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番禺郊外一大片空地，這裡曾經是一家公司的工業用地，面積有12.1畝，因爲公司破產資不抵債被收回，直到現在輾轉到陸毅的手上。
空地已經生滿了雜草，一羣工人正在清理，陸毅站在唯一一棟大樓面前，對中科曙光的陳柔說道：“陳總監，超算放在3樓，你們可以先進行設計和建造，超算的供電問題會在一個月內解決。”
超算的用電量很恐怖，遠不是之前的電力容量能夠滿足的，陸毅還需要申請電力擴容，相關申請早哥出面已經搞定，只等電力局那邊改造擴容。
陳總監和隨行的設計員交換了意見，說道：“陸陸，3樓的空間足夠，不過我們需要對樓層的承重加固一下，好方便安裝配套的UPS。”
UPS不間斷電源的蓄電池太過沉重，對樓層的承重是很大的考驗，所以相關位置的承重必須加固才行。
“你們是專業的，按照你們的意見進行，後續交接我會聘請第三方檢測公司進行檢測。”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陸毅深得這句話的精髓，不過爲了預防貓膩，也把後續交接會聘請第三方檢測公司檢測交接的事情點明瞭。
“這個沒問題，我們中科的項目質量陸先生還是可以放心的。”
陳柔對第三方檢測沒有意見，伸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式兩份合約，遞交給陸毅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確定，我們現在簽訂合約吧。
合約簽訂好，陸陸把項目四分之一的預付資金轉過來我們就會開始動工，4個月內完成這個超算項目的建設。”
陸毅接過合約隨手交給從早哥他爸那邊借來的律師，兩份合約經過律師確定沒有問題後，纔拿筆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接過合約，陳柔確認一遍簽名無誤，笑意盈盈地道：“陸陸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做爲這份合約讓我賺了一筆提成的感謝。”
一起去吃飯？
陸毅還沒說話，旁邊一直很安靜在思考數學問題的林夢下意識擡起頭，看向陳柔。
“下次吧，超算建造完成了我請陳總監吃飯。”陸毅笑了笑，約好下次，好像上一次他也是這樣說的。
“那好，下次陸陸可不能推脫哦。”
陳柔看向站在陸毅身邊的林夢，剛纔林夢下意識的行爲她察覺到了，出於女性本能，她知道這很可能是對手。
腦海中思緒轉了幾圈，陳柔畢竟不是初中小女生，大大方方的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先走了，這段時間超算建造進度和一些問題我會第一時間微信上發給陸陸你，小夢妹妹，88.”
陳柔最後對林夢打了聲招呼，招呼幾位隨行的技術人員準備離開。
鈴鈴鈴。
在這時，林夢手中的手機響起了鈴聲，陳柔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着林夢說了幾句掛斷電話。
“有急事嗎？需不需要送你們過去？”陳柔出言詢問。
“論文通過了？”
相比較陳柔，陸毅從腦海中突然爆發出來的一波滿意指數和從林夢的眼神中大概猜出這個電話的來意。
這段時間陸毅已經大概摸清了林夢的性格，在外人面前，她總是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管是傷心還是開心。
“嗯，輔導員的電話，說《數學年刊》的同行評審編輯聯繫了學院，教授他們現在都在，讓我儘快回去學校一趟。”
林夢點點頭，看着陸毅：“早哥有這麼快回來嗎？”
陸毅的車還沒來得及去買，這兩天外跑是找早哥借了輛車，今早那輛車出了點問題陸毅和林夢是坐早哥的車過來的，把陸毅兩人送過來後早哥還有事情要去辦，要等一會兒纔會回來接他們。
“沒那麼快，坐陳總監他們的車回去吧，這一個項目他們賺了我們這麼多錢不用客氣。”
陸毅知道林夢不想欠不熟的人人情，笑了笑示意不用客氣。
“對，小夢妹妹不用客氣，按照項目地位來說你們是甲方，我們是乙方，乙方就是爲甲方服務的。”
還沒離開的陳柔招呼陸毅林夢兩人上車，討好甲方是一門學問，於公於私她都想送陸毅兩人回去。
陳柔開過來的是一輛沃爾沃XC60，陸毅和林夢坐到後排還很寬敞，至於中科曙光另外的技術人員則是坐另外一輛商務車。
“陸陸，剛你說小夢妹妹的論文通過了，是什麼論文這麼重要？”
陳柔開着車，半是找話題半是好奇的詢問，畢竟學生的一篇論文能讓教授等待，輔導員打電話，這怎麼看都讓人禁不住好奇。
作爲一名畢業多年，又非學術界的外行人，陳柔並不知道《數學年刊》到底是什麼期刊。
“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論文。”
“什麼？”
陳柔下意識擡腳鬆開油門，車速降了下來，這是她特地鍛鍊的條件反射，以防有意外卻用力踩油門。
“小夢證明的？”
陳柔重新踩住油門，眼睛看了眼中後視鏡上林夢安靜的樣子，眼中依舊有些震驚，亦或者是敬佩。
不比角谷猜想，也不比已經被證明的費馬大定理，哥德巴赫猜想就算不是學術界的人都有一定了解，畢竟這個困擾了數學界幾個世紀的1+1問題已經被調侃了這麼多年。
她沒想到，這個困擾幾個世紀的數學難題，居然已經被解決了，解決的人還是一位不到20歲的大學生。
“嗯，相關新聞明天就有了吧。”陸毅笑了笑，對陳柔的震驚表示理解。
既然現在《數學年刊》的同行評審已經找上門，那相關消息很快就會傳開，可以預見這幾天C站上面就能看到林夢的身影。
非上下班高峰期，羊城道路還是很通暢的。
沃爾沃XC60走新港路在中大南校園停下，一路上林夢輔導員都在詢問她位置和回來時間，當車停穩陸毅和林夢兩人下車，林夢的輔導員就已經在東門等待。
“小夢，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說？”
走上來，輔導員就連忙招呼林夢進去學校，她臉上即是欣喜又是急切，連林夢旁邊的陸毅都被忽略了。
“沒過同行評審，我也不知道是否正確。”林夢輕輕搖了搖頭，等陸毅一起，腳步並沒有加快。
“那普林斯頓和巴黎高師的教授發郵件給你，你怎麼沒回？”
“這兩天沒看郵箱。”
初期的開心在剛纔過去了，現在林夢又恢復一如既往的安靜，淡定的讓輔導員有些無話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