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正天的大殿中，等到方啓天趕到的時候，果然不出他所料，古塵已經來了，不止是他，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另外就是被綁起來，至今昏迷不醒的方雲芝。

見到方啓天，端坐在大殿上方的木正天，不禁的眯了一下眼睛；“方統領，消息好靈通啊。”

方啓天嘴角浮現一抹弧線， 自顧的走到大殿中央，道；“我聽說有人找我，結果走錯了地方，到木大人這裡來了，擔心給您帶來麻煩，所以過來看看。”

說罷這番話，方啓天這纔看向了雙雙；“是你有事要找我吧？”

雙雙一臉無辜；“沒有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我找你做什麼？”

方啓天微笑的點了點頭；“你是什麼人？”

“我？”雙雙笑了一下，“一個不入流門派的弟子。”

方啓天上下打量了一下，剛想繼續詢問，古塵側移，擋在了他的面前。

身材上，古塵和方啓天並不弱，相反，隱隱的還要高他一些；“方統領，這是我的朋友，是我叫她來證實一件事情的，您這麼有閒心，不如多關心關心這個人。”

說着話，古塵衝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方雲芝示意了一下。

方啓天瞥了一眼古塵，看向地下的方雲芝，好一陣之後，才狐疑道；“這，這是方雲芝？”

“怎麼？自家人都不認識了？”

方啓天嗤笑；“什麼自家人，方雲芝雖然以前是我方家人，但是，在多年前，已經被我們趕出了方家。”

木正天從大殿上方走下；“有這種事情？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家醜啊。”方啓天感慨道，“方雲芝，生性太過放蕩，而且心思不正，所以在多年前，被我們方家秘密的趕出了家族，因爲是家醜，所以並沒有聲張，怎麼，她是犯了什麼事情了嗎？”

古塵點了點頭；“和玄陰教有勾結。”

方啓天緊皺了一下額頭；“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嘖，沒想到啊， 她在被趕出家族之後，竟然還沒有絲毫悔改的心，簡直不可饒恕！”

“啪！”

一道殘影，古塵一把抓住方啓天的手腕；“方統領，你這是什麼意思？”

古塵緩緩的舉起方啓天的手掌，而在他雙指之間，正夾着一枚水藍色的冰針。

“家門不幸，出了這麼一個敗類，我想清理家門，有何不妥嗎？”

“不妥大了！”古塵緊盯着方啓天的雙眼，毫無畏懼道，“她身上關係到玄陰教的線索，是我好不容易纔抓的活口，你若是這麼殺了她，我豈不是白忙活？”

方啓天嗤笑；“這是我方家的敗類，我清理方家敗類，難道還需要你同意？”

“現在不是了。”

方啓天臉色一沉，看向了木正天，木正天道；“方雲芝，或許是你們方家的敗類，但是現在，她是我龍虎軍的犯人，在她沒有醒來，沒有經過審問前，誰也不能對她下手。”

“木大人，您是認真的？”

木正天嗤笑了一下；“難道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方啓天點了點頭，他縱了一下肩膀，道；“也好，既然這樣，我也想看看，方雲芝已經墮落到了什麼程度，你們放心，你們審問你們的，我絕不插手。”

說罷這番話，方啓天直接坐到了一側的椅子上，賴皮的樣子，顯然是決定和古塵他們耗上了。

見狀，木正天也不言語，直接返回到了大殿上方的座椅上，此時他纔看向雙雙，道；“雙雙姑娘是吧？你全程目睹了一切，不妨先將事情的經過講講。”

雙雙站出，先是拱手一禮；“兩位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我本是一個不入流門派的弟子，本來……。”

“慢着。”方啓天突然打斷，道，“不入流門派？什麼不入流門派？既然是個門派，總的有個名字吧？”

雙雙笑了一下；“我想，兩位大人應該沒有聽過，是凌霄門。”

“凌霄門？”木正天先是皺了一下額頭，然後搖了搖頭；“是最近才建的門派嗎？確實沒有聽說過。”

雙雙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確實是最近新建的門派。”

“地址呢？”方啓天問道，“清風府，凡是適合門派駐地的地方，基本上已經沒有空缺，如果地址選的不好，很容易和周邊的門派發生摩擦，爲了避免以後出現這種擾亂清風府安寧的事情，我想，你最好將地址說出來，我來幫你們判斷一下。”

“呵，這個就不勞方統領費心了， 我們凌霄門的駐地遠在深山， 是不會和什麼門派發生矛盾的。”

“奧？遠在深山？我很好奇，能說在什麼地方嗎？”

