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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席情人深夜來 - 正文_第九十六章 涼薄字體大小: A+
     

    穆錫海指了指被窗簾遮擋住的窗框,他沒有說話,因此我不懂他什麼意思,我走過去握住他舉在半空的手,小聲問他怎麼了,他被我握住的那隻手微微一僵,隨即垂眸看我細白的手指,他臉上的皺紋橫豎交纏,笑着說,“太暗了。”

    我這才明白他是想要亮,我鬆開他的手將壁燈打開,又把窗紗完全拉到一側,室內頓時溢滿光亮,不遠處的天際夕陽西沉下,將整個世界籠罩得無比溫柔,那絲微弱的黃昏之光照射進他渾濁的眼底,讓他看上去愈發滄桑陳舊。

    窗柩下攀爬着一棵樹,碩大的紫紅色葉子在風中搖擺,穆錫海這一刻忽然感慨說,“程歡,我老了嗎。”

    我心裡一顫,蒼老是每個人都抗拒與惶恐的話題,它代表死亡與焚燒,代表灰飛煙滅,誰都在避而不談。

    穆錫海之所以留下我一個,是因爲厭倦了大太太的僞裝和啼哭,二太太的奉承與虛假,他想聽真話,他不想在最後階段活得不明不白,謊言重複千遍說的人都會信以爲真,何況是聽的人呢。

    我如實回答他,“是,老爺老了。”

    他深深呼入一口氣,反手摸索到牀頭,拿起一個盛放蛋糕的瓷盤,瓷盤是透明的,可以照出他的面容,他盯着那上面映射的自己,語氣十分哀傷,“你會討厭這樣蒼老的我嗎。”

    我走過去蹲在牀邊,握住那個瓷盤,“老爺要聽實話嗎,不會怪罪我嗎。”

    穆錫海搖頭說不怪。

    我和他一樣凝視瓷盤上他的模樣,那上面也照出了我,我的嬌嫩他的滄桑,我的明豔他的醜陋,形成一道鮮明的悲哀的對比。

    “我不討厭老爺,但也不喜歡老爺,您於我而言,不是一個深愛的男人,也不是一個紳士的丈夫。是一份強大的依靠,一個堅強的後盾,是一座遮風擋雨的容身之城,您沒有令我愛慕的容顏,也沒有令我厭惡的缺點。我不否認每個女人都想要嫁給錢,因爲錢是保障是後路,誰都願意過好日子,我父母爲我言傳身教了一出最震撼我的現實大戲,就是貧賤夫妻百事哀。我怕貧窮,怕低賤,我急於擺脫,而您是我最光明的路。”

    這番半真半假的話打動了穆錫海,雖然我坦誠了不愛他,可也承認了我依賴尊敬他。有錢有勢的男人其實都清楚,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靠近本身就帶着她強大的企圖,他們要的也不過是美色和慾望,誰會計較在這個社會最不值錢的愛情。

    金錢早已打敗愛情,黑化愛情。

    穆錫海老了,他只不過想要一點點除了交易之外的東西,我給他就可以令他滿足,這對我百利無一害,騙騙又何妨。

    他眼底渾濁的波光閃了閃,伸手將瓷盤放回牀頭,反握住我冰涼的指尖,“其實你更喜歡津霖和逸辭那樣的男人對嗎。”

    這兩個名字使我身體不自覺一顫,穆錫海察覺到後,他笑着說,“沒關係,你可以告訴我。”

    我看着他眼睛,他眼睛此時很寧靜,臉色也祥和溫善,問我知道我不能告訴他,他是一個男人,男人都是狼,有他的狼子野心,我否認說,“津霖和逸辭永遠都是我的繼子。我也永遠是老爺的女人。”

    穆錫海意味深長注視我,他仔細辨認我的目光和語氣,他握着我指尖的手輕輕緊了緊,“他們不吸引人嗎。”

    我點頭說吸引,他問那爲什麼沒有吸引到你。

    我沒有迴避他質疑的目光,“因爲我畏懼世俗。老爺您有錢有勢,不會明白底層百姓對這個社會的妥協和屈就。誰也無法打敗世俗和流言這兩個殺傷力極強的東西,它們都可以殺死人。如果在我成爲您的三太太之前,我也許會像那些見過津霖和逸辭的女人一樣,爲他們着迷,爲他們瘋魔,但現在我不會,因爲我知道這是不被允許的,我不會像二太太那樣貪婪。”

    我額前散下一縷細發,隨着我說話的動作在我眼前來回拂動,穆錫海伸出手將那絲頭髮捋到我耳後,他掌心托住我臉頰,“你很聰明。其實良莠並不是一個聰慧的女人,她只是有點幫助她向上爬的心計。有時候人的過分貪婪,就是一種愚蠢的表現。這一點你們都沒有大太太做得好。”

    “大太太就不貪婪嗎?”

