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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盜墓之王 - 5 鏡子背面存在第三座阿房宮字體大小: A+
     

    幸好停下來的只有四隻齒輪,它們的同伴都在按照原先的速度飛轉着。

    我走向機械體,近距離地看着它,慢慢伸手抓住齒輪,緩緩一拉,齒輪便落在了我的手裡。這更出乎自己的預料了,按照離心力的理論,高速旋轉的齒輪一旦鬆脫,應該會被大力甩出來,飛得很遠纔對。

    “你做什麼?”蘇倫駭然驚叫。

    我掂量着這個沉甸甸的金屬輪子,感覺它的重量與同體積的鐵、鋼、銅比較接近,並非什麼天外來客鍛造出來的特殊工具。

    “它們可以被裝上去,當然就能拿下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向齒輪後面的空間望去,金屬棍停止轉動後,在大約一米深的位置上,還有一隻尺寸稍小一點的齒輪套在上面,也已經停轉。

    蘇倫跑過來,跟我並肩站在一起。

    “風,假如把那三隻齒輪也拿掉,會不會看到同樣的結果?”她的聲音一直都在顫抖。

    我毫不猶豫地拿掉了另外四隻停轉的齒輪,果然,金屬棍上赫然都嵌着另一隻——“蘇倫,難道這金屬棍是通向機械體內部的?是它停轉才引起了最外圍齒輪的靜止不動?那麼,齒輪到底會有多少?這條金屬棍到底能有多長?”我敏感地想到了這一系列的問題。

    機械體的構成形式應該是由核心、支架、外圍齒輪這三部分共同組成,我甚至產生了更瘋狂的想法:“假如沿金屬棍的延伸方向爬進去,是不是就能掀掉齒輪,到達機械體的核心?”

    “風,我們什麼都不要做,等家師到來。現在,把齒輪重新裝上去,千萬不要對‘亞洲齒輪’有任何破壞的舉動了。”不等我動手,蘇倫已經撿起地上的齒輪,嵌回金屬棍上。

    當她默不作聲地做這些事時,我感覺到了她心裡的巨大壓力。

    我們退到金屬壁前,疲憊地坐下來。

    “關於各自的經歷,你先說,還是我先說?”蘇倫淺笑着,後背倚在金屬壁上,緩緩收攏雙腿,做了個“瑜珈盤坐”的姿勢,“風,即使是相互交換資料之時,也得保證能運功活血,將身體的能源消耗降到最低,以應付將來更復雜的變化。”

    我逐漸習慣了她的稱呼,像所有人一樣叫我“風”,似乎更有助於雙方的融洽溝通。

    “變化?你預感到了什麼?”我採取道家“坐枯禪”的姿勢,雙腿交疊,左肘尖壓在左膝蓋上,手掌托住下巴。這樣的打坐方式既可以放鬆身體,恢復精力,又能隨時躍起來迎敵,不給敵人以偷襲的機會。

    “變化是絕對的,不變是相對的,不是嗎?”她巧妙地用了空泛的物理概念來回答我。

    “蘇倫,不要繞圈子,你預想中的敵人是誰?”我直截了當地問。

    在阿爾法的世界裡,他和唐心受了重傷後退卻,土裂汗大神及麾下人馬死亡、唐清死亡、老虎墜入深淵火海,已經沒有明顯的威脅存在。唯一可擔心的,就是封印之門後的幻像魔,但他如果脫困出現的話,必定會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不必刻意去聽也能知道。

    至於顧傾城,仍留在懸崖上,一時半會是進不了阿爾法的那個世界的。

    我在擔心,蘇倫一定是預感到了什麼危險。

    “嗯,我擔心的是‘龐貝’。”她簡單地回答,把褲袋裡的手槍取出來,彈開保險栓,放在右手邊的地面上。

    “追殺瑞茜卡的那部分人馬?”我醒悟了。

    “對,五角大樓方面的間諜網在全球範圍能鋪張得非常廣泛,所以,他們會給這張網配備上非常有效的監督部門,或者說是一個具有‘先斬後奏’權力的神秘組織,直接對國防部長和美國總統負責。這個部門的代號爲——”她習慣性地甩了甩頭髮,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忘記了,這些資料你都瞭解,不需要贅述了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是。”

    那個部門的代號是“索馬里之火”,成員總共二十六人,以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命名,分配任務的原則是需要處理與自己代號匹配的事件,也就是說當事件名稱的第一個字母與成員字母相同時,這個任務便自動分配到本人手裡。

    “瑞茜卡說,‘龐貝’此次處理的任務爲‘潘多拉寶盒’,兼顧對她的追殺,隨時都會出現。”蘇倫嘆了口氣,警覺地左右掃了兩眼,然後閉上眼睛,緩緩地做着吐納功夫。

    既然投身於間諜網,必定做好了終生爲組織效命的準備,我有些奇怪,像瑞茜卡那樣頗有名氣的女間諜,怎麼會突然要脫離組織?歷史上有很多超級間諜“反水”的事件,叛逃者大部分是爲了一個“情”字,而發生在女叛逃者身上的緣由,則百分之百爲“戀情”,毫無例外。

    我試着分析下去:“瑞茜卡愛上了別的男人,想洗白自己——或者是想以手裡掌握的資料要挾五角大樓,從而得到一筆鉅款後潛逃?”

