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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盜墓之王 - 6 是蟲洞還是怪夢字體大小: A+
     

    6是蟲洞?還是怪夢?

    6是“蟲洞”?還是“怪夢”?

    “沒有人?沒有人!”我愣了,樓梯上空無一人。

    樓下客廳裡的燈一直亮着,燈光兩下夾擊,樓梯上根本沒有黑暗的死角,如果有人上來的話,絕對無所遁形。但是——沒有人,只有被燈光照亮了的剛剛打過蠟的地板,耀眼生寒。

    我“噝”的吸了一口氣,隨之心跳加快,額頭滲出了冷汗,因爲剛剛千真萬確地聽到了腳步聲,該不會是見鬼了?

    耳朵裡聽不到任何聲音,連海浪聲都沒有了,只有自己狂亂心跳的“嘣嘣”聲

    “誰在那裡?是誰?”我揚聲大叫,想不到竟然能在空曠的客廳裡激起了短暫而乾澀的回聲,連續迴響了七八聲。看不到人,自然就沒有人應答,我握緊了小刀,躡手躡腳地一步步下樓。當我把輕功發揮到極限的時候,即使是冷硬的皮鞋踩在樓梯上,也絕不發出一點動靜。

    樓下客廳沒人,洗手間也沒人,只是虛驚一場。

    我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順手洗了把臉,慢慢走回到樓梯上,只是轉過樓梯拐角時,耳邊忽然聽到了小孩子咿呀學語的聲音……

    這種咿咿呀呀的聲音,就響在書房門口,並且書房裡鋪着的木地板發出咯吱、咯吱的動靜,肯定是有人穿着皮鞋在裡面走動。

    一瞬間,我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怎麼可能有人闖進來?我剛纔下樓時,樓上什麼都沒有……”

    答案只有三個字,就是——“獠、牙、魔”,日本神話裡專門午夜跳出來迷惑單身男子的女鬼。我曾笑過蕭可冷的迷信多疑,覺得“獠牙魔”這種東西是絕對不會存在的,寧願相信“黑洞、蟲洞、外星人、怪獸”之類的能夠用科學理論解釋的東西。

    戰術小刀能給予我的勇氣正在漸漸消失,我的牙齒已經咬得發酸了,甚至有退出去叫人的打算,但最終還是咬牙剋制住自己的衝動,一步一吸氣地向二樓爬上去。短短的十五級臺階,我覺得像是五嶽之首的泰山十八盤一樣舉步維艱。

    在日本神話裡,“獠牙魔”既可以化爲無邊美**惑男人,也會霹靂一擊,以本相出現,不加掩飾地出手取別人性命,這樣的不同結果,要看它的性質兇惡程度如何。於我而言,誘惑或者力搏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一定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我的視線已經落在了書房門口,那裡不知何時多了個巨大的灰色圓形蒲團,有個剃着光頭、大概有一歲多的男孩子,端端正正地坐在蒲團上,嘴裡咬着手指,扭着頭向書房裡看。

    他身上穿的是中式的紅色碎花棉襖、棉褲,這種土布縫製的衣服在今天的日本根本是看不到的,只有在中國西部的偏遠農村才最盛行。燈光射在他的光頭頂上,帶着刺眼的反光。

    我的牙齒縫裡發出不斷倒抽涼氣的“噝噝”聲:“這個孩子是怎麼出現的……哪裡來的?剛纔二樓只有我一個人……”

    男孩子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慢慢向樓梯口轉過頭。我的身體正處在極度僵硬的驚駭狀態,避無可避,只能硬着頭皮向上跨了一步,站在二樓的地板上。

    如果正常情況,他看到我肯定會有表情,比如驚恐大哭、或者笑、或者開口咿呀說話,總之要做出不同反應纔是,不過他只向我這邊瞄了一眼,又扭回頭,繼續向書房裡看着,似乎當我是透明人一樣。