    我沒忍住脫口而出,其實我更想戳穿齊良莠和莫雄,因爲他們對我的威脅更大,可週逸辭現在沒有允許我這樣做,他還有更深入的打算,所以我戳穿不了,只能等待。

    穆錫海掃了一眼剛纔大太太待過的位置,“至少她很會隱藏自己的貪心。”

    我垂眸看着他覆蓋住我皮膚遍佈蒼老斑點的手,深深吸入一口氣,“老爺什麼都知道嗎。”

    穆錫海搖頭,“我只知道這幾年在這些女人的算計欺騙中我做了許多糊塗事,但我並不清楚哪件是錯的。程歡,再精明的人這輩子也不會不犯錯,年輕時候越精明的人,到老了越要償還一些債。因爲你用光了你的智慧,你也不可能控制出現比你更智慧的人,比如我的兩個兒子。”

    他說到這裡忽然笑出來,笑得有些蒼涼,也有些驕傲,“我很自豪,他們是我這輩子最成功的傑作,即使反過來他們會痛擊我,我仍舊認爲我沒有生錯。”

    我心裡這一刻有點酸澀,我安慰他說不會的,他們只是太冷情,不懂得怎樣表達血濃於水的親情。

    穆錫海握着我的手,他粗糙的皮膚不斷磨着我手背和指尖,那些密密麻麻的橫紋讓我覺得疼,我讓他躺下休息,他非常無力點了點頭,我託着他腰部將他放平蓋好被子,在我吃力完成這些事的過程中他始終沒有鬆開我的手,他一直在看着我,我不知道他看什麼,等到我關上燈準備叫他們進來陪牀時,穆錫海忽然叫住我說,“程歡。”

    我轉身看他,他在一片昏暗中顯得那麼黯淡,“立遺囑的事,你有建議嗎。”

    我停下腳步,站在牀尾透過虛無的空氣和他對視,“老爺是問我該怎樣分配嗎。”

    他點點頭,我趕緊說,“我沒有這個資格,老爺可以和大太太商量。”

    “大太太有長子,良莠太貪心,管家是外人,逸辭也不方便,只有你。”

    我撫了撫自己肚子,“可我也有孩子,我也不能公平去看待。”

    穆錫海沒有理會我的推辭,他閉了閉眼睛語氣堅決,“說。”

    他像是在試探我,看我到底怎樣分配,是否有強烈的私心,他也許對我有一個意想不到的安排,可我猜不到是什麼。

    這個時候對於穆津霖和周逸

    辭哪個也不能偏向,更不能偏頗我自己,我甚至覺得他單獨留下我和我掏心掏肺講了這麼多有點莫名其妙,讓人完全捉摸不透因果。

    我思索沉默了很久,凝望在一片黯淡的黃昏剪影中似醒非醒的穆錫海,“如果按照十成,老爺應該給大太太兩成,她是您相濡以沫的妻子,恪守婦道賢淑寬容,爲您生育長子操持家庭,這份功勞誰也不能比擬。”

    穆錫海蹙了下眉,“只是兩成?”

    我點頭,“這已經很多了。老爺的家財基數那麼龐大,兩成足夠幾輩子衣食無憂。”

    穆錫海睜開眼看了看我,“繼續。”

    “長子津霖一成,幼子逸辭兩成。經營家庭和經營公司都是一樣的,適當要集權,太散亂的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見,會爭執得一塌糊塗,所以必須有一個最後的決策者來拍板,可集權過度也不行,把這個道理套入到分割財產上,大太太手握兩成,她當然都會給津霖,所以津霖只能再得一成,您非常愧對逸辭,還有他心不甘情不願跟隨您的母親,所以在名義上必須得兩成超過津霖才能安撫他,但實際總數一定要比津霖少。”

