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覺得這石柱很奇怪嗎?”就在我跟二狗雙雙嘆氣的時候,白雪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我隨即就問道“怎麼個奇怪法?”
“這石柱刻有浮雕的一邊對應的全是人爲開鑿過的洞廳,沒有浮雕的一面對應的全是天然部分的洞廳,我怎麼看都覺得這不像是未完工的情況,反而覺得是刻意爲之。”白雪說道。
“那肯定是你想多了,誰會這麼無聊搞出這麼個無厘頭的設計,這樣設計有設麼意義?”我提出了自己反對的意見。
“這就是我們逃出去的關鍵!破解了這石柱之謎我們肯定就能找到逃出去的路。”白雪隨即說道。
我懷疑此時的白雪是不是由於太過疲勞而有些神志不清,既然會有這樣荒唐的想法,活生生把一根未完工的石柱看做了逃出生天的關鍵。
於是我又說道“這肯定就是未完工才導致的結果,你想想通道另一頭的那三個洞室,那說不定就是給修建這洞廳的人住的,可能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或者突發事件,施工被迫停止,纔會出現現在這麼一個情況。”
白雪並不認同我的說法,一臉不屑的說道“你家蓋房子會讓施工的住地下室嗎?”
就在我們爲此爭執不下的時候,二狗突然輕聲喊了句“別說話,有動靜!”我跟白雪立即停止了爭執,仔細聆聽着二狗所說的動靜,可是足足過了十多秒我們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二狗你小子欠抽是吧!又在這兒給我搗亂!”我有些生氣的說道。二狗卻並未搭理我,而是自言自語的說着“剛纔明明聽到了啊,怎麼突然就沒了。”
“裝!你小子繼續裝!”我這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聽到一聲“哐當”響聲!那顯然是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這一聲響後,我們仨不由得緊張起來,生怕會遇到什麼怪東西,連呼吸都放慢了下來。然而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整個洞廳卻一直處於極度的沉寂之中,並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響!這種感覺太過難熬,太折磨人!用度日如年來形容都是輕的了!
我們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把那緊繃的心絃給放鬆下來,這時候再互相一看,發現個個都是冷汗直流,臉色煞白,就叫白雪也不例外,只不過稍稍要比我跟二狗好一些。
“川子,你說那響聲是怎麼回事?”二狗不合時宜的突然問道。“你就不能閉上你那狗嘴?”我這時心情很不好,極不高興的堵了他一句。
二狗似乎還有話要說,卻又欲言又止,恰逢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響,連忙做了一個讓大家安靜的手勢,仔細聆聽起來,看看是不是自己又出現了幻聽。
讓人失望的是這次還真不是幻聽,二狗跟白雪那緊張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他們也聽到了同樣的響聲!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腳步聲,但是頻率卻慢的出奇,幾乎每次都要隔上一秒才能聽到下一次的聲響,什麼東西會走的如此之慢?
就在我胡
思亂想的時候,白雪突然說了聲“二狗,把你手槍給我。”二狗卻是打死也不肯把手槍交出來,兩人爲這事還槓上了!
對此,我不得不說我也是醉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倆還有心思爲了一把破手槍起爭執,要是真遇到什麼怪物,那手槍有用嗎?
這想什麼它就來什麼,我這想法剛過腦子就聽到那腳步聲已經來到了附近,聽那清脆的聲音,基本可以判斷髮出腳步聲的那玩意應該是已經進入了洞廳。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也已經是別無選擇,只能做好戰鬥的準備,時刻準備着迎接那怪物的襲擊。然而那腳步聲卻離奇的消失了!等待了足足半個小時,我們不僅沒看到什麼怪物,連那聲音都未曾再聽到!
這會兒我那小心臟真的快受不了了,再這麼驚嚇下去,它肯定會吧啦一下就停止跳動的!
“剛纔那是幻聽嗎?”二狗這時的一句話打破了這份沉寂。
“一個人出現幻聽可以理解,三個人同時出現幻聽你覺得可能嗎?”我顯得有些惱怒的說道。
“這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之前燃燒的白磷裡含有易讓人產生幻覺、幻聽的藥物的話,我們都有把它吸到胃裡,集體產生幻聽還是有可能的。”白雪突然這麼解釋道,我這一聽感覺好像還有些道理,恐懼感竟然少了些許。
慌張過後,我們又恢復到了此前的死寂之中,三個人在不停的受到驚嚇與過度的勞累後已經是筋疲力盡,索性都躺着休息會兒,誰也懶得去管那腳步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實在是太累了,累到連腳上的疼痛都忘了,重新換了根火把往地上一插,然後就是往石柱上一靠,沒幾下功夫我就打起了呼嚕。
我夢到了自己重獲自由,過起了美滋滋的土豪生活,最重要的是我還把白雪給娶了!我這夢得正香,突然感到臉上火辣辣的一陣劇痛,睜開眼一看,二狗竟然在不停抽我!