    書房裡又響起腳步移動的咯吱聲,有個男人在書架上輕輕拍打着,低聲自語:“不就是這裡嗎?爲什麼沒有呢?到底在哪裡……”聲音渾厚,中氣充沛,而且是純正的中國話。手掌拍在書架上,發出“啪啪”的動靜,一聲一聲如同拍在我胸口上一樣震撼。

    “他在找什麼?他是什麼人?”我躡足向前踏了兩步,斜對書房門口,看到一個肩膀極其寬厚的背影正停在書架前面。這人的頭髮極短,似乎是剃過不久的光頭剛剛開始萌生新發的模樣,兩邊太陽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明白是個內功高到極點的江湖高手。

    他身上穿的,是灰色土布的棉襖棉褲,這一點跟坐在蒲團上的男孩子如出一轍。我特意仔細地看着他的腳下,穿着一雙黑色的短筒日式軍靴,怪不得會發出這麼刺耳的動靜。這種裝扮,跟入戶行竊的樑上君子可不太一樣,動靜太大……

    我發現了書房裡的一個巨大變化——“怎麼?所有的書架方向都改變了?不可能……不可能……”

    那些頂天立地的書架由東西放置突然變成了南北排列,擺滿了書的架子沉重之極,就算這個人力量奇大,可以輕易搬動他們,但也絕不會在無聲無息中完成,畢竟我去樓下搜索的時間只有五分鐘不到。

    “喂,朋友,你在找什麼?”我把小刀緊扣在拇指、食指之間,目光瞄準了這人的後頸大錐穴。短距離格鬥,小刀的威力與可靠性要比槍械更令我放心。

    沒人應聲,一大一小兩個人都各忙各的,對我的話置若罔聞。

    這人的右手按在一列書架的擱板上,修長有力,手背上的筋肉突出而虯結,顯示出“內外兼修、爐火純青”的掌上、指上功夫。我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頂尖的高手,動起手來,我只有兩成的取勝把握。

    “朋友,回過頭來聊聊好嗎?”我把口氣放緩,既然手術刀仔細地搜索過書房以及藏書,想必對方找不到什麼,只會徒勞無功。

    “風,你說那本書會去了哪裡?‘天干地支、十二甲子、五行遁術’的藏匿方法,地球上沒有第二個人能破解。時間軸線也沒錯,你看,護鍾力士的方位與轉速都準確無誤,但我爲什麼就是找不到……”

    我打了個愣怔,以爲是在叫我。

    地上的男孩子咿咿呀呀地叫起來,伸出胖胖的小手在蒲團上“啪啪”地拍打着。

    我剛剛想再開口,一瞬間,彷彿屋裡旋起了一陣陰森森的怪風,渾身一陣顫慄之後,思想也起了極大的變化:“我……我……這個男孩子就是……小時候的我……”

    此刻的感覺百分之百就是閒雲大師握着我的手時,產生的古怪記憶——地上的男孩子是我,書房裡站着的則是大哥楊天。

    我向後連續退了四五步,幾乎撞在沙發靠背上:“我竟然闖入了過去的記憶?這是‘蟲洞’!一定是時間的‘蟲洞’……”至少花了五分鐘來清理我的思想之後,我飛奔進書房,想大力擁抱大哥。他是我在地球上唯一的親人,兄弟情深,是任何時空的轉移都改變不了的。

    我撲了個空,從他的身體上穿了過去,彷彿擁抱的只是一個影子。

    當我轉身之時,正看見他沉思着仰面看着屋頂,屋頂的四角交叉連線正中,懸着一個黃澄澄的羅盤,盤面直徑足足有半米。

    大哥的臉略顯暗黃,但雙眼炯炯有神,帶着彷彿能穿透一切的亮光。他的眉又黑又重,眉梢飛揚,不停地隨着眉骨上肌膚扭動而震顫着。

    “方位、時間準確無誤,難道……難道……有人闖入過?嘿嘿……我不明白,地球上難道還有第二個人懂得這些遙遠的計算方式?風,你知道嗎?”他伸手摸着自己挺直的鼻樑,做了個“匪夷所思”的表情,輕輕聳了聳肩膀,向門口回頭。