    穆錫海雖然願意相信我和周逸辭毫無瓜葛,但他疑心還是很重,他完全沒想到我會這樣苛刻對待周逸辭,他非常驚訝問我,“他不是對你有知遇之恩嗎。”

    “但老爺對我的恩情更重,您纔是我最親近的人,我絕不會聯合外人算計您的財產。”

    穆錫海沒有說話,他臉上表情深沉而複雜。

    我伸出一根手指,“再拿一成用來打點您這輩子的人情,遣散保姆司機,爲您風光大葬。”

    他點頭,“還有四成。”

    “募捐。”

    穆錫海聽到這兩個字,立刻將眼睛完成睜開,他看着我眼中的冷意,整個人都有些愣怔,“你指慈善捐獻嗎。”

    我點頭說是。

    他掙扎着重新坐起來,“爲什麼。”

    “老爺辛苦賺了一輩子的錢財,捫心自問真的乾乾淨淨嗎。沒有走一點捷徑沒有一點晦暗的顏色嗎,社會和時世給了老爺機遇,最後遣散回去算是了卻世間債。”

    我說完朝前走了兩步,上半身伏在牀尾,我壓低聲音一字一頓說,“家財爭奪使多少親情魂飛魄散,多少兄弟姊妹反目爲仇,津霖和逸辭都是對待權勢地位非常看重的人,只不過津霖不顯,而逸辭的野心勃勃已經暴露,如果老爺想要儘可能降低兩個兒子廝殺的機率,就不要喂得太飽,將您近一半的財產義捐,是最好的結果。他們再爭鬥,是用自己的東西爭鬥,老爺沒有養虎爲患,就算將來死了一個,您不是推波助瀾的罪魁禍首,您照樣安息。”

    穆錫海整副身體都繃得僵直,他到現在都沒有從這份震撼中回過神來,他默然良久嚥了口唾沫,“那良莠呢,她也跟了我七年。還有你不爲自己爭取些嗎,你肚子裡的孩子不需要錢財生活嗎。”

    我摸了摸自己戴在腕上的翠玉手鐲,“老爺遺囑中可以提到,二太太的珠寶首飾全部由她自己支配,那些東西加起來也是一筆不菲的數字,足夠保二太太衣食無憂。至於我…”

    我笑着擡頭看他,“老爺憑心給我留點就行。一萬我沒有怨言,更多我也欣然接受,因爲這是老爺對我價值的評判。”

    穆錫海陷入冗長的沉默裡,他眼眸垂下,沒看我一眼。

    我對他說了聲好好休息,轉身朝房門走去,我拉開門時他們都在走廊等候,齊良莠看到我出來目光在我身上打量,然後一把推開我走進去,管家推着大太太緊隨其後,在經過我身邊時大太太擡頭看了看我,我微笑和她點頭,她進入後周逸辭也站在門口,他雙手插在口袋裡小聲問我,“和遺囑有關嗎。”

    我說是。

    他露出一絲笑容,“你的回答聰明嗎。”

    我想了下,“不僅聰明,而且深得周先生奸詐的真傳。”

    “這麼說結果一定大跌眼鏡。”

    我偏頭看他,他脣角和眼底全都是濃濃的笑意,非常非常開心。我不知道等他發現我連他也算計其中,會不會勃然大怒。

    第九十六章涼薄

    穆錫海出院當天,管家請來了他任職公司董事長時期爲他打點事務的金律師,據說在濱城政壇非常有聲望,擅長經濟糾紛,他在負責穆錫海私人事務之外,還經常接管一些豪門財產之類的案件,口碑極佳,能力也卓越。

    這男人長相非常斯文,氣質文縐縐的,一看就是知識分子,他拎着一個咖啡色公文包,手上拿了一摞非常厚的文件,我正好從樓上下來,和他打了個照面,他看到我立刻偏頭以眼神詢問管家我的身份,管家向他小聲介紹後,他朝我點頭,“三太太,初次見面,失禮處請您海涵。”

    我微笑頷首,“金律師言重。”

    穆錫海坐在沙發上,拿着一根旱菸袋,齊良莠往煙鍋內塞菸草,空氣內的煙霧非常濃烈,管家端着幾杯茶從廚房出來,他看到穆錫海抽菸立刻勸誡,不過穆錫海並不聽,他只說不礙事,然後抽得更兇。

    金律師將那份文件雙手遞到他面前,“從財產清算到細緻分割,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全部陳列在上面,您看是否有補充。”

