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華被徹底怔住,正如神秘人所說的一樣。他不確定神秘人是否掌握了證據,這事是他和二黑沆瀣一氣做的局。
可退一萬步說,哪怕神秘人手裡什麼證據都沒有。但以他郭華對神秘人作風的瞭解,他但凡隨便胡編亂造兩句,就以當下王大狗的敏感程度,那無中生有也未嘗不可成爲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他迫切的想要擺脫神秘人的控制,他渴望一場兩人交鋒上的勝利,只有贏了一次,他纔有勇氣繼續跟它鬥下去。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無止盡的妥協。
他陷入了兩難的處境,想賭卻又不敢。
見郭華半天不搭話,神秘人又主動開口道:“郭總,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半月以前,負責清掃您辦公室的保潔員已經辭職了呢?”
騰華光公司總部裡常駐都有數百人,郭華又怎麼可能刻意關注一名保潔員的去留。
不過最近他垃圾簍清潔時段確實和之前有所出入,被神秘人用話一點,他確實有點印象。
“你贏了,東湖大道的錢我今天就會出。”郭華拗不過,只得咬牙切齒的回道。這一次,他同樣沒能戰勝神秘人。
...
因爲葉記的劍走偏鋒靠小虎拿命爭取到的機會,靠易達神機妙算佈局獲得的勝利,失敗的不止騰華。
落寞的也不止郭華,還有武塵。
佔據着極佳的官方資源,所有規定一路開綠燈。在關係網的龐大程度上,可以稱得上是幾家人中最爲雄厚的。
可工業新區的改造項目,爭到最後竟然只有自己出局?
不甘心的武塵坐在辦公室的大沙發上,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個川字。
如此心比天高含着金湯勺出生的他,原本以爲自己出場哪怕不是自帶BGM也至少該有着天之驕子必備的一路牛逼火花帶閃電纔是。
可事實卻給予他一次又一次響亮的耳光,這名自認爲必將有所作爲的“二代”這會兒自己都開始有點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和葉記的泥腿子們相比,自己究竟差在哪裡了。
“叮鈴叮鈴……!”
擺在面前茶几上的電話響起,武塵沒好氣的低頭掃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號碼,他想知道究竟是哪個不開眼的在自己氣頭上,主動來找不自在。
可見着備註上“希哥”二字,他臉色瞬間變色,輕嘆一聲後接起電話,心裡想道:該來的,終究還是躲不掉。
“到咖啡廳等我。”
還沒等武塵開口,希哥說完了這六個字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坐在沙發對面椅子上的李權有些惴惴不安,他見武塵那有些呆滯的表情,自然猜得出來是誰的電話。
於是有些擔憂的問道:“塵哥,這個事我們...”
而武塵則是隨意的擺了擺手道:“這事兒和你關係不大,你盡力了,我明白。待會去希哥那兒,我會說明白的。”
武塵並不是一個喜歡推卸責任的人,有一說一,這段時間李權爲了項目作出的種種努力,在依靠資源的情況下放低了多少次身段,他心裡有數。
即便事情沒辦成,但責任要在也只會在自己,爲難自己底下人,武塵沒這個習慣。
李權面露感激之色,當下就打算衝武塵表忠心:“塵哥,不管事情我始終...”
“話留着我回來再說吧!”
武塵雖然將事情一力承擔,但這並不代表着他真就到了那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境。眼下,自己都即將去接受審判,哪還有心情在這看李權的表演。
話說完,武塵也走出了辦公室,開着一輛雅閣朝城南前進。
從他所在的城北郊區到城南,光是走繞城高速也得一個半小時,再加上城區堵車的時間,等武塵到咖啡廳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以後了。
在路上,武塵已經在心中做過了多次設想,關於希哥會如何處理自己,他已經有所準備了。
可真當自己停好車,邁步走進咖啡廳時,他內心那不安的小情緒,瞬間又猶如潮水般涌了出來。
半島咖啡廳,武塵來的次數並不少。
但僅限於一樓二樓,對於三樓“月明星稀”組織內絕對高層開會的地方,他憧憬已久,只可惜自己連裡頭是啥樣都沒見過。
武塵剛一進門,門口穿着工裝套裙的店長就迎了上來,露出了標誌性的笑容道:“武先生,樓上請。”
對於半島咖啡廳的店長,武塵並不陌生,畢竟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來了,點點頭跟在了店長的後頭往樓上。
店長在二樓並沒有停留,而是帶着武塵直接往三樓走去。
武塵搖了搖腦袋苦笑望着即將到達的三樓,他沒想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半島三樓,第一次上來竟然是因爲這樣的原因。
店長將武塵招呼到了一張長桌面前,泡了一杯咖啡,留了一下句老闆馬上就來,請稍作等待便離去了。
半島的老闆,自然也就是月明星稀的帶頭大哥了。
又過了近半個小時,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
武塵連忙站起來,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名鼻樑上夾着一副無框眼鏡,穿着淺色牛仔襯衫加九分休閒褲小白鞋明顯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
唯一和他學生模樣有些不搭的,大概是他手上那塊柏濤菲諾系列的萬國了。
“希哥!”
武塵一見面前男子,立馬低頭恭恭敬敬地喊道。
雖然大家同是“二代”,但段位相距過大,該彎腰時還得彎腰。
“坐吧!”
希哥並沒有表現出絲毫惱怒,語氣平淡的說道。
“是是是!”
武塵一愣,連連點頭,見希哥已經坐下後,連忙也拉開了一條凳子坐了下來。
希哥並沒有太多的鋪墊,而是單刀直入道:“城北改造項目的事情,我對你很失望。”
“希哥,這件事我……”武塵想要做出解釋,可奈何過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不想要聽你的解釋。最好的資源給了你,可是最後我們的組織什麼都沒有得到。”希哥語氣冰冷的打斷了武塵的話。
武塵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得栽着個腦袋望着地面,等待着希哥的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