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一頓:“昆蟲、禽類校規都不理睬。只有哺乳類生物它會反應,例如老鼠、人類,和胥6手中的兔子。”
話音剛落,胥6已經將手中的野兔放在了地上。野兔如同脫繮的野馬一般,惶恐的就飛快向前竄,一邊竄一邊變化方向。胥6手裡握着長長的繩子,只要野兔一改變方向,就使勁兒的拉着它向校規的位置跑。
沒多久,野兔便穿過了那棵樹,並繼續向前跑着。
樹這邊的我們默默的在心裡數着秒。很快,二十六秒就過去了。剛一到二十七秒的時間,四處蹦躂的野兔猛地停在了原地。它一動也不動,像是被什麼力量禁錮住了,只剩下頭顱惶恐的向四周看着。
我皺了皺眉頭,看來是校規的處罰起作用了。可那是什麼力量,居然看不到是什麼令兔子停了下來。其餘人也是大爲震驚,臉色凝重的看着遠處。
在星輝下,光線還算不暗,肉眼能夠清楚的看到野兔的全身抽搐了一下,彷彿很痛的模樣。可它沒有聲帶,不出任何聲音。然後,它的身體緩緩的升了起來。我們這時候纔看清楚,原來有東西將野兔的四肢給緊緊地綁住了。
就着昏沉沉的光線,我好不容易纔看清楚。居然是樹枝,柳樹的樹枝。那顆柳樹有許多長長的樹枝柔順的如同頭一般垂到地上,就是那些樹枝將野兔纏住,然後如同無數根手臂般的卷向空中。
野兔用力的掙扎着,但越掙扎被捆綁的越緊,枝條更是用力到陷入了兔子的肉中。很快,野兔就失去了氣力,腦袋軟軟的偏到一邊,眼看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我們六人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其它人眼中的震驚。
“這是什麼回事,明明是樹,卻能動,還能將兔子捲起來。”張國風喃喃道,估計是嚇得不輕。
依依四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雖然眼前的景象驚世駭俗,但對於在生死在線掙扎了快半年的人來說,對異常現象已經幾近麻木了。
我密切的關注着身旁的響動,突然用力將所有人全拉到附近的一棵樹下躲着,眼神卻死死的盯着右邊的遠處。
不太明白我這一連串列動的五人順着我的視線看去,頓時嚇得死死低下頭,將身體用力湊向樹幹。
只見有一個人影緩慢的走了過來。他的腳步緩而且絲毫沒有節奏,僵硬,不似人類。走近了,我能模糊的看到他的樣子。居然是周老師!
他的臉依然沒有表情,如同殭屍一般。他緩緩的走到柳樹前,死魚般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被倒吊在空中的兔子,看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將兔子抓住。
接着,一個令人完全想象不到的場景出現了。
周老師用手將野兔的皮毛剝開,一口咬在了兔脖子上。頓時,兔子的身體如同被風乾一般乾癟了下去,鮮紅的血液一滴不剩的被吸進了他的肚子裡。
沒多久,兔子便只剩下了骨肉,血液全部被吸走了。
周老師這才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脣,臉上終於有了絲表情,一絲兔血很難喝的表情。突然,他看到了兔子腿上綁着的繩子,眼睛猛地變得兇惡起來。他用眼睛到處掃視着,雙手抓住繩子用力的拉着。
我們一行人幾乎嚇得心臟都麻痹了。
還好,不似人類的周老師將繩子拉完,找了找四周,並沒有現異常的地方,這才緩緩的走掉了。
等他走後許久,我們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他現我們了?”宋茅不確定的問。
“不知道,或許他是欲擒故縱,故意走掉,其實是在附近監視。”李康判斷。
我看了看依依,緩緩道:“不管是哪種情況,我們原來的計劃也不能執行了。雖然不知道那計劃的具體情況怎樣,但,我們賭不起,更輸不起。”
依依也點了點頭:“不錯。還好我們有第二個方案。”
這女孩果然心思細密,早已經計算到了可能失敗的狀況,計劃也有兩套。他們想要逃出去的決心,果然是十分強烈!
“你那第二個方案,要不要說出來開誠佈公一下?”我淡淡的問。
依依又是狡猾的一笑:“所謂第二套方案,當然是沒有第一套好的備用方案咯。既然第一套都沒有講解,第二套就更沒有講解的價值了。”
我一臉‘隨便你’的表情,沒有再哆嗦什麼。張國風卻有些抱不平,氣憤道:“不公平,你這個死婆娘,剛纔究竟有沒有看到有多危險。我們是提着脖子在和你們摻和,你居然啥都不說就想要人賣命。究竟你這婆娘腦袋瓜裡是怎麼生長的!”
依依沒搭理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欠揍模樣。
我拍了拍張國風的肩膀:“我們六個人已經在一條船上了,我相信她不會害我倆。其餘的,不用多問。問多了確實也不好。”
“老大,你性格怎麼能這麼好。世界上總有些人是欺軟怕硬的角色,你太講道理了,被人還以爲你好欺負呢!”張國風委屈的說着。
“她有她的秘密,我們也有我們的打算。”我微微笑了笑:“彼此依存的合作關係,或許是現在最好的情況。”
“不語哥哥果然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依依笑的很燦爛:“雖然名字有些咬口。”
“總比你的好,至少我的名字是真的。你的一聽就是假名。”我撇了撇嘴巴。
“哪有,我的可是百分之百純天然綠色無污染的真實名字。”她看着我的臉,神色卻絲毫看不出誠意:“至少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爲的。”
“好了,不用和我哈啦了,再不走可就要錯過時間了。”我看了看手錶,十一點五十六分。
“這邊走。”依依果然沒有廢話,直接朝右方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走掉了。
我和張國風掉在最後邊的位置,小聲的說着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