    穆錫海沒有立刻接過去,他仍舊在過煙癮,整個身體癱在沙發上,像吸毒那樣舒服,齊良莠一邊從紫盅內捏菸草填在煙鍋裡,一邊用餘光往那份協議上瞟,她笑着問,“老爺,這是什麼啊,您不是已經不管理公司事務了嗎。”

    穆錫海吸完最後一口煙,將霧氣朝着空中吐出,“遺囑。”

    遺囑兩個字讓齊良莠眼睛倏然一亮,她早就猜測到可能是這個,只是在穆錫海口中再證實一下,她迫不及待要從金律師手中拿過來翻看,可礙於身份她又不能那麼做,她根本坐不住了,在穆錫海旁邊蠢蠢欲動,“老爺真的立遺囑了嗎,您也太急了,管家只是提個建議。”

    穆錫海伸手把那一沓厚重的文件從金律師手中拿過來,“讓你們心裡的石頭早日落地。”

    齊良莠臉色一僵,她艱難擠出一絲笑容,“其實您健康長壽,比什麼都好。”

    穆錫海把菸袋放在茶几上,他掃了一眼空蕩的客廳,“將大太太和兩位少爺請出來。”

    管家和傭人走上二樓,很快穆津霖推着大太太的輪椅從樓口下來,周逸辭端着一杯咖啡跟在後面,他們同時看到了靜候在穆錫海身邊的金律師,他們要比我對穆錫海身邊的人更加熟悉

    ,立刻明白金律師過來是因爲什麼,穆津霖笑着說,“父親這樣快就準備落實您身後事的安排嗎。”

    穆錫海指了指沙發上的空座讓他們坐下,穆津霖和周逸辭同時坐在對面,而我跟齊良莠坐在穆錫海左右兩側,金律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問正在專注閱覽的穆錫海是否存在問題,穆錫海細緻看完了財產分割那幾欄,他說沒有。

    金律師將一支筆遞到他手中,穆錫海簽字後擡頭對我們所有人說,“這份遺囑金律師會陪同我近期送到公證處進行公證。”

    “父親身體剛剛恢復,其實也不是很急,不如擱置幾天,等您完全康復再去不遲,難道這樣好的藥物維持,父親還不能長命百歲嗎。”

    穆津霖說這番話時表現得十分懶散,像是很不經意毫不在乎,穆錫海淡淡的嗯了聲,他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大太太,“慧嫺跟了我一輩子,將她所有的青春年華都獻給了這個家庭。論公道話,我並沒有完全盡到丈夫的職責,我供養她衣食住行,給予她妻子的身份,卻沒有好好經營這段婚姻,她跟在我身邊爲我善後,爲我隱忍,我非常感激她的付出。”

    大太太大約很久沒有聽到過穆錫海的情話,甚至他連話都很少和她說,他把他所有的溫柔和深情都給予了妾室,將這個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髮妻忽略得徹徹底底。

    以致於這番聽不出任何感情非常冰冷的感激仍舊讓她十分激盪和喜悅,穆錫海手臂越過我身體摸了摸大太太的臉,他頗爲動容說了聲辛苦,大太太再三克制的眼眶還是瞬間泛紅,“這是我甘願爲老爺做的,我覺得很幸福。”

    穆錫海凝視着那份遺囑沉吟了片刻,他緩緩說,“慧嫺可以在我死後繼承五分之一的財產。”

    五分之一四個字像一顆炸彈在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面前炸開,大太太一怔,連周逸辭都蹙了蹙眉,誰也沒想到會這麼少。

    且不說她是生下長子的正室,只她這輩子從青春熬到白頭卻不曾換來丈夫絲毫疼愛的悲劇,足以爲她爭得至少一半。

    褚慧嫺是男權至上婚姻悲劇裡的陪葬品,她盛開的時間幾乎沒有,一輩子都在用來枯萎,陪襯那些得穆錫海澆灌的野花,她們的豔麗逼人和她的蒼白寂寥構成這套宅子裡的女人悲歡。

    穆錫海將手從驚愕住的大太太臉上收回,他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穆津霖,“津霖已經快不惑之年,頭腦出色事業有成,風月山莊是你自己做起來的,沒有藉助家世任何東風,這點我也很欽佩,你已經堪稱完美。很多人問起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我從來都說我的長子就是我最好的傑作。”