我剛想罵他就聽到他喊了一句“他媽的終於醒了!起來!趕緊離開這裡!”說着二狗就伸手把我拉了起來,這時我才從美夢裡醒來,發現整個洞廳都在搖晃,時不時還能聽到石塊重重砸地的響聲,看樣子,這洞廳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
二狗攙扶着我就往通道里走,已經跑到通道里的白雪看到我們後準備出來幫一把手,整個山洞卻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我差一點就倒在了地上!
我這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聽到白雪大喊了一聲小心上面,然後就被二狗猛的一推,直接往地上一撲,硬生生的滑行到了白雪腳下!我把塞滿嘴的泥土一吐,扭頭就想大罵二狗一通,這時才發現一塊巨大的石頭砸在了我跟二狗剛纔待的地方!
我剛不停地呼喊着二狗的名字,山洞卻又開始了劇烈的搖晃,數不清的石塊稀里嘩啦的直往下掉,我的聲音瞬間淹沒在了這山崩地裂之中。
白雪這時過來將我扶了起來,拖着拽着把我往通道里帶,我一心
想着救二狗,一直在掙扎,也一直在不停的哭喊着“二狗還在裡面呢!”
我的掙扎讓白雪很是吃力,她索性就把我往地上一扔,然後說了句“二狗都死了你沒看見嗎?他拼了命的把你推出來不就是想讓你活着嗎?你現在回去有用嗎?能讓他死而復生嗎?你回去只會讓自己去送死,二狗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你對得起他的捨身相救嗎?”
面對白雪的怒吼,我開始痛哭流涕,二狗本可以自己逃出來,若不是因爲我傷了腿,若不是因爲我睡的過死,我們早就離開了洞廳,若不是因爲救我,倒在巨石之下的人就不會是他了。我恨自己,恨自己爲何總是拖累別人,如果可以,我寧願倒在洞廳裡的人是我。
我癱坐在地上不停的抽泣着,白雪看着我傻乎乎的竟然坐下不走了,立即過來強行把我拽了起來,邊拽還邊吼着“起來!有沒有點骨氣!你這樣對得起二狗嗎?”
白雪的話讓我開始從悲痛與悔恨中清醒過來,在她得攙扶下,我們開始遠離洞廳。這通道修的還挺結實,除了部分地段有小坍塌之外,基本無損。
走了不到一分鐘,震動突然停了下來,我的第一意識就是返回去尋找二狗,可沒等我把話說出來,這山洞又搖晃了起來!要不是白雪力氣大,扶的穩,我估計又得摔跟斗。
白雪這時不由加快了前進的腳步,走了片刻,我突然聽到了潺潺流水聲,那聲音跟我此前過來時所聽到的聲音是那麼的相似!難道這又是我的幻聽?
“你聽到了嗎?”白雪的這一問讓我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我立馬“嗯”一聲,同她一起往那水聲源走去。
走着走着,白雪突然就停了下來,藉助火把的光亮,我看到眼前的通道既然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不用多想,準時被這劇烈的震動震塌陷了。
白雪把我扶到一邊,輕輕靠在牆邊,然後小心翼翼的往那大洞走去,走到洞邊後她拿起火把就是往下一伸,然後激動的喊了一聲“下面是暗河!”
我並不知道暗河對我們來說意味着什麼,心裡還一直在想些二狗,也就沒有呼應她。白雪見我既然沒有一點激動的意思,又轉過身來走向了我,一到我身旁就說了一句“還在想剛纔的事呢?”我這時不想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以示迴應。
“二狗是爲了救你才死的,無論如何你都要爲了他活着,我們發現的這條暗河是一條地下河,順着這暗河往下走,應該就能走出去。”白雪繼續說道。
這時,距離山體第二次的晃動已經過了好幾分鐘,我依舊心繫着二狗,提出了能不能回去看看二狗的請求。
我這話一出,白雪就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說道“當然可以了,不過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會陪你的,這山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震了,我可不想長眠於此。還有啊,這腳下就是出路,你自己決定是冒着生命危險去看一個死人呢還是跟着我離開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