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天不亮的時候調查局局長王彥霖打過電話給我，說是聯繫不上你。不過當時我在外面，說過見到你之後讓你回電話。凡哥，你電話呢？”

楊玲瓏突然想起來，掏出自己的電話放在了楊一凡的身邊，然後雙手輕柔的按在他的胳膊和大腿胸口之上，慢慢揉搓着。

“電話被我一怒之下摔碎了！不用搭理這個王彥霖，咱們做咱們該做的就行了。”

楊一凡哼了一聲，不過隨後想了想，還是讓楊玲瓏將電話撥了回去，放在他耳邊。

“一凡？現在鳳凰城怎麼樣了？具體情況如何？”

電話那頭，王彥霖嚴肅的聲音傳了出來，有些急躁。

“你還惦記着鳳凰城呢？我告訴你，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惡怨暫退，但是這股陰邪之氣並未消散，我懷疑它們是在醞釀下一波攻擊！這次運氣好，沒死幾個，民怨比較好擺平，我看等下一次比這更加惡劣的時候，你這靈異調查局局長，還如何做的下去！真當我昨晚上跟你開玩笑呢？”

楊一凡聽見王彥霖的聲音之後，怒氣立刻上涌，不顧自己四肢還不能活動，揮舞手臂扯着脖子罵了起來。楊玲瓏瞪了他一眼，將他的手臂輕輕收了回來。

“一凡！我聽見彙報了，領導已經把我叫過去批評了一頓，並嚴令我徹查此事，並且予以化解。可是調查局大部分人力在外，真的派不回來。我今天已經把京都所有空閒的人員全部派到了鳳凰城，不過還得需要你坐鎮才行啊！”

王彥霖語聲真摯，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

“我記得調查局裡面的捉鬼天師有好多，大老道小老道，僧人尼姑不在少數，都幹什麼去了？雖然整個華國地域遼闊，但是也不可能哪裡都開始鬧鬼吧？怎麼鳳凰城一出事，外面好幾年不帶出一次事的地方全出事了？鳳凰城這麼大，各個方位同時爆發，你當我們師徒是神仙麼，能夠同時照顧這麼大地方？”

楊一凡被氣得不輕，言語間沒有絲毫退縮。

“一凡，你要相信我！那些人僅僅是國家聘請的人員，並沒有強制調派的權力。他們去哪是國家機密，我不能多說。我手上所有的人都已經派到了你那，一會我就會和一批部隊軍人坐飛機去你那，親自指揮！”

王彥霖的聲音有些疲憊和無奈，楊一凡久經世事說不上洞察分毫，但是王彥霖的情緒沒有任何掩飾，還是讓他感覺的十分明顯。

“王同志，這次的形勢真的很嚴峻！整個鳳凰城都被黑雲籠罩其中，我在這裡調查了這麼多年，都沒能搞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希望你好自爲之吧，我能做的肯定會盡力去做！”

楊一凡也嘆了口氣，掛掉電話之後仰面躺倒。

“凡哥，你說這個事……”

楊玲瓏一邊給他按摩，看了看他眉頭緊鎖，也跟着嘆了口氣。

“玲瓏，現在鳳凰城雖然暫時安全，但是黑雲滾滾並未散去，你用陰陽雙眸看看天空就明白了。唉！你不知道這個黑雲壓城的後果有多嚴重，因爲你沒經歷過！”

楊一凡重重嘆了口氣，接着說道：“當年我剛入門的時候，和師兄經歷過唯一一次。那是在大宋朝時期，一個叫做鹹平的城池。鹹平城乃是陸路交通要塞，城池寬闊數十里，往來客商導致極其繁華，不提客流，單單常住人口便達到了數萬，這在當時已經算是極爲富庶的城池了。那年鬼節天將異象，鬼門關大開，湊巧鹹平城內出了一樁上百口人命的滅門慘案，縣太爺徇私舞弊，判了冤假錯案，引發了極重的怨氣。霎時間整個鹹平城黑雲壓城，朗朗乾坤白晝之下卻比黑夜還要黑暗。”

“等到我和師兄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整個鹹平城，一夕之間，從裡到外，雞犬無存，全部斃命！具體場景有多麼悽慘我不再多說，你只要知道，單單看見在我們頭頂飛過的食腐烏鴉那遮天蔽日的數量，就讓師兄和我錯以爲黑夜再次降臨！”

楊玲瓏聽的入神，咂了咂嘴，問道：“那事後怎麼處理的？”

楊一凡瞪了她一眼，說道：“你不要以爲這是笑話！鳳凰城上空的黑雲壓城，是我有生以來第二次見到！雖然不是鬼門關大開，但是所造惡怨必不可少！我是真怕，再次見到一座死城！整個鳳凰城，現在可有幾百萬人！”

楊玲瓏點了點頭，沒有經歷過，還是無法想像，得什麼樣的光景才能造成數百萬人集體死絕？昨晚除了子母蠅鬼，她沒有見識到別的鬼邪，雖然看過那些照片和錄像，一來十分模糊，二來倉促之間，哪裡能照的明白？沒見得有多麼嚴重。

所以楊玲瓏雖然相信楊一凡的話，但是感覺上還是不大相信鳳凰城被滅城的景象。

“說了你也不信！子母蠅鬼麻煩吧，在黑雲壓城之中還算不上一點浪花！算了，左右沒有別的辦法，咱們走不一看一步吧！如果能度過幾天，也許還有轉機也說不定！”

楊一凡搖了搖頭，重新閉上眼睛。

楊玲瓏繼續給他按摩着傷口，突然想起來一個關鍵的地方，猛地說道：“凡哥，你說大宋朝？你那時候就是獵鬼人了？你還真是千年的老妖怪？師兄？你師兄？他現在在哪？”

楊一凡渾身一僵，閉嘴不言，連眼睛都不在眨一眨，徹底開始裝死。

楊玲瓏看他的樣子撇了撇嘴，嘀咕道：“不說拉倒，真當我願意聽你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咧！”

……

下午四點多鐘，整個鳳凰城已經逐漸陰沉下來，太陽雖然並未落山，但是被濃厚的陰雲遮蔽，整個城內冷風颯颯。雖然有些居民一早就已經舉家逃離鳳凰城，投奔外地的朋友，但是仍舊極大部分故土難離，或者壓根不信的居民，仍舊窩在家裡，不過整個屋子燈光通明，並且天色稍微擦黑便不再出門。

大街小巷十分寂靜，大部分公司已經提前放了年假。今天一天，最火熱的地方除了市政府和警察局、醫院之外，就是超市了。

楊一凡仍舊躺在牀上，外面小飯店幾乎全部歇業，楊玲瓏無奈的搬回來好幾箱泡麪，兩人對付了一整天。等到王彥霖敲門進屋的時候，滿屋的泡麪味道仍舊讓他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