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搜捕索菲雅
過了一會兒，那個漂亮的使者下班了。我對烏塔說，“你過去，把她‘請’過來，必要時，動點武力，但是不要傷人。”
烏塔很快就成功了。她不用動武力，她只是告訴了對方，她是警察，在調查索菲雅，要她協助。
這個漂亮的姑娘，是個俄羅斯姑娘，身材十分高大，我們最初就估計她也是隱藏組織的人。但是從她的表情上看，的確非常驚慌，當她聽到警察在調查她的上頭的時候。甚至連跟烏塔要警察證看看都沒有。當然烏塔身上真的有，因爲我們都沒有CIS或者SIS的證件，甚至對外，M國政府都堅稱沒有這樣的組織，但是隻要在國內，我們身上都有非常特殊的警察證件。警察一查就會知道我們在屬於特種部門，執行特殊任務。
“不用害怕，科琳娜小姐。只要你跟警察合作，你的問題都可以從輕處理。”我既要讓她能夠安下神回答問題，也要她認爲我們連她也懷疑。我叫出她的名字不難，因爲網上不僅有她的照片，也有她的資料。但這足以讓她以爲我們有備而來。
“我，我……我什麼都說。我只是一個職員，我也不相信什麼圓月教，我只是貪圖他們給的工資高才來的。”
“索菲雅，現在人在哪裡？”
“她這些天都沒有回來過。我只跟她通過電話。”
“那我們走後，她又打電話跟你說了什麼？”
“她打電話告訴我，讓教主離開辦公室。然後檢查一些你們坐的位置，把特殊的東西收起來。然後我就找到了一個小橄欖，我知道里面有東西，我就把它收起來了。”
“不要回避關鍵問題。”雖然這小姑娘很漂亮，但是也十分可疑，我於是像審犯人那樣盯着她。
“她讓教主接了一個電話。我真的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但是隻知道教主想跟她說什麼事，索菲雅根本不讓她說，而是自己一直在說。最後教主好像很緊張，但是不斷邊聽電話邊點頭。”
“之後，露西又做了什麼事？”
“她就回祭壇去，教主是最虔誠的。她每天晚上都要再去祭壇，跟月亮神懺悔。”
“你現在就打個電話給她，告訴她，有警察過來盤問你。把我們剛纔的談話內容原原本本地告訴她。”
“好的。”她拿出電話，我先奪過電話，遞給烏塔，烏塔把她的號碼輸入自己的手機裡，然後還給科琳娜。接着把手機連上耳線，遞給我。這樣我們就可以進行監聽了。
“索菲雅，我是科琳娜。”
“什麼事？”
“我剛下班，就在門口被警察攔住了……”
“不用怕，沒什麼事的。回家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通話完了，我們發現其實索菲雅一直就呆在本地，而且其實就在圓月教總壇，她一直都在！
我示意烏塔出發。烏塔很快就會追到索菲雅所在的密室。我看着科琳娜，避免讓她通風報信。
烏塔離開之後，科琳娜居然朝我微微笑了笑，我也跟着想她禮貌性地笑了笑，但是感覺到有什麼不對頭。
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姑娘，動起手來卻是非常地狠，她猛地就按住我的腦袋，往車窗上撞，我雖然用手撐住，還是被狠撞了一下，鮮血剎時直流，可是等我掙扎起來，捂住腦瓜，睜開眼時，科琳娜卻死了，而且死的很詭異。和之前死的那些殺手一模一樣。
烏塔和快就回來了，但是她兩手空空。
看到我的模樣，和科琳娜的死狀，有點意外。垂頭喪氣地對我說，“死了，我剛踢開門進去，她就死在那裡了，估計就在通完電話之後不久就死的。”
我問她怎麼死的，烏塔笑着說，“不像你這樣，像科琳娜那樣。”
CIS現在有理由全面介入，索菲雅的真實身份被確認了，的確讓我們大吃一驚，她居然是CIS的人，雖然已經離開了隊伍，但是她的確是立下過赫赫戰功的。五年前一次反****行動就是她完成追蹤並逮捕的。
索菲雅的死因報告很快就出來了，還是那種特殊的病毒。當然，相關資料全無。很明顯有個地下組織非常龐大，像圓月教這樣的，其實只是一個盈利的窗口。它們甚至有足夠的力量去製造生物武器，而且可以在短暫的時間內掌握我和烏塔的信息，識破我們的身份，可見甚至我們的部門都被滲透進來了。
當我們以警察的身份進入圓月教時，露西就那樣失神地看着我們把索菲雅的屍體搬出來。她還口中嘟囔着，“我的好姐妹，你怎麼就丟下我了啊。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哪。”據我們掌握的信息。索菲雅是主動與露西取得聯繫的，這用我們的術語來說叫做“設置巧遇”，很明顯索菲雅會告訴她跟露西有多少個共同點，有多少般同樣的經歷，然後露西就會與她親密無間，被控制都不清不楚。這很明顯又是間諜組織慣用的手段。