雙雙搖了搖頭。

方啓天笑了一下；“不可以？我很懷疑，你們門派到底是不是正規門派？難道連地址在哪裡不敢說，是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門派，怕接受龍虎軍的監視啊？”

“木大人。”古塵突然開口，“屬下記得，門派駐地這一項，好像不在我們龍虎軍的監管範圍吧？”

木正天點了點頭，看向方啓天道；“方統領，我現在正在調查玄陰教，如果你因爲這個人是方雲芝，讓你感覺不舒服，可以先回避。”

方啓天陰狠的看了古塵一眼，冷聲道；“我只是想幫助木大人詢問詳細，既然木大人不需要，那麼我不問便是。”

木正天看向雙雙；“繼續。”

雙雙繼續道；“兩位大人，我本是凌霄門的弟子，前段時間，因爲門派需要，所以和幾位師兄，去少陽城的修道者市坊採購了些東西，但是在我們返程的時候，在雙峰山，突然遇到了一些埋伏的玄陰教教徒，他們……。”

“他們多少人？”方啓天再次插嘴。

雙雙看了一眼方啓天；“算上方雲芝，一共二十一人。”

“二十一個人，你們就那麼巧，只抓了她？”

“不。”古塵道，“方統領或許是誤會了， 不是隻抓了她，而是隻活了她，因爲那二十個人……。”

說着話，古塵舉起自己的手掌，敲了兩下上面的乾坤戒，意思不言而喻，那二十個人，全都在他的乾坤戒中。

方啓天突然揮手，“慢着，讓我想一下，雙雙姑娘，你說你跟着幾位師兄到少陽城採購東西，你們多少人？”

“五個人。”

“五個？”方啓天笑了一下，他看向古塵道，“據我所知，古塵是個習慣獨來獨往的人，他遇到你們的時候，是他自己吧？”

“確實只有古大人一人。”

聞言，方啓天不禁的笑了起來，他看向木正天道；“木大人，您覺的還有審問下去的必要嗎？六個人，對付了對方二十一個，您覺得他們可能是玄陰教的人嗎？”

古塵不禁的沉了一下臉色；“方統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這是一場鬧劇。”方啓天道，“玄陰教，在清風府頗有惡名， 爲此，不少烏合之衆常常會扮演成玄陰教的人作案，但是，他們並非真的玄陰教教徒，這種事情，在我們龍虎軍處理的案件中， 不在少數。”

聞言，古塵不禁笑了一下；“或許這樣的事情確實存在，但是，方統領既然說了，那些都是一些烏合之衆而已，而這次的人，可不是烏合之衆，那該怎麼說？”

“呵，六個人對付了二十一個，你竟然告訴我對方不是烏合之衆？難不成，是要我誇讚你的戰鬥力強嗎？”

古塵縱了一下肩膀；“您的誇讚，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不過，我們還是要按照事實說話。”

說着話，古塵轉動手中的乾坤戒，依次放出了二十具屍體，方啓天逐個檢查，臉色沉到了極點。

除了三人之外，剩餘的十七人，全部被一擊斃命，皆是眉心被一劍刺穿，而且更可怕的是，這些人全部是高階釋魂境的修爲，顯然，根本不是烏合之衆，這股勢力足以引起重視。

但是，這些事情其實都是在方啓天意料之中的，因爲他知道真相，他只是想拖延時間，唯一讓他出乎意料的是，這些人全都是被一擊斃命，能將高階釋魂境一擊斃命，得是什麼樣的戰鬥力？

古塵道；“方統領，如果這些人，還是烏合之衆的話，那麼在下可就真的不知道什麼纔不算是烏合之衆了。”

方啓天擡眼看了一下古塵；“這些人全都是你們殺死的？”

此時不僅是方啓天，就連木正天都是一臉狐疑，乾淨利落的斬殺，十七個高階釋魂境修士，他自認，自己也很難做到，難道真的是古塵做的？

雙雙插嘴道；“人確實全都是古大人殺的，我們只是幫忙限制了一下他們而已。”

“限制？”

雙雙笑了一下；“這是我們門派的不傳之法，還請方大人不要深問了，因爲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方啓天點了點頭；“我沒那麼無聊，我只是突然對古塵有點好奇了，你什麼時候擅長用劍了？這等統一的劍傷，就算是一般擅長用劍的人，也做不到吧。”

古塵嗤笑了一下；“方統領以爲對在下了解很多嗎？那您是否知道，我還一個業餘的劍修呢？”

“劍修？”

方啓天猛的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