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空洞的虛無黑暗之中，唯有星月照耀的天空纔有着些許光明的存在痕跡。

而在那星月光輝交替的中央，一座渾身籠罩在金色雲霧之中的神人巨影橫亙在空洞虛無的黑暗之中，彷彿鎮壓世界的真神般，渾身上下充斥着無盡的威嚴與神聖。

端坐在黑暗虛空之中，秦牧肩披星月光輝，低頭俯視垂憐的看着迷茫的斧。

聲音宛如雷震般轟隆隆的在黑暗虛空之中響起：“斧，你可是識得我！”

神聖而威嚴的話語在黑暗虛空之中響起，在這廣闊無垠，近乎無邊界的黑暗虛空中，斧眼神迷茫的向着世界中央看去。

明明之前沒有見過秦牧的真面目，甚至就連目前秦牧的臉也在金色雲霧的遮擋之中。

但是來自信仰之間的聯繫，卻是讓斧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並知曉了眼前之神的身份。

於是，斧迷茫的眼神彷彿受到了什麼驚醒一般，本來因爲迷茫而有些消散的精神體快速的凝實了起來，並且在信仰光輝的照耀之下，變得更加趨近於實體狀態。

察覺着自己身上的變化，斧根據自己的猜測，以及那來自冥冥之中的提示。

旋即斧便福至心靈的跪倒在了高懸黑暗虛空之中，散發無盡光與熱的秦牧腳下。

“偉大的夜遊神啊，我還不想死，我想要活，活着看着部落變得強大，活着看着我變得更強，我想要活着，我想要活着……”

一聲聲聲音低涕的哭噎聲在秦牧的耳邊響起，伴隨着這道哭泣聲響起的不多時。

斧就如同一個信號發射臺一般，不斷的向着秦牧發送着有關於怕死的信息。

這些信息彷彿發射的機關槍一般，不間斷的向着秦牧的識海世界用來。

而表現出來的就是，圍繞在秦牧身邊的金色信仰突然多了起來，而這些信仰之中所蘊含的有關於求生的正負面情緒一應俱全。

如此劣質的信仰讓秦牧感到十分的厭煩，這種沒有經過火焰的灼燒，從而過濾過一次的信仰，蘊含有極強的指向性，能夠極大的將秦牧脫離自己原有的方向。

不過畢竟秦牧也不是吃素的，在他強大神魂的作用下，這絲絲夾雜着極強指向性的信仰被秦牧強行的鎮壓下來。

同時針對這絲信仰所產生的源頭，斧做出自己剛剛想到的一個措施。

“你想要活着，你能夠付出什麼？”

秦牧聲音淡漠的問道。

“所有！”

哭泣的斧眼神帶有渴望的擡頭看向天空之中盤踞的金色身影，對於生的渴望讓他做出了一個極爲不理智的決定。

不過生命對於生的渴望，以及對於死的恐懼讓秦牧毫不懷疑他們能夠做出任何承諾。

因爲一旦死亡便是一無所有，所以自然也就能夠拿上自己的一切去賭。

這是一種不理智的行爲，這是一種被死亡的恐懼所支配的行爲，別看斧現在答應的痛快，一旦他真的脫離死亡之後，還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呢。

畢竟，秦牧至始至終，沒有剝奪信徒自我思考的能力。

經過聖火灼燒的信仰香火在不會的大幅度干涉秦牧神魂的同時，同樣也不會使得信徒受到秦牧神魂的影響，藉助聖火這個存在的媒介，秦牧和信徒之間存在着一種隔閡。

這種隔閡阻擋着信徒全身心的向着神所靠攏，也在阻擋着秦牧的神魂融入信仰之中。

總而言之，這並不是一種壞事，但也並不是一種好事。

秦牧需要一些人在這個即將勃發的文明之中充當自己的耳目，充當自己的手腳，這些人不能只爲利益而行動，爲利益而行動只是他們保持理智的一種別樣的方式，在此之外，他們還需要保持對一個虛構方向的渴望。

人如果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而秦牧要做的，就是將‘夢想’，插入到這些將來充當自己耳目的靈魂個體之中。

“很好，那麼當你死後，你的靈魂將歸屬於我！”

在斧期待的目光神情之中，天空之中的金色身影如此說道。

當金色身影的話音剛落，位於金色身影頭頂的藍色月亮突然間猛地大放光明起來。

在這光明籠罩之中，屬於斧的自我意識快速沉睡，當斧的自我意識再度甦醒之時，時間已然是到了三天之後。

夜晚，聖火所構建的夜遊神域之中，秦牧的身影悄然的在夜遊神域之中游走。

伴隨着秦牧的身影不斷的在夜遊神域之中徘徊，一股股虛幻無形的靈氣在兩個部落之中不斷的釋放着，這些靈氣充當着傳播秦牧威勢的傳教者，將秦牧的氣息，播撒至兩個部落所在位置的每一個角落。

當夜遊徘徊停止之後，秦牧的身影在聖火中央站定，兩個燃燒的聖火出現了兩個秦牧的身影，在這聖火燃燒的中央，秦牧喃喃自語的說道：“對未知事物的虛構是文明前進的必要東西，那麼加強這種虛構的能力，必將使得這個處於原始的文明，發生巨大的變化！”

聖火在不斷的燃燒着，伴隨着聖火的燃燒，一絲絲虛幻沒有實感的靈氣填充着聖火燃燒所照耀的空間，將秦牧剛纔所遊走的區域，變成虛幻靈氣的密集區域。

在秦牧的引導之下，這一絲絲載有秦牧意志的靈氣不斷的遊走，同時將秦牧所要表達的信息向着巳蛇部落的每一個人傳播着。

秦牧要販賣一種焦慮，一種關於食物儲備不足的焦慮，他會不斷的在巳蛇部落的夢中構建飢餓的未來，通過夢境潛移默化的對於身體的恐嚇，來讓身體內的細胞產生恐懼。

以此，來驅動着巳蛇部落的人向外擴張。

當秦牧要販賣焦慮的想法升起之時，那一絲絲遊走在部落之中的靈氣，不斷的將秦牧的想法帶給巳蛇部落的成員。

同時又將他們對於食物儲備不足所產生的恐懼複製一份，然後再度向着其它的成員傳遞。

這就如同一種病毒一般，不斷的在巳蛇部落之中蔓延擴張着。

最終，這一系列的後果導致了，巳蛇部落的人在捕獵的時候，變得越加的殘暴。

叢林之中，一頭頭大型猛獸含恨倒在了地上，鮮血在巳蛇部落的領地周圍流淌。

伴隨着一聲聲呼嘯而過的飛斧，這些站立行走的人，將自己嗜血的身影，不斷的在部落周圍的獵物基因之中，深深的烙印下來。

巳蛇部落因爲被秦牧一通病毒般傳播的焦慮販賣，導致了周圍叢林獵物的大規模死亡。

這些死亡的獵物大大的充實了巳蛇部落的食物儲備，甚至到了，因爲食物太多，一些食物不得不被生生丟掉的地步。

要知道，這可是巳蛇部落之前絕對沒有的事情，看着大量的食物因爲腐爛而被扔掉，秦牧知道，自己的下一次焦慮販賣，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