我猜測索菲雅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只是憑藉敏銳的觸覺（她在露西的辦公室設置了監控系統，而自己就一直在密室裡觀察一切），覺得我們的身份有問題，所以急於下手解決我們。沒想到她的上頭很快就收穫了更清楚的情報，所以斷臂自保，讓我們無法再追查。那些生物病毒，很明顯不是她安排的，而是其組織後來出面補救時做的事。它們知道弄死我們，只會惹來更深切的調查。很明顯，這個組織的效率之高，讓人歎爲觀止。我猜想SIS和CIS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效率，這樣的效率只能存在於電影中。
索菲雅一走，不到幾個月，圓月教就像一個公司那樣倒閉了，露西最終被送進了精神療養院。那個地下組織非常謹慎，他們已經徹底地把圓月教這一聚財的機器丟掉了。再也沒有任何線索。
SIS徹底地追蹤了圓月教的金錢和利益動向，但是發現路線也都斷了。很明顯百分之九十的錢，都被索菲雅以現金的方式帶走。這個時代最有意思的是擁有最先進的技術，但是卻對付不了最落後的方式。我們不可能在每張錢上都安上追蹤器。就像你如果願意寫信交流，甚至用明信片交流，我們反而不可能去監控你。
我們的報告也不難完成，我們確定了一件事，存在着一個巨大的地下組織，這個組織的勢力非常龐大，已經滲透到什麼程度，無法估計。這大概就是總統想知道的。
烏塔跟我握手道別。離別前，她問我：“宗教就是這麼脆弱嗎？”
我知道她是個虔誠的宗教信徒，而且她信但是佛教，從中國那邊受到影響的。與其父母的宗教不一樣。我不想打擊她，也不想她迷失。“真正的宗教並不脆弱的，因爲有信仰。當然信仰有一天也會消失，那麼宗教也會毀滅。”
“佛教呢？你怎麼看。”
“佛教最能夠說明我剛纔的話。釋迦牟尼是個有信仰的人，他反對當時婆羅門教的不平等的種姓制度，反對大規模的祭祀，因爲種姓制度讓底層人沒有希望，讓作爲統治階層的剎帝利活在宗教的陰影之下；而且祭祀帶來血腥殺戮和巨大的經濟負擔。所以他創立了一個純潔的宗教，這個宗教甚至讓僧人不去接觸金錢。但是，他的信仰，還是被逐漸地修改着，就因爲宗教的擴張，需要資源，而要獲得這些資源，就必須修改自身的信仰。修改着，修改着，最終就變成了與其他宗教一樣的、普通的不純潔的宗教，所以最終在印度本土，佛教衰亡了。”
“我之前，也讀過佛教的歷史，知道佛教在本土衰亡的記載。那麼你認爲在中國又如何？”
“關鍵就是是否接觸太多的世俗利益，是否純潔的問題？如果你的信仰是純潔的，那麼你心中的宗教就不會毀滅，這個宗教也就不會毀滅。”
“就我在中國呆的幾年，我看到的大多數已經很不純潔。但是這只是釋迦牟尼預測到的‘末法時期’，之後佛教還是會浴血重生的。這也說明佛教的力量。”
“每一種宗教都幾乎與末日有關，你知道爲什麼嗎？這和我們講的關於‘慾望’與‘恐懼’有關。只有末日，可以約束人類的慾望。這是以恐懼來壓制慾望。而且對於末日的預測，甚至如佛教對自身‘末法’的預測，這本來就是必然存在的時刻。地球、人類肯定有末日，只是在什麼時候發生而已。如果說要找個絕對真理，那就是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永恆。這並不是力量的證明，只是智慧的運用而已。當然，只要有一點點純潔的信仰，最終都可以重新點燃整個宗教。你也不必擔憂。至少我覺得你的信仰就很純潔。”
然而，就在我已經完成了任務，回家休息的時候。就在我因爲線索完全斷開，已經結束對那個地下組織的調查時，我收到了一封來自該組織的信。信中只有兩句話：“有空查我們，不如先查查自己吧。建議從奶粉入手。”
這封信非常合我的胃口。當然，我已經把家裡那罐快過期的奶粉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資料。
“奶粉”這個詞，概念非常簡單，但是範圍非常廣。我把腦子裡的一切有關資料都掃描了一遍，依然沒有收穫。
對於“自己”這個詞，肯定不是我本人，那麼所指就是我們SIS了吧，我們SIS又隱藏了什麼巨大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