    我想叫:“大哥——”但喉嚨突然哽咽起來。

    自從得知他失蹤的消息,我已經很久沒叫這個稱呼了,因爲我知道,除了“盜墓之王”楊天,任何人都不配做我楊風的大哥。這個稱呼,只屬於他。

    他慢慢走出書房,坐在地板上,背倚着門框,楞楞地對着蒲團上的“我”。

    我發現了書房裡的另一個怪事,書架是半滿的,而不是此前我無數次看到的書架全滿的狀態。

    “我”爬下蒲團,爬上了他的腿。

    他的手放在“我”的後背上,伸着食指,無意識地寫寫劃劃着。我看得懂,翻來覆去,都是“二零零七”這四個阿拉伯數字。

    “二零零七——”他嘆息着,伸手抱住“我”。

    “二零零七!風,你說,在二零零七之前,我能挽回千鈞一髮的敗局嗎?”

    我只能看到他的側影,他腮幫子上的咀嚼肌在可怕地虯結扭動着,顯然正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暴躁的情緒。他在找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並且是藏在自以爲沒人能夠破解的秘密之處,不過現在,東西不見了。

    “我”點着頭,手腳撲騰着,發出歡快的笑聲。

    大哥也笑了:“風,你知道我能行?你這小東西也知道?”

    這真的是最奇怪的經歷,我看到了咿呀學語的“我”,看到了生存在過去年代裡的“我”。

    我不知道可以通過什麼方式接近他們,直到窗外的天色漸漸明朗,他們像是風乾了的水寫紙,所有的字跡與影像都消失不見了。

    我倚着門框坐下,就坐在大哥剛纔的位置,搓了搓冰冷的雙手,再狠狠地搓了兩把臉。

    毫無疑問,多年之前,大哥構造尋福園的建築時,的確經過了精密的命格推算設計,從他剛剛說過的幾個術語裡,便能看得出他對五行、命格至爲精通。

    “九頭鳥掙命”與“一箭穿心局”,應該都是他故意做出來的——“那麼,其目的何在?”沒有人會把自己放置於險惡之地,除非別有用心或者另外佈置了破解導引的手段。

    我看着放過蒲團的地方,想想小時候的我,胖乎乎的,真是可愛之極。不過,我看不清自己的臉,就像人永遠不能在鏡子裡看到真實的自我一樣。

    霞光穿過了窗戶,那隻古老的座鐘陡然敲響,不多不少,竟然只有“當”的一聲。

    窗外又有不知名的鳥兒在叫,我還聽到有人打開一樓的門走進來,渾身陡然一凜,立刻恢復了清醒:“是夢!是做了一個夢對不對?”因爲現在我仍然靠在沙發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已經進入了自動休眠狀態。

    我彈起來,一步滑到書房門口。書房裡的一切仍是老樣子,書架仍舊東西方向排列着,書堆得滿滿的,幾乎沒留多少空隙。

    “真的是夢嗎?可爲什麼我看到的東西那麼真實……”我倚在門框上,試探着張嘴叫了一句:“大哥、大哥,你在那裡嗎?”

    這是一個比“夢”要真實得多的幻覺,我感覺它更像是在看一部真實的紀錄片,做爲觀衆,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令我恍惚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那個咿呀學語的男孩子是“我”嗎?大哥究竟在尋找什麼?他找到了嗎……

    “風先生,風先生?你起牀了嗎?”是蕭可冷的聲音,她正在一步步走上樓來。

    我倏地仰面向着書房屋頂,如同夢裡一樣,房頂有兩道十字交叉的對角的方形屋樑,但卻沒有什麼巨型的羅盤。屋樑漆成古銅色,外面應該是塗過厚厚的清漆,所以,它們正在散發着一種暗紅色的光芒。

    “羅盤?大哥說的藏匿秘密的方法,似乎一定需要羅盤的指引,那麼羅盤去了哪裡?”我撓着後腦勺,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風先生——”蕭可冷的跑鞋踩在地板上時,輕得像小貓兒在跳舞。

