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最爲慘烈的還是下方戰鬥,下面之人只是普通弟子,幾乎都只是築基期修爲,此刻戰作一團,殘肢血漿滿天噴散。
林楓雖然沒煉血老魔功力深厚,但是憑藉道之一途和詭異的功法一時戰的也是難分難解,突然一掌對轟,林楓身體稍稍傾斜一點,老魔彷彿抓住機會獰笑着再度一掌拍去,而林楓牙齒一咬:“疊爆!”沒錯,正是當初在傳承之地獲得的秘籍,林楓以靈動期三重的修爲將此功法也練到三重。
疊爆一共八重,是一種純攻擊秘籍,主要是教人巧用真氣,每高一層可以用同樣的勁氣發揮比平時多一倍的爆發力,一重疊爆就是一拳連續卻發出兩道真氣,以此類推。
“咚、咚、咚、咚”連續四聲巨響,煉血老魔不愧是開光期巔峰強者,居然生生抗住了前三爆,直到最後一爆才擋之不住,足足退後三米,一臉的驚訝。
林楓此刻也呆住了,他根本不曾想過疊爆威力會如此巨大,呆呆的看着自己手掌,傻笑了兩聲,隨後再度衝着煉血老魔飆射而去。
妖公子戰團就不用多說了,寒冰比他想差一個層次,雖然只是最後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但也根本不是妖公子對手,妖公子的道是風之道,那行雲流水的速度彷彿一道微風,圍繞寒冰展開一連串攻擊,而以力量取勝的寒冰只覺得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憋屈感,只能不停追着的妖公子身後的空氣。
而希旋那裡也是根本沒有懸念的戰鬥,火爆女子此刻已然衣衫破損敗像顯露了。
要說最爲絢麗的當屬園老二人,各式各樣的道術,五彩繽紛的真氣,在天空中閃出絢爛的色彩,二人速度已然超過林楓的目光,只能隱約看見絲絲殘影碰撞。
大戰足足持續了一個鐘頭才停下來,不得不說金丹期修士簡直太變態了,那排山倒海的真氣,雖說是在天空對戰,但甚至連聖血教宮殿都被轟去了大半個,林楓與煉血老魔在不分伯仲之間,但林楓只是個開光期一重修士,真氣還是不夠渾厚,戰鬥半個時辰後林楓就有些力竭的感覺。
還是張烈旁觀者清,急忙上前將煉血老魔一斧子劈成了兩半。
而園老最後還是技高一籌,雖然李清也不弱,但年紀在那擺着,實戰經驗與園老還是沒法比,最後在園老也掛着點傷的情況下將他當場擊斃。
而下方見自己門派長老都敗下陣來,還有什麼心情戰鬥下去,如洪水退潮一般四下逃竄起來,幾人對視一眼,不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疲倦,更多的是一股豪氣!
這可是魔道最強大的三派之一啊!居然被自己滅了。
衆人緩緩飄落到聖血教大殿中尋找最後生還的一人,李賀,聖血教宗主,可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大殿中一片寂靜,根本沒有打鬥的痕跡,可李賀就那麼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園老技高人膽大,率先上線前走去,手中真氣少量噴發,面前的桌子“啪嚓”一下四分五裂,而李賀也隨之倒了下去,這時衆人才發現李賀脖子處的一條血線和一地的血跡。
衆人凝神,突然一聲輕響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原來是先前派出尋寶的謝頂老者,此刻他也是脖子處一條血線,鮮血正不受控制的噴涌而出。
原本老者一直藏在李賀身後的屏風裡,他的作用就是保護虛弱期的李賀,可誰料在衆人大戰之時突然出現一道黑影,那黑影速度極快,甚至沒有散發出一絲能量波動,直到最後“砰”的一聲響老者才反應過來,急忙從屏風背後竄出,可還不等自己去查看李賀情況那黑影再度出現,同樣迅雷不及掩耳“噗此”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被破開了喉嚨。
衆人只覺得背後一陣發涼,這種未知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還是張烈眼尖,突然看到剛剛碎裂的桌子散落一地文件中的一枚徽章,上面赫然一個影字,原來是影伯。
其實影伯實力早已超越老者,在三年前便突破成爲金丹期七重天強者,根本不是謝頂老者所能抗衡。
此刻看到影牌,張烈捅了一下眉頭緊皺的林楓示意他看過去,這一看林楓也鬆了口氣,原本他還在想聖血教實力強橫,怎麼會只派自己三人,原來還暗中安排了影伯。
可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影伯的存在,見李賀一死急忙出了那有些陰森的大殿,宗門之外林楓衆人一一道別,這次的行動可說是大獲成功,主要之人一人未死,雖然損失了將近兩千弟子,但滅了這個心頭患也是大爲值得了。
衆人寒暄一番便紛紛離去,一路上林楓不知道爲何,原本得報大仇應該滿心歡喜纔對,可他卻提不起勁,一雙眼睛空洞異常,希旋小妮子發現林楓的不對原本正要詢問,豈料“噗”的一聲,林楓居然一口黑血噴出,這口血粘稠之極,噴到地上居然瞬間就結起了一層冰霜,嚇得她急忙召喚張烈。
最後在張烈的要求下,他抱着林楓率先朝着天狼宗飛回,希旋一人帶領帶部隊。
天狼殿內,林楓的住處,他正一臉蒼白的躺在牀上,一旁是宇文嘯在給他把脈:“哎,你體內的煞氣又增加了,你要是繼續這麼下去,不出半年必定斃命。”林楓來了天狼宗將近六年,這些年中宇文嘯經常看見林楓的努力,他的痛苦和無助,使得他對林楓有了一種相似親情的情感,此刻得知林楓狀況心頭也是極其煩躁。
林楓勉強的撐起身子居然就這麼走下了牀頭,顫抖的雙腿緩緩跪下,對着宇文嘯一連磕了三個頭:“宗主,林楓這一世跪過天,跪過地,跪過師傅,還有你,你對我的恩情我死都不會忘記。”
宇文嘯嘆了口氣將面前倔強的林楓扶起:“孩子,這是何苦呢?”
林楓淡淡一笑:“宗主,楓兒想跟你請假,五年後,如果我還活着必定出現在您面前。”看着林楓這一張蒼白的臉,宇文嘯點了點頭。
隨後林楓又到玲欣兒的墳頭坐了一天一夜,這一天一夜林楓彷彿一個話癆,不停地訴說着,不停地笑着,直到第二天清晨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