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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盜墓之王 - 11 搜索盧迦燦的行動字體大小: A+
     

    11搜索盧迦燦的行動

    11搜索盧迦燦的行動

    在這個荒野綠洲裡,即便不搭鐵娜的軍車,想必也能安然回開羅城去。按照我的個性,根本不可能聽任鐵娜這樣的角色任意指使。

    “哐”的一聲,我反手把車門重重地關上,向前走了幾步,隔着欄杆瞪着那羣正在喝酒吃肉的大漢。

    突然間,我聽到有人用一種低沉渾厚的聲音叫着我的名字:“風,快走——”

    聲音彷彿是隔着厚厚的帷幕傳出來的,悶聲悶氣,並且似乎已經受了極重的傷,內力無以爲繼。

    “快走!快離開這裡!”

    我的腦子裡第一反應便是:“誰?是誰?”

    這仍舊是“傳音入密”的功夫,我的熟人裡頭,只有老虎才擅長這種功夫。

    “快……走……”那的確是老虎的聲音,不過是在非常艱難的情況下,拼盡全力說出的。

    我張了張嘴,驀的醒悟過來:“千萬不能讓鐵娜察覺——”

    在彩虹勇士嚴密的搜索之下,老虎是怎麼躲過去的呢?他在這裡,盧迦燦與唐心、宋九又神秘失蹤,會不會所有人都隱藏在這院子裡?

    “風先生,別生氣,是我的話說得太重了——抱歉抱歉,不過大事當前,咱們還是多多合作纔好,是不是?我想手術刀先生和納突拉大祭司肯定也希望咱們好好合作……”

    鐵娜搖下車窗玻璃,又開始故伎重施地說軟話。

    駝隊的領頭人大步向這邊走過來,手裡的小刀不停地拋來拋去,袖子高高地綰着,露出堅實發達的岩石般的黝黑肌肉。他嘴裡一直在不停地用力咀嚼着,腮邊的咀嚼肌不住地隆起再平復、平復又隆起。

    他的樣子,似曾相識,因爲在我記憶深處,對這種冷漠孤傲的眼神有某種極淡的印象。

    “朋友,有什麼發現嗎?”他又把刀子拋了起來,刀鋒上閃着冷冽的光。

    我冷笑着:“你說呢?你希望我有所發現?”

    “哈哈……”他仰天一陣狂笑,彪悍之氣劈面而來,這種氣勢,根本不亞於橫行江湖的悍匪。

    “嗖”的一聲,他揚手將刀子甩了出去,嗤的刺進三米開外的一根沙棗木欄杆上,入木三分。

    “這是在埃及人的地盤上,如果沒有你背後那三車全副武裝的士兵撐腰,我敢保證你小子走不出這片綠洲!”他捏了捏鼻子,很響亮地打了個噴嚏,順腳在身邊的一頭駱駝腿上用力踢了一腳,挑釁似的瞪着我的臉。

    他的身材,應該是標準的歐洲人的骨架,黝黑髮亮的臉色則是整年浪跡江湖遺留下來的佐證。論武功身手,我絕沒把他放在眼裡——我甚至會以爲他就是老虎易容而成的。老虎的武功駁雜無比,先後至少拜過四十幾位師傅,在易容改扮方面的本領也很了得。

    “風先生,咱們上路吧?”鐵娜又在叫,汽車引擎一陣陣暴躁地轟鳴着。如果駝隊方面找不到盧迦燦的消息,那麼,這件神秘的失蹤案就再沒頭緒了。

    我伸手指着那中年人:“朋友,身手夠不夠硬,得試過才知道。有種的,把你名字留下來,找機會跟你單挑——”以前見識過老虎堪稱出神入化的易容術,他想把其他人扮成自己或者將自己扮成其他人,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中年人的右掌霍的向下一揮,喀嚓一聲,竟然將欄杆上的一根手腕粗的棗木棍子生生劈斷。

    “買猜,這是我的名字。小子,你記好了,山不轉水轉,一定有你乖乖受死的機會。”他變得更囂張,那羣粗野的漢子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的怪笑,彷彿這一掌下去,已經把我嚇得找不着東南西北似的。

