綿長的呼吸有些陡峭不穩,很想哭,屬於周逸辭讓我魂牽夢縈的氣息襲來,他指尖與我鼻子僅半寸距離,我曾經那麼貪戀那麼依賴,現在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愛情不能打破,一個邊角都不能缺。

    鏡子有多脆弱多剛烈,碎了拼湊也不再圓潤完整。

    愛情比鏡子更難以彌合。

    周逸辭手肘撐在枕頭上,微微擡起身體,懸空在我側身之上,他溫柔捧着我下頷,在我被他打過的臉頰處吻了吻,他吻住的脣長久停留,一分一秒,像被勾住了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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