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媽的變化
第二天爺爺象是忘了昨天的事,什麼也沒提,依舊給張禹清煮好雞蛋,默默把他送到門外。
張禹清走了兩步,突然倒回來對着爺爺大聲說:“爺爺,我會努力讀書的!一定會很努力的讀書!”
爺爺‘哎’的答應了一聲,有些激動,連說:好好好。
張禹清退着走了幾步,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爺爺蒼老的面容,暗自下了決心,這期考試一定要考進前10名!
到了學校,張禹清上課再也沒走神溜號,認真的聽了四節課,放學還找學習委員借了筆記,準備回家好好研究。
張禹清收拾了書包正準備去隔壁班叫謝健,突然聽到外面走道上鬧哄哄的,有人怒罵,有人嘲笑。
張禹清抓起書包出了教室,看到走道上一堆人圍着水泄不通。他對這樣圍堆觀戰沒有興趣,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一個大聲說:“殺人犯,你還敢嘴犟不?”只聽謝健痛的啊了一聲,罵道:“你纔是殺人犯!”
張禹清一楞,轉身扒開人羣,擠了進去,看到兩個人在正打架。確切的說,是謝健被對方反扭了胳膊按在牆上打。
張禹清噌一下丟開書包,衝上去一把拉開那人。謝健回過頭來看到他,原本倔強的神情頓時委屈起來,要哭不哭的看着張禹清。
張禹清火大起來,一掌推開那人,問:“你幹什麼?”
那人一臉的得瑟,傲慢的說:“謝健是殺人犯!他媽是殺人犯,他以後長大了也是殺人犯!”
張禹清聽了,一拳砸過去,正中對方鼻樑,打得對方倒地不起,殺豬般的哀號:“殺人啦!殺人啦!”
這一拳力量不小,鼻血一下涌出來,順着臉往下流,鮮紅鮮紅的,那人一摸一手的血,哭的更兇:“我明天找人打死你!”
張禹清一聽火更大,撲過去,又是一拳,嘴裡還叫着:“那我今天先打死你!”那人擡手反擊,一邊用腿亂踢,說:“你打!有本事你打!你個沒爹沒孃的死雜種!”
張禹清力氣大,騎在那人身上,把他牢牢按在地上,提拳就打,一邊打,還一邊罵:“媽的!看我不揍死你!看你張臭嘴還亂嚼舌頭根!”
旁邊的同學看兩人真打起來,都不敢相勸,擠擠挨挨的圍着,一聲不吭。
那人見沒人幫他,自己又掙扎不開,被揍得痛了,不一會就求饒起來:“我錯了!我錯了!”
張禹清當沒聽到,還要繼續揍,謝健趕緊拉住他說:“別打了,一會打壞了怎麼辦?”
張禹清這才停了手,呸了一聲說:“死賤皮子癢的厲害,爺今天給你撓撓!你下次敢再來找茬,看我不打得你哭爹叫娘!”
那人哭的厲害,眼淚鼻涕鼻血糊了一臉,還叫着說:“明天叫人打死你!你個死兔崽子!”
張禹清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說:“有本事你來,爺爺我奉陪到底!”說着站起來,揀起兩個人的書包,拉起謝健轉身擠開人羣走了。
謝健有些慌張,悄悄拉拉張禹清的衣袖說:“你把他鼻血都打出來了!他明天會跟老師告狀的!”
張禹清滿不在乎的說:“告就告吧!是他先說你的,也是他先動手的,誰怕誰啊!”
謝健想了想,放了心,接過書包自己挎上,跟着張禹清後面回家去了。
臨到分手的路口,謝健突然有些害怕,磨蹭着不想走,張禹清看的分明,主動說:“要不我送你回去?”
謝健有些乞求的看着他,點了點頭。
張禹清給他理了理衣服,拍乾淨灰土,其他都還好,就是臉上青了一處,衣服的袖子撕壞了,也不知道他回去會不會捱罵?
謝健磨蹭的走在他後面,無精打采的。張禹清安慰着說:“是他先動手的,講道理也是他先錯。你爸媽不會怪你的。”
謝健苦笑了一下,不想對張禹清講實話,只得點點頭說:“沒事,走吧。”
張禹清把他送到門口,看他進了門,才離開。
謝健雖小,但是懂事早,三個月前養母竟然有了身孕,眼見着親生孩子要出世,逐漸對謝健的態度也惡劣起來。
三個孩子就實在太多了,養母家經濟條件也不算好,多一張口,就意味着糧食要緊一些,自然看謝健也就不那麼順眼了。
當時要收養謝健是因爲傻兒子。現在又有了孩子,自然謝健的重要性已經被取代了,養母現在有點後悔當時收養了謝健。
養父的意思是先暫時這樣,有機會還是把謝健送給人家,雖然他還算喜歡謝健,但是畢竟不是自己親生,而且三個孩子拖累也確實太大,經濟負擔太重。
謝健穩了穩神,推門進屋,養母一看他的衣服,大聲的說:“怎麼回事?”