    買猜,這是一個泰國人的名字,而且他劈斷木棍的手法,明顯就是毫不花哨但絕對高效的泰拳手法。

    在意大利時,我的一位體育教師便是全球有名的泰拳高手,所以我深知泰拳硬拳、硬馬、硬腳的厲害。剛纔那一掌,如果劈在尋常武師身上,早就骨斷筋碎,一命嗚呼了。

    鐵娜踢開車門,冷笑着:“喂,看你這下‘劈杆掌’的功夫還算不錯,是不是曼谷西山古龍德大師那一派的?你的師傅是虞徵還是葉蔓塞?”

    虞徵、葉蔓塞是泰拳高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同爲古龍德大師的弟子。而他們這一派,最精通的便是“劈杆掌”。

    買猜哼哼了兩聲,不屑地扭過臉去,遙望着沙漠深處隨風聲一起縱橫來去的沙塵:“他們不配,他們只配做我的師侄,每次見面都得老老實實地磕頭,滿意了吧?”

    有個個子稍矮的人走過來,遞給買猜一桶剛剛打開的啤酒,順便用譏笑的眼神看着我:“中國人,你們所謂的中國功夫只是裝模作樣的花拳繡腿,敢較量較量嗎?”

    近幾年來,由於多部華人武俠電影打入好萊塢、拷貝發行遍了全球,所以也把那些曼妙而花哨的中國功夫動作帶到了地球上每一個國家。

    毫無疑問,爲了拍攝出電影的美感,那些武打動作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的確是有“華而不實”之嫌。不過,中國功夫的高深之處,既非三言兩語能解釋得清,又豈是這些浮躁驕橫的泰國人能領略到的?

    鐵娜誇張地笑了笑:“什麼?閣下也是古龍德大師的嫡傳弟子?”

    古龍德大師已經是九十歲高齡,已知的門下弟子最年輕的也在五十歲以上,並且個個都是泰拳精英,怎麼可能又冒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買猜嘿嘿嘿地古怪地笑着,舉起啤酒仰頭灌着,囂張而狂傲。

    其實在他仰面喝酒的時候,渾身上下至少有二三十個可以攻擊的破綻,足以將他一擊必殺。

    鐵娜低聲問:“風先生,可以離開了嗎?營地裡還有大事等我們做,中國人不是有句古訓,叫做‘和爲貴’?”

    當她低聲下氣求人的時候,漆黑的眼珠裡蒙着一層淡淡的彌濛水光,掩蓋住了驕橫暴戾之氣,從某些角度看起來,自然帶着一種讓人心動的力量。

    我在心底裡嘆了口氣:“這個女孩子,忽而風雨、忽而晴好,到底能變換出多少種臉色表情啊?”

    在彩虹勇士面前,我的確該給她些面子纔好,只好點點頭,隨她一起向車門邊走過來。

    以我敏銳的觀察力,竟然沒發現任何可供老虎藏身之處。不過在我拉開車門的一瞬間,老虎帶着粗重的呼吸又在開口說話:“快……離開……天鷹……老人會帶給你消息……”

    “傳音入密”的武功可以通訊的距離不會超過一百米,老虎在重傷情況下,更會影響內力發揮,所以我斷定此刻我們相隔,絕不超過二十米距離。

    二十米之內,只有買猜與那羣悠閒吃草的駱駝。

    我突然笑了,如果老虎把自己易容成一匹駱駝的話,那將是中國易容術歷史上最偉大的創舉。

    “嘿,你笑什麼?”買猜見我們退讓離開,越發得寸進尺。

    鐵娜狠狠地關了車門,雙手緊緊抓住方向盤,看得出來正在極力壓制着滿腔怒氣。

    “不知道這個泰國人爲什麼會如此囂張?難道他看不出來,沙漠軍團的人要想幹掉這個駝隊完全是輕而易舉的小事?”我知道,越是行爲反常的人和事背後,越埋藏着神秘莫測的玄機。

    “他是老虎嗎?”

