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鬱悶的家裡停電了,晚了半個多小時,請各位見諒!
——————————————————————————————樑宇一步一步的走向倒在地上的韓嘉,此時韓嘉的身上奇蹟般的沒有任何血跡,他每一不都走的萬分艱難,彷彿身體每動一下就會摔倒,但是他不能摔倒,因爲他要堅持,堅持到看這個爲自己而死的人的身邊,只求再看她一眼。
夜,出奇的靜。風,也驟然停歇。懸掛在高空的月也難忍再見這個執着的少年,悄悄的躲到雲層後面。
滾燙的血液漸到枯黃的草葉上,瞬間變得冰冷,在草葉上只滑落寸許便停止了。
樑宇,或者說玉狐王的血液也跟着迅速凝結着。
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他只向最後再觸摸到那個嬌嫩的臉龐。
路變得無比漫長,平坦的地面走起來也極其艱難,生命的流逝是任何人也無法阻攔的。
樑宇,或者說是玉狐王,他摔倒了,血紅的雙眼中仍然充滿執着,因爲他不甘心,如果自己再多釋放出一點力量,絕對不會是這個結局,如果自己真的完全復活,那樣的一個區區人類又怎麼會能掉自己?
他依然艱難的爬着,他雖然倒下了,但是他沒有放棄,因爲他是玉狐王,曾經黑霧山的一方霸主,怎麼能如此不堪一擊?
他想得到的,又有誰能阻攔?
難道是因爲自己在人類的身體中嗎?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變的僵硬,鮮血彷彿也不再濺射,每次艱難的伸出手臂,都令他感覺到生命了流逝,每一次生命的流逝,都令他再次伸出手臂變的更加艱難。
只差那麼一點,只差一點,他就能夠觸摸到那修長的秀髮,只差那麼一點他就能再次觸摸人間的溫暖。
眼中的世界開始變的血紅,甚至比他的雙眼還要紅,那婀娜的身影也在血紅中漸漸模糊,自己那微微擡起的手臂,努力前伸的手指也被染成血紅色。
世界越來越模糊,在這片血紅色中變的越來越模糊,意識卻在模糊的世界中變得清醒。
如果還有一種信念叫做執着,那麼信念就會成爲生命的延續。
那瘦弱的身軀,甜美的笑容都在腦中閃爍。
“只要你喜歡,我以後天天給你做。”
“我們畢竟共過患難,怎麼說也算是兄弟了吧!”
“當然是,我們現在是好兄弟,以後也是,永生永世都會做好兄弟!”
“誰要和你永生永世,只要今生就夠啦!”
……
今生,如果還有來生,我們一定還會做最好的兄弟。
……
那慈祥的臉龐,再次浮現在眼前。
爺爺,宇兒讓您失望了!
……
樑宇此時的雙眼血紅色已經褪去,變的烏黑,再也不會沾染任何血漬。
在這個漆黑的夜色中,那花白的長髮也變成烏黑的黑髮,這一切都看在一雙眼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中。
她完全沒有想到,剛纔那個恐怖的妖魔竟是這個任自己怎麼胡鬧都不會生氣的人,那個身影是那麼的讓人留戀,每次他離開,她都會用這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注視很久。
那道身影還是那麼的熟悉,但是她知道這恐怕會成爲自己最後一次見到了,她的雙眼中沒有淚水,因爲她知道淚水會把那道身影變得模糊。
她好後悔,後悔剛纔一直遠遠的躲着觀戰,沒有出手相助。她好後悔因爲自己的懦弱,讓那道熟悉的身影漸漸遠離自己。她也好後悔爲什麼自己剛纔那麼厭惡這個熟悉的身影,她更後悔在刀尖從他胸膛中穿過之時,自己還在爲一個妖魔的死亡竊喜。她最不能原諒自己的是爲什麼那麼熟悉的身影她卻沒有認出來。
視線漸漸變得模糊,那道熟悉的身影也變得開始搖晃,自己還是第一次意識到,生命中如果真的失去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她會變得好無助,好悲傷,好痛苦。
雖然只是短短半個月的相處,但是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感性的動物,她不想他真的離去,她多麼想呼喊出他的名字,但是一切還是那麼靜,她的聲音只有自己才能聽到。她多麼想倒下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人到末路時,寸步也變得極其遙遠,她好想快點抱住這個身影,告訴他,她不能沒有他。但是她與他的距離卻似乎一點都沒有拉近,還是那麼遙遠。
貓女也靜靜的看着這一切,眼中閃出寒冷的精光。
直到眼前發生那奇異的一幕,她的雙眼中的冰冷才被驚疑代替。
沈冰模糊的視線中也看見了那道身影的變化,但是她的腳步沒有停留,一直在接近着那個已經漸漸熟悉的身影,離自己那麼遙遠的身影。
空氣中淡藍色的光點越來越濃,如無數淡藍色的小星星在樑宇的周圍聚集縈繞,隨着淡藍色小星星的增多樑宇也變成淡藍色。
突然樑宇背後那幅畫卷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在這無盡的夜空中那道藍瑩瑩的光芒是那麼顯眼,那麼的讓人舒適。
淡藍色逐漸閃爍,變成深藍,縈繞在樑宇身旁的小星星彷彿受到了刺激一般,開始加快速度,最後每個小星星都拖起了不長的尾巴,以樑宇爲中心形成了一個淡藍色的漩渦,這道漩渦盤旋有如光柱一般,照在樑宇身上。
小星星越來越快,最後化成一道道藍色的光線,小光線在漩渦的驅使下向最深處竄去,最後射進樑宇的身體。
隨着小光線的射入,樑宇的身體也開始發出微弱的藍光,而且藍光越來越濃,一路上原本凝固的血跡也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向樑宇流動着,最後消失在他的體內。
漩渦中無數的小光線依然在不斷的射入,樑宇已經被深藍色光暈縈繞,鮮血流動的速度也開始加快。
魔王的血液抑或是樑宇的血液,正在迅速的迴歸體內,難道他真的要復活了嗎?
古畫發出的藍光逐漸微弱,樑宇身體的藍光卻在變得強盛,無數小光線都找到了宿體一般衝向樑宇。
地面上的鮮紅色最後終於完全消失,古畫的深藍色光芒也依然熄滅,樑宇身上的藍光也隨之消散,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那道身影依然匍匐在那裡。完全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