謝健怯生生的說:“他們罵我,還打我,我就還了幾下手,把衣服撕破了。”
養母聽了,罵道:“你還敢打架了?你長進了啊!我們供你吃供你喝,就是讓你好好上學,你居然還敢在學校打架?”
謝健急着分辨說:“是他們先說我,而且是他們先動手的!”
養母二話沒說,轉身尋了個掃把,啪一聲打在他身上,說:“跪下!”
謝健不敢反抗,只得順從的跪下來,緊緊的抱着自己的書包。
養母啪啪一下下的打在謝健身上,一邊打,一邊還罵:“你出息了!還敢打架了!以後你再敢打架,我就打斷你的腿!”
謝健開始忍着,後來越來越痛,終於忍不住哭起來了:“媽,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
養母突然怒氣衝衝的說:“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你媽死了!你叫我媽,是不是咒我死?”
謝健不敢言語,憋着又不敢哭,任憑兩行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養母開始還只打腿,後來全然不顧避讓,劈頭蓋臉的一頓亂打,好幾下抽在腦袋上,謝健臉上頓時青紅了一大塊,耳朵被掛了一下還火辣辣的痛。
張禹清在門外等了一會,聽着聲音不對,趕緊衝過來,砰砰的打門。
養母停了手,罵罵咧咧的去開了門,見是個小孩,正想問話。張禹清一見謝健跪在地上,衝上去拉起謝健就往外面跑。
張禹清拉着謝健一口氣跑到預製板廠的小樹林裡才停下來,謝健一身痛的厲害,一邊還哭着揉自己的痛處。
張禹清撩起他的衣服看了看,後背打的紅腫一片,問:“你媽怎麼那麼兇?不就是打了一架嗎?”
謝健恨聲說:“她不是我媽,我媽早死了!”
張禹清這才明白,說:“那你爸呢?是不是也是後爸?”
謝健一邊揉,一邊說:“我爸媽都死了,是奶奶把我養大的,後來奶奶死了,我才被送到他們家裡。”
張禹清一邊檢查着他腿上的傷說:“難怪了,誰家親爸親媽下得了這狠手啊,這對狗男女太可恨了!”
謝健恨恨的說:“我遲早有一天會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了!”
張禹清恩了一聲,說:“我們一起離開,把我爺爺帶上,我們都離開這裡。這裡的人太討厭了!”
謝健補充說:“要走的很遠很遠,讓他們找不到我!”
張禹清說:“好,走很遠很遠,永遠不跟他們見面!”
謝健站得累了,想坐下來,可一坐下去屁股又痛,張禹清趕緊坐下來,拍拍腿說:“你趴在我腿上。我給你看看屁股上的傷。”
謝健艱難的趴下去,說:“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爸爸媽媽。”說着想起最近的處境來,眼圈又紅了,含滿了淚水。
張禹清想了想,說:“我也沒爸爸媽媽,爸爸在戰場上死了,媽媽後來改了嫁,所以我跟你一樣。”
謝健咬咬牙,說:“你還有爺爺,我連一個親人都沒有……”
張禹清安慰他說:“你還有我嘛,我是你哥啊,以後哥罩你,有好吃的,你先吃,有好玩的,你先玩。”
謝健破涕爲笑,說:“你要說話算數哦。” 張禹清拍了拍胸膛,說:“哥幾時說話不算數了?”看看他屁股腿上縱橫交錯的傷痕,又繼續說:“以後我長大了,變厲害了,就來保護你,誰都不敢欺負你。如果他們敢打你,我就打他們。”
謝健恩了一聲,轉頭看了看他,笑起來。
張禹清扶他起來,說:“今天別回去了,到我家去睡。”謝健搖搖頭說:“要回去,要是不回去,說不定明天被打的更厲害。他們現在就是想找茬,不能讓他們如意。”
張禹清嘆口氣,說:“好吧,我送你回去,我再門口等一會,要是有什麼,你就尖叫。”
謝健笑起來,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我腦子很不清醒啊。。。是不是都寫的口水話?先貼出來吧。。。過幾天清醒了來修文。。。
於是你們可以盡情的毒蛇我了。。。。我一定虛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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