    “如果不是,老虎到底是藏在哪裡?沙地深處?”

    軍車向前開動,一避開買猜的視線,鐵娜立刻取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低聲吩咐:“查一個人,泰拳高手,姓名買猜,目前正停留在埃及境內艾哈坎鎮。”

    我相信,只要鐵娜找到買猜的任何一點可疑之處,二十四小時內,等待買猜的將是埃及不見天日的黑獄。

    線索就此斷掉了,埃及人的驕傲、江湖高手盧迦燦神秘地在沙漠裡失蹤,無異於給了強大的彩虹勇士們以當頭一棒。

    在軍車高速駛向營地的過程中,鐵娜的電話至少響過三十多次。即使她與來電話的人交流時大量使用了暗號、隱語和數字代碼來做掩飾,我還是聽懂了大概的意思——

    軍方出動了超過三千人,在開羅城到土裂汗金字塔之間展開了大規模拉網式搜索,聲勢與強度不亞於當年美軍在伊拉克對薩達姆集團的搜索行動。可是,盧迦燦等人彷彿在大漠里人間蒸發一樣,除了駝隊的蹄印,根本找不到他們離開的痕跡。

    鐵娜越來越暴怒,幾乎每接一個電話,就要在方向盤上猛捶一拳,弄得整輛軍車在飛速前進的過程中不停地“打嗝”。

    老虎提到了“天鷹老人”,那個名滿天下的江湖遊俠,也是手術刀的好朋友。此前蘇倫嘴裡也說過天鷹老人即將到達開羅的消息,但只是一帶而過,後來就再沒有消息了。

    “老虎的經書藏在哪裡?難道會藏在駱駝的肚子裡?”我腦子裡靈光一閃,駱駝的大肚子能藏得下很多東西,別說是區區幾本書,就算藏個大活人進去,也絕不是難事。

    我剛剛想到“駱駝”兩個字,鐵娜突然悒鬱地開口:“風先生,你有沒有覺得那些駱駝會是藏身的絕佳地點?”

    我乾笑着:“哈……駱駝?虧你想得出!”其實我心裡已經暗自吃驚,鐵娜竟然如“讀心術”高手一樣,我想到哪裡,她就能看到哪裡嗎?

    “我只是……懷疑而已,因爲我覺得你的眼神曾經長久地注視在駱駝身上……風先生,希望咱們能成爲最好的合作伙伴,就像埃及人的泉水與綠洲、飛鷹與大漠……”她向我掃了一眼,笑容慢慢升起,眼角眉梢,又氤氳着令我心軟的水汽。

    我輕輕點點頭,表示完全同意她的話,隨即把臉轉向車外,看着西邊那輪巨大的橘紅色落日。

    古詩中“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句子,正是此刻大漠風景的絕佳寫照。遙遠的藍天之上,剛剛有架飛機劃過天空,拉出了一道筆直的白煙,像是翰墨高手的如椽巨筆揮毫寫下的筆意高遠、綿綿不絕的一豎。

    “風先生,其實從見面起,我就希望咱們成爲好朋友。你知道,我們國家很快面臨二零一零年的換屆選舉,目前形勢,軍方勢力越來越強大,常常搞出很多事來,不停地向執政黨發難,並以此脅迫總統自動辭職……”

    我打斷她的話:“鐵娜將軍,那是埃及政府的大事,我不感興趣。”

    鐵娜微笑着,曾經的暴怒和悒鬱一點都不見了,滿臉都是甜蜜混合着憂傷的笑容,像一束開放在黃昏裡的百合。

    “不,風先生,你會感興趣的。總統先生對你非常激賞,已經爲你預留了總統府特別顧問一職,待遇和權力,只在盧迦燦之上,怎麼樣?”

