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正覺得這裡不像是尋常的拳擊俱樂部,這時一名帶着金絲眼鏡的肥胖中年男子,朝兩人走了過來。
胡彪連忙一路小跑走上前,喊了一聲“盧主管”,然後低頭私語了片刻。
盧主管挺着大肚子,一臉的傲然,淡淡嗯了兩聲之後,這纔將目光轉移到葉塵的身上,緊接着眉頭頓時一皺,
“胡彪,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挑戰者?你特麼不是在忽悠老子吧?看他這樣子,毛都還沒長齊,應該還是個學生吧?”
中年男子的聲音很大,周圍那些原本還在埋頭訓練之人,聽到又有新的挑戰者前來,也紛紛圍觀了過來。
“還真是一學生啊,連校服都沒脫呢!”
“嘿!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以爲打黑拳這麼容易的?”
“小朋友,我勸你還是乖乖回去讀書去吧!這裡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
聽到衆人的議論聲,葉塵頓時恍然,
難怪他覺得這裡和普通的搏擊俱樂部不同,戒備森嚴,原來竟是一個地下擂臺場,也就是打黑拳的地方。
之前他還奇怪,到底是什麼樣的俱樂部,打贏一場就有5萬塊的獎金,這下頓時就說得通了。
這種地下擂臺賽,遠遠要比正規拳擊賽殘酷,沒有任何比賽規則,動輒傷殘,甚至喪命者都不在少數,場面十分血腥,而所有圍觀者,必須押注賭博,屬於違法項目,但是很多富家子弟喜歡追求刺激,都好這一口,裡面的利潤很大。
想明白了其中原委,葉塵內心依舊波瀾不驚,管他是不是正規比賽,只要有錢拿就成。
擡頭緩緩掃視了一週,同時將氣勢微微釋放。
“轟!”
周圍那些原本嘲笑葉塵之人,被葉塵的目光掃過,心頭莫名的一寒,一個個全都閉上了嘴巴,不敢再繼續出言嘲諷。
直到此時此刻,衆人這才猛然發現,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年,似乎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脆弱,甚至給他們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葉塵環視了一週之後,目光最終落在那位盧主管身上,冷冰冰的開口道。
此刻,盧主管臉上的輕視之色,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驚愕,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
葉塵輕輕一躍,跳到其中一處擂臺之上。
臺下的那位盧主管,輕咳一聲道:
“葉先生,我再向你重複一遍規則,你必須要先打贏在場的任意一個人,纔有資格上二樓,參加正式比賽。
而且作爲新人首秀,只要你在擂臺上沒有倒下,就能一直髮起挑戰,直到連勝十場,便能獲得500萬獎金,你可明白了?”
葉塵微微頷首,表示瞭解。
盧主管又指着臺下那些人,再次開口道:
“既然如此,這些人你可以隨便挑選一位進行挑戰!”
葉塵神念一動,指着人羣中氣息最強的一名中年男子,淡淡道:
“就你了!”
周圍頓時一片譁然,
原來,
葉塵隨手挑選的那中年男子,名叫徐寶山,是在場這些人之中,唯一一位白銀級拳手,而且還是一名內勁武者!
要知道,內勁武者可不是大白菜,和普通武者相比,是一道明顯的分水嶺,即便是剛剛凝練出內勁的武者,也足以吊打一羣普通拳手。
葉塵一上來就挑中他們中最強的一位,真不知道他是運氣太差,還是故意爲之。
徐寶山顯然也沒有想到,葉塵居然挑中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冷冷一笑道:
“小子!雖然只是試試手,老夫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你若是不想少胳膊斷腿,又或是丟了小命的話,老夫勸你還是重新選一次吧!”
不料,葉塵瞥了一眼徐寶山,淡淡道:
“廢話真多!”
徐寶山頓時大怒,
“好小子!既然你不知死活,那老夫今日便成全你!”
說完這話,徐寶山腳下猛然一頓,人便拔地而起,直接飛身躍到擂臺之上,然後不等站穩身形,便狠狠一掌朝葉塵拍了過來!
呼!
徐寶山這一掌拍來,整個擂臺上猶如颳起了一陣狂風,而且炙熱無比!
更讓人感到驚奇的是,徐寶山的手掌,陡然變大了一倍,居然猶如一把蒲扇,狠狠朝葉塵的腦袋上砸來。
“鐵砂掌?”
葉塵對地球上的武學並不陌生,一眼就認出徐寶山所用的掌法,是華夏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鐵砂掌。
這種掌法據說極爲難練,修煉者每日以手插鐵砂,而且還要配合上名貴藥材,活生生將兩雙手掌練出一層厚厚的老繭,再加上內勁催使,看上去比普通人的手掌要大上許多!
而且當鐵砂掌練到極高境界後,不但刀槍不入,據說可以碎金斷石,威力極強!
“你這鐵砂掌練得倒是有些火候,可惜終究是旁門左道,沒什麼前途!”
面對徐寶山這威勢十足的一掌,葉塵不退反進,直接一拳迎了上去,同時淡淡開口評價道。
“狂妄!”
徐寶山原本還想留幾分力,不打算下死手,聽到葉塵這話,頓時氣得肺都要炸了,當即不再留手,
“去死!”
和徐寶山那碩大的手掌相比,葉塵的拳頭,簡直猶如嬰兒的幼拳。
臺下衆人見狀,紛紛搖頭,
“徐師傅的鐵砂掌,早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就算是黃金級拳手,也不敢輕易和他對掌,這小子可真是不知死活!”
“原本還覺得這小子不簡單,現在看來不過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而已!”
“惹怒了徐師傅,這一掌拍下去,他焉有命在?”
……
轟!
在衆人的議論聲中,那一掌一拳狠狠撞擊在一處,發出一道巨響,連同兩人腳下的擂臺都狠狠晃動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衆人頓時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
只見擂臺之上,不被衆人看好的那名少年,居然紋絲未動,甚至連晃動一下都沒有,反而是他們這些人公認的最強者徐寶山,竟然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重重栽落在擂臺之下,然後捂着他那條血淋淋的手臂,哀嚎起來。
嘶~
所有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全都不可思議的望向臺上那位始終一臉平淡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