    這是常理,大概五角大樓的心理學專家們也會做這樣的分析。

    蘇倫搖搖頭:“非也非也。”

    她的脣角露出一絲無聲的淺笑,已經洞悉了我的所有想法。

    “你肯定這樣問過她?咱們所有人都會從常理入手分析,難道她會是個特殊的例子?”我之所以緊追不捨地一路問下去,是在牽掛着她如何從玻璃盒子裡逃脫的事。僅僅是深海逃脫也就罷了,她又如何能從日本來到中國的西南邊陲,躲開間諜網的層層追緝?

    美國間諜網的工作效率高得驚人,內部擬定的做事標準高於全球軍事部門的所有工作極限,所以,只要是逃亡者還存在於地球上,就一定難以徹底逃離,最終落在他們手裡。

    蘇倫一聲長嘆:“她沒有說這些,但卻講了一段更驚心動魄的故事,你有沒有心情聽?那時候,你和關小姐同時被困,我正從咸陽趕去北海道,而她卻離奇地進入了海底神墓。”

    提到“關寶鈴”,她臉上掠過一絲蔭翳,但轉瞬即逝。

    我仰天長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其實,你和關小姐的處境也很危險,假如與瑞茜卡一樣進入海底神墓的話,接下來的命運也會被困在這裡,而且是永遠被困,無法逃脫。這樣看來,上天還是不肯佑護你,不肯把名滿全球的大美人留在你身邊——”蘇倫慧黠地笑起來,腮上旋出兩個精緻的酒窩。

    在我眼裡,她正一步一步表現出本來面目,仍舊能回到那個對我深情款款、柔情百轉的女孩子形像,而不是之前那麼生硬。

    這次的突然重逢,她甚至沒有撲進我懷裡,做一次顫慄地觸及靈魂的擁抱。進入阿房宮之前的每一個夜晚,我都夢到重逢,夢到她忘情地撞進我懷裡,不顧一切地哭、笑、傾訴。

    突然之間,我們之間出現了無言的冷場,都忘記了彼此要敘述的話題。

    良久,她緊閉着的眼角一顫,兩顆又大又亮的淚珠滑出來,顫巍巍地掛在睫毛上。一瞬間,我心裡的某根弦被愴然撥動,一陣銳利的刺痛泛上來,立刻心如刀割般的難受。

    “蘇倫,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再不分開了。”我很想表白更多,但所有的話都被哽在喉嚨裡。“不再分開”不僅僅是我的理想,更是對蘇倫做下的錚錚承諾。

    “什麼?”又經過了幾分鐘的沉默,蘇倫才倏的睜開眼,若無其事地扭過頭去,揮袖抹掉淚珠,再淺笑着回頭,淡淡地問了兩個字。

    我知道,她什麼都聽到了,也什麼都會懂,索性不再解釋,只是微笑着望着她臉上迅速飛起的緋紅雲霞。

    “家師曾經歷次諄諄教導我們,凡事必定先做、後說;多做,少說;敏於行,訥於言,才能令自己的心不受愧疚的折磨。他雖然是日本人,卻對於中國哲學有很深的研究,對中國古人的智慧更是欽佩得五體投地。風,相信他若見了你,一定會非常之欣賞——”

    這段話,明裡是對冠南五郎的介紹,暗地裡卻藏了很多種意思,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我用力點頭:“我懂了。”

    手術刀死後,我和蘇倫之間的心靈總是能時時溝通的,只是因爲關寶鈴的介入才令兩個人之間起了隔閡。現在,一切世俗糾葛都不存在了,在我們的眼神交流中,對方心意早就瞭然於胸。

    蘇倫笑起來,眉腳飛起,喜不自勝。

    接下來,我簡要地將她失蹤後的情況敘述了一遍,把隧道以外發生的情節略去了不少,重點是五角星芒大陣、天梯石屋、阿房宮奇陣、封印之門以及數場生死激戰。這段經歷看似雜亂無章,但有一條主線是始終貫穿的,那就是所有人對幻像魔的同仇敵愾。

    當她聽到幽蓮、薩罕、森這三個人的結局時,臉上不免露出一陣戚然:“森是大哥最看好的人才,纔會出巨資供他做研究,但誰都沒想到,他竟然是土裂汗大神的黨羽。如此看來,世界上那些最聰明的人物,豈非都不滿足於自己的地球人身份,渴望飛向宇宙,做宇宙的主宰?”