    我“哈”的一聲,誇張地做了個“榮幸之至”的表情。

    “怎麼樣?風先生,其實以埃及在非洲大陸的實力,只要百尺竿頭再進一步,稱霸絕不是問題。總統先生有意提拔你進入國家緊急事務處理委員會,待時機成熟,便提名你爲執政黨內的總統候選人,可以沿着政治權力的紅地毯一路走向輝煌的寶座……”

    鐵娜的許諾,像一道虛幻的七彩光環,更像是令人捧腹大笑的天方夜譚。

    “真的?”我強忍住笑,扭頭看着她。

    “當然是真的。”她一臉嚴肅。

    “當然是真的?”我繼續做着誇張的表情,無聲地再次轉頭向着車外。

    這種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並非人人可以遇到的,不管是玩笑還是真事。

    我對埃及總統的寶座並不感興趣,並且對勾心鬥角、裝模作樣的政治勢力圈深惡痛絕,就算她說的全是真的,我也不會同意。

    再說,鐵娜於盧迦燦剛剛失蹤的多事之秋向我透露這種信息,明顯是要我臨急抱佛腳,接替盧迦燦的角色,在發掘金字塔過程中,替埃及政府爭取更多利益而已。

    看來,鐵娜這一派的領袖,喜歡拿別人當傻子。無論是盜墓還是排除異己,他們需要的只是隨時都能一廂情願衝鋒陷陣的槍頭人物——真可惜,我不是他們的理想對象。

    “風先生同意了?”鐵娜笑得尤其燦爛。

    我笑着搖頭:“容我考慮一下,這麼重大而容幸的事,至少給我一些時間——”

    沉默了十分鐘後,鐵娜再次開口,直奔主題:“風先生,大家既然已經成爲共同爲總統效力的同事,那麼在發掘金字塔過程中,若是有‘超級武器’的消息,你可以隨時向總統直接彙報。至於武力支援方面,不必擔心,我會在極短時間內,將所有能夠調集到的彩虹勇士部隊集中到距離土裂汗金字塔不超過四十公里的安瓦拉拉綠洲來,隨時都能在十分鐘內投入戰鬥。”

    “戰鬥?向誰開戰呢?”我無聲地自問。

    鐵娜接下來的話,無疑是在回答我肚子裡的問號:“金字塔內的任何物品,都是屬於埃及政府的。小到一顆沙粒,大到威力無窮的超級武器,都屬於政府,不管是日本人還是美國人,都無權私自帶走。你說呢?”

    我無聲地笑了,但心裡卻如山崩海嘯般震驚:“看來這次的發掘行動,所有人註定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鐵娜的話,直接代表了埃及總統的意見,非常明確地表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營地裡的所有人,若是不倒戈成爲順民,就只能被劃分到‘敵人’那一陣營裡去,下場可能是終生囚禁於黑獄,或者乾脆埋骨大漠……

    這種形勢下,及早抽身而退,或許是最明智的選擇了。

    快到營地時,鐵娜接到最後一個電話,剛剛興奮起來的情緒稍受挫折:“哦?他們是國際援助聯合會的人?好吧,密切監視,看看他們的駝隊裡有沒有夾雜着****人和一個埃及人。這三個人的照片,你可以直接向軍團行動指揮部索取。聽着,三個人,每找到一個,你的銀行戶口裡會轉入一百萬美金——三個全找到,另有五百萬美金的獎賞,聽懂了嗎?”

    我明白,她指的目標仍是那支駝隊。

    車子駛進營地,她簡短地說:“買猜竟然是今年國際援助組織派來的特使,他的駝隊是專門爲解決埃及境內乾旱地區的飲水問題而來。”

    鐵娜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細節的,可以肯定,在埃及境內的上空,她已經編織了一個覆蓋全國的監視指揮網,隨時能夠發起任何程度的武力攻擊行動。

    離開營地一天,這裡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一路上,我早就在想:“那個‘還魂沙’會發生什麼效用?該不會真的能把龍的魂給勾回來吧?”