    我回頭望着她,或許自己在沙發上躺了半晚的神情太狼狽了,很明顯地讓她吃了一驚:“怎麼?風先生,昨晚睡得不好?”她換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裝、黑色跑鞋,頭髮剛剛洗過,散發着溼淋淋的水光。

    我苦笑:“是,睡得不太好。”

    跟蕭可冷之間,總覺得還是有一層說不出的膈膜,不像面對蘇倫那樣,可以暢所欲言、共商大計。一陣強烈的思念涌上心頭,我真希望馬上就看到蘇倫,把所有的疑惑不解將給她聽聽。也許只有蘇倫才能真正幫到我,其他人,誰都不可能跟我心心相印,蕭可冷當然也被排除在外。

    我走回沙發前,在鍵盤上隨手敲了一下,讓電腦屏幕亮起來。出乎意料的是,蘇倫的電子郵件並沒有如約發過來,信箱裡仍舊空蕩蕩的。我的心也變得空落落的,只想馬上撥電話給蘇倫,把自己的強烈思念傾訴出來。沒有她,我覺得自己做起事來漫無目的,東一頭西一頭地瞎撞,毫無進展。

    “風先生,如果有什麼可以吩咐我做的,請儘管開口。”蕭可冷溫順地侍立在旁邊,像個乖巧的女僕。

    窗外,有汽車引擎發動的轟鳴聲,夾雜着王江南穩定而自負的聲音:“你們幾個,馬上去札幌機場,準備迎接風先生的那個朋友。午飯前,務必趕回來,隨時向我報告。”

    能夠有機會在關寶鈴面前表現他的辦事能力,他肯定非常得意,都說“士爲知己者死”,在他這裡應該改成“士爲知己者忙”。相信在神槍會的勢力運作下,午飯時間就能看到狼狽的耶蘭了。

    我需要人幫忙,但不是蕭可冷,而是蘇倫。

    “風先生,張百森先生的兩個朋友今天會到達別墅,他們同屬於這次中日交流團的成員。我已經跟張先生談過,大家基本能達成共識,會站在同樣的中國人立場上。別墅裡發生的任何怪事,他們都願意出手相助,而且是義務加入,絕不收任何報酬。”

    蕭可冷的神色裡隱隱藏着喜悅,幫手當然越多越好,單看王江南帶着的那些毛頭小子,也就只夠對付山口組的打手,一旦遇到江湖高手,怕是死都不明白被誰殺的。

    我疲倦地靠在沙發上,心裡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脫口而出:“小蕭,你對‘獠牙魔’知道多少?”一想到在夢裡,差點把“我”當成了獠牙魔,忍不住爲自己的荒唐想法而臉紅。霞光轉成日光,照在身上,帶着微弱的暖意。太陽出來之後,黑夜帶給人的恐怖曖昧便全都一掃而空了。

    蕭可冷“哦”了一聲,忽然臉色一黯:“這個……風先生怎麼突然這樣問?難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怪事?”她雖然強裝鎮定,但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起來,臉上的笑容全部被陰霾所取代。

    沒料到她有如此強烈的反應,我合上電腦屏幕,認認真真地看着她的臉:“是有些怪事,就在書房裡發生的,我看到兩個人,一大一小,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同樣的事,是不是也有人遇到過?”

    清醒了半個小時後,我還是不能十分肯定那是個“夢”,因爲“夢”是虛幻的,夢由心生,總有很多有悖常理的怪誕之處,而我經歷的,似乎只是一段過去的記憶完整再現。我相信之所以有這個“夢”,全都是閒雲大師發功激化的結果,並且有預感,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還會有更多的記憶碎片浮上來。

    “風先生,關於‘獠牙魔’,您還是少了解的好,據說這種髒東西能看透人的思想,更會循着人的思想找上門來 。傳說中,它是天照大神的守夜人,在屬於夜晚的十二個小時裡到處遊蕩,與人爲敵。我不是很瞭解這東西,基本無可奉告……”

