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盯着攝像頭,眼睛裡全是怒氣:“夜不語,快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邊!”
我沒出聲。
“再不開門我就叫警察,栽贓你藏毒。”女孩得意的從兜裡拿出一小袋密封袋,裡邊有危險的白色粉末:“新鮮出爐的可卡因喔,臨走時剛從鑑證科偷來的。”
這傢伙,栽贓陷害也太明目張膽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就在攝像頭底下?還是欺負我不會攝像?腦袋裡不禁又回憶起臨走前警局老李說的一番話,據說樓下的女孩和表哥夜鋒有些恩怨,對他怨念極大,甚至大到可以隨意的遷怒任何姓夜的人。本來還以爲和她扯不上什麼關係,哪知道她居然連夜就追到了家門口。
算了,還是繼續裝沒人在家吧。我下定決心當聾啞人,可是這漂漂亮亮的女孩倒是沒有浪費時間,她一咬牙拿出電話撥打起來。沒幾分鐘小區物管就擦着額頭的冷汗跑了過來。
“開門,我嚴重懷疑23o2房中有藏匿危險份子。”女孩趾高氣揚的揚了揚警官證,指使着物管將入戶門打開,最後還衝着攝像頭滿臉威脅的揚了揚手。
她的手上反射着一道銀光,居然就是黎諾依寄存在物管處的房門鑰匙。
我氣的胃都要痙攣了。乾脆打開門,看着這傢伙究竟想要幹嘛。電梯開啓,女孩走出來,雙手交叉抱在高聳的胸前,鼻腔裡不斷地出‘哼哼’聲。
這傢伙前世肯定是頭豬。
她鞋也不脫,非常不禮貌的走進房中,反腳一踢將大門關上。眼睛冷淡的打量着四周,女孩穿着黑白相間的休閒裝,長長的絲垂到胸口,緊繃的短裙將屁股包裹的渾圓。
我坐在沙上,滿臉不爽。她跟我對視一眼,然後也老實不客氣的坐到了對面的躺椅上,命令道:“給我倒杯水,口渴了。你小子真不知道怎麼教育的,客人來了也不說倒茶端糕點。”
我沒吭聲,從冰箱裡提出一瓶冰凍啤酒,扔給她。
這傢伙利索的接住,看了看酒精含量,於是打開喝了起來。看來她是真渴的厲害。
喝完啤酒,她翹起二郎腿,以幾乎要走光的角度對着我:“宮茹雅。”
“嗯?”我不解地眨眨眼。
女孩怒了:“你腦袋裡全是漿糊嗎?我的名字叫宮茹雅。”
“喔。”我敷衍的點頭,一臉關我屁事的表情。
於是這位叫做宮茹雅的女孩更加憤怒了,完全不知道她小小年紀,那麼深厚的怒意究竟藏在衣服底下的哪個角落中。
她恨不得踢我幾腳,好不容易纔忍住,深深呼吸着房間裡的空氣,這才說:“你丟下我一個人跑了,害我寫了幾個小時的報告書,這個本小姐就不追究了。但今晚生的事情,你必須給我個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我撓頭:“到現在我都是一頭霧水。”
“放屁,你可是夜不語。哪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女孩又瞪着我看起來。
“你很瞭解我?”我冷笑一聲。
“廢話,如果不瞭解你,我也就不會上這裡來了。”宮茹雅站起身,從冰箱裡又拿了一瓶啤酒出來。
我十分無語:“既然你瞭解我,那也應該清楚,我對不認識的人很害羞,甚至有些自閉。所以解釋什麼的,就不要找我了。”
“你害羞?自閉?”宮茹雅險些沒將嘴裡的液體噴出來。
我認真的用確定的眼神看着她,看的她眼神都有些閃爍起來。女孩玩味的將嘴角翹起一絲笑容:“看來你是真的不打算解釋給我聽。”
“我是真的沒什麼可以解釋的。”我覺得自己在和她繞口令。
“哼,不解釋就不解釋吧,總之我也不是什麼強人所難的人。”宮茹雅說完後,居然就這麼離開了。
我大跌眼鏡的同時,內心也在暗暗敲着警鐘。這女孩肯定會有不可告人的小手段層出不窮的等着我,看她離去時的表情和勝券在握的模樣,絕對不是善罷罷休。何況,以她的性格,也不是容忍退讓的主。
微微嘆了口氣,等天變已經開始亮後,我才帶着滿腦子疑惑躺到小牀上睡覺。
一覺醒來後,都已經1o點半了。
從行李裡翻出衛星電話,先給表哥夜鋒打了一個。電話那頭的表哥不知道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明顯沒睡醒,就連聲音都迷迷糊糊的。這傢伙肯定在一邊揉臉,一邊摳腳丫,一邊跟我閒聊。
我和他哈拉了幾句家常,然後直指來意:“表哥,據說你在春城當警察的時候得罪過一個。”
“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夜鋒滿不在乎:“怎麼?我的仇人找上你了?是誰,我幫你搞定!”
“是一個女孩,大約22歲左右。按理說離開警局時她才18歲多一點,沒什麼交集纔對。”我微微皺眉:“可是感覺她咄咄逼人的氣勢,似乎對你非常仇視!你這個有家有室的人,不會對人家做過什麼兒童不宜的事情吧?”
“放屁,我可是宇宙第一專一帥哥。”表哥語氣一變,恨恨道:“她叫什麼名字?我倒要看看,誰敢得罪我後,還有命活到現在!”
“她說她叫宮茹雅。”我老實的回答。現在春城的事情已經令自己焦頭爛額了,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我也能專心的去調查95年的殭屍案,以及李鳴的死因。
“誰?”沒想到,夜鋒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她真的說她姓宮?”
“對。”我確認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後揚聲器裡就徹底的傳來了忙音。這混蛋居然直接掛斷了電話!我氣的再次撥打他的號碼,無論如何都打不通。表哥夜峰竟然豪氣的關了機!堂堂男子漢,居然被個小女子的名字就嚇得不敢跟我通話了,那個宮茹雅,真的那麼恐怖?
我愣在原地半晌,苦笑連連。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這次真的會被遷怒也只好面對,下次見到夜鋒,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