    巫婆神漢們招魂驅鬼的儀式我見得太多了,沒有一次不嗤之以鼻,只把那些當作他們謀生的手段,僅供娛樂而已。

    靈魂學和神學的領域高深莫測,我一直都避之猶恐不及,遑論親身參與。

    離開笑靨如花的鐵娜,向自己帳篷走去時,心情突然無比放鬆,彷彿卸下了一套重重的鎧甲一般。鐵娜給我規劃下的人生宏偉藍圖雖好,卻給我無端的重重壓力。在她身邊,總是有種隱隱的如坐鍼氈之感,與之相比,我更願意跟蘇倫待在一起,會更放鬆、更舒適些。

    “風哥哥——”

    蘇倫早在帳篷門簾後守候着,滿臉焦急。

    沒想到,耶蘭也在帳篷裡,雙手抱着頭,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

    一見我進來,他像個打足了氣的皮球,騰的跳起來,跨上兩步,用力抓着我的手,使勁抖着,嘴裡語無倫次:“風哥哥,你可回來了……不,是風先生,大事不好……龍的身體蒸發了,只剩下衣服……”

    耶蘭的臉色蠟黃一片,那是真正的“面如土色”。他仍舊穿着下井時的工作服,滿手滿臉都是灰塵,想必是在一種非常緊急的狀態下跑到這帳篷裡來的。

    我甩開他的手,在椅子上坐下來,先用力伸了個懶腰,纔不慌不忙地向他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蘇倫大聲吸氣,在用深呼吸鎮定自己的情緒。

    耶蘭坐在牀邊,又要張口。

    我向他擺擺手:“耶蘭,你先鎮定一下,發生了什麼事,請蘇倫先說。”

    蘇倫的水平,比耶蘭高出何止十倍?

    她馬上用平淡的口氣開始敘述:“風哥哥,三小時前,耶蘭隊長從井下回來,照例去那個閒置的帳篷,給龍餵飯。結果,當他跨進帳篷時,發現牀上空了,龍原先穿過的內衣、上衣、褲子全部整整齊齊地擺在牀上——就這樣。”

    這種平淡的口氣會讓人產生“不過如此”的感覺,但接下來耶蘭補充時,有個細節讓我一下子變得緊張萬分。

    “沒有人靠近那帳篷,龍在工人們的印象裡又老又髒,沒人把他當朋友。所以,最初選定餵飯的人手時,大家都搖頭拒絕。所以,只有我會按時去那裡。衣服放置的順序,仍舊是內衣在裡,外衣在外,所有的袖子都是套好的,彷彿是一個本來好好躺在牀上的人,被某種力量突然從衣服裡‘抽’了出去……”

    耶蘭一邊敘述,一邊哭喪着臉皺着眉,在他看來,龍是被“蒸發”掉了。

    這是三個半小時前發生的事,耶蘭獨自找遍了營地後,才無奈地跑到我的帳篷裡來報告。畢竟龍的失蹤,只是營地裡的一件最波瀾不驚的小事,跟藤迦、班察、枯蝶大師、盧迦燦等人的轟動性失蹤比起來,簡直像捺死一隻螞蟻一樣微不足道。

    “風哥哥,我原本是想試驗一下‘還魂沙’的力量,可惜這下子不必試了!”那個小箱子就放在她的牀頭上。

    耶蘭緊張地看着那個盒子,結結巴巴地:“這個……這個沙子不可以隨便試的……我以前聽龍說過……他說萬一使用不當,會……招來……異族的怨靈……惡毒之極的怨靈,能毀滅整個世界……”

    這種誇大其詞的話,只可以出自巫婆神漢之口,我一直都在懷疑耶蘭是不是被越來越多的詭異事件給嚇破了膽。以他的這種狀態,似乎並不適合繼續在營地裡工作下去了。

    “怨靈?哪一國的怨靈?”蘇倫故作輕鬆地開玩笑。

    在幾百年來小說家的筆下,怨靈的確是有區域性劃分的,比如美國人懼怕吸血殭屍、中國人懼怕地獄惡鬼、日本人害怕傀儡魔和地獄獸、非洲人懼怕木乃伊復活、歐洲人懼怕霧夜吸血蝠……

    龍做爲埃及神秘部族的一員,他們所謂的“怨靈”指的是什麼?

    “是……是……是‘恐怖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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