    森的確是不可多得的電腦界人才,在某種意義上說,他跟小燕倒是有很多共同點。

    從這個話題上,我也不無擔心地想起小燕打給我的最後一個電話,他說了很多霸氣十足的瘋話,有點“走火入魔”的味道。

    “風哥哥,你安心閉目養神,我把自己的經歷講給你聽——”蘇倫終於恢復了對我的稱呼,我心裡掠過一陣暖流,彷彿是離家萬里的遊子重新回到溫暖的窩,此前經歷的一切艱難困苦都成了過眼煙雲。

    “好。”我聽話地閉上眼,收納氣息,歸於丹田,四肢百骸徹底放鬆,只留下敏銳的聽覺。

    “風哥哥,我能感覺到家師就在附近。這條白色腰帶是英格蘭特工部門的最新產品,具有強大的防磁效果,佩戴它的人,即使是處在電磁風暴的中心,也能安然無恙,腦電波不會受到任何損傷。同時,它的內部安置着兩片超能感應器,可以接收家師和大師兄發出的定位偵測訊號,咱們見面之前,訊號便顯示,他們兩個已經進入了以我爲圓心的一百公里之內。風哥哥,記得你讀過家師關於‘亞洲齒輪’的著作,一定會注意到,他在《探秘之章》那本書裡反覆提到過,‘亞洲齒輪’附近存在着巨大的紊亂磁場,超過人類的腦電波承受極限幾萬倍。所以,企圖接近‘亞洲齒輪’的探險者,通常的結果就是腦組織嚴重受損,變爲植物人——”

    我點點頭,席勒的遭遇便說明了一切。強磁場作用於人腦時,將會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很可惜,那麼一個前途遠大美好的年輕人從此要陷入無邊的蒼白世界裡了。

    “風哥哥,你什麼都不要想,也不要打斷我,只靜靜地聽着就好。因爲我這段經歷的很多節點處,自己都想不明白,只能做泛泛的敘述,暫且不管其中的邏輯性——”蘇倫清了清嗓子,像是要把胸中所有煩悶全部吐出來一樣,連續地大口呼氣,“好了,風哥哥,你聽着……”

    進山的時候,蘇倫知道飛鷹的人馬就在附近,所以放心大膽地帶着席勒前進。在她看來,前面的路還長得很,暫時是沒有什麼危險的。結果,過了那段古怪石牆僅僅十分鐘,她就覺察到有人在暗中偷窺。

    她預想中的敵人,一個是西南馬幫,一個是龍格女巫,這兩派人都是不能隨意招惹的,所以她臨時改變了前進方向,折向右側的一條岔路。

    就在一條斷澗旁邊,怪事發生了,溪水倒捲上來,形成一條強勁的龍捲風水柱,把她捲了進去。她不知道在白花花的水柱外面發生過什麼,但再次落地時,已經到了一條枯寂的山谷裡,而且只有她一個人,行囊和牲口都不見了。

    她沿山谷前進,很快見到了傳說中的“第二座阿房宮”,那時候,她曾打通過我的電話,短暫的交談之後便又失去了聯絡。阿房宮的最深處,有一扇嵌在牆壁上的金屬門,瑞茜卡就是從門裡走出來的,兩個陷入古怪世界裡的女孩子居然談得很投機。

    以瑞茜卡的閱歷,當然瞭解蘇倫和我的一切情況,這纔會把玻璃盒子裡的事講給她聽。

    以我看來,瑞茜卡自述的這段經歷並不完全可信——

    她摘下了那塊“海神銘牌”,但隨即而來的是一股無比強大的亂流,一下子把她吸入了一個黑暗的通道里。慌亂之中,她丟掉了牌子,屈起身體,全力護住頭和心臟。她感覺到自己一直在快速下墜,像是一個從高樓上失足跌下的無辜者。

    她落在一個空曠的大廳裡,遍地都是紅光,就在面前不遠處的一個深洞裡,一顆紅寶石正在散發着熾烈的光芒。人都是貪婪的,瑞茜卡也不例外,她走上前,要彎腰把寶石掏出來。那個洞的直徑不超過三十釐米,深度卻恰好超過她的胳膊長度。

    瑞茜卡曾經練過瑜珈柔功,在貪心驅使下,她迅速縮骨下探,指尖終於夠到了寶石。一陣更爲炫目的紅光閃過後,她便到了這個地方。

    蘇倫無法探究瑞茜卡那些話的真假,她通過那扇金屬門後面的甬道,到達了“亞洲齒輪”的世界,並且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她們兩個可以任意穿過通道,自由地在阿房宮和“亞洲齒輪”之間散步。