    穆津霖勾脣笑了笑,穆錫海說,“我爲你留了十分之一。”

    我下意識看穆津霖表情,他笑容仍舊還在,沒有絲毫驚訝與不滿,似乎永遠都捉摸不透,而大太太在此時已經難以自控露出不可思議的冷笑。

    穆錫海看向周逸辭,“你事業比津霖做的還大,我也非常清楚你的硬骨氣,你七歲就敢身無分文離家出走去尋找你母親,那時你恨透了我吧。”

    他們父子似乎從沒有涉及過這個問題,彼此都心照不宣,穆錫海沒有勇氣面對兒子的仇恨與指責,更不願記起那個他一生中最大的敗筆。

    如果說沈碧成的背叛是他栽過最狠的跟頭,那麼周逸辭母親卻連栽跟頭的機會都不給他,她心裡眼裡都沒有這個男人,無論他多麼優秀,勝過她丈夫千百倍,她仍舊對他排斥漠視疏遠和厭惡,甚至到了連周逸辭這個兒子都受牽連不得她疼愛的地步。

    穆錫海的尊嚴在她面前破碎得體無完膚,所以他絕口不提,周逸辭聽完這番話後臉色平靜說,“那些都已經過去,如果我現在還這麼記仇,也不會回來喊您一聲父親。”

    穆錫海手指在文件上戳了戳,“其實你母親那個非常好的家庭,是毀滅在我手中。可我並不後悔我做過的這件惡事,不然這世上不會有你的存在,所以我給你的五分之一財產,是對你母親的懺悔和彌補。”

    穆津霖在聽到周逸辭也僅僅有五分之一後,他臉上原本還有些凝重的的笑容忽然加深許多。

    我沒敢錯開視線去看周逸辭的臉,其實連我都沒想到穆錫海會原原本本按照我的建議立下這份遺囑,我以爲他只是試探我,想要看我是否偏心哪一個。

    穆錫海最後握住我和齊良莠的手,“我這輩子有過許多女人,陪我到最後的只剩你們兩個。良莠跟了我七年,雖然囂張跋扈任性嗜賭,可也體貼溫柔討我歡心。程歡來的時間短,可她給我的驚喜最多,足以媲美良莠的七年陪伴,在我心裡你們難分伯仲,不管我之後還有多久時光,保你們衣食富足是我應該給予的承諾。”

    齊良莠聽到這裡按捺不住欣喜,她挽住穆錫海一條手臂,剛想表忠心,忽然瞥到放在桌上有關兩個姨太太的財產繼承一欄,那些清晰的文字使她臉色一僵,明豔與活潑蕩然無存。

    她一把伸手抓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爺這是什麼意思。”

    穆錫海說,“就是字面的意思。”

    齊良莠哈笑了一聲,她左右看了看,發現所有人都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她覺得窒息,反手把協議甩給我,“你看得懂嗎?”

    我沒有去撿,我仍舊安安靜靜端坐在那裡,齊良莠指着散落在我腳下到處都是的紙張,“老爺送我的珠寶衣服,全都歸我支配,這就完了嗎?”

    穆錫海說,“那些東西的價值足夠你衣食無憂。”

    他說完握住我的手舉起,“我贈給程歡的首飾遠沒有你多,她還懷着孩子,可她也沒有找我索求什麼。今天的財產分配都是程歡的意思,我認爲這個規劃很好,纔會照用。”

    穆錫海這番話說完,我察覺到包圍住我的幾雙眼睛都紛紛朝我射來,穆津霖的目光裡滿是玩味和趣意,周逸辭一片淡漠,而大太太幾乎要將我萬箭穿心,她沒想到那樣溫順聽話的我竟會揹着她這麼大膽插手了老爺遺囑,她更想不通我爲什麼放棄唾手可得的繼承權,連爭取的意思都沒有。

    齊良莠對這個解釋無比好笑和難過,她用力拍打着自己胸口對穆錫海哭喊,“老爺,您好涼薄啊!”

    穆錫海對她的哀慼無動於衷,他將遺囑再次遞給金律師,後者接過後注視他等待吩咐,穆錫海說了句不變,金律師立刻點頭將協議整理好歸放進公文包中。

    齊良莠強撐的身體瞬間癱軟下來,她和大太太一臉死寂,就像一抔熄滅的灰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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