    她的表情暴露了心裡的秘密,我不想揭穿,而且也沒必要揭穿。真正想知道一些事的話,我可以有無數種途徑探聽到。

    當前,最重要的是聯繫上蘇倫,看她什麼時候可以到北海道來。

    之所以想念蘇倫,不僅僅是微妙的男女關係上的,更重要的是,她能給我以工作上、事業上的支持,形同一個人的左膀右臂。

    手機已經充電完畢,我猶豫着撥了蘇倫的號碼,不清楚這時候她是不是還在睡。

    果然,蘇倫的話帶着明顯的惺忪睡意:“風哥哥,昨晚這地方的互聯網一直都接不通,所以無法發出。今天我會去咸陽市裡,用博物館方面的網絡設備把圖片發過去——嗯,風哥哥,我居住的這個村子,叫做‘毀諾坑’,是不是有些奇怪?你真的該來這裡看看的,我猜想咱們可能在這裡會有驚世駭俗的掘墓發現……”

    她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說,我的心思卻已經飛到了風馬牛不相及的雲層上去了。

    如果蕭可冷不在旁邊,我想自己肯定會說一些只屬於熱戀男女的火熱悄悄話,聽到蘇倫的聲音,像是焦渴三天的人,突然得到了一罐冰鎮可口可樂一樣,還沒喝就先樂開花了。

    身爲盜墓界的人,談到“掘墓”,興趣自然馬上被吸引了過去。

    “這裡的地名、村名、山名無一不是土到了極點,像什麼王家村、李家莊、趙家溝、老鴰山之類的,唯有這個毀諾坑,村名文縐縐的,並且有秦朝丞相李斯的親筆題詞。二十年前挖到的秦碑,已經被送到咸陽市博物館裡珍藏了——風哥哥,經過了兩天多的資料覈查求證,我懷疑‘毀諾坑’與秦始皇最著名的‘焚書坑儒’有關,如果可以調集人力、物力,組建大型的考古隊伍,絕對會有所發現。”

    說到這裡,蘇倫稍停,又在嗤啦嗤啦地翻書,再次接下去:“我已經把能找到的縣誌、村志、野史、古籍都複印下來了……”

    她的話題扯得有些遠,況且發掘地下文物,一向是由國家控制的,即便有所發現,個人也根本無權處置重見天日的寶藏。所以,我覺得根本沒必要對那些資料傾注以太大的精力。

    蘇倫的嗓子明顯地嘶啞了很多,讓我感到一陣陣心疼,打斷她的話:“蘇倫,什麼時候可以到北海道這邊來,我有很多關於‘亡靈之塔’的事要跟你討論……能不能把手邊的事先放一放?我很需要幫助……”

    這已經是我對女孩子“求援”的極限,蘇倫是第一個令我折節求救的人。

    我聽到了關寶鈴在林蔭道上唱歌的聲音,嫵媚動聽,似乎是在翻唱蔡琴的一首老歌,聲聲入耳,婉轉迷人。她這樣二十出頭的女孩子,竟然能把蔡琴的深沉悒鬱模仿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真是令人驚訝。

    “一個功成名就的男人,能有這樣的女孩子常伴左右,或許就真的到達了人生追求的巔峰了……大亨……大亨……”我在心裡反覆唸叨着葉洪昇的名字,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風哥哥,你走神了——”蘇倫微帶慍怒。

    “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是想把昨天的情況全部告訴你,唉,再問一句,可否把關於咸陽考古的事擱下,咱們全力以赴處理北海道這邊的事?沒有你……沒有你實在是……”

    咬牙下了狠心,沉吟了三次,我仍然沒有勇氣承認自己的“示弱”。

    男人愛面子,這是人之常情,並且我更看中“盜墓之王”楊天的正宗牌匾,不想因爲自己的暫時示弱而給大哥臉上抹黑。

    關寶鈴的歌聲漸漸響亮起來,更可氣的,王江南竟然用標準的男低音與她做和聲,兩個人的配合儼然絲絲入扣、搭配得非常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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