    孫貴的出現則是從天而降的,像是特技演員的慢動作一樣,緩慢地落下來,跌在地面上,然後復活。從他嘴裡,蘇倫知道我已經進入隧道,情緒馬上激昂起來,直到在那面水晶牆後面看到我。

    她一停不停地敘述了約一個小時,表情冷峻,眉頭始終緊緊皺着,可見對很多事根本就沒有想出答案。

    “風哥哥,在水晶牆後面看到你時,我有點不明白你到底是在哪一個世界裡?難道在衆多山洞和甬道的後面,還存在着其它秘密?還有,你說過的那些人,我一個都沒看到過,在阿房宮裡,只有瑞茜卡、孫貴——”

    我靜靜地聽着,在她的敘述告一段落時,緩緩地迴應:“蘇倫,你畫一個阿房宮的草圖給我,現在,我懷疑咱們兩個經歷過的,並不是同一座古代宮殿。”

    這是一個大膽的假設,考古學家們一直說地球上存在“第二座阿房宮”,現在突然間又冒出“第三座阿房宮”來,一旦捅給媒體,肯定又將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蘇倫伸手入懷,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管口紅,輕輕拔開蓋子,歉意地笑着:“沒有筆,用這個代替吧。”

    那是一管夏奈爾口紅,品名爲“春之傷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在開羅的免稅店裡親手買給她的,真是難爲她一直貼身帶着。

    “夏奈爾的‘春之傷感’——冬天過去,接下來就是春天,有什麼值得傷感的呢?”她搖頭嘆息。女孩子總是多愁善感而且心細如髮的,她心裡牽掛着什麼人,就會在不經意間表露出來。

    我接過那蓋子,看着上面閃亮的夏奈爾商標,不經意地笑着:“其實夏奈爾的最主要銷售市場是在港島,等這件事過去,咱們不急着回開羅,先取道港島,陪你去買二零零八年的最新品種。”

    港島是女孩子的購物天堂,我相信蘇倫到了那裡一定會開心得不得了。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她微笑着凝視着手裡的口紅,“明知道有些東西是無須強留的,但我還是常常感到不捨,譬如它,還有遺落在世間的深情。”

    我心裡涌動着幾百句激情澎湃的甜言蜜語,但卻只用一個微笑取代了它們。對蘇倫的感情與對關寶鈴的明顯不同,我們彼此熟悉、彼此尊重、彼此扶持,同時保持着恰到好處的矜持,絕不跨越雷池一步。

    她在地面上迅速畫了一幅草圖,概貌上跟我在山洞裡向下望時看到的大致相似,一看就知道是標準的秦漢古殿,外觀恢弘壯闊,毫無苟且零散之處。與此相比,阿爾法指給我看的,只是奇門陣勢,與“阿房宮”毫無關係。

    我忍不住搓着手感嘆:“原來這片山腹裡竟然存在‘第三座阿房宮’,蘇倫,你還發現了什麼?那金屬門後面,僅僅是普通的甬道嗎?有沒有機關埋伏,或者是六臂怪物之類的?”很可惜,我們兩個雖然先後趕到山腹裡,卻始終是在完全不同的世界。

    蘇倫搖頭:“沒有,但我有個很奇怪的感覺,上次站在水晶牆前面跟我用‘脣語’對話的並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人——”

    她擡起左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臉,指尖從我的鼻子、顴骨、嘴脣上慢慢地滑過去,然後又撩起我額頭上的發,仔仔細細地凝視着,保持着這樣的動作超過五分鐘,才困惑地放下手。

    “風哥哥,直覺上,那不是你,而是一個跟你極其相似的人。或許在外人看來,他就是你,但感覺是不會騙人的,現在,你是我熟悉的風哥哥,而那個人,卻是無意中走過窗外的陌生人,無論他叫什麼、長什麼樣子,都不可能是楊風!”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再次肯定着自己的判斷。

    我沒聽懂這段話的意思,但也沒有再喋喋不休地追問下去,只是以爲,或許一個女孩子連續遭遇奇詭變化之後,思想會有很大的起伏波動,所以考慮問題的時候會變得莫名其妙。

    當時隔着水晶牆看着她,我蘸着自己的血寫字,叫她的名字直到聲帶嘶啞——這些都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怎麼可能是另外一個人?

    “蘇倫,我們還是去鏡子那邊吧,假如那是此地唯一可行的通道,我希望能帶你出去,先離開這裡。”

    我們同時望着那個巨大的機械體,蘇倫彷彿夢囈一樣地吐出一句:“風哥哥,如果我說世界上存在兩個‘亞洲齒輪’,你會不會相信?”

    她站起來時踉蹌了一下,彷彿是大病初癒的人,再也經不起什麼劇烈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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